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他們兩人回到宿舍,陳一橫同楚闊一個宿舍,他已經睡好了,見許缙延跟着來,調侃道:“怎樣,要不要和你換宿舍?”

許缙延搖頭道:“不用了。”

“那你跟來幹嘛?”陳一橫道。

許缙延拿出那只梨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邊開始削皮,他弄好了把梨切成小塊放在一個紙巾上拿給楚闊吃。

楚闊吃了幾口就搖手說:“不吃了。”

許缙延見了也不說什麽就把那梨都吃了,然後回自己宿舍了。

陳一橫見人走了就沖楚闊道:“楚闊,我從沒見你這樣難弄過。”

楚闊道:“是嗎?”

陳一橫爬到他床上,點頭道:“真的,六年朋友,我自诩很了解你,現在發現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你說,我怎麽變成這樣了?”楚闊反問陳一橫。

陳一橫先是不言語,後來便道:“我覺得你被寵壞了。”

“哦,是麽?那你說我被誰寵壞了?”楚闊明知故問道。

陳一橫還沒發覺楚闊的眼眶泛紅了,他笑着道:“還能有誰,有眼睛都看得見,你被許缙延寵壞了啊。”

“是,我被許缙延寵壞了。”楚闊這樣說。

“哎,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給他下蠱了?你給他下了什麽蠱了?你告訴我麽,我們互相分享,讓他也幫我做做事。”陳一橫這樣問楚闊,楚闊卻不再說話,而是說自己要睡覺了,一腳把陳一橫沖床上踹了下去。陳一橫見狀還是不死心,趴在地上,問楚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砸壞了你的腦袋所以對你那麽好啊?”他不死心的咬着楚闊的肩膀道:“你和我說說麽,和我說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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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楚闊家。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好像已經斷了氣。

葉晴先是用安眠藥迷昏了楚闊的後爹,安眠藥不是哪裏都可以弄到的藥,她母親神經衰弱家裏常備着安眠藥,這是她提前偷的。

她看見男人昏了過去就拿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他的手腳,再用膠帶捂住他的嘴巴。這一切比她原想的容易的多,接着他把他擡去門口,他把繩子綁在門把手上,在把繩子繞在男人脖頸上,繞了幾圈,等到這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她就開始發力,類似于拔河,但是她不能喊出聲來,她用盡力氣往一邊扯,關着的門還是發出震動,她開始害怕門會被她扯下來,但更可怕的是,男人醒了,他開始掙紮,幸好她早就綁住了他的手腳……一秒,二妙,三秒,他終于瞪大雙眼,雙手雙腳挺直不再掙紮,但是她不敢松懈,她更加用力的往另外一個方向拉扯繩子,生怕他是在欺騙自己再裝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瞧見那個男人眼睛嘴裏流出血來,她想:他應當死了。她才松開了繩子,她呆住了,當她下定決心做這個事情,她把這個事情在腦海裏演練了幾千遍,但是真的做的時候還是這樣可怕。

她癱坐在哪裏,過了一會兒,她才想到不知道楚闊的母親下半班會不會馬上回來,這樣想着,她立馬站起來,拿出許缙延早就給她的黑色袋子和行李箱,趁着屍體沒有強硬把人放進去,然後推着箱子拿出車鑰匙,把男人弄上了後車廂。

許缙延考慮的很周全,還在後備箱放了木板,這樣她不用擡箱子,不是太重,所以她搞定這些事情花費的時間不是很長。

她搞定了這一切剛剛松一口氣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喊她。

“哎喲,是小晴麽,有空到叔叔家裏坐一會兒。”

她回過頭就見一個油膩的大叔露出半個啤酒肚對她露出猥瑣的笑容。那男人上來就要摸她一把,她閃開,沖這老男人道:“叔叔你等我,明兒個早上我去找小桃,咱倆約好了一起上學。”小桃是他女兒,那老男人見了,便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走了,邊走嘴裏還不幹淨,道:“誰不知道那點破事,還裝什麽裝。”

3、

葉晴做了這個事情,覺得無比輕松起來,開始她是害怕的,可是真的做了以後她到覺得也沒什麽,那男人死前還叫她乖寶貝,那副惡心的樣子和他父親不相上下。

她走到電話亭給許缙延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許缙延還沒有睡,正在等她的電話,她拿起電話就說了句:“草莓很甜。”然後就挂了。

