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死對決
☆、生死對決
傷口還在往外冒血,趙蕊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她很開心,臉上盈盈笑意,像是一點煩惱也沒有。
封刀嫌惡道:“楚嘯真有本事,短短幾天就把你變成了怪物。”
趙蕊不在乎封刀說了什麽,她的眼角、嘴角都帶着笑,左手食指搖了搖,“你們不可以進去,要乖乖聽話,大叔叔最喜歡聽話的好孩子。”話沒說完神色驟然一凝,眸色變得冷酷殘忍,迅速取出藏在大腿內側的槍,毫不猶豫朝他們射擊。
飛速的子彈劃破封刀的臉頰,封刀當機立斷,短刀飛出,勁力很大,那把刀刺進了趙蕊拿槍的手心,将她釘在她身後的木樁上。封刀用手抹掉血痕,冷冷道:“本事長了不少!”
趙蕊眉頭微蹙,強忍痛楚,想把刀從手裏拔/出來。刀刺得深,她一時半會也拔不出來。
“說!林啓明在哪?”封刀大步上前,拔出短刀,架在趙蕊脖子上。
趙蕊受制動彈不得,卻笑得很開心。哪怕一只手鮮血淋漓,哪怕刀刃已經嵌到了皮膚裏,那抹笑容沒有從她的臉上消失過。
趙蕊眼波流轉,柔聲說:“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封刀憤怒到了極點,強忍住殺她的念頭。
殺手的直覺告訴伊登,這個女人留不得,他要動手,封刀阻止道:“別殺她……她死了,啓明會很傷心。”因為害怕林啓明的傷心,那點僅有的仁慈用在了趙蕊身上,曾幾何時,他是多麽讨厭這個女人。就算現在和将來他會一如既往地讨厭下去,但他也不能殺趙蕊,絕對不能殺她。
“好。”話音剛落,伊登手起針落,一針高效麻藥刺進了趙蕊脖子後面的皮膚,藥效來的很快,趙蕊倒地不起,不這樣做沒讓打不死的趙蕊閉嘴。
“麻藥時效多久?”
“普通人24個小時,她……我不确定。”
“管不了那麽多,能撐半個小時就夠了。”
封刀相信這座房子是個掩護體,一定有什麽類似于機關的裝置可以通向其他地方。他看都不再看趙蕊一眼,努力翻找着蛛絲馬跡,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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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找尋線索的時候,房子裏面的動靜吸引了巡邏部隊的注意力,他們将房子團團包圍。
“裏面的人,放下武器。”雇傭兵全副武裝,兩米外,槍口齊齊地對着這座房子。
伊登朝窗縫看了一眼,“果然。”
“怎麽了?”
對上封刀疑惑的眸子,伊登語氣平淡,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幾分胸有成竹,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們沒有進入這座房子的權利。”
任務之前,伊登做了詳細的部署安排,他發現這座房子周圍安保做的很奇怪。訓練有素的巡邏部隊連交接班都絲毫不馬虎,但是他們只在房子外牆巡邏,沒有人進入過院子,更別提這間房子。
只有一種可能——房子的主人下了嚴令,絕對不允許他們進入房子,這座房子一定藏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否則主人不會如此嚴加防範。實際上只有突在發情況下,雇傭兵才能進入院子,但只許在房子兩米外待命。
楚嘯很謹慎,很自信,他将這座房子裏的秘密藏得嚴嚴實實,卻為他們掃除了很大的障礙。
伊登說的沒錯,屋外巡邏部隊聽到異動,卻只守在房子外面叫器,不敢進入裏面,甚至不敢朝裏面射擊。裏面鬧翻了天,他們什麽也不能做。房子裏任何東西他們無權去碰,只要順利進入這座房子,無疑是進入到了一個庇護所,他們不出去就沒有人敢動他們。
雇傭兵不用考慮,但他們在裏面毫無頭緒的瞎轉也不是辦法。
伊登擡頭四面張望,想找到一點破綻,“這座房子透着古怪,裏面一定藏了什麽。”
他舉槍朝牆邊的佛像走去。
阿坤從佛像裏冒了出來,“有話好好說,別開槍。”
阿坤說的是泰語,伊登能聽得懂幾句,也是他命好,這句伊登聽懂了。
封刀這個時候也看到阿坤,問道:“你怎麽在這?”
