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認定

吃完晚飯, 殷執手頭有工作,先上樓處理工作。

一頓晚飯的時間,秦念那一丢丢不适應全部抛開, 殷瀾帶她在閨房去做客。

秦念沒想到殷瀾的娃娃控比她還可怕, 一百來平米的收藏室整壁整壁都是芭比娃娃和毛茸茸的布偶, 還分區的。

秦念不得不驚嘆。

殷瀾神秘一笑,“等會再跟你說。”

“......”秦念。

兩個小女孩抱一大堆零食下樓, 在客廳看綜藝。

小女孩跟小女孩在一起最有話題。

從綜藝讨論到藝人拍戲, 秦念給殷瀾講了很多片場有趣的事。

“我們導演有時候被我們氣得跺腳,親自下場教我們什麽叫妩媚, 導演扭來扭去的身段,那表情不去做頭牌都浪費人才,來我給你試演一段。”

秦念一旦對環境熟悉, 就很會玩,很會暖場。

她一邊描述還手舞足蹈的還學導演的腔調, 還含蓄的跳了一段導演之舞。

殷瀾笑得毫無形象的倒在沙發上。

“minikitty你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你好會哦。”

minikitty...

秦念拒絕殷瀾這麽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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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是秦念的小名, 她聽到有點心虛。.

在港城提到秦家小公主,第一時間能想到她, 提到秦念這個名字,大家還要在腦中過一遍, 提到mini立馬能想到是她。

避免掉小馬甲, 時時刻刻都要注意。

殷瀾知道她秦念代言了一款游戲, 那款游戲的主題《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女主叫:念念。

殷瀾鬧到窩在秦念的肩頭,吮着零食,“念念你之前不是說你爸爸反對你進娛樂圈嗎?你怎麽還能在娛樂圈啊。”

同樣吮零食的秦念被嗆到, 嗆了好兩聲,小臉脹得通紅說,“反對啊。能不反對嗎?這輩子都不可能不反對。”要知道了,能把她關一輩子。

“那你怎麽還能做明星,教教我呗。”殷瀾渴望巴巴的,她也想要報讀導演專業,被否決數次,想讓哥哥幫忙求個情,軟磨硬泡很久都沒答應,還讓她自己解決。

秦念咳嗽更厲害了,她喝了一小口水,砸巴嘴唇,“這個...還真不是個正面教材。”

總不至于告訴殷瀾她用了被人的身份,老父親至今還不知道吧。

教小孩子騙人吧。

那樣殷執能把她揪起來打的。

在面對殷瀾渴望知道的眼神,秦念又不忍心,

她把自己盒子裏的彩虹糖喂了顆給殷瀾,“害,我老父親要是同意,我也不至于混成這個地步。你看看我在外名聲多差,在圈內我一個十八線開外,你以為這都是誰的功勞?”

殷瀾眼眸撐了撐,明白秦念的意思了,是她爸爸故意的?

秦念心底微微一笑,其他不行瞎忽悠什麽的最在行了,果不其然,小姑娘是相信了。

非常好!

兩人這個話題算是打住,兩個女孩靠在一起各自刷手機,殷瀾眼尖看到她手機屏幕歌星。

“念念,你也喜歡雷普特斯嗎?”殷瀾眼眸都亮了。

“喜歡啊,我喜歡他很多年了,他每場演唱會我都會到場打call!”

“啊,我也是啊,每場都去的,為什麽我都沒遇見你啊!不然我就能早點認識你了!”殷瀾遺憾的噘嘴。

“現在也不晚啊,比如我可以帶你去看雷普斯特十年巡演哦。”秦念壞壞的挑了挑眉,還有幾分神秘。

殷執當時讓秘書送來的演唱會票,她以為頂多幾張,結果殷執不一般壕,十幾張——不知在哪裏搞來的。

秦念分了十來張給港城的小姐妹,還有好幾張,準備悄悄做個票販子在娛樂圈裏高價販賣了。

殷瀾眼眸睜得大大的,“你哪裏搞來得票啊,我搞了好久都沒搞到的!他十年巡演的票太難了。”主要家裏人不讓她去看,不然也不難。

“這個...”秦念揉了揉腦袋。

“不會是我哥給你搞的吧?哼,哥哥好偏心啊,我找他,他都不給,說什麽讓我好好複習準備高考!偏心。”殷瀾不開心的嘟嘴。

“咳咳,他也是不情不願給我的,被迫的。不管怎麽說我們可以一起去演唱會就好啦呀。”秦念摸了摸她的腦袋,哄她。

殷瀾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小女孩在一起,除了談吃的,穿的,偶像還有護膚品。

兩人頭挨着頭看某書美妝博主分享的化妝品。

“哇,這幾個色號也太美了叭。不對呀,這個系列我不是記得有這幾款色號啊。不對不對,這個系列一共只有兩套,我清楚記得,一套在我手上,另一套被港城秦家人拿了應該是在秦家那位大小姐手裏。這個概念圖誤人啊,博主在過分造謠。”

