第14章 江湖之旅05逛街
鳳栖槿看了看鄭堯，見鄭堯沒什麽表示，她便說道：“去吧，不過不要打擾他…們太久。”
鄭堯本來也打算跟着去，可淩躍卻表示自己去看一下就回來繼續紮馬步，讓二狗不要跟着他去了。
鳳栖槿看着淩躍跑出去，回頭瞅着鄭堯說：“昨天我就想說了，你這副打扮還真是…啧啧。”
鄭堯恭敬地抱拳俯首：“多謝鳳姑娘對躍兒的照顧。”
鳳栖槿擺擺手，坐在桌邊示意鄭堯坐下：“我想問你些事。”
“請講。”
鳳栖槿露出懷念的神色：“你姐姐她，提到過我嗎？”
鄭堯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家姐說，她對不起你。”
鳳栖槿笑了：“她只是沒有接受我而已，有什麽對不起的。”
“家姐還說，她希望鳳姑娘能早日找到幸福。”
鳳栖槿撫着自己的臉頰，自顧自地說：“我在我最好的年華遇到了她，我唯一的幸福，就是她能幸福。可我怎麽都沒想到，”鳳栖槿的語氣變得怨恨，“她竟然會自殺！”
鄭堯說：“家姐只是太愛先皇，她的自殺，只是為了追随他。她在宮裏的這些年，先皇對她很好。”
鳳栖槿諷刺道：“很好？哈哈，他是皇上，是有着三宮六院的皇上！就算他對雲兒再好，能對她一心一意嗎？”
鄭堯看着鳳栖槿，只回了四個字：“她很幸福。”
鳳栖槿所有的氣焰瞬間被這四個字擊垮，她喃喃着：“我知道…我知道她有多愛那個皇上…愛到丢下自己的親生骨肉随他而去…”
鄭堯的目光因為這句話變得銳利：“不要在躍兒面前提起這件事。”
“放心吧，我不會的。”鳳栖槿再次打量着鄭堯，“你知不知道，躍兒喜歡你。”
“知道。”
“你打算怎麽辦？”
鄭堯看向淩躍練“紮馬步”的那個凳子，說道：“我會永遠守護着他。”
鳳栖槿說：“只是守護？”
“其他的，鳳姑娘就不必擔心了。”
鳳栖槿嘆道：“你們兩個，一個是雲兒的弟弟，一個是雲兒的孩子，我知道她一定希望你們兩個都快樂幸福。所以鄭堯，如果你姐姐還在，她只會支持你們的。”
鄭堯看着鳳栖槿，恍然間似乎看到了鄭雲的影子，他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不會讓躍兒傷心的。”
鳳栖槿嗤笑：“那你倒是說說看，躍兒怎麽會離家出走呢？”
鄭堯沒有瞞着她：“躍兒可能是，看到了沈如裳來找我。”還有淩昊遠插的那一手。
鄭堯的話一出，鳳栖槿的火氣就騰地起來了，她啪地一拍桌子：“那個賤女人去找你做什麽？你就讓她那麽嚣張的給躍兒氣受？！”
鄭堯看着鳳栖槿，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好。”
鳳栖槿覺得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一個個的都讓她生氣：“最好這樣！要不然，就算你是雲兒的弟弟我也不會放過你！”
淩躍屁颠屁颠地跑到樓下，推開門就看到自家皇叔小心翼翼地守在床邊，床上一個很漂亮的哥哥面色蒼白，臉上滿是不安。淩躍眨眨眼，想起剛剛二狗和師伯對他說的話就忍不住撇嘴——他們真當他是傻子啊？竟然騙他說皇叔是喝醉了把他朋友給打了，這明明就是酒後亂性好麽！
淩昊遠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對上淩躍的目光就開始跟他大眼瞪小眼。
床上的西樓看着這兩人，突然想這個推門而入的少年是不是王爺家的男寵或者…愛人？現在這是…捉奸來了？西樓咬着嘴唇不知所措，他知道淩昊遠不是買下他的人，他是被人送給淩昊遠的。而且昨晚淩昊遠還被人下了藥，雖然那藥效并不烈。
西樓正驚疑不定，卻見門口的少年關好門跑過來，沖着淩昊遠微微俯身道：“皇叔！”
西樓心驚——能叫淩昊遠皇叔的人…是當朝皇帝？！
淩昊遠摸摸鼻子，又讓他家小侄子撞到這種情景了，這次還是跟個小倌。沒錯，是“又”。
淩昊遠正打算說點什麽，就見淩躍看了看西樓，然後掰着指頭數着什麽，他數了一陣然後沖西樓彎腰鞠躬說：“六皇嬸好！”
西樓一愣，顯然沒聽懂淩躍在說什麽。淩昊遠卻是黑線，這是淩躍第六次撞見他什麽什麽，見一次叫一次皇嬸，還給排了序。他這個侄子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傻，都是被鄭堯那貨給養的！
“咳咳。”淩昊遠幹咳兩聲，開口說道，“躍兒你怎麽會在這？”
淩躍突然覺得有些委屈：“皇叔…太傅不要我了！”他拽着淩昊遠的袖子開始撒潑，“都怪你！給我出的什麽馊主意！你給我的藥根本就…唔！”
淩昊遠連忙捂住淩躍的嘴巴，把他拖到一邊西樓看不到的地方。
“噓！我的小祖宗！”淩昊遠開始哄小孩，“你有沒有看到你六皇嬸…呸！什麽六皇嬸，他叫西樓！西樓他身體不舒服，你就別在這吵吵打擾他休息了啊！”
