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抱歉,這次是我把持不住……
天完全黑了下來。
濃稠的夜色自上而下的把城市籠罩住。
盛夏的夜, 幽藍的天空上綴滿了星星,一閃一閃的在發光,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
溫西月半靠着車, 低頭拿着手機, 手指不停的打字。
裹挾着 * 熱氣的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吹着她的劉海。
手機屏幕射出的瑩白的光映在她的臉上, 把她此刻的模樣襯的格外認真。
——
陳可悅:【你真的把修總一個人放車裏了?】
溫西月:【他說他想冷靜下嘛, 所以我就下了車。】
陳可悅:【?】
陳可悅:【???】
陳可悅:【你這女朋友做的可真行。】
溫西月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當時她也是慎重思考了下, 代入了自己,才做出讓他一個人在車裏冷靜冷靜的決定。
自己心情不好也是這樣。
喜歡一個人獨處, 慢慢消化情緒。
如果有旁人在, 情緒會被無限放大,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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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 人前粉飾太平, 假裝已經過去了,其實人後一個人在心裏耿耿于懷。
陳可悅在那頭恨鐵不成鋼:【你說你不生氣就是真的不生氣嗎?】
【你說沒事是真的沒事嗎?】
【你不想和人聊天了跟人家說晚安,你是真的睡覺去了嗎?】
【和我在一起這麽久, 你怎麽不開竅呢?】
溫西月:【?】
被陳可悅說得,她的确在心裏小小的懷疑了一下。
難道自己做的不對?
溫西月:【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陳老師遠程指導中:【去轉移他注意力啊, 在他身上發生那樣的事,被親生父母坑了一次又一次,很容易懷疑人生的!】
溫西月回想了下剛剛下車時修澤的神色, 光線暗淡看不清楚,可抱着他的時能感覺到他在壓抑着什麽。
陳可悅唯恐自己說的不夠吓人,又發了一串:【你還把他一個人擱車裏,這要是鑽牛角尖的人,一時想不開可能就開車一路狂奔, 很容易出事故。】
溫西月:【不怕的,他車壞了!】
陳可悅:【????】
那頭的陳可悅要被溫西月傻不籠統的語氣給氣死了,恨不得直接從屏幕上穿出來:【我說的只是一個假設,假設知不知道?真想不開要找死什麽方式找不到。】
溫西月被陳可悅說得一陣心慌。
不至于吧?
可回想剛剛在酒店,他握着刀刃的樣子,眼裏是壓不下去的暴戾。
溫西月:【那怎麽轉移他注意力啊!】
陳可悅:【你們要在市裏還好說,喝個酒蹦個迪唱個歌什麽的,是吧,可是你們現在在荒郊野外的,車還壞了,一時又回不來,這就有點難辦了。】
溫西月急了:【那怎麽辦,你幫我想想辦法呀!】
陳可悅賣足了關子:【辦法也有一個,看你願不願意犧牲了。】
溫西月:【??】
陳可悅:【上他!!!!】
噗……
溫西月頓時臉一熱,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了好幾下。
不知道為什麽,陳可悅明明只是給了兩個字,她卻覺得視覺傳到腦路神經時是帶着劇情的。
她抿了抿唇,扭頭看了看車裏的修澤,心髒跳的很快。
她靠着是後座,只能看到坐在副駕的他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額頭上,像是靜止了般。
溫西月:【你不是開玩笑 * 吧?】
陳可悅:【這不是有種說法叫一炮解千愁嗎?】
溫西月:【我怎麽覺得你在坑我?】
陳老師被質疑後失去了耐心:【行吧,那就別管他,讓他一個人在那胡思亂想,覺得全天下都不愛他,全天下的人都在背棄他,誰都可以站出來說他嫌貧愛富,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不至于,不至于……
溫西月反複在心裏敲打着自己。
修澤才不會那麽脆弱呢。
發完這條消息,陳可悅自此了無音訊。
任憑溫西月再怎麽虛心請教,以錢誘之,她也高冷的連一個問號都沒有。
神秘感給的很足。
溫西月反倒糾結了。
可能和陳可悅待的久了,她對男女之事也看得很開,會覺得是一件情之所至順其自然你情我願的事。
她所顧慮的是,要是陳可悅真的胡亂說的,而她當真了,真的主動撲了上去,修澤會不會因此覺得她是個輕浮不矜持的女人?