許缙延不明所以,後來回去問葉晴,葉晴說這是暗號。許缙延問她幹嘛選這個暗號?葉晴說因為草莓好吃呀。

許缙延不太懂她的腦回路。

許缙延把車開了回去。他到底怎麽處理的屍體誰也不知道。

只是那陣子,最近的流浪貓和流氓狗都肥了許多。

4、

楚闊的母親開始沒有發現他父親不見,因為那男人愛好喝酒,又愛玩女人,三四天瞧不見人是正常的。所以開始沒有報警,直到葉晴的父親也不見了。

葉晴其實勸過許缙延不要那麽急着動手,但是許缙延說,她都殺了楚闊父親了,他也必須快點趕上。

那幾日,他很忙,晚上要處理那男人的屍體,白天還要讀書,還要照顧楚闊,還要和葉晴聯系不被發現。

總算有了機會,葉晴的母親那天和朋友出去旅游,葉晴也約了朋友去看電影,為自己創造不在場證明。

許缙延到了葉晴家裏,鑰匙是葉晴給的,他不用費力就潛伏在他們家裏,只等待獵物一進門就一錘子敲在他的後腦勺上,地上早就鋪上了保鮮紙,根本不怕弄得血肉模糊,但是他還是很注意,再接連刺了幾刀以後把男人拖進浴室裏放血。

他靠在浴缸上,浴室的門開着,要是現在闖進來一個人,他就完了,這個老男人還沒死,要是他忽然跳起來一錘子錘死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就那樣靠在浴缸上抽着一根煙,門外的電視裏播放着錄像帶,是他在這個老男人房間裏找到的,錄像帶裏的葉晴放出陣陣尖叫,許缙延看了幾眼就沒再看下去,轉而拿起刀割掉他的下/體。

等許缙延結束這一切,他把男人放入袋子裏,準備拉上拉鏈,“啪嗒”一聲,門開了,他下意識擡頭,一雙熟悉的眼睛望着他,楚闊站在門外,他開了半扇門,他瞧見了袋子裏露出的半張臉。他為什麽會來?他的房間離葉晴家最近,他以為葉晴又被他父親給……所以他才來看看,他有葉晴給他的備用鑰匙,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他們只是遙遙相望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許缙延很快的拉上袋子,當他再次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空無一人,他把人拖上車子拉回去處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楚闊會打開那扇門。

楚闊也沒有想過,會看見那樣一個場景,他睡在床上,窩在被子裏,他閉着眼睛,全是那個畫面,他至今也還記得,他的眼神,在黑暗中的眼神,那布滿紅色血絲的冰冷的眼神。

5、

次日。

“少爺,你昨兒個用了暖爐嗎?”許缙延家的保姆來打掃衛生,瞧見暖爐裏有很多灰。

“恩。”他應了一聲。“對了,冰櫃裏有一些凍肉,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幫着喂家裏兩條狗吧。”

“知道了,少爺。”傭人說着跑去書房整理,看見許缙延動過醫術。她道:“少爺,你又要當醫生了?先生和太太知道了,肯定很開心。”

“沒有,随便拿出來看看,很久不用了生疏了。”

“當醫生不是很好麽,太太那邊好像都是開醫院的哦,以後也開家醫院很賺錢。”

“賺錢?”

“對啊,人要生病的啊,人生病不是進醫院,哪裏的生意都沒醫院火呀。”

“你說的真有理。”

“不過也可以幫人。”傭人大概知道自己說的太過于勢力,就換了說法。

“我上課去了。”許缙延說完就拿着書包走了出去。

6、

葉晴的父親不見了,她母親也是在三天之後回來知道的,她母親知道了當然罵她,問她怎麽不找。

她說:“我去哪裏找?”她母親就說她留不住男人,她就笑。反正人早就沒了,找不找都沒有意義,她從來沒覺得心裏這樣暢快過。好像她的人生都光明了起來。哪怕要她現在去死她都可以去死。但是她現在根本不想死,她想好好度過她的後半生,只要她父親死了,她的後半生怎樣都可以度過,哪怕叫她吃殘羹剩飯,哪怕叫她去乞讨。葉晴這樣想。

警察本來不想理睬她們家的,這種事情每天都要發生好多起,都是老婆來報警,說老公不見了,過幾天就會回來的,不然就是老公和狐貍精跑到外面去了,他們懶得操心。

但是楚闊的母親也來報警了,說楚闊的父親也不見了。這不兩家是鄰居,而且同時失蹤,這警方再不上心也得上心點了吧,不然真是吃幹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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