淩躍小聲嗚咽着：“都怪你！太傅不理我了，我離家出走他也不來找我！”
淩昊遠皺眉：“離家出走？你是怎麽從皇宮出來的？”
“飛出來的！”
“飛？”
“程将軍教給我的輕功起作用了！”
“……”淩昊遠絕對不相信淩躍自己能用輕功出來，八成是鄭堯幫他的，“你剛剛說我給你的藥沒用？怎麽沒用了？”
淩躍想起那天晚上，小臉一紅：“就是沒用。”
淩昊遠一臉不信：“你真的有按我說的讓他吃下去藥？雖然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沒啥勁兒，但是只要鄭堯吃了那藥就不可能反抗得了啊！”
“我…我吃了。”淩躍小聲嘟囔着。
淩昊遠：“…．你說啥？”
淩躍：“那藥…我自己吃了。”
淩昊遠氣急：“你！你傻啊！”
淩躍瞪着他：“你說的，會很疼很疼的，我舍不得讓太傅疼。”
淩昊遠恨鐵不成鋼：“我那是怕你傻乎乎的被鄭堯那家夥吃了才騙你的！”
淩躍側身看了看床上的西樓，撇撇嘴：“可是六皇嬸就好慘的樣子。”
淩昊遠也回頭看了看西樓，見他睜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種空洞的眼神讓淩昊遠皺了眉頭。
被淩躍拽了拽袖子，淩昊遠才發現自己看着西樓走神了。回過神來，想着自家這個小侄子算是被鄭堯給吃的死死的，想到淩躍已經被鄭堯吃了，淩昊遠覺得好悲涼…哎？不對！
。。。。。。
淩躍越想越委屈，“哇”地一聲就哭了：“嗚嗚！我都那樣了，他都不…”
淩昊遠頭疼地看着他：“然後你就離家出走了？”
淩躍抹着眼淚：“嗯…我半夜醒了，就覺得好難過，我就收拾了點東西從宮牆飛出來了。”
“然後呢？你為什麽會在這？”
“我一出來就碰到師父了，然後就被師父帶來了。”
“師父？”
“師父叫鳳栖梧！”
鳳栖梧？淩昊遠一瞬間在腦子裏轉了很多個彎，猜測這魔教教主勾搭淩躍有什麽企圖。近些日子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他也是知道的，大家都說是魔教所為，淩昊遠當年因為調查皇後鄭雲也對魔教有所了解，他覺得魔教并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兇殘。鳳栖梧在這裏，難道這是魔教的據點？鄭堯一定知道淩躍在這，他卻沒什麽行動，這就證明這裏是安全的。
突然想到些什麽，淩昊遠問淩躍：“你認不認識這天香樓的老板？就是那個很漂亮的女人。”
淩躍止住哭泣：“你是說師伯？”
淩昊遠一愣：“師…師伯？你是說她是鳳栖梧的姐姐鳳栖槿？！”
淩昊遠震驚了，當年他調查魔教的時候只知道鳳栖槿和鳳栖梧這兩個名字，并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更何況，當年這二人也不過是十來歲，就連他自己也才只比鳳栖槿大個一兩歲而已。
淩昊遠有點悲憤，雖然他并沒有動用自己全部力量去查魔教，所以就算知道的消息并不多也是正常的，可是現在知道自己一直逛的這家青樓就是魔教的據點，他還是覺得自己…不爽啊。
床上這個叫西樓的小倌，顯然也是鳳栖槿設計的。可是淩昊遠想不通鳳栖槿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跟魔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鳳栖槿這種做法，細說起來也沒有讓淩昊遠有什麽損失啊。
鳳栖槿剛才告訴他，西樓是某個人送給他的禮物。淩昊遠一直關注着西樓的傷勢，又被鳳栖槿訓斥一頓，沒好好的想。現在看來，設計他的人…卧槽！難道是鄭堯！沒錯一定是他！鄭堯一定是在報複他！
淩昊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鄭堯這貨這麽小心眼。他好好的一個喜歡大胸美女的大好青年，竟然被他設計跟…啊呸！
淩昊遠問淩躍：“你打算就在這一直躲着？”
淩躍握拳：“除非太傅來找我！”
淩昊遠：“……”你是多沒骨氣啊，他一來找你你就走。
淩昊遠相信鄭堯不會就這麽把淩躍扔給鳳栖梧，就算現在他自己沒來，淩躍身邊也一定有鄭堯的人。
淩躍哭夠了，拽着淩昊遠的袖子仔細擦了擦臉，說：“皇叔我還要去練功，我先走了。”
淩昊遠也不怪他把自己袖子當擦臉布使，摸了摸他的頭說：“你放心，鄭堯不會放着你在這不管的。”
淩躍沒點頭也沒搖頭，跑過去很有禮貌地沖西樓說：“六皇嬸我先走了。”然後就離開了，還很貼心的給關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