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像有什麽不對

天花板被捅開的那條縫,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能抵禦誘惑的只有魔盒的主人。

茍楠仁接過樂星光手上的東西:“別弄它了,別等下把你給砸到了,我明天找人來修就好。。”

“不用啊,”樂星光笑得非常溫和,“你把梯|子拿過來,我現在就可以修好。”

“別……別了吧,”茍楠仁說道,“你平時也不做這些東西,別等下把你自己給弄傷了。”

“快點。”

“好……好吧。”

樂星光踩着梯|子上去掀天花板,茍楠仁在下面扶着,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你小心點,要不我上去弄吧,有什麽東西都拿給你……。”

樂星光才不答應,要茍楠仁自己上去,還不知道要弄什麽幺蛾子。

原本樂星光是準備給他留點隐私,沒打算翻個底朝天,意思意思參觀一下便走了。

但是看剛才茍楠仁的表情,這裏頭藏着的東西鐵定跟自己有關系。

樂星光頓時就改變想法了,他就想看看茍楠仁還瞞了多少東西,結婚七年了,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天花板只是一些螺絲托着,樂星光很快就拆了下來。

茍楠仁說道:“你小心一點,比讓釘子紮到手了。”

“知道了。”樂星光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卷幹燥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房間裏面頓時就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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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楠仁撇開臉不忍直視。

樂星光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一聲:“你之前不是說已經用完了嗎,怎麽還藏在這裏,別跟我說是老鼠叼上來的?”

這卷繃帶已經有點微微泛黃絕對不是新的。

再結合常明遠的話,這鐵定就是當年他送給茍楠仁的東西。

茍楠仁看天看地:“我覺得還挺好用的,就買來備着。”

“放到天花板備着?”樂星光說道,“你怎麽不放在通風管道,說你準備爬去別人家偷窺,怕自己受傷所以備着?”

樂星光抱着胳膊,站在高處看着茍楠仁。

茍楠仁站在他的身後,怕他掉下,又拽了拽樂星光的衣角:“行了行了,你先下來,站這麽高也不怕摔着。”

樂星光借力跳到地上,手不小心磕到旁邊的櫃子上,繃帶就這樣咕嚕咕嚕滾到角落。

“叫了你小心一點。”茍楠仁拎起他的手拍了拍,仔細看看有沒有插進去木刺。

“沒事。”樂星光說道,“磕了一下而已。”

茍楠仁走過去,把掉在地上的繃帶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在旁邊一個金屬架子上。

看他這幅珍而重之的樣子,樂星光非常不解:“既然你當年都已經成功騙過去了,怎麽到今天還沒有把罪證毀屍滅跡?”

茍楠仁說道:“不舍得。”

樂星光就不懂了:“這有什麽好不舍得的。”

茍楠仁飛速擡眼看了看他:“我老實交代,寶貝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樂星光挑眉:“你還跟我讨價還價?”

茍楠仁:“老攻能有什麽壞心思,我只是單純地不舍得而已。”

***

當年。

大學時候。

茍楠仁用崴腳推脫學校的活動,剛好就被樂星光聽見,然後猝不及防就陷進去一個接着一個的謊言裏面。

茍楠仁在醫院裏面就受盡了樂星光的照顧,整個人都飄飄然,完全不舍得離開這個美好的氛圍。

更何況,知道他受傷之後,樂星光除了督促他去醫院以外,還經常來照料他的生活。

怕他掉以輕心,還經常送藥上門。

樂星光拿着一卷繃帶:“這個給你。”

茍楠仁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牌子了,他身邊的很多都是富二代,經常玩這玩那的,受了傷的時候,也都是用的這個牌子的醫療用品,好看又有效。

堪稱醫療用品當中的愛馬仕。

樂星光雖然家裏也很富裕,但是奉承節儉教育,以前受傷肯定不會用到這個價位的東西,怎麽突然變出一大包過來。

茍楠仁問:“這個不便宜吧,你不是說家裏人沒有給你太多生活費嗎?”

