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品相關(17)

作品相關 (17)

的是,我們坐在廖安的車子上,而Gates和Jobs都在他們親爹的車庫裏,Zuckerberg則是在自己的大學宿舍裏。

我剛閉上眼睛,還沒睡踏實呢,車子就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二人轉的茶館,臺上穿着肚兜抹着紅臉蛋白鼻子的豬八戒背着他媳婦滿場子亂跑,手中的小手絹還一抛啊一抛的。小舞臺前面坐着一個禿頭男人,穿着麻布的唐裝,袖子挽起來,腳上一雙內聯升布鞋,沒有好好穿着,腳後跟壓着布鞋,把它踩成了拖鞋,他聽着還搖頭晃腦的。

徐車厘子過去拍了他肩膀一下,那個禿頭一激靈,連忙回頭,看見我和廖安,又看了看徐櫻桃,“嘛事?”

“出來!”

“嘛事兒?有事說事,沒事回家,我正忙着呢。”

禿頭兩只手指捏碎了花生豆,端着蓋碗茶繼續搖頭晃腦的聽二人轉。周圍吵的很,叫好的,哄嚷的,調戲小媳婦的,幹神馬的都有。

徐車厘子俯下身體,“出來,還是拍喜劇電視劇那事。”

禿頭一扭臉,又看了看我和廖安,“就你們仨?”

我和廖安點頭。

禿頭,“車厘子,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人心太浮躁,人們都忙着掙錢,要說把演員圈一起幾個月拍個戲,那些演員能跟你急!你耽擱他們掙錢了,現在的戲都是一個月,兩個月拍成的,人家大腕就這就能掙1000多萬,那還是稅後!

我可伺候不了這群大爺、大奶奶們。還有呢,電視臺都雞賊着呢,買電視劇都壓着價碼,還要電視劇中有大腕,沒有大腕不給上黃金時段。這年頭全國衛視幾百個頻道,不能上黃金時段,你的戲就算白拍了,只能是拿着真金白銀往水裏扔。”

“我說,櫻桃啊,我父親跟你外公當年是戰友,我答應幫你,可是這個忙,我是真幫不了。”

徐車厘子揚起手,扇了禿頭的腦袋瓜子一巴掌,“別給老子來這套,你實話實說,什麽條件你才肯導這部戲?”

禿子差點被扇暈了,我湊過去,看見他兩只眼睛都是蚊香圈,還在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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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禿子才定了神,怒瞪着徐車厘子,“好,要麽,你給我一千萬,看在錢的份上,我什麽都能幹。要不然,你給我把喬深找來做主角,有他的戲,電視臺絕對買賬,你看現在放的那個神馬爛片——什麽花兒貴公子的都能紅成那樣,全國的傻妞都瘋了,她們就愛喬深。只要有喬深,這個戲我們一定能賺大錢!”

我當時心就涼了。

喬深演《桃花貴公子》,因為他是ET的簽約演員,因為那個戲是勳暮生投資的,因為那部偶像劇是ET運作的,可是喬深現在檔期都拍到後年去了,他不可能有時間也不可能拍這個《世界的盡頭是楊村》。

從二人轉茶館出來,我就低着腦袋,一搖三晃的走着,前面有個坑我都沒看到,差點栽溝裏去。徐車厘子一把扯住我。

車厘子,“幹什麽垂頭喪氣的,我是投錢的那個,我還怎麽着呢,你嘆什麽氣啊。”

我,“我喝多了。”

廖安也不太精神,好像一朵蔫了的洋白菜。

“車厘子跟我放了兩千萬下去,不過現在看起來,還不夠請一個頂級大腕的。而且我們是情景喜劇,運作的時間長,拍攝條件太嚴苛,現在找一個一線明星,并且還有舞臺劇、話劇功底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喬深,诶,我們也別指望喬深了,他那個《梅尚荀》正在美國做後期,他現在不是在紐約,就在洛杉矶。”

嗡……嗡……嗡……

我的手機又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勳暮生的來電。我趕忙接起來,電話裏他不說話,我應了一聲,“喂?”

“你在哪兒?”