阿坤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他在佛像後面藏了兩天,居然都沒被趙蕊發現,耐力與機敏可見一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他,所以在這等你。”
“別一副吃|屎的表情,我不會平白無故的幫你,事成之後你還得幫我打拳!”
封刀冷笑了一聲,“是嗎?”他走到阿坤跟前,一刀紮進了他的肩膀,“沒時間和你談條件,快說!”
阿坤單膝跪地,肩頭流血,“封刀,你他媽把刀給老子拔了!”
封刀使力,阿坤站都站不起來。
阿坤指着一面牆,“他們帶着你那相好的進了這面牆裏頭。”
“要是騙我……”
“我幹嘛吃飽了沒事幹騙你,借你的手毀了這破地方也算出了我一口惡氣,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老子的一幫手下都被那個瘋子幹掉了,要不是老子夠機靈,躲得快,也得跟着玩完!那幫子雇傭兵作威作福,都快要騎到老子頭上來了,不要忘了,這是泰國,老子的地盤!老子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以為老子是吃幹飯長大的!”
封刀問:“怎麽打開這面牆?”
“我不知道。”
封刀面色一變,“你他媽耍我!”
阿坤急于辯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麽可能為這事騙你?”
封刀将阿坤說的話轉述給伊登,伊登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打不開就炸掉。”
伊登從背包裏取出布置好炸藥,簡單計算炸藥量,确定爆破點。伊登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炸藥定向爆破,朝內。
“砰”的一聲,聲音也不算大,不至于驚擾了泰國警方。
伊登過慮了,這座房子經常會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楚嘯出錢出到了位,附近的居民聽到聲響壓根當沒聽見,離得遠的的過來問發生了什麽,居民還會幫忙打掩護。這麽些年過來了,也算合作無間。
難得楚嘯費盡苦心,卻是為了他們破開大牆鋪平了路。
聽到爆破聲,外面的人亂成一團,他們得到嚴令,無論如何都不許進到房子裏面。身為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收錢辦事,一旦收錢,完全按協議來辦。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無論發生都不許進入房子,所有人員必須在房子兩米外。這可這麽辦?
“趕快聯系老板。”
這個時候才聯系老板會不會有點晚了。
很快得到回複,“老板說,不許進入,但凡有人出來,一律槍殺!”
牆炸開後,出現一條巷道,阿坤打死也不願意進去,誰知道裏面有什麽妖魔鬼怪。封刀和伊登對視一眼,下了巷道,巷道往裏走,盡頭處豁然開朗。裏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兩邊玻璃牆中間一條通道,身穿無菌服人來回忙碌,看到封刀和伊登全都吓得不輕。
孫立常靠在玻璃牆邊,聽到腳步聲朝這裏看,“誰來了?”
他穿着白色的病號服,扶着牆走了出來,眼睛上蒙着一塊四指寬的白布,眼睛凹陷進去。兩頰和下巴處冒出青色的胡渣,在封刀眼裏曾經意氣風發的孫立常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封刀錯了,無論如何,孫立常就是孫立常,擁有那份獨屬于他的驕傲和強悍。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永遠都是那個讓封戈都忌憚三分的孫立常。
孫立常說,“封刀,你還帶了朋友來是嗎?”
伊登冷冷的說,“進去救人,這裏交給我。”
“小心。”
由伊登對付孫立常,封刀沒再多說什麽,朝裏面繼續走。
該了結的終歸應該了結,這是既定的宿命。
聽到聲音,孫立常身子僵了僵,“是你,你到這來做什麽?”