樂星光不置可否:“醫院那些太粗糙了,我怕你嫌棄用得不舒服就幹脆不用,所以買了這個。”

“謝謝,我很喜歡,”茍楠仁說道,“這個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不不不……,”樂星光趕緊拒絕,“這是我送你的,你放心用就好了。”

茍楠仁頓了一下,笑着打趣道:“那好,要是這個月沒有錢吃飯,可以來找師兄,師兄包你三餐。”

見他真的收下了,樂星光也笑着說道:“我有錢的,我剛剛賣了一幅畫,賺了挺多錢的。”

茍楠仁被震了一下:“賣了畫?”

“對呀,”樂星光說道,“不過師兄放心,不是學校的作業,是我自己私底下畫的,賣給了一個小企業的老板,老板很闊綽,聽說我是勤工儉學的學生,都沒有壓價……。”

茍楠仁問道:“畫的是什麽?”

樂星光左右顧而言他:“沒什麽,普通風景畫而已,師兄你餓不餓,我下去幫你買吃的。”

茍楠仁:“不餓。”

“那你肯定渴了,”樂星光說道,“樓下新開的奶茶店特別好喝,我現在就下去買。”

演技拙劣。

常明遠剛好在外面打籃球回來,看見茍楠仁對着一卷繃帶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你腦子出問題了,對着卷繃帶淫|笑什麽?”

茍楠仁用你這個單身狗不懂的眼神看着他:“呵,你不理解。”

常明遠看見他這幅表情就想擡手揍人:“有什麽不理解的,這到底是什麽?”

茍楠仁說道:“定情信物。”

常明遠:嘔

***

茍楠仁把這件事情老實交代了。

樂星光說道:“你這當時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

茍楠仁委屈巴巴地說道:“我當時也沒有想過你就站在那裏,就随口胡謅受傷了,然後你就要照顧我,你說這誰能拒絕?”

樂星光一瞪眼:“所以這事兒還怪我了”

“不敢,”茍楠仁趕緊陪着笑臉,“是我鬼迷心竅了,貪圖小師弟鞍前馬後。”

樂星光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東西:“那你當時又沒有喜歡我,為什麽要把繃帶收藏起來。”

茍楠仁正直道:“因為很少有朋友這麽真誠地送我東西,我很感動,所以收藏起來,後面我們在一起了,就幹脆挪到了這個地方。”

樂星光原本其實并沒有那麽生氣的,但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哪裏不對勁,總覺得茍楠仁大概還瞞着他一些事情。

但是樁樁件件連起來,仿佛又合情合理,扪心自問,要是他自己平白得了一個免費的保姆,也樂意享受服務。

這樣想起來,就更生氣了。

看他憋得臉都紅了,茍楠仁趕緊連聲道歉:“別氣了別氣了,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寶貝消消氣,看你都快氣成河豚了……。”

樂星光不說話,茍楠仁趕緊道:“外面那車玫瑰,我今晚就去賣了,我接受懲罰。”

樂星光找不出來他的破綻,幹脆換了一個方向,先把氣消了:“我還有要求。”

“什麽?”

“服裝要求。”

“可以可以,只要寶貝高興,什麽都可以。”

半個小時後。

市區中心最大的夜市裏面。

出現了一個帶着情|趣貓耳朵還有長尾巴的壯漢,在沿街吆喝賣玫瑰。

如果不是這壯漢長得實在英俊,這一幕真的非常猥瑣了。

茍楠仁拉了拉被腰帶捆得非常難受的腹肌,朝旁邊在吃燒烤的樂星光求饒:“寶貝,這是你的尺寸啊,我穿起來真的太勒了,要不就不綁了吧?”

“不行,”樂星光晃着腳丫子,“你平時還經常讓我穿,我讓你穿一回怎麽了?”

茍楠仁:……

在家裏穿跟在大庭廣衆下穿能一樣嗎?

樂星光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茍楠仁一甩貓尾巴,扯起雄厚的聲音:“賣玫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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