語氣好像不太順,有些像吃了槍藥。

我左右看了看,我們三個從二人轉茶館出來,這裏周圍全是買羊肉串的、麻辣燙、炸年糕還有各種小東西的小攤們和僞造古董花瓶字畫的小店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兒?

我,“不太清楚。”

勳暮生,“身邊還有誰?”

我看了看車厘子和廖安。

廖安用嘴型問我,誰啊?

車厘子正在用他的手機查看GPS.

我指了指手機,對他們擺了一下手,就到一旁去講電話了。廖安和車厘子正在讨論下一步的可行性計劃。

我捂住嘴巴說,“廖安。我們正在談《世界的盡頭是楊村》那部戲。”

就聽見勳暮生說,“別談了,現在快點回酒店。”

我連忙答應,“好,好,我馬上回去,你……”

我還沒有說完,那邊就掐斷了電話。嘟嘟……嘟嘟……的斷線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我無奈的只要收起手機。

等我走回去,廖安問我,“誰?”

我沒有說實話,“哦,一個朋友,想要找我問點事。”

車厘子設置好了GPS,讓廖安看那個地址,“走,我們去那裏。”廖安去停車場拿車去了,讓我和徐櫻桃在這裏等她。

我湊過去,“這大半夜,做什麽?”

車厘子,“找喬深。”

我,“……車厘子,難道你是神佛嗎?喬深也是随便就能找的?而且,他怎麽也在承德啊?”

徐車厘子嘴角勾笑,說不清楚是自傲,自豪,還是冷笑,反正他是這麽個表情,說,“喬深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三個當年在學校號稱三劍客。如果這部戲非要麻煩到他,那麽他一定要幫這個忙不可了。”

我好奇的多了一句嘴,“你們兩個號稱三劍客?你們大學一定不學數學的。”

車厘子斜睨了我一眼,他也就在他爹面前畢恭畢敬的,在他爺爺面前簡直孝順的像一只可愛的小花朵,在別人面前,尤其是我面前,除了兇神惡煞的逼着我還錢給他修車和壓着我端茶認錯之外,就沒什麽好臉。就連從我家順方便面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面孔。

“我,喬深,還有一個人,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

我,“這麽年輕就死了,真可惜。”

“是啊!~~~”

徐櫻桃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往昔的青春無限的追思。

“我們讀的是醫學院,他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也是最刻苦的一個。喬深有家傳優勢,他父親是非常有名的心外科權威,可惜,他鋒芒畢露。大二的時候就上了手術臺,成功的完成了一個心髒縫合手術,被媒體長篇累牍的報道,最後遭到了一個教授的嫉恨,結果在他們合作一個肝髒移植手術的時候,喬深的右手中指被我們教授切段了神經,從那以後,他再也拿不聊手術刀了。”

我聽着後背直發涼,我,“後來那個教授呢?”

徐櫻桃不在意的說,“聽說去一個小縣城的醫院去做副院長了,現在不知道幹什麽呢。”

我,“不會是你幹的吧。”

徐櫻桃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沒出聲。

我,“那個第三劍客呢?”

徐櫻桃的臉更冷了,“他?……,他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卻是我們三個當中唯一當上醫生的人。他的家庭狀況不是很好,父母早亡,身邊只有一個妹妹,那個妹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天天就想着嫁豪門,要不就是嫁高官,難管的很。”

我一攤手,“現在人們都這樣。結婚了少奮鬥30年,何樂不為。”

“說起來,我朋友的妹妹,你還真認識。她現在做演員了,也是ET公司的藝人。”

我的心髒急速抽緊。

顫抖着問,“你說的,不會是蕭容吧。”

車厘子,“對。”

廖安把車子開了過來,而我只覺得腦子中酒氣翻湧,轟的一下子,腳丫一軟,挺直的栽倒于地。

原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見識到了蕭商的社交圈。

他卻已經死去。

我兩世為人,記的很多很多的事,卻忘記了他,忘記了我的父母家人。

我前世唯一的愛人,我的家人。

我怎麽會忘記呢?

33

33、33 ...

徐車厘子的聲音,“喝醉了酒的人,比死豬還要沉。為什麽然我扛着她?”

廖安,“這裏就你一個男人,如果你承認被閹割,我來扛着Alice.”

