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霍公子,你有沒有看到幾所黃草堆成的小茅屋?”凝晚不得不向霍雲誠求助,如果可以看到小茅屋,起碼可以辯出方向回去。

霍雲誠搖了搖頭,“沒有什麽茅屋啊!”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啊!”她喃喃自語,心想莫不是剛才出現了幻覺或發生了什麽詭異的事情,這樣一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凝晚不得不又向他開口,“霍公子,你知道回城是往哪個方向走嗎?”

霍雲誠把玩着手裏的步槍,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随口回道,“啊……我迷路了呀,一早出來打獵,追着一只兔子跑,我都不知道這是跑哪來了。”

“啊……你一個人啊!”凝晚徹底失望了。

“那倒不是……”霍雲誠望着她眼裏重新燃起的希望,惡做劇似的笑了笑,“不過那些家夥跑的太慢,這會兒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這不還就等于是一個人嗎?凝晚有些無奈,敷衍的笑了笑。

“我想應該是從那裏過來的……”她望着霍雲誠,向一個方向指了指,便往那邊走去了,“你是繼續打獵嗎,還是現在就回城?”她邊走邊回頭問他,其實已經在分道揚镳。

霍雲誠果然如她心裏想的一樣,沒有打算跟她一起走的意思,舉起步槍對着一顆樹瞧了幾眼,随口道,“我等後面那些家夥來找我。”

凝晚嗯了一聲,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便回過頭去不再看他,加快腳步朝着自己覺得正确的方向走去。

霍雲誠望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邪惡的笑了笑,心裏說:小姑娘,呆會兒遇到熊或者別的什麽意外可別怪我吓你,你還得回來,正當他在為自己設計好的陷井得意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遠處還沒有來得及消失于視線的背影徑直倒了下去,他愣了愣,記得沒在那裏設陷進呀,怎麽回事?不及細想,忙跑過去。

“你怎麽了?”霍雲誠望着側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周凝晚,只見她面色發白,嘴唇緊咬着,像是在忍耐着什麽劇大的痛苦,一時倒沒看出來她傷在哪裏。

凝晚側了側頭,艱難的望了他一眼,額頭上滿是汗珠,“腳……腳好疼……”

霍雲誠皺了皺眉,彎下身蹲在她身邊,望了望她的腳,一雙黑色的小皮鞋上當然看不出什麽異常,他摻着她坐起來,輕聲問道,“哪只腳?”

凝晚咬着牙,“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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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一忍。”霍雲誠拿起了她的右腳,脫了那只黑色的中跟皮鞋,把她一只腳捧在了手心裏,觀察了下,道“錯位了。”他是軍人,處理這種事情不在話,卻遲遲沒有動手。

腳被他這樣捧着,凝晚不禁臉上一紅,卻也別無他法,忍着疼痛,閉着眼睛一等再等,總等不來他出手,于是睜開眼睛望了望他。

霍雲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有些疼。”

凝晚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動手,她疼得受不了了。

咯吱一聲,凝晚啊了一聲,終于是接上了。

凝晚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謝謝你啊!”

霍雲誠笑道,“你今天說了兩次了!”放下她的腳,坐到了草地上,手心裏不自覺的也出了一層汗。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霍雲誠問道,“還能走路嗎?”

凝晚試着往起站,終不能成功,“暫時好像不行。”心裏無比苦惱。

霍雲誠低眸一笑,對着一個方向打了個口哨,不時,便有一匹健壯的大馬向這邊跑來。

他問她,“怕嗎?”

凝晚疑惑道,“馬嗎?”

霍雲誠點了點頭,“對。”

凝晚說,“不怕。”

霍雲誠挑了挑眉,問,“可以騎?”

“可以。”雖然覺得跟他同騎一匹馬很是不妥,卻也別無他法,總得趕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更加糟糕,凝晚默默的想,這時日已西斜。

兩個人騎在馬上,霍雲誠提着僵繩坐在凝晚背後,凝晚坐在直直的,身體有些僵硬,臉色十分不自然,兩手抓在馬鞍上。

“你會騎馬嗎?”霍雲誠問。

“騎的不好。”凝晚想起初到安城時,景俊教她騎馬的情形,那時,景俊也像今天霍雲誠這樣,坐在她身後,保持着沒有距離的距離,盡量不與她身體觸碰,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在她差不多能騎的時候,他還是喜歡與她同騎一匹馬坐在她身後,還抱住了她,兩個人嘻嘻哈哈的在樹叢裏跑來跑去,跑到累了就下來休息,他親吻了她……那是景俊第一次親她,她閉着眼睛不敢睜開,全身都在發抖,就是現在想起來,臉都會紅,心都會跳。

“林景俊教你的嗎?”身後的人問。

凝晚思緒轉回,腦子裏滿是甜甜的回憶,聲音很柔的說了聲,“是。”

馬速突然加快,她下意識的又抓緊了馬鞍,霍雲誠的胸口已經貼到了她的背上,她不禁顫了顫,一動不敢動。

霍雲誠喊了聲,“你抓緊了,不然天黑都回不去了。”

凝晚點了點頭,便不再瞎想,只卷縮着不敢動彈。

進城門時,天已經黑了,凝晚讓霍雲誠把馬停下,自己單腳跳了下去,回頭非常誠懇的對他說,“今天真是多謝了,我搭車回去就好。”

霍雲誠自然知道她心裏怎麽想,不過與他避嫌罷了,他不語,只自嘲的笑了笑,馬在她周圍來回踱步,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只淡淡一笑,“你确定你這樣能回去嗎?”又望向她那只受傷的腳。

“可以的。”凝晚笑着,向路邊跑過來的人力車搖了搖手,很快便停過來一輛,她跛着腳挪上車,向霍雲誠告別的揮了揮手。

人力車走了,霍雲誠似笑非笑的望着。

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訴景俊,凝晚在心裏暗度着,只要一想起剛才馬步加快時,身後那人突然貼在了她的後背上,她就膽戰心驚,臉紅心跳……他當時的臉就在她的耳後,傳過來一陣溫熱暖昧的氣息。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沒辦法避免,雖然那個人在這座城裏因為私生活的不檢點而聲名狼藉,但他确實幫了她很大的忙,也沒有什麽越軌行為,她很難想象如果現在呆在那個深坑裏是什麽感覺,她該感激他,她不該瞎想,凝晚不住的說服自己,一只手撫在腳背上摩挲,雖然腳已經接好了,卻還有很疼。

一道車光從旁邊呼嘯而過,瞬間後又呼嘯而來,“凝晚。”有人打開車窗喊她。

“師傅停車。”凝晚認出是景俊,忙向車夫喊道。

景俊的汽車停在了人力車的旁邊,人力車也緩緩的停了下來,凝晚從車上跳了下去。

“你去哪了……你的腳怎麽了?”景俊跑了過來,眼睛直直的望着凝晚沒有踩實在地的那只腳。

“扭傷了。”她虛弱的望着他。

景俊皺了皺眉,走過去,一把将她橫抱進懷裏。

凝晚一驚,小心道,“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能走。”

景俊卻不理他,握在她腰肢上的手又緊了緊。

司機遠遠的就打開了車門,景俊将凝晚先放了進去,自己從另一邊開門,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凝晚剛要開口,卻被景俊打斷了,“回去再說吧。”他用手指揉着太陽穴,神情很嚴肅,顯得比凝晚還要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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