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去京城⊙ω⊙

“打住!”

嚴驚蟄語調裏帶着一星道不明的意味深長,“我适才的确懊惱先前沒去京城避難,可不知怎麽滴,聽君一席話,我總覺得還是呆在雍州更妙。”

系統先是一愣,旋即磕磕絆絆替自己辯解:“本系統是為宿主着想,絕對沒有夾帶任何私情。”

嚴驚蟄眸中笑意越發濃郁,戲谑道:“你這叫不打自招可知道?”

識海中的綠光讪讪閃動,恍若小人兒心虛的模樣。

“快擋不住了——”

這時,客棧的打手仰天大吼:“大家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屋內頓時慌成亂麻。

小孩的嚎啕哭聲、大人的驚悚尖叫聲交織在一起,頃刻間劃破天際。

走廊上的衆人來回狼狽逃竄,很快大家都跑進各自房間反鎖住房門。

嚴驚蟄聞言面如死灰,拖着跛腿進屋後,忙不疊的開始收拾包裹。

這裏面有跑路的盤纏,不能丢。

還有送給爹爹的紅釉寶瓶,也不能丢。

她環顧一圈房間,門鎖并不堅固,從外邊踹幾下大概就能撞開,所以躲進床底和衣櫃根本無濟于事。

那麽——

她眼睛往紅釉寶瓶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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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心有靈犀的調出隐身丸,嚴驚蟄默契一笑接住藥丸。

緊接着,她貓着身子躲到門簾後,将包裹緊緊的系在胸前,手上握着隐身丸,蓄勢待發。

客棧門口的防線很快被南蠻難民沖破,樓下不時有桌椅被掄飛的砸響聲,伴随着還有刀劍拳腳相交的的厮打聲。

齊州百姓不愧是南蠻賊子,便是招安為平民,骨子裏那份猖狂嚣張依舊存在,這不,成了饑腸辘辘的難民,竟還有力氣和打手們勢均力敵,可想而知這幫人若是飽腹,客棧裏的人豈不是任由他們宰割?

“砰砰砰——”的幾聲巨響,二樓的房間悉數被踹開。

嚴驚蟄心底一凜,火速将隐身丸塞進嘴裏。

進她屋的難民有三人,兩男一女。

嚴驚蟄沒去關注這幾人肆無忌憚的在她房間四處亂翻,轉身從敞開的大門溜了出去。

她住在走廊東邊盡頭,要想逃離客棧,必須穿過走廊下樓。

隐身丸的功效有一炷香,即便她跛腿走的慢,卻也足夠她跑出客棧。

然而才走出兩步,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是天字二號房裏的客人。

聽到慘叫聲後,嚴驚蟄的腳步僅僅滞停一息,倏而繼續往外走。

能住天字號房的人,幾乎都是富裕之家,被南蠻率先盯上不足為奇。

南蠻賊子大老遠從齊州逃過來掃蕩客棧,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金銀,瞧樓下被揍的鼻青臉腫卻無性命之憂的打手們就知道了。

這群南蠻賊子似乎并沒有害人性命的想法。

至于剛才那聲短促的慘叫聲——

嚴驚蟄幽幽嘆口氣,這富商定是護着錢財不松手才被滅口。

雖說富商愛財如命不可取,但這幫賊子更可恨!

才摸到樓梯往下走兩步,忽而身後又是一聲急促的慘叫聲。

嚴驚蟄面籠寒霜,心下大駭,想都沒想拔腿就往天字號房門口折返。

只見屋內狼藉一片,癱倒的富商夫妻歪扭摔趴在門旁,豔紅鮮血濕了一地。

而剛殺了兩人的南蠻賊子像沒心肝的畜生一樣,得意洋洋的将搶來的珠寶首飾一個勁的往懷裏塞。

嚴驚蟄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不顧系統的勸阻,猛地拎起木椅朝賊子頭上重擊。

木椅頃刻碎一地,南蠻賊子痛的抱頭鼠竄,鮮血沿着腦門嘩啦往下流。

“誰!”南蠻賊子目眦盡裂,捂着傷口轉頭四下尋找禍源。

同夥是個瘦男人,見狀後急忙起身搖頭:“不是我,屋子裏肯定還藏有人!”

“屋子人都死光了,怎麽可能還有旁人?!”受傷的大漢性烈如火,當即暴跳如雷的怒喝。

顯然是懷疑瘦子在撒謊。

瘦子弓着身子欲罷不能的往懷裏塞珠寶,聽到這話,迎頭挨了一個不爽。

“張大壯!你這話什麽意思?”

瘦子忿忿的直起身,面頰陰沉,尖聲辯解:“我無緣無故打你做什麽?”