然後,在一陣滴滴嘟嘟的罵人聲音中,我被人橫着就拽出了車子,然後像馬麻包一樣被扛在一個男人的肩膀頭子,雖然有羽絨服的間隔,可是還是硬的難受。

我虛弱的說,“……我,好像想要吐……”

“忍着。一會兒到酒店的房間裏讓你躺着。還有,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把你扒光了拍裸照。”

我悲憤欲絕,“你,你不是人。你要是敢這麽做,我就咬舌自盡!”

“我謝謝你們啊,別說了。”

廖安在旁邊聽着我們經典的武俠言情對白,她吐了。

五星級的木蘭皇宮大酒店等候大廳裏面,他們把我放在沙發上,我翻了個跟頭,大臉沖下,像一快腐朽的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徐車厘子打了電話,喬深親自下來接我們。他和徐車厘子親切握手,還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後,喬深才看到徐車厘子身後的廖安,“你也在啊。”

“Joe。”廖安打了招呼。

我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中擡起我被亂發覆住的臉,也跟喬天王,江湖媒體見面會上我自己說的我心中唯一的偶像打招呼,“你好啊,親愛的喬深,呵呵,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愛你,比這個星球上任何人都愛你,我比蕭容還要愛你!你們根本不是什麽……兄……妹,她愛的男人……其實……是你……”

我好像嘴裏含了一塊糖,稀裏糊塗的說了半天,隔着我額頭垂下來的亂發,我甚至看到天王喬深那張迷惑衆生,價值億萬的俊美臉孔,被塗上了一層陰影。

“你們怎麽灌她喝了這麽多?”

喬深說着,看着徐車厘子

徐車厘子連忙擺手,“這是跟我可沒關系。今天我們家老爺子逛外八廟,我清心寡欲的陪了他一整天。”

廖安說,“哪是我們哪!今天Alice的新戲在避暑山莊開機,聯合制片方和電視臺請吃飯。那種場合哪能不喝酒啊,就喝成了這個樣子。喬深,我們來是為了請你演《世……》……”

喬深一擺手,“我知道了。我怕這裏有狗仔,我們上樓談。”

于是,喬深和徐車厘子從沙發上把我架了起來,我一手摟着一個,心中忽然暗自爽的厲害。就連當年的武則天,坐擁後宮面首三千,似乎也沒有我這時候的豔福啊!~~~~

我左右看了看,我覺得吧,徐櫻桃這個名字很嬌俏,雖然他長的也很不錯,放在人群中算一個貌似斯文的帥哥,可是對比一張面孔就價值億萬的喬深,他就是一朵清秀的小白花。

喬深!

哦,喬深!!

他是億萬少女狂叫着她的名字都能憋的喘不過氣、滿臉通紅暈倒的喬深。

他也是所有女人午夜夢回心底最深、最刻骨銘心、最纏綿、最不容于世的性幻想,當然我不是說那個啥,那樣就顯得我太猥瑣了,嘿嘿……

他是爛片的救世主。一部狗屎片,不管多爛,只要有喬深的加盟,那麽投資方就會在睡夢中數着現金而狂喜到尖叫着醒過來!

男人恨不得食之血肉,寝之皮囊,欲處之而後快。

可是,喬深依舊是喬深!

“喬深,嘿嘿。”

我的臉沖着他,半是哭,半是笑。

喬深厭惡的瞪着近在咫尺的我的嘴巴,“你要是再敢說你愛我,我就揍你。”

“別!千萬別!”徐車厘子大呼,“你不能揍她!”

我欣慰,“櫻桃哥哥,你是好人啊,我回去就給你修車。”

然後,就聽見徐車厘子說,“等我離遠點你再揍她!不然她要是再吐了,我會從你房間的窗戶中跳下去的。我恨那股酒味。我也恨洗衣服,還有,我已經沒錢買衣服了,你要是再弄髒了我的衣服,我裸體在你卧房裏面晃!”

聽到這句話,我的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

我,“喬天王,我挺你!去,扒光了櫻桃哥哥!Go,go ,go,Joe ,go!”

喬深一把扯住我的衣襟,把我橫着甩了出去,正當我以為自己是騰雲駕霧的齊天大聖的時候,我摔在了King size的水床上。

我只能支撐着說最後一句話,“Kao,水床,太TM邪惡鳥!”

