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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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談宜年和項修談了什麽,談完了之後項修就離開了。
簡元寧也看完了一集電視劇,他忍不住靠在了坐在床邊的談宜年身上:“哥哥,你們說了什麽呀?”
談宜年笑着摸了一下他的頭:“你怎麽這麽有好奇心?談了一點和陸飛語有關的事情。”
簡元寧“哦”了一聲:“以後哥哥還會和陸飛語一起玩嗎?”
談宜年沒有糾正簡元寧幼稚的“一起玩”的說辭,他笑着看着簡元寧的臉:“寧寧希望我們還繼續做朋友嗎?”
簡元寧猶豫了一下:“陸飛語好像沒有做對哥哥不好的事情,哥哥應該沒必要和他絕交吧?”
談宜年看了他一會兒:“你已經決定好了要和陸飛語永遠不見面了?”
簡元寧“啊”了一聲,遲疑着點了一下頭:“是、是這樣吧?”
談宜年沒有說是不是:“寧寧不是說好了由哥哥來替你做決定嗎?陸飛語對你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我可以替你作證。我們既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姐姐,告訴陸飛語的父母,也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警察。”
簡元寧拉住了談宜年的衣服,急急開口:“不、不需要這樣吧?”
談宜年溫和的視線看着他:“為什麽?他不是做了錯事嗎?”
簡元寧有些不确定地開口:“雖然是這樣……可是也用不着這樣懲罰他吧?”他在談宜年的視線下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想這樣……”
其實在發現了對自己做壞事的人是陸飛語以後,簡元寧的第一反應是“陸飛語怎麽可以這樣”,重要的是陸飛語在欺負自己而不是陸飛語在以什麽樣的方式欺負自己。
談宜年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知道了。”他站起身,“寧寧睡午覺吧。”
簡元寧抓住了他的手:“哥哥不睡午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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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宜年向外走的步伐停住了,他轉過身看着簡元寧仰起來的面頰,慢慢點了點頭:“好,哥哥陪你睡。”
簡元寧這才松開了手,挪着屁股向裏讓出了半個位置。
談宜年看着他的動作沒有說話。簡元寧的動作太自然了,他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棟房子裏不止有一個房間可以用來睡午覺,非常慷慨地讓出了自己的一半床。
談宜年背對着他脫掉了上衣和褲子,只留了一條黑色的內褲。他沒換睡衣,穿着一條內褲爬上了床,把簡元寧抱到了懷裏:“睡吧。”
簡元寧聽話地閉上了眼,談宜年卻盯着他的臉半點睡意也沒有。
有時候人做了一件錯事,需要用剩下的所有人生去彌補這件事。但通常更多的是執迷不悟的人,一錯再錯,直到無法挽回。
談宜年以前覺得自己是前者,但現在他也不能确定了。
他在心底問自己:我真的甘心就這樣繼續下去嗎?
談宜年抱着懷裏呼吸平穩的簡元寧,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或許對他而言,這個問題本來就不是一個選擇題,他唯一的答案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裏。他和其他人一樣執迷不悟,一條路走到黑,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簡元寧依賴他們已經成了習慣,可他們被簡元寧依賴何嘗不是一種習慣?
一種毒,以兩種不同的方式,種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他們誰也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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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寧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談宜年似乎已經醒了很久了,他正撐着胳膊看着自己。見他醒過來,談宜年極為自然地親了他一下才翻身爬了起來:“我去端果汁,玩手機的話坐起來不要躺着。”
直到談宜年穿好衣服出了門,簡元寧才後知後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哥哥親的不是自己的額頭而是嘴唇。
這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