對,殷瀾說的沒錯,另一套在她手上,是秦許肇送她的,不過她手上有兩套。

“有的,只是這六款色號沒面世。”這是港城的一博主號,這一套口紅不是概念圖,是博主在她家拍的。

今年出了三套限量,面世的只有兩套,還有一套是品牌方的美妝調香設計的特殊色號的,在她手上。

“念念,你怎麽知道還有第三套的!”殷瀾不可思議,她其實在美妝界的消息非常靈通的,只是從高二開始,爸媽都不讓她碰這些,讓她努力學習,她半年沒碰都有點脫節了。

“咳,我有個朋友跟這家品牌有合作關系,量産的限量會優先送到他那邊,我從中得利呗。那套我還沒用,你喜歡改天送你。”這些東西都在港城,她人不在那裏邊送東西的品牌商沒間斷過。

“啊啊念念,你好厲害啊!你就是我的偶像!這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那一套他家的限量版都很難,你竟然有一套獨一無二的嗚嗚嗚嗚——”

“誇張、誇張了哦。你家品牌方來得能少?”

殷家在北城,跟秦家在港城是一樣的存在吧。

那些品牌方巴結都來不及,只要殷瀾想要,随便遞給消息,不知道多少品牌方搶破頭都會給這位小小姐搞到手。

是的,于音容每個品牌方都是定期送衣服,送護膚品,首飾、各種包包、珠寶都是她優先挑選,

但她是學生,爸媽、哥哥嚴厲禁止那些品牌方私下跟她聯系,她都知道的。

于音容做完美容換了睡衣從樓上來,“大晚上的,你激動個什麽勁?家裏的阿姨們年紀都大了,哪經得起你的獅子吼?”

于音容表面是在說殷瀾,實則眼底都是溫柔的寵溺。

“媽媽,我能不激動嗎?媽媽你上回送了我一套口紅,總共是有三套,還有一套在港城秦家,另外一套特殊沒面世的竟然在念念手上!現在念念要把它送給我了!”

殷瀾太激動了,在沙發上抱住于音容的脖子。

于音容拿開她的手,睐她一眼,“沒大沒小的,什麽念念,叫嫂嫂,誰教你這麽沒規沒矩的?”

殷瀾吐了吐舌頭。

她一點都不想叫‘嫂嫂’,感覺都把輩分和年齡叫差輩了。

閨中密友更适合。

“媽媽,沒事的,我比較喜歡瀾瀾喊我昵稱。”殷瀾喊她‘嫂嫂’她很有壓力的,她還想等跟殷執合同結束後,等到風頭避過去了,還能悄悄找殷瀾愉快玩耍呢。

媽媽?

于音容眸底閃過一絲不可忽略的驚訝,竟然喊她了。

她想到了下午見面時,她是想喊的,但不知道處于什麽原因,小丫頭似乎很難吐出‘媽媽’這兩個字。

似乎這兩個字,很陌生。

梁心艾的資料,于音容今天在她來之前惡補了下,知道她從小在鄉下長大,母親不祥。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梁心艾過去的資料是真的不好看,甚至那些報道不堪入目,還有和神秘大佬有什麽感情糾紛,甚至還說她被包.養出道。

那些資料于音容沒能看下去,她當時就在想,一會不管殷執帶回來的梁心艾是怎麽樣的,她都要忍住脾氣,兒子心甘情願的人,她微笑接受。

在見到‘梁心艾’這一刻,于音容改變了一切想法。

她也不過是個和殷瀾一般大小的女孩,和報道中的完全不一樣,而且她覺得長相也不太像,大概是鏡頭下和鏡頭上多少有些差距吧。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見一面你就知道喜不喜歡,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人。