……

我的四肢不能動彈,不過耳朵還是稍微靈敏的,能聽到他們在幹嘛。

喬深說,“把劇本拿過來,我看。”

廖安給他。

喬深問,“這大概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故事?”

廖安,“二戰,确切的說,是抗日戰争時代的喜劇。”

喬深,“就好像前一段很紅的《蔡水根的驢肉館》嗎?”

廖安,“不是。雖然是同一個時代的構思,不過風格和主體價值觀念不一樣。

我們之前的戰争片和所有的電影思維承接前蘇聯的模式,神化領袖,醜化我們的敵人,原來這樣的故事很有市場,但是現在時代不一樣了。

百姓更愛看具有真正人文精神的東西。

就比如說抗日戰争時代的故事,之前的普遍構思中,日本軍人都是一群愚蠢到極點,似乎除了搶奪老百姓的雞和花姑娘之外,特別懼怕八路軍,不要說打一場像樣的戰役了,他們甚至連一場游擊戰也無法取勝的廢物。

如果我們的敵人曾經是那樣的愚蠢、醜陋和猥瑣不堪和殘忍,那我們八年的戰争和千萬人犧牲的根本價值就被否定了。

我們的對手是一群那樣的人,我們居然還打了八年,這讓我們情何以堪?

真正以歷史看待歷史,承認、甚至尊重我們的敵人,這并不貶低我們。美國拍攝《珍珠港》的時候有一個細節,日本空軍飛抵珍珠港,因為飛的低,所以看到當地的小孩正在平靜的草地上玩耍,那個空軍甚至揮手,讓孩子離開那裏,然後才丢炸彈,這是美國人的表現形式。

好萊塢的電影也許過分美化了日本軍人,不過承認對手的高格調并不辱沒自己,并且同時為自己能戰勝這樣的敵人而增加一份英雄主義的神聖色彩。

《世界的盡頭是楊村》就是這樣的構思。

這份是英年早逝的喜劇之王梁右的手稿複印件,我給你看到的是我自己改編的故事和全部劇本。”

喬深只是看,他翻頁的速度異常的快。

良久,他問,“請誰做導演?”

徐車厘子咬牙切齒的說,“姜玦,姜禿子。不過他開口要一千萬。可是他是國內唯一和昆亭塔倫蒂諾風格相近的導演,都是黑色幽默風格,這部片子必須要他做導演,才能把劇本發揮到極致。”

喬深,“女主角是……Alice”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嗯。

喬深質疑,“她,她行嗎?”

徐車厘子不說話,“我希望她演,是因為她還欠我錢,請她演女一號,我就不用給她片酬。”

我聽着,耳朵一直抽緊。

廖安想了片刻才說,“我想,她成。她身上有一種很難察覺的氣質和潛力,很特殊,不好好挖掘,甚至會感覺不到。她演不好《桃花貴公子》是因為那個戲跟她完全不符合,可是新人沒挑揀的餘地,所以只能讓她上。不過,雖然她抓不到那本戲的精髓,可是觀衆反響還是不錯的,有很多人還挺喜歡她的。”

喬深又不說話了。

很久很久之後,喬深合上劇本,問了最後一個問題,“Alice接這部喜劇,勳先生同意嗎?”

徐車厘子一龇牙,“誰?ET的勳暮生?他旗下的藝人接什麽戲,跟經紀人商量就算了,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是ET的皇帝又不是ET的太監,還能事無巨細,樣樣都管啊!”

廖安卻說,“同意,就是他答應讓Alice接的。”

喬深再也不問別的了,他說,“你們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按下免提鍵。

嘟嘟……

電話響。

然後,那邊有人接聽,是喬深的助手,ET的金牌經紀人 David成。

“Joe,什麽事?”

