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再說是我幹的,我就哭給你看

千夙的臉染上粉紅,像綻開的花蕾,嬌豔欲滴。她明明想怒吼來着,你個畜生,給老娘住手,可喉嚨卻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絲涼氣襲來,千夙驟然清醒,再看賀渣渣的眸子,如兩泓深淵,盛滿了欲,使得那雙桃花眼添了幾絲邪氣,魅惑無邊。

貓了個咪的。太久沒接吻,吃個鴨舌都會感到溫存;太久沒牽手,拿個雞爪都會感動。她是太久沒戀愛了,才會被這厮給迷惑。果然,女人還是需要戀愛滋潤的。

回過神來,千夙收起了迷亂,無比正經道:“王爺既然搜不到,那奴婢是否可走了?外頭還等着結果哩。”

賀東風生生咽下那股燥火,該死的,方才差點把持不住。這女人何時會使媚術了?定是她迷惑的他。

得不到滿足的男人最可怖。千夙深深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在現代她又不是沒交過男友,更不是什麽草食動物……咳咳,想的有點遠。總之,先溜為上。

千夙如腳下生風般跑出去,賀東風背過身去,極力平複急促的呼吸,但是越想平複,眼前卻越是浮現方才那一幕幕。

賀東風花了好半晌才徹底平靜下來,踱出去。

謝太妃見他出來,上前問道:“傅氏說她身上沒有巴豆粉,王爺可是沒搜到?”

點點頭,賀東風又瞥向傅千夙,見她一本正經跪着,他心底又來氣。這女人,太可恨。

沈碧姝攥帕子攥得手指都紅了,爺看傅千夙的眼神讓她不安。男人對女人若沒點什麽,斷不會出現這種眼神。傅千夙可真是好本事。非但一點事沒有,反而又把爺引了過去,如此下去,可怎麽是好?

謝太妃也覺得兒子看那傅氏的目光不一般,正想說什麽,突然門外有人急急進來,正是小公子的貼身侍衛撫劍。

“參見太妃、王爺。公子進晚膳後,突然肚疼不止。”撫劍一臉嚴肅。

謝太妃寵溺幼子,一聽她的心肝寶貝兒出了事,急得往外走:“撫劍,先把大夫帶過去。”

撫劍帶着人走了,賀東風哪裏敢坐着,當即跟上太妃的腳步。

兩尊大佛一走,沈碧姝再也忍不住,狠狠瞪向傅千夙:“傅姐姐好手段,妹妹不知何時才及姐姐一半。”

千夙緩緩從地上起來:“側妃言重,奴婢如今什麽也不是。”

言罷轉過身去,背後卻傳來沈碧姝的吼聲:“來人,抓傅氏。傅氏謀害側妃,必須關押。”

呵呵,沈白蓮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若沒有賀珏橫插一腳,也許她早就被關押,然後被悄悄弄死。幸好她命大。

千夙垂眸,任由蓮晴院的人把她抓起來,然而還未關進柴房,朝雨就匆匆過來,把她提到碧劍閣去,連荷花蓮葉都捎上。

沈碧姝的心緊緊地懸起來,卻又無可奈何,到底是遲了一步。

謝太妃一瞧人到了,撫着懷裏的賀珏,邊吊着眼發火:“你們這些奴婢,當小公子年幼好欺負?拉下去,先領二十板子再說。”

千夙忙給賀珏遞眼色,賀珏也不負她望,扯着太妃的衣袖撒嬌:“母妃,先聽她們如何說,定了罪再罰不遲。”

謝太妃瞅向賀東風。

賀東風大掌往案子上一拍:“給本王一一道來,錯說一字,亂棒打死。”

蓮葉搶着第一個說,說她什麽也不知道,當時四個人在廚房。荷花也說了廚房争執之事,卻不知是誰下的藥。

等她們說完了,千夙才說道:“奴婢沒瞧到誰下藥,更分不清兩只藥壺,哪只是沈側妃的,哪只又是小公子的。”

謝太妃的瞳孔一縮:“來人,把兩只藥壺俱呈上來。”

當兩只藥壺被一塊放在案上,不止謝太妃驚訝,連跪着的蓮葉及荷花都狠狠一驚,因為兩只藥壺一模一樣,連被燒黑的程度都相差無幾,就這麽擱着,還真分不清是哪個主子的。

蓮葉的手開始發抖,不禁自己是否錯拿了藥壺。如果沈側妃的藥被小公子喝了,那……蓮葉不敢想後果。

荷花垂着頭,心想定是逃不過了。誰叫做虧心事的是她們,這下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賀東風看了眼兩只藥壺,擡步過去,擋住底下人的視線,把兩只藥壺随意調換了幾遍,然後回過身去,讓蓮葉和賀珏的奴仆分別上前,指認哪只是自己主子的。

蓮葉顫着手,左看看右瞄瞄,怎麽都分不出到底哪只才是她碰過的。

賀珏的奴仆同樣認不出來,随意指了一個。

謝太妃瞧着這一切,氣得放開懷裏的賀珏,親自上前揭開兩只藥壺蓋子:“大夫,辨一下藥材。”