伊登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說道:“丹尼斯,既然敢背叛,就要為當初的背叛付出代價。”
這些年一直在等着一天的到來,此時此刻,他們面對面,了結過去的恩怨。
說話的功夫,伊登已經連續開了三槍,槍槍可以斃命。孫立常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又站了起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傷口不停的往下流着鮮血,他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就好像能夠看見伊登。
伊登微皺眉,他和外面那個叫趙蕊的一模一樣,都是打不死的怪物。
孫立常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他随身帶着槍,朝伊登開了一槍。伊登後空翻,單手單膝支地,子彈在他的完好的左耳邊擦過。險險躲過。
伊登抽出軍用刀,一刀劈下,劈斷了孫立常手裏的槍連帶着他的手腕,動作幹淨利落。
再次和孫立常交手,孫立常已經變成了一個瞎了眼打不死的怪物。
***
順着過道往裏走,出現一間又一間緊緊排列一起的白色格間,往遠處看,好像沒有盡頭。
打開一間又一間的白色房子,裏面什麽都沒有。
遇到的人都穿着防菌服,見到滿身戾氣渾身是血的封刀跑得比什麽都快。封刀攔住一個,沒把他怎麽樣他就暈了。
他們來這裏只是搞科學研究的,不想把命送掉。
總有幾個心理素質強的沒暈,封刀問:“楚嘯兩天前帶來的人在哪裏?”
哆嗦着回答,“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分離血清。”
“楚嘯兩天前帶來的人在哪裏?”
“別打我,我只負責測量藥物有效成分。”
一個個瑟瑟發抖,抱頭蹲在牆邊。
他們分工明确,每個人都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負責實驗的一部分,別人做的事情他們無權知道。楚嘯讓他們各司其職,所以他們連自己究竟在做什麽研究都不知道。
這個地方的生存之道就是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長。他們想要活命就要堵住耳朵,閉上嘴。
這幫科學工作者當初到這裏的時候,以為從事的是某項薪資豐厚的可以改變人類的科學研究,沒想到進來容易,想出去可就難了。楚嘯也算惜才,擔心他們在地下呆久了會抑郁,偶爾給他們放放假,讓他們見見太陽,少則一個星期,多則一個月,但都有人跟着。
這幫人通通都是軟蛋,封刀語氣兇悍,他們就怕的要死。
“誰知道?”
他們齊齊搖頭,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他們真的不知道,或許有人知道林啓明的所在,但可以确定不在封刀挾持的這匹人裏面。
格子間是相連的,一間一間的找根本不是辦法。那麽只有一種辦法,封刀靈機一動,他在牆壁上敲打幾下,吩咐道:“你們分別在不同的格子間牆外按照我的節奏敲打,不許錯,一旦就回應就告訴我。聽明白了沒有?!”
他們齊齊點頭,按照封刀的指示辦。
***
楚嘯坐在監控室裏默默地看着封刀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一點頭緒了沒有,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微微的笑意。
“你是該來,不過時間不對,我得把你趕出去。”
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封刀已然有所察覺,按照事先的計劃,他抽出飛刀,數把短刀齊飛,将監控攝像頭全部都打壞,沒了監控,楚嘯根本就不知道封刀到了哪裏?
楚嘯一驚,趕忙恢複設備,沒一會,監控全都恢複了,每塊屏幕上恢複如初。
伊登早先做好準備,幹擾了這裏的儀器設備。楚嘯在監視器上看到的只是半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他并不知道。
楚嘯的錢基本上都花在實驗上,監控網絡投入的資金很少,他的這些設備早就過時,伊登沒費多大功夫就黑了進去。
當初錢沒花到位的地方弊病全都顯露出來。他以為自己準備地很充分,卻沒想到一個小小漏洞就可以讓人趁虛而入,何況是這麽大的漏洞。
監控室的位置沒人知道,楚嘯不信別人,只信自己。他喜歡一切握在手心裏的感覺,平常只和雇傭兵有聯系,請來的科學家根本不知道怎麽找到他。楚嘯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計劃的方向發展,包括使絆子調開封戈。他越發為自己的詳密安排沾沾自喜,自以為無法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