“David。”就聽見喬深沉穩的聲音說,“幫我cancel掉最近三個月的活動,除了《梅尚荀》全球宣傳,別的活動一概取消。還有,給我挪出至少四個月的檔期,我要演一部喜劇,名字叫做《世界的盡頭是楊村》。”

一連串驚世駭俗的話從喬深嘴中平靜的流淌出來,就像大自然中河水流淌,天空下雨,草木生長一般的平和、波瀾不興。

任何一個人,只要還有常識就一定會知道喬深的話将要引起娛樂江湖狂風暴雨一般的動蕩。

天王喬深,簽約費牽動的資金幾乎相當于A股創業板的一個公司。他的商業活動以分鐘計時收費,一分鐘10萬塊進賬,一部電視劇1000萬,一部電影上千萬,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喬深的地方動辄就會牽扯出億萬的資本流動,可他卻平淡的放棄這些。

說句實話,他不想要錢,ET還要錢,即使ET不想要錢,勳暮生也不會放過財富的。

而電話那邊的David,冷靜的像一個機器人,或者是一段程序。他沒有任何情緒,他只是一段電話錄音。

David,“好的,還有別的事情嗎?”

喬深“暫時沒有。”

David,“明白了。”

電話挂斷。

徐車厘子松了口氣,“我覺得我的腎上腺素剛才都要爆表了,太刺激了。我們終于幹成了一件大事。要慶祝一下,我打電話讓他們送香槟上來。”

廖安癱在沙發上,像一個蔫了的茄子。

我被心中的喜悅充漲着,用盡了全身力氣,只能喊出幾個字,“喬深!我愛你!就想老鼠愛……”

喬深怒喝了一聲,“Alice,你給我閉嘴!!”

“……大米……”

我終于睡着了。

……

第二天,太陽騰空而起,照耀大地。

我陡然從床上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咚的一下子跳起來了,我就覺得宿醉後的腦子好像被孫大聖用金箍棒敲成了豆腐渣,除了昨晚的避暑山莊、外八廟還依稀有點印象之外,其他的都成了被水沖走的灰燼,早已經蕩然無存了。

總統套房中,一地狼藉。屋子中有随便亂丢的香槟瓶子,那些瓶子上都有手工繪制的白色和金色糾纏的蔓藤蓮花——Kao,拿着Perrier Jouet (巴黎之花香槟)當牛欄山二鍋頭喝,這幫敗家子!

我從身邊把廖安拉了起來,而我的右邊則是徐櫻桃,他睡的像一條娃娃魚。我們三個像三條失魂落魄的死魚一樣萎靡不振。而此時,喬深已經洗漱完畢,光裸着他消瘦結實的上身,腰間穿了一條白色亞麻的褲子,而腰線側肌那邊兩條清晰明朗的肌肉線條直插三角地帶,卻被褲子擋住了外人的實現,更則加了幻想的空間。

——如果說喬深的臉價值一個億,那麽他的腰線至少值三個三億。

我的腦子馬上成為豆腐渣,“喬天王,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喬深不理我,他徑自喝着自己早上現磨的黑咖啡。

廖安糊塗,“這裏,……,這裏是哪裏?Alice,你住的起這樣的房間嗎?這可是三萬一晚的總統套!”

徐櫻桃用一根中指在他眼前晃動晃動,他說,“我的腦子中好像有一萬只草泥馬在激烈奔騰,所以,暫時不要問我這個問題。”

我的眼睛一直很呆滞,可是現在我卻根本離不開喬深的腰線。

太完美了,實在是太完美了……

如果能讓我摟一下,我一個月不吃飯都成!

“喬深。”我仰起頭,“我對你說過嗎,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我機械着說着喬深的粉絲對他吶喊的那句名言,我想,我徹底惹怒了喬深。

他聽了我的話,扣住我的下巴,揪住我的嘴巴,好像舊社會喂不吃飯的驢子那樣給我灌了一大碗我以為是黑咖啡,其實是半生不熟的冰鎮綠豆水,結果我又跑到衛生間吐去了,不過,這一次,吐完了之後,我的腦子似乎徹底清醒了。

吃了總統套的早餐,我洗了澡,就收拾了東西返回我劇組住的酒店。廖安和徐櫻桃因為想要跟喬深再說說劇本的事,所以暫時留在這兒。

我剛到我們《雍正爺在承德》的劇組下榻的酒店,就看到一堆好像狼群一樣的狗仔都蹲在酒店外面,我往裏一走,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看!回來了,原來是她,是ET的艾麗絲!”

