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綱吉的心結
少年匆匆跑在去學校的路上,因焦急整個臉皺成一團。“糟糕了,又要遲到了!”他邊跑邊喃喃自語:“怎麽辦,我會被咬殺的!”
跑着跑着,前方的路上迎面走來幾個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學生,穿着他沒見過的制服。
“嗯?沒見過的制服啊……”少年因為好奇盯着人家看了良久,結果引來其中一人狠狠的一瞪。
好可怕!他被狠狠瞪了一眼!!少年被吓了一跳,心想:“總……總而言之,還是不要接近的好!”左右看看,少年見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拐角,立刻戰戰兢兢地抱着書包從那個拐角處跑了。
[……]
然而即使是拼盡了全力奔跑,到學校的時候果然還是遲到了。守在學校門口的并盛帝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遲到了10分鐘,你竟敢破壞并盛的風紀!我要咬殺你!”
“咦——!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少年顫抖着低頭認錯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并盛帝王的手指遲疑了下,還是毫不留情地一拐揮過去。
帶着黑眼圈回到班級裏的時候,老師看到他被修理後狼狽的樣子只是扶扶眼鏡說:“回到座位上去,下次不要再遲到了。”
“是……”少年在同班同學的竊竊私語和嘲笑聲中低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魄的身影,引不起任何人的憐惜。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少年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呀,笨蛋阿綱,打掃衛生的任務就拜托你了!”同班的幾個男生不懷好意地将掃把遞到他面前。
少年一臉的為難。
見少年有些猶豫,那些人不高興了,領頭的将掃把丢給他:“我們可是還有社團活動的,哪像你‘廢柴綱’這麽閑!”
“但……但是……”少年的臉漲得通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那就拜托喽,廢柴綱!”幾個男生高高興興地離開,臨走時還不忘說:“加油加油,笨蛋阿綱!”
“你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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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用……]
“好吧好吧!”少年自暴自棄地喃喃低語:“反正我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無能。”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來學校呢?]
“我這麽沒用……為什麽還要來學校呢?”
一個人打掃完整間教室後,太陽已經開始西落,夕陽的餘晖印得半片天空無比耀眼美麗。
“真漂亮啊!”少年靠着窗口由衷心喜道,臉上是單純開心的笑顏。
[好熟悉……]
[……]
[好熟悉的……]
[……]
[啊咧?為什麽想不起來?]黑暗中的人影不知什麽時候眼角流下透明的淚水[那片熟悉的景色就像是……]
“就像是火焰一樣!”少年翹起嘴角笑道,臉上是晴朗沒有任何陰霾的笑容。
像天空一樣明朗,能包容世間萬物。
綱吉猛然驚醒!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手指摸到眼角有濕濕的淚痕。綱吉狠狠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有了覺悟。
“是你吧,六道骸!”
“遺夢?”Giotto重複着問道。
“沒錯!”回答問題的是塞弗諾拉:“其他的問題稍後再說,先救治小鬼要緊!”
Giotto看了看突然出現的本應被柯諾維尼亞家族拘禁的塞弗諾拉和戴蒙,想要問的話到嘴邊又被他吞回去:“要怎麽做?”
塞弗諾拉看向戴蒙,示意這個人清楚。
從剛剛進門開始,戴蒙一直在房間裏四處觀望,像是尋找什麽東西。在聽到Giotto的聲音後才走過來,他看了看床上的綱吉,蕩漾地笑了起來:“努哼哼哼~,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被別人放到了,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戴蒙!”少見地Giotto在自家人面前說話的聲音帶上了怒意。
“嗯~,Boss生氣時的表情也很不錯呢!”戴蒙笑着調侃Giotto,不過也只能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那個人就要真的生氣了。所以他幹脆利落地轉身問特蕾莎:“好久不見,特蕾莎小姐!雖然我很想跟您敘敘舊,但情況緊急,能跟我說一下澤田綱吉的情況嗎?”
“那是當然!”特蕾莎很有涵養地說:“一開始我就給他吃了我特制的解毒劑,并割開傷口放毒。”她指了指綱吉被纏上厚厚紗布的手:“不過這個蛇毒太過厲害,幸而小綱吉似乎受過抗毒的訓練本身有一定的對毒的抵抗性,否則在最開始被咬的時候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戴蒙挑挑眉,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來。而Giotto卻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暫時性命無礙,但是我懷疑這個毒裏有類似麻痹神經的作用的成分,以至于綱吉遲遲無法醒來!”特蕾莎有些憂愁地說。
“努哼哼哼~,非常抱歉,特蕾莎小姐!”戴蒙的笑容裏有了那麽點咬牙切齒地味道:“事實上那不是麻痹神經!”
“唉?”特蕾莎吃驚地問:“那是什麽?”
戴蒙看了看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穩,像是正在抵抗着什麽的少年道:“事實上那是霧屬性的作用!”
“霧?”Giotto不解,難道是那個“霧”?
戴蒙點點頭肯定Giotto的猜測,塞弗諾拉上前解釋道:“就是跟戴蒙相同的屬性,這次我們也是栽到那個的上面!”
“那個?”Giotto皺起了眉頭。
“埃特納家族的人稱這個毒為‘遺夢’,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中毒者一旦中毒如果當場沒死,就會陷入過往所遺留下的心結當中然後深陷夢境再也無法醒來。” 塞弗諾拉一口氣說完,然後對Giotto說:“這些是卡米諾告訴我們的!”
Giotto想起了那個背叛家族的男人,沉默了。
特蕾莎很吃驚,但接着就是驚喜:“沒想到還有這種毒的存在!Boss,能把那個笑起來很惡心的男人留給我嗎?”
