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極速追殺

☆、極速追殺

封戈臨走前開了一個玩笑,他不知道從哪個拐角旮旯找來一身破衣服。說破是一點都沒有冤枉,袖子短了不說,褲腿上還有洞,非得要封刀換上,不換行,咱哥倆就在這耗着,飛機晚點是你倒黴。封戈站在那,眼梢微微上擡,左腳踩着地板有一下沒一下打着節拍,擺明了封刀不順着他的意,他決不罷休!這是封戈衆多臭毛病中的一個,喜歡強迫別人做一些別人不喜歡做但他自己卻很喜歡叫別人做的事情。封刀絕對有理由相信封戈這個小心眼在報複他,但是他沒有辦法,只能順着封戈的意思,為了趕飛機只能勉為其難罵罵咧咧地換上了。

這衣服穿到身上怎麽穿怎麽別扭,究其根本還是小了,不過有一點好處,林啓明打眼看着封刀穿着這身衣服,先是一愣神,之後露出的難得的笑意,這一路上的頹喪也随之煙消雲散。

封刀見狀心情不由大好,也就不糾結這破衣服與他的形象格格不入。

勞力士臨走前鎖了門,站在小木屋面前默默發表感慨,兩天前他和春陽你侬我侬的當口,封戈破門而入,拉着他就往外走,幸好他和春陽衣服還沒脫,否則額滴春陽給看光了那可不行。封戈陰沉着一張臉,将他整個人塞進了車子,一路飛馳機場,直到上了飛機勞力士還沒弄清具體情況,他鼓起勇氣小聲問,“大少爺,我們這是去哪?”

“泰國。”

“不去!!!”

“晚了。”

“大少爺我以後絕不偷懶我發誓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忠心耿耿不要把我送回泰國碰到阿坤我就死定了!!!”

封戈笑着說:“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推下去。”

勞力士縮成一團,內牛滿面,大少爺好恐怖!

來了泰國,他們進了這片雨林,住進小木屋,封戈搗鼓完一堆儀器,笑容終于爬上了他的臉,勞力士跟着松了口氣,可是封戈接下來的話讓他把那口氣又吊了上來,“整天就知道和女人泡在一起,封刀出了事你都不知道,要你有什麽用?”

勞力士當時就懵了,“老大出什麽事了?”

“他們被人追殺,失足落海,又被人救了,現在在這片雨林裏面。”

“我們趕快去救他!”

“現在知道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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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力士低頭滿心愧疚,“我知道錯了。”

“明白錯了還不算晚,不過救人的事先緩緩。”

“雨林很危險,我擔心老大會出事。”

“封刀在雨林裏生活過那麽多年怎麽會出事?”

“可是......”

“沒有可是,按我說的辦。最重要的一點,林啓明和封刀在一起,患難見知情,懂嗎?”

封戈笑得意味深長。

勞力士在心中感嘆,高!真是高!現在看林啓明顯然沒有之前那麽不待見老大,患難果然見真情!

勞力士在前面帶路,林啓明背着布包跟在封刀後面,兩人始終保持一定安全距離。封刀走着走着速度就慢了下來,一前一後變成了排對排一起走,他的手長了眼睛似得一個勁往林啓明手上碰,林啓明剛開始還能當做無所謂,加快速度趕上勞力士,結果封刀來勁了,林啓明往前走他也往前走,林啓明往後退,他也往後退。

林啓明問,“有事嗎?”

封刀當然不能說我想拉着你的手和你一切走,“胳膊還疼嗎?”封刀明知道林啓明的傷經過草藥的治療肯定不疼了,還是沒話找話,多此一問。

“不疼了。”

“那就好。”

林啓明以為封刀問完了就算沒事,繼續往前走,可是封刀不依不饒,老往他身上靠,林啓明忍無可忍,“你究竟想怎樣?”

封刀一不做二不許休将心裏話吐了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先試着在一起,過段日子你會發現我其實挺不錯。”

“不可能。”拒絕的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林啓明以為封刀會發怒,很意外,他并沒有。

“那我就天天去你們學校門口堵着。日久見人心,你就等着吧!”

“我不做老師了。”

封刀的如意算盤就這麽落空了。

落寞的樣子真的很可憐,封刀怎麽也沒想到,可憐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到他封刀身上。

林啓明有些不忍,“封刀,或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男朋友?”