她抓着手機一直糾結,五官都快擰成一團。
餘光瞥到修澤搭在額頭的手忽然握成拳,猛地敲擊了下頭部,車身随之一震。
她害怕極了。
他真的要鑽牛角尖了……
她竭力維持心底的驚慌。
有道是關心則亂。
她只用了一分鐘就做好了決定。
行吧。
只要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愛怎麽想是他的事,她可以假裝不知道。
溫西月接連深呼吸了三次,對自己說了聲加油,才從車後繞了過去。
與此同時。
坐在車裏的修澤手機一震。
他摸掏出來看,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皺起了眉。
陳可悅:【修總,我只能幫你到這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修澤簡直地鐵老人臉。
這一天發生在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夠他惆悵許久了。
愉快?
他嗤笑一聲,把手機鎖屏,又随意的丢進了置物盒中。
下一秒,他旁邊的車門被打開,燥熱的風吹了進來。
夜色裏,什麽都看不清,只能辨別有一道人影現在那。
熟悉的氣息逼近。
“西月?”
溫西月沒有回答他,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爬上車,直接跨坐在修澤身上,手很自然的勾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貼了過來。
修澤:“……”
他呼吸停住。
溫西月偏頭,騰出一只手揪着發圈,用力将它扯下。
微卷的發絲失去束縛,從兩邊争先恐後地垂下。
觸到修澤的脖間,弄的他心癢癢的。
“西月,你要幹嘛?”
溫西月拿食指抵住他的唇。
她的背脊挺得筆直,用這個姿勢,她看修澤時,是居高臨下的。
她用額頭蹭蹭他的,“別再想了。”
雖然一想到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就覺得難為情,可如果能讓他短暫的從壞情緒中抽離,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
修澤被她一系列的動作打的措手不及。
剛想說話,就感覺到脖間一陣蠕.濕。
溫西月笨拙的在他脖子一側輕咬,吸.吮,肌膚傳來斷斷續續的痛感。
修澤瞬間繃直了身體,一動 * 不動地保持着這個姿勢。
車內氣氛旖旎起來,空氣都流動得異常緩慢。
修澤一直在調整着呼吸。
随着她動作,時而皺眉,時而舒展。
在溫西月用手扯着他的襯衫,想把它拽出來時,他這才意識到溫西月想做的可能不是親吻這麽簡單。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低啞的不行,“怎麽了?”
溫西月蠻橫的甩開他的手,固執地一定要把襯衫揪出來。
嫌他吵,主攻的陣地從脖子,轉移到了他的唇,順着喉結往上,一路留下許多暧昧的紅色痕跡。
她緊閉着眼,氣息格外的燙。
視死如歸般。
一番蠻力後,她的手終于如願以償的探到了他的肌肉,緊繃力量感傳來,她頓了下,眼光迷離地離開他的唇,在極弱的光線裏,看着他的眼睛,觀察着的表情,随後指尖往上……
修澤被她弄得覺得自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渾身哪裏都燙。
在預料到再不阻止她可能會出大事時,他幹燥的手隔着衣料,再次按住了她的手。
他聲音裏的欲.望半分未掩,“想做什麽?嗯?”
溫西月痛快的給出了答案,“上你。”
“……”
修澤笑,語氣輕佻,“怎麽就突然想上我了呢?”
溫西月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誠心誠意地和他說,“抱歉,這次是我把持不住!”
“……”
修澤輕嘆了口氣,他才不相信這種理由。
雙手擡起,固定住她的腦袋,“和我說實話!”
溫西月小聲地說:“想讓你開心一點。”
“……”
溫西月認真的補充,“怕你想不開,想用這種方式轉移你的注意力。”
修澤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我看上去那麽弱?”
“每個人心裏都有個過不去的事嘛。”
修澤和她坦誠,“西月,在晚上見到他們那會兒确實是我情緒最激動的時候,但也只是那一會兒,我從小就知道,人是應該向前看的,我不會讓那些負面不好的東西,纏着自己那麽久的,明白嗎?”