就這一嗓子,好像扔到亞馬遜食人鲳群中的帶血的肉,攪動着整個鲳群都滾動了起來。各種閃光燈爆閃,各種長槍短炮沖着我,我忽然想起來影後葉寶寶的一句話,她吃飯,有狗仔來偷拍都拍到她眼前了,好像在強暴她,并且狗仔在按動快門,轉鏡頭的過程中自己high到了高潮,過程極度惡心,可是作為公衆人物,葉寶寶只能微笑的問他,“你high完了嗎?”

我眼前就是,我覺得我的雙眼都被閃瞎了。

……

“艾麗絲,你昨晚夜不歸宿,是不是和導演開房去了。”

“艾麗絲,你就是以宮心計踢走朋友上位的,那一次媒體沒有任何證據,這一次你又有什麽解釋?”

“Alice,我們得到線報,《雍正爺在承德》劇組的女演員主動獻身導演,并且全裸陪導演high夠一整晚,一夜春宮,請問,那個人是不是你?”

“Alice,你是不是一貫做賣肉這樣的事?”

“Alice,你能得到《桃花貴公子》第一女主的位置,是不是也是靠與導演或者制片方潛規則得來的機會?”

“Alice,你這樣道德淪喪,跟妓女有什麽區別?”

“Alice,你……”

“Alice……”

“Alice.”

……

我完全不知道狀況,就用大衣裹住頭,正想要往酒店裏面沖,我前面有人擋住我,把我的大衣拿下來,我一看,居然是餘灏!他穿着帽衫運動褲,腦袋上戴着一個灰色的線帽子,把光頭擋住,他一身要出去晨練跑步的裝扮,褪去了濃妝,他居然顯得有些青澀,好像一個大學生。

餘灏對我說,“讓你換了衣服等着我,我們一起去跑步,你怎麽又把大衣穿出來了?”

我,“……”

餘灏指着我的腳,“還穿皮鞋?我說小姐,你是徹底不知道什麽叫做運動吧?”

我馬上機靈起來,“我根本就不喜歡運動。還有,這是,怎麽了?”

餘灏扯着我對着媒體說,“你們,該找誰找誰去!Alice昨晚一直在酒店,我們早上相約去跑步,她才下來的。有女星賣肉這事跟Alice無關。”

一個娛樂記者忽然說,“可是我們得到的消息,這事就是Alice做的。”

餘灏質問他,“誰告訴你的?”

“這個……這個我們可不能說。”

餘灏,“聽着,誰告訴你的,你找誰去!有些人全身是毛還說別人是猴子。撒謊騙人,自己做的沒有底線的事,卻往無辜的人身上潑髒水,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瞎子。”

說完,他扯着我走進酒店。

到我房間門口,我連忙道謝,“多謝你啊,如果沒有你,我就……”

餘灏給了我一個背影,“我不喜歡欠人情。”

他走了。

下午的時候,網絡上八卦新聞全面開花,到不是說我賣肉了,說的是餘灏Alice新戀情曝光。那個版面上有鼻子有眼的說我跟餘灏春宮一夜,赤身肉搏,還在早上相約一起吃早飯,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據說,Alice還吃了紅豆飯,似乎是某些習俗,如果男女朋友第一次sex,要吃紅豆飯慶祝的。

我徹底的暈了。

下午4點,餘灏跟我坐在酒店提供的會議室裏面,聽着餘灏的經紀人章一文直接打電話到ET,找Katie楊總監。

“兩個年輕人,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炒緋聞又怎麽啦!我們以前又不是沒有炒過!”

餘灏是雅邬的當紅一線小生,他們的夏老板跟ET勳暮生有合作關系,所以餘灏的經紀人和Katie楊還挺熟的。

我跟餘灏就好像被父母強迫相親的兩個苦逼,面對面的對着。

餘灏雙手搭在椅子扶手,看外面。

我抱着一罐子星巴克的摩卡碎冰,正就着吸管慢慢喝。

Katie楊的聲音穿透了電話線傳了過來,“章一文,我告訴你,如果你擺平不了這件事,我讓你回家自己吃自己去!Alice絕對不能有任何緋聞,絕對不能有,我再說一遍,你把事情澄清,這是你的責任!”