Giotto從剛才起皺起的眉頭就一直都未曾松開過,聞言道:“能解除嗎?”
戴蒙又開始笑了:“努哼哼哼~,只要找到那條蛇也就是施術者就沒問題了!”
特蕾莎張大了嘴巴:“你是說一條有着‘霧’屬性的蛇?”
Giotto卻想起了綱吉的小獅子,自然而然地他的目光就看向了綱吉的枕邊,卻看見原本沒什麽精神的小獸猛然睜開了雙眼。
戴蒙有些傷腦筋地說:“可是問題就是這裏了,那條帶着‘霧’屬性的蛇還真是不怎麽好找呢!雖然我感覺它就在附……”
話未說完,他就見着澤田綱吉那一直帶在身邊很像貓的獅子猛然間精神十足,它睜着金紅色的大眼認定好方向後迅猛撲出去,然後一咬……
衆目睽睽之下,納茲的嘴裏漸漸顯現出一條通體碧綠,不過一尺長卻有着一雙藍紅雙色異眸的小蛇的身影。小蛇扭動身體緊緊纏住小獸,右眼溢出絲絲深藍色的霧氣。小獸發現了,它歪着腦袋看了眼小蛇,然後将嘴裏的小蛇放到地上而後伸爪子按住小蛇的腦袋,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小蛇。
被按住腦袋的小蛇氣急敗壞地用力揮動着身體,納茲一時不察被他抽得翻了個個兒。感覺腦袋上的桎梏一輕,小蛇迅速擡起頭想要溜走,卻被被它抽得火氣的納茲暴起一巴掌拍飛出去。
于是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納茲咬着暈了過去的小蛇将它拖到綱吉的胸口,然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卧下,然後閉眼……
“是你吧,六道骸!”
黑暗中沉浮的時候,有那麽一刻綱吉感覺不用再醒來也沒關系。但是,他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再次回來了。是以在看到出現在他面前的那雙異眸的時候,他無比地慶幸。
還好他清醒過來了!
“現在還不應該叫你六道骸,因為你還不是那個我所熟知的那個人。”綱吉自顧自地笑道:“我叫你骸怎麽樣?在未來我可從來不敢叫你這麽親密的名字!”
異眸的主人似乎并不怎麽高興,那雙眼中現出惱怒的神色。
綱吉直覺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他仍是笑着說:“嘛嘛,不要生氣。我們不是敵人,未來我們可是同伴啊!”
可是對方并不領情,異色的雙眸漸漸逼近。
綱吉嘆了口氣:“還來嗎?”
“獄寺君!”少年匆忙趕到現場,卻見他擔心的人完好地坐在地上,少年不禁松了口氣。
“十代目!”銀發不良少年驚訝道:“您怎麽在這裏?”
“啊……那個……我是聽說獄寺君可能要被黑耀中學的家夥襲擊了……”少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來趕上了啊!
銀發少年顯然很是受寵若驚:“唉!就為了這事!不好意思!我剛剛已經把對方打倒了!”
聞言少年震驚道:“獄寺君真是厲害啊!”
可是轉眼間,銀發少年為了保護他而倒在地上。
[那個時候,我要是再強大一些就好了……]
“阿綱!”看到少年的出現,黑發少年驚訝地叫出聲。
但是看到新的獵物出現了的敵人卻興奮了:“好吧,既然山本總是想逃,我就先放過山本來抓這只小白兔吧!”
黑暗的洞穴裏,形似動物的敵人追趕着發出興奮的嘶叫。黑發的少年扔出石頭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他說:“你的對手是我!”
[那個笨蛋,明明已經快要秋季大賽了……]
一幕幕的過往在眼前掠過,綱吉看到未來戰時山本和拉爾還有大哥傷痕累累地被關着受到瓦斯的威脅,他們的旁邊還躺着獄寺君、雲雀前輩、庫洛姆……
“庫哼哼哼哼!那時我還以為或許真的不行了……”那個總是說着奪取他的身體,卻從未付諸實施的男人第一次說了喪氣的話。
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山本躺在病床上,醫生說他再也不能走路了。
“我沒事。”并盛的帝王滿身狼狽地說:“除了自尊以外!”
“你只要照着感覺走就行了……沒什麽好怕的……澤田……”本已經傷痕累累卻仍是被散發着不詳黑氣的鎖鏈困住的大哥向他大喊:“你的驕傲……我其實很清楚的!!”
[夠了,已經夠了……]
[到底還要讓我想起多少……]
“為什麽媽媽她非要受到這種罪呢……”紅發的美麗女子難過地說。“拜托你們了!等媽媽醒來一定要讓媽媽以為這都是一場夢!”
“你不能再這裏輸掉……這是尤尼的願望~”曾幾何時那個白發的讓他感到頭疼的男人擋在他的身前這樣說。
“已經夠了吧!”猛然間綱吉身上燃起火焰:“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為什麽我是如此地沒用?為什麽我如此地軟弱?
因為他的原因,總是将朋友同伴卷入是非當中。他一直在讓身邊的人受傷……
已經夠了……
藍紅色異眸的主人似乎被突然迸發的火焰吓了一跳,瞬間後退了數米遠。
很久之後,當它按捺不住地靠近的時候綱吉擡起頭,他對着黑暗中的異眸說:“吶,骸,到我這裏來吧!”
少年的笑容裏有些悲傷,他向它伸出手:“到我這裏來吧!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羁絆,我會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我會保護你們,不會再讓你們受傷。”
“我們是同伴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文寫到半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