失血過多,張大壯沒吭聲,只覺頭暈眼花,扶着桌子緩緩蹲下。

渙散的目光不由的往嚴驚蟄摔碎的木椅碎屑方向望去,瘦子一直在他右手邊忙活,而敲擊他後腦勺的木椅卻在左邊……

瘦子罵罵咧咧後,腦子跟着回過神來,望着右邊地上血泊裏躺着的兩具屍體,不禁出幾分恐懼。

“大、大壯。”瘦子嘴唇嗫蠕,抖着手指,“不會是他、他們……”

張大壯頭痛欲裂,聽到此處,臉上血色盡失去。

嚴驚蟄立在兩人一丈遠處,順着二人的目光,視線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富商夫妻身上掃過,旋即緩緩的往屍體邊走去。

“動了動了!”瘦子吓的兩股戰戰,嚎破嗓子高聲吶喊,“大壯,你快看,屍體動了——”

嚴驚蟄腳抵在屍體腰側,之前側倒的富商屍體此刻翻了個邊,直挺挺的對着兩人。

富商死于尖刀破腹,被嚴驚蟄掀翻後,肚子裏肝髒和大小腸混合着刺鼻的血水嘩啦灑了一地,場面極為慘絕人寰。

嚴驚蟄心裏很不是滋味,上輩子她被裴芙蓉後背前胸各插一刀就痛的不能自抑,眼前這人被活生生開膛破肚,此等切膚之痛,比油煎火燎還要難受百倍千倍。

嚴驚蟄哀憐的蹲下身,伸手将富商夫妻驚瞪的雙眼合上。

“眼睛閉了閉了,大壯,這回我沒看錯,他們眼睛閉上了!”瘦子毛骨悚然的往後趔趄一跌。

張大壯被瘦子一驚一乍唬的頭更疼,努力抻着精神湊近看屍體。

這兩人都死于張大壯手中的殺豬刀,因而張大壯并不怕眼前這幕怖人的血腥場面。

嚴驚蟄跛着腿小心翼翼的跟在張大壯身後,只見張大壯伸手在屍體上探了探,轉頭沖瘦子搖頭。

“死的不能再死。”張大壯一口斷定。

瘦子聞言神色稍緩,半捂着眼睛,慢吞吞的也往屍體這邊走。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呢 ,屍體翻個身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張大壯渾不在意的嗤笑。

瘦子心有餘悸,上前用手試探踹踹富商的腳尖。

毫無反應。

兩人相視而笑,只當剛才是虛驚一場。

“裝好東西趕緊走——”

張大壯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屍體僵硬掀翻他不覺得可怕,納悶的是椅子平白無故的砸他……

嚴驚蟄敏銳的捕捉到張大壯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心下暗罵了句做賊心虛。

眼瞅着兩人将屋裏值錢的東西一股腦霸占準備逃之夭夭,嚴驚蟄心橫了橫。

隐匿在空氣中的小腳輕松往前一伸,兩人‘啪’的齊齊栽跟頭,好巧不巧摔在富商夫妻二人的屍體上,溢出的肝髒血水糊了兩人滿腦門。

瘦子眼珠一翻,軟軟的昏厥不醒。

張大壯不愧是殺過人的膽大之輩,顫顫巍巍的從血泊中爬起來後,臉上的刀疤肉哆嗦兩下,目光陰狠的朝嚴驚蟄絆腳的地方睨去,神情陰鸷的吓人。

嚴驚蟄不禁屏息凝視,意識到張大壯看不到她後,轉而松了一口氣。

張大壯這殺人不眨眼的蠻賊,擱在沒吃隐身丸前,她還真的不敢與之對視。

見屋子裏并無他人,幾步之遙的張大壯由鎮定逐漸戰戰兢兢,嚴驚蟄眸中精光閃爍。

偷摸跑到張大壯右側,踮腳鼓起嘴,朝張大壯的頸脖呼呼的吹出一口氣,張大壯霎時雞皮疙瘩暴起,臉色青白。

張大壯是真的慌了,如果說木椅砸過來認為是巧合,那摔倒呢?他分明感覺到有人故意絆他。

最玄乎的是後頸那股陰風……

嚴驚蟄一不做二不休,将富商略有屍僵的頭顱往上一擡,在張大壯看來,死屍坐起簡直就是壓死他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還沒等嚴驚蟄擡起另外一具屍體,張大壯就緊張的面孔扭曲,汗毛直豎,轉眼就栽進血泊之中。

天字房這排是上等房,或許是其他難民并不清楚雍州客棧的構造,待張大壯暈過去後,外頭才響起緊密急促的腳步聲。

難民往這邊摸來了!

嚴驚蟄握緊拳頭,視線在樓梯下方和天字一排屋子之間來回躊躇不定。

系統知道嚴驚蟄在想什麽,提醒道:[隐身丸功效即将消失,宿主再不離開客棧可就要曝光了。]

嚴驚蟄心下略一估量,此地不宜久留,再磨蹭下去,恐怕連她都遭殃。

她身上的銀子可不少呢!

正欲下樓梯時,離嚴驚蟄最近的天字號房窗格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只見一女子上半身被甩出窗外,長發淩亂垂落,衣衫不整,露出半邊粉.乳。

女子羞憤捂臉,卻被壓在身上亂舔的賊人高舉雙手,烘臭的髒腦袋抵着女子親了又親,淫.笑羞辱道:“大壯說的沒錯,美人身子果真香軟……”

手指在女子白嫩的胸脯上下彈跳,調戲間還不忘惡狠的拽起女子倒垂的長發,咬牙切齒的威脅:“死到臨頭了還跑,我看你往哪跑!”

說着巴掌啪的一下落在女人茭白的臉頰上,瞬間紅腫。

女子被打的痛呼,無奈身子被桎梏的動彈不得,只能絕望的咬唇委屈落淚,男子見狀露出黑黃的牙,如禽獸般堵住女人發抖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了,想求一求白色的營養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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