“人要學會接受、妥協,學着放過自己。”
溫西月讷讷地和他求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做傻事?”
“我為什麽要為別人犯過錯來懲罰自己呢?”
溫西月的理智慢慢回來。
“哦,那就好。”
她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随後她把手從修澤的襯衫裏抽出來,抵着他的肩,想下來。
修澤感受她的撤離,手壓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裏按,輕描淡寫道:“這就不上了?”
溫西月順着他的力道伏在他的身上。
一鼓作氣的勇氣消失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剛剛的所作所為,實在太流氓了。
“把人弄難受了,就想着走,真過分!”
修澤咬着溫西月的耳垂,忍不住控訴她惡劣的行徑。
溫西月剛剛并沒有沉溺其中,是帶着任務的,現在沒了心裏包袱,反而被他一個舉動弄的難以呼吸,喉間不自覺的溢出一聲暧昧的聲音 * 。
修澤教育她,“火撩起來了,就有責任去滅,知道嗎?”
他的手沒入她的發間,偏頭去找她的唇。
和溫西月亂親相比,他要溫柔很多,像是勾.引,像是誘哄,一點點深入,帶着她淌進這趟深淵。
……
兩人的呼吸都開始不受控起來,胸口起伏明顯,交替呼應。
像是同時被人扔進了滾燙的水裏,互相攀扶找着力點,濕膩的汗在兩人緊貼處蔓延。
就在他們都覺得意識在渙散,一切都開始變得瘋狂偏離時,一道黃色的光柱忽然射的了進來。
同時一道陌生的臉貼在了玻璃上。
修澤最先回過神,将溫西月已經卷到腰的T恤拉下來。
目光冷冽,和窗外的人視線一撞。
救援人員也沒預料到能看到這麽勁爆的一幕,楞了下,随後被男人的眼神給震懾到了,飛快的關了手電筒。
溫西月察覺到異常後,往修澤懷裏縮了縮。
來的人是拖車公司的,聽說救助的人在電話裏說得非常緊急,這才全速趕了過來。
哪裏知道,他們是在外面尋刺激的。
他給足了車裏的男女反應時間,約摸着他們收拾好了,才去敲了敲窗。
和修澤核對信息,确認是這輛車後,來人二話不說開始幹活。
他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對着修澤說了句“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
在此後的時間裏,溫西月捂着臉頭一直沒從修澤懷裏擡起過。
一直保持着令人遐想的姿勢。
修澤沒有被人偷看的窘迫,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柔聲開導溫西月,“沒關系,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們。”
溫西月覺得丢死人了,怎麽也不肯露出臉。
修澤想撥開她的手,怕她捂壞自己,“他們在前面,看不到我們的。”
溫西月做出了頑強的抵抗,“不要不要。”
她嘀咕着,“這天底下還有什麽比這更丢人的事。”
修澤悶笑了聲,“還好他們來的早。”
來得早?
要是再來晚一點,可能就現場直播了。
溫西月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想在車裏做那種事了。
車被拖進了4s店。
未避免溫西月尴尬,修澤喊來了李楠,後面的事将由他去對接,而他開着李楠的車帶着溫西月回了華章天想。
回到家。
溫西月抿緊的唇線才随之一松。
她拿手朝自己扇了扇風,驅散臉上的燥意。
修澤勾了勾唇,将家裏所有的燈全開了。
恍如白晝。
溫西月有點晃神,尤其是看到朝自己逼近的修澤,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故作鎮定。
修澤垂眸将礙事的紗布一圈一圈解開,漫不經心地問,“剛剛被打斷的事,還要繼續嗎?”
溫西月瘋狂搖頭。
那股勁早過了。
那應該也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大膽出格的事。
應該不會再有了……
“行,”修澤把紗布丢進就近的垃圾桶,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着一些東西,“不得不說那方式還挺管用的,我現在心情因此好了很多。”
他的目光從 * 她的腿一路流連到她臉上,像是在懇求般,“下次還這樣哄我好不好?”
“……”
溫西月沒想到修澤還會有這麽奶的一面,不過她還是很有原則、有底線的。
“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