于音容在聽到秦念叫她‘媽媽’,很感動,也很動容。

秦念的聲音很好聽,自帶嬌氣,喊她的這聲,還有點兒不屬于北城的腔調,稍微偏港城音卻不刻意,很暖心,很舒服。

于音容心裏很高興,免不了說她兒子一頓,“這個殷執,回家了還要忙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的,把自己媳婦兒涼一邊,像什麽話?瀾瀾去把你哥哥叫下來。”

“沒事,沒事,媽媽你別找他,工作重要嘛,我有瀾瀾陪。”找他下來,殷執還不得秋後算賬,她好不容易抱住的大腿。

“對呀,我可以陪念——嫂嫂的。”殷瀾還想跟秦念再玩一會,不想這麽早把她交給哥哥,殷瀾想到了個好玩的,她一邊拉住秦念的手往樓上走,一邊小聲在秦念耳邊說,“念念我帶你去看個哥哥的秘密,讓你了解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殷古董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一面,真的假的?

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不就是表面冷漠,實際是個杠王麽?

“你不知道了吧,你剛剛在我房間收納屋看到的整壁毛絨絨的娃娃是我哥哥小時候玩的。”

“???”

殷執喜歡毛絨絨的東西?真的假的?

這跟他淡漠的形象也太不符合了吧,怎麽看他也不像是會喜歡那種毛茸茸的東西啊!

秦念想到當初她在沙發上擺放的布偶,當時殷執确實看了好幾眼,她還以為殷執想給她扔了,是因為喜歡嗎?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我帶你去看,他房間珍藏了一個毛茸茸的泰迪熊。”

“???”

秦念眨了下眼,“這樣不好吧?你哥哥珍藏起來,肯定有一定意義吧?”要是是什麽初戀之類送的,她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去看,殷執肯定會不開心的。

“沒事,可以看。”殷瀾堅持。

殷執的卧室在三樓,殷瀾和殷父母都住二樓,他的卧室門是密碼鎖,殷瀾試了兩次,沒能開。

她喊了兩聲,“胖0,胖0。”

“在這裏,000在這裏,瀾瀾我是000,不是胖0哦,瀾瀾找我有什麽事嗎?”

殷瀾喊完,很快得到回複,一個圓胖胖的像顆膠囊的機器人從轉角處移動而來,還糾正她的措辭。

非常可愛。

“胖0,把密碼打開。”殷瀾命令。

000垂下大眼皮,搖頭小聲說,“不可以的,主人的房間不可以開。我是000,不是胖0。”

“你确定嗎?那我等會告訴我哥,你為了不工作,經常偷偷的不充電。你說我哥公司那麽多機器人,你這個老古董,會不會就被替換掉了呢?”殷瀾揚着小腦袋威脅機器人,也是個狠人。

機器人竟然還妥協了,開了密碼,垂着小腦袋離開,很好玩的一款機器人。

秦念愛上了這個機器人,很可,明人不說暗話,她想要一個這種類型的。

“這個機器人是誰的啊?”

“我哥的。”殷瀾回。

“什麽?你哥的?”秦念鼓了鼓小腮幫,她還以為是家用的。

“對呀,他自己開發的。私人産品用來幫他做家務和拿文件的。哦,還有取快遞,不讓我們碰的。”

“..........”

秦念大寫無語,所以不知道是誰當初一板正經、義正言辭的告訴她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是個廢人!她差點就要被殷執這種精神感動了。

可那他自己呢!

她終于見識到了什麽叫大型馳名雙标!就殷執這樣的!

胖0把殷執的卧室開,和他自己別墅的裝修風格沒什麽區別,牆壁上挂了一副墨水畫,他似乎很喜歡古玩和山水畫什麽的,和他這個年齡不搭。

秦念多看了兩眼殷執隔斷上鑲嵌的那副山水畫,這幅畫她有點熟悉感,在哪裏見過,想要近距離看看落款,被殷瀾拉走了。

殷瀾熟門熟路的打開殷執卧室最裏層的收藏室。

秦念以為殷執的收藏室一定會有很多古玩和古畫寶貝,映入眼簾的是偌大的空曠,一壁透明的陳列櫃,所有的燈光都只為一項服務。

如殷瀾所說:是一個泰迪熊。

泰迪熊安安靜靜地坐在陳列櫃中。

燈光很亮,很暖。

泰迪熊在燈光中很耀眼,盡管如此秦念還是一眼看見泰迪熊身上都是髒兮兮的,似乎是一只很有年代感的泰迪熊。

泰迪熊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看夠了?”

