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雷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把那些影子戰士劃得破碎不堪向他逼近。
“那女人當時就像無情的戰神不停砍殺。”他終于明白當時那些人向她報告時所說的話代表的意思。
那無情的冰顏，沒有一絲情感的致命律動。帶給人們的又豈是恐懼所能表達的？
“你的生命就到此為止吧！”光影畫下，銘的身體已經被分開兩半。
“你……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死我嗎？”憑着最後的元氣，銘虛弱的道：“總有一天我又會重生到時我一……一定會殺了……你……”
“你以為得到那些人的性命就可以得到無數次的轉生機會嗎？”
銘驚訝地望着她，他知道這個女人從來不肖說謊。
“影子這種法術是要誓言效忠于自己的屬下付出性命轉化成自己重生的機會，但一條性命
只有一次的機會，你轉生多少次了？從神話時代到現在，我相信你只要一找到合适磁場的身體
就會立即利用吧？三十？還是四十？不過不管你是否已經用完那些機會，你都無法再轉生了。
因為死在我刀下的人是不會擁有任何繼續‘生存’的機會的。”
“怎……怎麽……會？不會那樣的！擁有這……這種裁決生命能力的只……只有……”不！不應該這樣的。如果那樣的話不就是說他早就被創造神舍棄了？不會的！他才是王！是神族的王！父王明明是這樣告訴他的。為什麽？
“父王，為什麽要這樣欺騙我？”作為神王應該早就從神官處得知命運的父王為什麽要欺騙他？
“讓我存在幻想企圖奪取從一開始已經注定不是我的東西？為……什麽？”
“你父王要欺騙的并不是你，而是他自己。”前任的神王讨厭煌帝不茍言笑的陰沉個性加上對後妃的寵愛，盡管沒有與天為敵的勇氣，卻在臣民間多次提及要把帝位傳給幼子希望帶來一絲轉機，扭轉天意。
“你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當煌帝逼人父王退位時他沒反抗，因為他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他不光彩的手段令他得到這樣屈辱的收場。”
“不……不會的。”一直支持他的信念，竟在生命消失的時候才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場欺騙。對這個自小敬仰的父親他該懷有恨嗎？
他犧牲一切換來的追求竟然是一個謊言，他的信念，他的記憶，他的驕傲，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僅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一個謊言，一個童話。
哈哈哈哈......多諷刺！多諷刺！
他瘋狂地發笑流出悔恨的淚水，最後......
伸出顫鬥的手，他拉着艾雷衣服的一角。“你……你可以對我王兄說……說我對不起他，更……對不起你……請……請你們原……原諒我。”
看着滿含淚水的銘，艾雷望向剛來到的譯說：“他會幫你把這些話帶回去。”
對此銘露出苦笑，“你……你永遠如此的高傲，我……我王兄他……是真心愛你的，請……請你好好照顧他。”
“他不需要我的照顧。”
“但……他需要你…..的愛，他為等待你的愛而孤……獨的忍受着生存的痛苦。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老去離……開自己……那種空虛和寂寞你不是最清楚的嗎？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相信他對你的愛？”
黑眸變得深沈起來，飄渺的目光複雜而無從捉摸。
“回……回他……身邊去吧，他……他真……的愛……你的。”
“這我從沒懷疑過！”銘疑惑地看着她，即使現在他也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想法。不是說最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敵人嗎？如果這句話沒錯的話，那他的确是個失敗的敵人。
“我沒說不回去，只是要等我在這邊世界的任務完成後才回去而已。”面對垂死之人，艾雷并不忍心看見他那痛苦擔憂的表情，而且這也是事實。
“那……就……好……我聽說有……兩個‘七裁者’在梵……帝崗”
“梵帝崗？”這個突然而來的消息令艾雷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是梵帝崗的人嗎？”貝菲利疑問道，‘七裁者’是創造神所挑選的裁決者，可以是魔也可以是神但絕不能擁有宗教信仰，那唯一會令他們逗留在梵帝崗的理由只有一個。她與艾雷對望了一眼。
“你……們已……經清楚了，我……也不用多……說。這是我……對你犯下的罪所……能作的保償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又何來原諒？”
“是……的……你說得……對……謝……謝”他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麽可以這樣無欲無求了，因為只有無求的心才是最純潔最公正的，也只有這份純潔和公正才有資格擔當起如此尊貴的身份。終于，他可以告別痛苦的生命無憾地走了。
“譯！你把他安葬好吧。順便回異界去交代好這件事後再回來吧！”
“是！”譯恭順地接令。
***
“你真的打算這樣做？”站在玻璃屋頂上，貝菲利朝旁邊的艾雷問。
“這是最好的方法，你說不是嗎？”艾雷悠然的說道。
“或者你母親會諒解的。”
“但那樣會帶給她危險。如果是你，你又回怎樣做？”
貝菲利沉默着，似是閉着眼享受着這一刻的夜風，再度張開時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選擇和你一樣的道路！”兩人默契伸出左手，從手心流瀉出來的光球化做煙霧飄散于空中，漸漸的把整座城市籠罩住。
“這樣就行了，忘卻水會把他們一切的記憶全部失掉，明天他們醒過來後就會忘了我們就好象我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多諷刺！居然有人希望自己的親人忘掉自己。
“我們現在是要到梵帝崗嗎？”
“嗯！”
“現在就走吧！”
“好！”但卻沒有走的意思。
“你不會後悔了吧？”怎麽看起來一副悲傷？
“我只是有些不舍，不過這樣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微風吹送，明月下的纖影被撩起的衣群掩蓋了半邊的身軀消失在夜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