大夫頭一回見太妃發如此大的火,他匆匆上前,抓起藥壺裏頭的藥材辨認起來:“左邊這只藥壺裏是增食欲,助消化的藥材。右邊這只藥壺裝着補血益氣的藥材。”

顯然,左邊的是小公子的開胃茶,右邊的是沈側妃的補血湯。

謝太妃又喊自己的婢子:“芳姑,把小公子方才喝藥的碗拿過來。”

大夫又驗了碗裏的藥,卻是沈側妃的補血湯。也就是說,兩只藥壺在廚房裏就被張冠李戴了。

可最致命的地方是,兩只藥壺裏都驗出了巴豆粉。

若說有人要害沈側妃,給她的補血湯下了巴豆粉,這壺陰差陽錯到了小公子手裏,致使他出事,那麽,錯喝了開胃花的沈側妃,同樣屢瀉不止,也就是小公子原本的開胃湯裏就有巴豆粉,有人欲謀害小公子。

謝太妃氣得胸口悶疼,抱住賀珏:“到底是何人,欲害我兒。”

賀東風忙安撫太妃:“母妃,此事交由兒臣,定叫那背後害珏兒的人付出代價。”

千夙心底暗笑,就怕你不查。一查起來,不止揪出個海棠,連沈白蓮都脫不了幹系。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賀渣渣舍不舍得美人受罪。

賀珏适時插了一句:“母妃,嫂嫂不會害珏兒。若真要害,那巴豆粉早就放到珏兒愛吃的桂花糕裏頭了,何需等到今日?”

謝太妃狐疑地瞅向千夙。珏兒說的也有道理。這三年來,傅氏對珏兒絕對是沒話說的。珏兒愛吃她做的桂花糕,也愛穿她給做的鞋,說是嫂嫂,比親姐弟還要親。

“母妃才回府,陪珏兒休息一會兒吧?”賀珏這小人精,拉走了謝太妃。

賀東風揮手讓蓮葉、荷花都下去,又讓朝雨去查下藥的事。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千夙跟他大眼對小眼,他才沉聲道:“是你幹的好事?”

千夙心底一驚,不會吧,賀渣渣有這麽厲害?但她打死也不會認的:“王爺,奴婢冤枉。”

“哼,好一個冤枉。”賀東風涼涼地望着她,最好她真的是冤枉,否則他定不輕饒她。

千夙裝出一副“你再說是我幹的,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王爺明鑒,定要還奴婢個清白。”

“下去。”賀東風一瞅她的臉就不爽,為免自個兒失手弄死她,還是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千夙只差真的滾給他看了,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他的視線。

蓮晴院裏,沈碧姝聽着蓮葉的彙報,頭越來越疼。本來設下這一局,她有十足的把握讓爺把傅千夙休掉,畢竟給側妃下毒的罪名就夠傅千夙受的。

然而,偏生出了藥壺對調的事,一下扯上賀珏和謝太妃,事情釀得越來越大,已經收不回來。

爺若查出海棠,定然會查到她身上,這很不妙啊。沈碧姝按着太陽穴,很是惱恨。傅千夙怎麽像貓似的,如何都弄不死,讓她堵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正想得入神,梨花突然來報:“主子,海棠想見您。”

海棠還想見她?沈碧姝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很香,入喉卻是苦的。她瞬間就有了決定。明哲保身,海棠是不能留了。

“梨花,入夜便送海棠出府。”沈碧姝下了死命令。此送非彼送,一去無回頭。

梨花蹙緊眉頭,很是不忍:“主子……”

沈碧姝擺擺手站起來:“我容不下口服心不服之人。當海棠越過我那一刻,我只當沒了這個人。”

梨花呆呆地跪着,連沈碧姝走遠了都未覺。

被關的海棠似乎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滿腔憤恨孤注一擲,大喊大叫:“沈側妃賊喊捉賊,栽贓嫁禍,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梨花怕她的話被人學去,便去勸主子把海棠放出來,千萬別硬碰硬。

沈碧姝心煩意亂,又恐海棠禍從口出,遂點頭,但要梨花把海棠看好。

海棠被放出,整個人像噬血的妖一樣,眼眶通紅,很是吓人。誰都不知,她心裏經過了怎樣的煎熬,又化作了怎樣的仇恨。

是夜三更,一道黑影如鬼魅穿過長長的走廊,然而未等她走到下人房,便聽見王爺和朝雨的聲音。

“如何?”

“船上無人受傷,屬下已将王夫人和少爺小姐安置在別院,他們只受驚吓,并未大礙。明日晌午便可到府。”

“先別驚動太妃,明日本王請安再說。”

黑影躲在暗處,等王爺和朝雨走遠了,都未有動作。

王夫人?可是太妃的嫡妹,遠嫁臨城的王夫人?若是她來王府的話,自己便不用急着動手。她是臨城人,那王夫人的家世背景如何,她自是聽說。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在她想一了百了時,給了她如此好的報複時機。

海棠露出一抹吓人的笑,斷然轉身回蓮晴院。

第二日,在賀東風請示了太妃後,府裏頭便一番動作等着迎王夫人。

千夙只道王夫人是貴客,也沒問她是誰。可等她知道時,已經是另一番景況,差點就被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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