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這天晚上,鐵根兒從地裏回來的時候給吳邪捎了一只嫩玉米。他家的玉米地熟得晚,要再過兩天才能收,不過煮着吃的話現在倒是剛好,嫩着呢。
那年頭兒,地裏長的全是純天然綠色食品。吳邪抱着嫩玉米吃得香,邊吃還邊顧着悶蛋兒:“鍋鍋磕(哥哥吃)……”
悶蛋兒喝着自己碗裏的粥,朝吳邪搖了搖頭。他不明白為啥這孩子不愛吃窩頭也不愛喝粥卻喜歡吃玉米……玉米和窩頭,這難道不是同一種東西嗎?
張家灣村的夜晚很寧靜,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相繼回家休息,野地裏只剩下陣陣蟲鳴,和一彎細細的月牙。
一夜好睡。
第二天清晨,悶蛋兒又是被吳邪的一套“青龍出海拳”給捶醒。他坐起來揉揉眼睛和胸口,有點疼。
悶蛋兒坐着醒了會兒神,然後轉頭看看吳邪,結果發現吳邪的嘴唇撅撅的,再仔細一看,又紅又腫!
悶蛋兒吓了一跳,連忙湊到吳邪跟前想看個仔細。
“嗚……嗯……”大概是悶蛋兒看得太用力了,結果把吳邪給盯醒了:“哥哥……”
悶蛋兒離遠了些,伸手摸摸吳邪的嘴唇,燙燙的。
悶蛋兒看了看還迷糊着的吳邪,屋外傳來爹娘說話的聲音,他略想了想,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似的抿了抿嘴唇。
鐵根兒媳婦一大早就起來給那爺兒仨做早飯了,這會兒正拿着大鐵勺攪着鍋裏的稀粥。
“娘。”
這時,一個小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鐵根兒媳婦的動作一僵,驚奇地回身一看,還真是悶蛋兒在叫她呢!這娃平時可不常說話,今兒這是咋了?
“悶蛋兒?咋了?”鐵根兒媳婦驚訝地問。
悶蛋兒沒說話,只是拉着他娘的手往屋裏走,鐵根兒媳婦心裏納悶,卻也知道肯定是問不出來什麽,索性就跟着他走。
悶蛋兒把娘拉到裏屋,自己麻利地爬上炕,跪坐在吳邪身邊,指了指他已經完全腫起來的嘴唇,有些擔心地看向他娘。
“呀,這是咋啦?”鐵根兒媳婦一看見吳邪的嘴頓時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連忙把孩子拉起來,認真地看了兩眼後,又放心地說:“哦,不礙的,是叫蚊子給咬的。哎喲,這殺千刀的蚊子,哪兒不好咬非得咬俺們邪娃子的嘴巴。娃,難不難受?”
吳邪眨眨眼,腦袋晃了兩晃,顯然還沒完全醒呢。
悶蛋兒這時也湊了過來,眼睛死死地盯着吳邪嘴唇兒上的蚊子包。
鐵根兒媳婦知道吳邪沒事也就放心了,于是對悶蛋兒說:“悶蛋兒啊,你在這兒看着弟弟起床,娘去看看竈上的火。”
悶蛋兒懂事地點點頭,乖乖地扶起吳邪打算幫他穿衣服。
誰知衣服才穿到一半,吳邪卻鬧了起來:“癢癢,哥哥癢癢,疼疼,哥哥哥哥,疼疼,癢癢……嗚嗚嗚……”
吳邪一邊哭一邊去抓嘴唇,毒蚊子咬的包不撓會癢,撓了會疼,難受得吳邪又哭了起來,悶蛋兒在一旁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突然就想起他爹曾說過口水可以止癢……
看着難受的吳邪,悶蛋兒有些遲疑地把手指放進嘴裏舔了舔,然後把口水往吳邪的嘴唇上抹了抹,他隐約覺得這樣不太好,但又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好。
等吳邪糊了一嘴唇他的口水後,悶蛋兒才突然想起來:為什麽不用吳邪自己的口水呢?算了,也沒什麽區別。
吳邪的嘴唇兒難受了一整天,悶蛋兒的口水療法倒是挺管用,于是吳邪就老纏着他要“藥水”,導致悶蛋兒這一天裏總是想喝水……
“哥哥,不癢呢。”晚上,吳邪躺在炕上,小聲地和悶蛋兒說着悄悄話,雖然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悶蛋兒微微地笑了下,能幫吳邪把嘴巴治好,他很高興。
“哥哥,明天你帶我上哪兒玩啊?”吳邪有些期待地問。
悶蛋兒偏過頭看着他,不說話。
“哥哥,幹娘說你每天幫她幹活,那我明天也跟你一起好不好啊?”吳邪乖乖地提議道。
悶蛋兒輕輕地搖搖頭,他覺得吳邪這麽小,每天只要負責吃飯、睡覺,然後乖乖地待着就好了。
“不嘛……哥哥,讓我幫你嘛!”說着說着吳邪聲音漸大,眼看就要吵醒鐵根兒夫婦了,悶蛋兒連忙用手虛捂上他的嘴,然後無奈地點點頭。
見悶蛋兒答應了,吳邪笑彎了眼睛。
悶蛋兒看他不鬧了就把手收了回來,順便幫他拉了拉被子。
“哥哥,你為什麽不穿衣服也不蓋被子?”吳邪又盯着光溜溜的悶蛋兒好奇道。
悶蛋兒搖了搖頭沒回答他,只是翻了個身側躺,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吳邪哄他睡,沒過一會兒吳邪就睡着了。
夜深了,吳邪嫩嫩的小皮膚都被細細地蓋進了被子裏,屋裏的蚊子嗡嗡地飛了一圈後,毫不猶豫地落在了悶蛋兒□□的皮膚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