“當我沒說。”林啓明滿頭黑線。

***

孫立常坐在長椅上想了很久,楚昊在邊上陪着,義父的情況比想象中糟糕,如果沒有阿老的血液,他會以一個極快衰老,然後走向死亡。孫立常的血只是初期試驗品,發揮的作用不大,只能暫時不讓情況惡化,找到阿老才能根本解決問題。

孫立常打一個電話,沒過多久來了十幾個穿着迷彩服的泰國人,其中走出三個人手中分別捧着一個瓦甕,瓦甕裏有一只成人拇指大小的黑色蠱蟲,模樣很惡心。他拿出三只蠱蟲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蠱蟲吸飽了血,漲到了原來的兩倍大,感覺差不多了,孫立常将貪戀鮮血的蠱蟲從手腕上拔出,重新放回了瓦甕,整個過程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連續幾天失血過多,腳步虛浮,面色慘白,可是他沒有一點要休息的意思,稍稍控制住眩暈感,揉了揉眉心,他對楚昊說:“這是蠱蟲,它會根據我血液中的氣味找到同樣含有這種氣味的血液,也就是說它能帶着你們找到阿老......蠱蟲的性質不穩定,可能會被其他因素幹擾弄混方向,為了加快速度,三批人同時出去找。你帶一隊,阿坤帶一隊人,他是當地人,很熟悉地形;我也會親自帶隊,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找到她。”

孫立常對阿坤用泰語說了些什麽,阿坤和他帶來的人聽完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阿坤接過瓦甕,手一揮,帶着手下走了。他對這種蟲子見怪不怪,當年還用過比這更惡心的蟲子來控制手下的拳手。

孫立常将其中一個瓦甕交到楚昊手上,“蠱蟲的頭朝哪裏就往哪裏走。”

楚昊捧着瓦甕,看着裏面的蠱蟲,有點反胃,眉頭微微皺了皺。

孫立常嘆了口氣,靠在牆上,面色晦暗,右耳朵上的骨色耳釘失掉了往日的光彩,聲音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我們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背叛義父!”

楚昊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捧着瓦甕離開了醫院,他開始尋找阿老,根據指示的方向,順利的進入雨林。

楚昊毫不意外找到了阿老——四號試驗品,離伯父所追求的生命極致以臻完美,可是她卻死了,身首異處,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前方,血液還沒有凝固,紅的觸目驚心。

楚昊絲毫不覺得恐怖,懸着的心反而放了下來,嘴角勾起一味嘲弄的笑,死了最好,這下可以總可以名正言順送伯父上天。

瓦甕裏卻有了變化,已經完成尋找任務的蠱蟲朝着另一個方向撞擊甕壁,楚昊皺着眉頭,難道還有別的試驗品?四號不是已經把二號三號殺掉,這附近怎麽可能會有其他的試驗品?

蠱蟲不斷撞擊,撞到頭破血流,撞到腸子都冒出來了,在血液裏不斷地蠕動身子,楚昊朝着蠱蟲撞擊的位置走,蠱蟲才停止撞擊,一旦讓他停了下來,蠱蟲就繼續撞擊。

“跟上來!”楚昊順着蠱蟲撞擊的位置往前走。

另一個隊伍也有發現,阿坤舉着槍似笑非笑地說,“肌肉力,好久不見。”

勞力士後退了兩步說,“阿坤......”

阿坤笑了笑,“這麽多年還沒忘了我,真不錯。”

勞力士面上已無絲毫血色,冷汗一滴滴往外冒。

封刀和林啓明慢了一步,封刀非得粘着林啓明,林啓明躲都躲不及,兩個人拉拉扯扯,腳程慢了下來,正好這個走了過來,遠遠地看見封刀,阿坤揮着槍熱絡的打招呼,“封刀,別來無恙。”

“阿坤。”封刀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過。

阿坤說的是泰語,封刀說的也是泰語,林啓明聽不懂,可是他有眼睛,帶頭的男人典型的東南亞人長相,個子不高,短小精悍,面露陰狠。他身後的人全副武裝,一起舉着槍對着他們,明擺着來者不善。

阿坤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将瓦甕放在腳邊,“兄弟們,老朋友,快把幫家夥放下。”

話是這樣說,封刀明白阿坤話裏的意思,掃了一眼瓦甕,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向勞力士使了個眼神,勞力士接收到信號,從皮帶上的槍套裏拿出槍扔在地上。與此同時封刀老老實實解開上衣扣子把藏在裏面的槍全都放在了地上,阿坤後面走出來一個人,收攏走封刀腳下和勞力士腳下全部的槍。

阿坤哈哈大笑,“我說你怎麽穿的跟個麻布袋子似的?原來裏面藏了不少好東西。”

說話的功夫又上來三個手下,分別要再檢查一下封刀、勞力士和全程沒有動作的林啓明。

封刀抓住那只朝着林啓明伸出的手,話是對阿坤說的,“他就不用了。”

“怎麽”阿坤面露不悅。

“他是我的人。”

阿坤朝林啓明和封刀打量了幾眼,淫/笑了兩聲,“我懂了,你這是護食。”

話鋒一轉,收住笑容,“萬一他身上藏了什麽不該藏得東西可就不好了,該查的還得要查,把肩上的布包打開!”