章一文,“我知道你們ET的藝人矜貴,可就算再矜貴,吃的也是娛樂圈這碗飯,炒個緋聞能搏版面,現在全是頭版頭條,這是雙贏的事,你怎麽就是不開竅!?楊總監,這些年你發達了,你是ET的宣傳總監,你有江湖地位,可是你也不能只手遮天,大家都要相互幫忙,我……”

Katie楊把電話挂斷了。

章一文氣的摔了手機,他轉了三圈,最後轉到我面前,“Alice,你自己說,我們家餘灏怎麽樣?配你成不成?他可是中戲的高材生,你看他長的,現在的小夥子再沒有這麽俊的了。他現在又是我們的一線小生,雖然雅邬比不了你們ET,可是寧為雞頭不做鳳尾,……你說,你答不答應?”

嗡嗡嗡……

我的手機震動,我低頭一看,是勳暮生來電。

我拿起電話,他就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跟餘灏是怎麽回事?”

我,“沒關系。這全是誤會。”

“好。”

“哦。”

“我現在就去承德。”

“啊?!你不是要跟四少回紐約過年嗎?”

勳暮生挂斷了電話。

嘟嘟……嘟嘟……

34

34、34 ...

果然,那通電話過後,似乎媒體在一夜之間收了聲。

靜默的讓人心驚,卻也風平浪靜多了。

餘灏的經紀人章一文偶然發一些牢騷,他看到我,有些像一個幽怨的女人一般,好像抱怨一樣念叨着一下這麽好的機會就這麽白白失去了,多可惜啊。

不知道怎麽了,看着他這個樣子,我忽然想到了林歡樂。那個晚上,她換了7家酒店,态度虔誠的想要被潛規則,可惜被Cherry蘇寧把這個機會搶走了。

我不禁真的認真考慮一下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不過,ET不同意。

事實上,勳暮生根本不用回來,他的肉身已經在紐約了。

不過,他更改了行程,要來承德。

勳暮生禦駕親征承德,于是,在承德的ET的全體員工都要畢恭畢敬的到機場迎接他。我覺得ET這邊的分公司負責人都要忙暈了,他好像一個《西游記》中的土地爺,誠惶誠恐的準備迎接從天而降的赤腳大仙。

酒店的總統套是一定早就準備好的。

地毯全部撤換,因為七少喜歡白色的,沒有一絲雜色的白色純羊毛地毯。

客房中酒杯換成最頂級的玻璃制品,因為據說葡萄酒會讓水晶中的重金屬釋放,對健康有害,不過喝水的杯子到換成了水晶的,據說很華貴。

七少不喜歡玫瑰的味道,于是,客房中的鮮花一律換成了白色繡球花。

繡球花的英文名字是Hydrangea,它與危險dangerous的讀音異常相近,所以導致繡球花和危險一語雙關。

勳暮生很喜歡這種看上去并不那麽好養活的東西。

至于沙發,床和一些家具擺設,本來ET承德的土地爺提議全部換成達芬奇的,因為這個有創意的提案,他差點自己被炒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再後來,就全部換成了從意大利某個小鎮上漂洋過海而來的用實木打造的沒有名牌的家具,而且不上油漆,很環保。

一切準備就緒,七少從天而将。

我覺得ET的同仁們就差三呼萬歲,來個跪迎七少駕臨承德。他的私人飛機,诶,他哥的私人飛機從紐約JFK機場直接到承德,公司派了一輛賓利去接他。

在我曾經親眼看到他哥哥拿着賓利當保镖車之後,我提議公司換一輛車子去機場。我覺得七少偏愛大衆的頂級轎車,如果實在找不到價值300萬的輝騰,那麽帕薩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從外表看,輝騰和帕薩特好像是孿生兄弟。

不過,似乎我這個合理的建議沒有人聽從。

等我們都到機場了,這才被告知,勳暮生早就開着自己随着飛機帶過來的白色路虎攬勝走人了,而且他本人也沒有住酒店的總統套。那一刻,ET的承德土地爺特別失落,就好像擁有一腔熱情在錢櫃想要引頸高歌,馬力都鼓足了,卻被人忽然切歌了。

原來他在承德的風景區有一套自己的四合院,青磚青瓦,雕梁畫棟,外表看是非常地道的河北民居,其實裏面是全新科技的産物。

盥洗臺上的鏡子是水晶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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