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切敲定,寧夫人就對肖芳琴說,“西院的芳泌園裏有幾間房子,你讓人收拾出來給他們住。”聽肖芳琴應了一聲,又對景俊和白露說,“那幾間房是老式的房子,雖然比不得新蓋出來的洋房小樓,倒也算幹靜,也清靜,更寬敞一些,只得委屈你們先住着。”

景俊含笑道,“伯母您客氣了。”

肖芳琴又說,“母親,那幾間房一直沒人住,偶爾也讓人去打掃,可畢竟打掃的不徹底,好好收拾一番,再添些東西進去,少說也得三五天時間。”

白露很不好意思,忙說,“不要過于勞煩才是。”

寧夫人只當她客氣,想了想,一望寧陵朝,“你那小樓上不是有兩間空客房嗎,大的那一間先讓他們住着,等芳泌園一收拾好,再讓他們搬過去,可不是很好嗎?”

除了白露和宋敏,一桌子人都點頭說好,凝晚和寧陵朝只得面不改色的敷衍,并不表态。

寧夫人對景俊說,“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明天就搬過來,先和陵朝他們一起住,他們那邊樓下也有空着的下人房間,讓下人一塊兒暫住在那裏,方便照顧。”

寧陵朝終于開了口,“媽,你也太着急,他們都要有些不自在了。”

白露也說,“不急的,三五日後搬過來也一樣。”

寧夫人見兩人這麽說,猶豫一下,笑了笑對景俊和白露說,“我這人就是急性子,只要一想到什麽,就心癢的立馬要做,讓你們見笑了,那麽就等芳泌園收拾好了搬來不遲,左右離得不遠,這幾日只管過來陪你妹妹,她性子腼腆,出外少,總呆在家裏,都要悶壞了。”

景俊轉眸望着寧陵朝,“我跟伯母一樣也是急性子,恨不得明天就搬過來,好好跟陵朝一起談天說地……很懷念之前在國外一起上學的時候。”

寧夫人一聽,叫好,“那就明天搬過來,先住陵朝那裏,就這麽說定了。”望向肖芳琴,“你明天派人過去,幫他們收拾東西。”

肖芳琴說,“媽您放心,我親自帶人過去,那些人,不看着他們,總不夠仔細。”

飯後,稍坐片刻,景俊便和白露告辭而去。

一路上,白露都沉着臉,臉撇向一方,景俊也一句話未說,臉撇向另外一方。

“林景俊,你想做什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回到公寓,匆匆上了樓,一關上門,白露就沖着景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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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俊站在窗前,凝視着窗外,給白露留了一個背影,手裏把玩着一個打火機,一開一合,一開一合,手裏“砰砰”有聲,淡淡道,“不是說了嗎,要在晉城這邊合建一個兵工廠,我們林家出錢,他們寧家出力,林家這邊我是總負責。”

“見鬼,都是幌子,為什麽以前沒有聽說,偏偏這個時候?”

“很多事情都是突然發生的,有什麽可奇怪,你要不願意呆在這裏,可以先回安城去。”

白露不敢至信的望着那個熟悉而又似陌生的背影,全身顫顫發抖,冷冷笑道,“你巴不得我走吧。”

那個背影沒有回答她。

白露的眼淚嘩嘩落下,“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我到底算什麽?你心裏如果沒有我,為什麽當初要娶我?”

景俊雙眸垂下,淡淡道,“對不起,我錯了……你一點不像她。”

他的這句話仿佛晴天一個霹靂,震得白露眩暈得幾乎跌倒下去,直到此刻她才清醒的認識自己的位置,竟是一個連替代品都做不了的人。

“我不像她?我不像她……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在我身上找像她的地方?”

“不錯,還有一個原因……利用你來報複我的母親,還欠凝晚的。”

白露閉上了眼。

她突然又笑了,非常可悲的笑,“你真的做的很絕,可是我不會走的,你不會如願,我要看着你怎麽收場。”白露轉過身去,甩門而出。

第二天中午,肖芳琴領着一衆家丁,丫環,婆子,前來幫忙收拾東西,搬行禮,又派了幾輛車來拉。

一望坐在沙發上面色慘白,呆呆的沒有神采的白露,肖芳琴忙問,“你這是怎麽了,才一夜之間,人就像憔悴這麽多,一會兒過去,讓你妹妹看到了豈不傷心。”

白露說,“昨晚收到娘家那邊來的一封電報,說母親病了,心裏很擔心。”

肖芳琴說,“原來這樣,那你回去看看她不就是了,何苦在這裏白操心。”

白露搖了搖頭,“我是剛剛照顧她回來的,過些天再去吧。”

肖芳琴說,也好,“要不要告訴凝晚。”

白露忙說,“別告訴她了,她病也剛剛好,母親那裏料想也不會太嚴重。”

東西收拾停當了,肖芳琴攜着白露上了車,景俊一早就去了督軍府,商議兵工廠的事情,早飯也在寧府吃的。

寧陵朝從大哥房裏回來,一進院子,就見凝晚坐在樹下的藤椅上靠着,手裏拿了一本書。

樹葉黃了,風一吹過,葉子就落到了她身上,書上,她伸手輕輕一拂,眼睛始終落在書本上,桃開坐在一邊做繡工。

寧陵朝走過去,手在她眼前一晃,她的目光就跟着他的手指走,直望到了他俯視她的一張笑臉,忙坐起身,“你回來了。”

寧陵朝說,“你病才剛好,怎麽坐在這風口的地方,回屋裏看書吧。”

凝晚說,“不冷,今天有太陽,正曬到這裏。”

寧陵朝又看向桃開,“給少奶奶拿條毯子來蓋在身上。”

桃開應着去了,寧陵朝抓着凝晚的手把玩,側坐到她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李媽走出來,看到寧陵朝說,“少爺,您回來了,林少爺來了好久,在書房裏等您呢。”

寧陵朝聽了哦了一聲,又看向凝晚,凝晚沒有望他,眼睛依舊在書本上。

他終于知道她為什麽要坐在這裏了。

寧陵朝起身,放開了凝晚的手,擡頭向樓上一望,只見二樓上,中廳靠南的這面落地窗後,景俊正站在那裏,雙目直直的望着自己,顯露鋒芒,他目光一閃,也直直回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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