林啓明看向封刀,封刀示意他照做,林啓明打開布包,阿坤看了一眼,就是一堆破衣服,興致乏乏,轉念一想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他要搜林啓明的身。

“阿坤,不要太過分。”封刀面色緩緩沉下。

阿坤背後的手下警惕起來,槍口朝前伸出。阿坤對封刀頗為忌憚,他揮手制止手下人的動作,“瞧他那樣也不像會使家夥的,算了。”

封刀和勞力士老實接受完檢查,确認沒藏槍,阿坤的那幫手下才把槍放下,可阿坤手裏一直拿着槍,在膝蓋上敲擊。

阿坤擡頭看天,眼睛眯成一條線,“咱們多少年沒見了?八年了吧,一晃就過去了,時間過的真快。”

如果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可能真的會以為他們只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封刀和勞力士四目相接,不知道阿坤在打什麽主意?

阿坤開口問,“這個地方又熱又濕,你們到這來做什麽?”

封刀說,“采藥材,我在中國做藥材生意。”

“就你們三個采藥材?騙誰呢?”

“我們趕着和大部隊會和。”一聽到“大部隊”,阿坤臉色就變了,封刀從容不迫的架勢讓阿坤看不到疑點,阿坤眯着眼看着封刀,他和封刀打過交道,深知他的為人,他的話不能完全相信,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騙人,阿坤的心裏打起了鼓。

“我以為肌肉力眼光夠毒,跟你後面混,沒想到跟你後面賣藥材,這不是埋沒人才嗎?他怎麽不打拳了?你怎麽不打拳了?”

“想打,沒地方打。”

“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好。”

封刀想着法脫身,算算時間飛機快要來了,早知道就換個時間調戲林啓明,也不至于慢了腳程遇到阿坤。

阿坤繼續說,“兄弟也不打拳了,現在跟人後頭跑腿。老板家跑丢了一個小姑娘,派了三批人出去找,甕裏的蠱蟲把我帶到了你們這。這哪有小姑娘,不都是大老爺們?”

阿坤腳邊的瓦甕不停朝着封刀的方向撞擊,力氣挺大,撞得瓦甕左搖右晃,阿坤心生不耐,彎腰将甕蟲倒了出來,一腳踩死,血流了一地,那血的顏色很熟悉,不過沒那麽鮮豔。封刀看到,心裏一驚,額頭上冒出冷汗。

阿坤将蠱蟲的屍體踢到一邊,“咱們算算以前的賬,我這輩子沒輸過,就栽在你小子手上。你小子真厲害,手腳靈活,當時才多大的點人,幾招就割了我半只耳朵,我的拳場還被你砸了個稀巴爛,道上的兄弟落進下石,跟我有過怨的一個個都想要我的命。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不會為以前那些破事找你們麻煩。我只是可惜,你和肌肉力好好的拳不打,跑去賣藥材。咱倆商量個事,我不想給人當下手,想重操舊業,手上沒幾個拳手不行,這年頭,會打拳的也不多。你把肌肉力留下,我放你和你相好的走。”

封刀握緊了拳頭,冷冰冰地說,“阿坤,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答應?”

“別急嘛!咱們可以慢慢商量,我有的是時間。”

阿坤後面的手下全都把槍舉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鬧得不愉快,林啓明捏了把汗,別真的打起來,和諧社會,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火拼,會死人的。

封刀心裏已經有了算計,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啓明,朝林啓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那眼神和笑容讓林啓明覺得很不妙,有種生離死別的味道......

封刀轉過身,面前阿坤,聲音裏透着寒意,“我留下,放他們走。”

“爽快!”阿坤興奮地朝地上開了兩槍,朝蠱蟲的屍體吐了口唾沫,“有了封刀,誰他媽還給人打下手?”

“老大,不可以!”勞力士畏于阿坤,一直不敢開口,這個時候不能不開口。他可以留下,不能置老大于危險中。

封刀皺了皺眉,用不容讨價還價的口氣說,“我把林啓明交給你,他要是有半點閃失,我回去就廢了你。”

叢林裏窸窣作響,阿坤朝聲響的方向看去,只見楚昊帶着一幫人走了出來,他第一眼就看見林啓明,失聲道:“啓明。”

瓦甕裏的蠱蟲停止撞擊,趴在甕裏,安靜的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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