秦念被突來的沉音,吓了一跳,背脊都緊了幾分,她立馬回頭,哪還有殷瀾的小身影,只有卧室的主人。

殷執高大的身體斜倚在隔斷邊緣,雙手抄兜的看着秦念。

他眸子很深,比平常還深,彷如沉夜的大海,很靜,卻又能随時波濤巨浪。

壓迫力很強。

秦念心口緊了緊,呼吸也緊了。

她動了動唇瓣,想要說點什麽,想要道歉,說不出來。

她這樣闖入別人的私人空間,還被當場抓包,很沒禮貌。

一般人都會生氣的。

秦念小步小步的從收藏室走出來,走到了殷執跟前,一雙小手在身前擰來擰去的都快扭成麻花了。

殷執拿了一旁置物櫃上的遙控,緩緩關上。

秦念還是覺得應該給殷執道個歉,她聲音很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罰我吧,打我幾下吧。”

話說完了,秦念伸出一雙小手在殷執面前,可憐巴巴的。

殷執睨了秦念一會,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咔嚓,

秦念聽到殷執解皮帶的聲音!

她吓得冷吸了一口氣,顫顫的問,

“你幹嘛?”

皮帶抽嗎?

至于嗎?

用皮帶抽會打死人吧?

她就看了眼收藏室,不至于這麽狠吧?

“大晚上的當然是洗澡睡覺?怎麽,你還有其他安排?”殷執轉過身看向她。

“!!!”她能有什麽安排!

不對啊,這個男人講話就講話嘛,他幹嘛這副樣子回頭看她啊。

秦念整個人都僵住了,

此時,殷執的雙手勾在皮帶兩端,位置很尴尬,皮帶在他手裏要松不松的。

太過于羞澀,秦念臉頰在燃燒。

她小聲說,“今晚我們要留在你家麽,那我去找瀾瀾吧。”她不覺得殷父母會給她單獨安排房間,在他們看來,她和殷執應該每天晚上都住在一起的吧。

殷執的身材有多好,她是知道的,雖說他們那次那啥她沒印象,但上次在他房間她撞破那次。

她看得清清楚楚,腹肌...會讓人亢奮的。

她萬一沒忍住,又把殷執給睡了,可怎麽辦?

這種不可描述的關系,堅決不能在發生了。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要跟殷執在一個屋檐下吧。

秦念腳步還沒往外挪,殷執清冷的嗓音開口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來做什麽的?你大晚上的去找殷瀾,就殷瀾那傳播能力,明天我爸媽大概就知道了,我們關系不和。”

“......”秦念。

“老實呆着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那皮帶解開丢床上的,又漫不經心的把壓在褲子裏的襯衫抽出來的人是誰。

一顆又一顆的開始解襯衫衣扣的人是誰。

頃刻,殷執身前腹肌若隐若現。

太過于誘、惑吧。

在引/誘/人/犯/罪嗎?

還一副誘人不自知的高冷臉,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都比較喜歡他這款身材嗎,很難把持的好嗎?

秦念要在心裏念一百遍清心咒。

偏偏某人在脫下上衣後,扭頭看問,“你先洗還是我先?”

“!!!”哈、哈、哈秦念要笑不笑,“還是你先吧...”衣服褲子都快脫完的人,還問誰先。

男人啊,她不是未成年,是個正常成年女人好嗎?

能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好嗎?

不然會被認為故意引/誘/犯/罪的嫌疑。

殷執在洗澡的過程,秦念覺得是漫長的,手機有信息進來,那個撇開她跑路的人。

【殷瀾:嘤嘤嘤,你還好吧?】

【秦念:還在喘氣。】

【殷瀾:我也想喊你的,可是我當時看我哥哥那個眼神,我不敢說話,似乎我喊你了,他能把我從樓上扔下去,你不要生氣啦~】

【秦念:原諒你了。】她當時也被殷執的吓倒了,眼神很平靜,卻極度可怕。

總之,這個男人太多面性了,她以為他會因為這件事,狠狠地罵他一頓。

結果啥事也沒有。

人家已經安排洗洗睡了。

【殷瀾:嘻嘻嘻,那祝你跟我哥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哦,今晚是你們第一晚在家裏住哦。】

【秦念:..........................】

秦念聽了殷瀾這句話,一點都不好了,希望一會殷執把自己裹嚴一點,別那種要遮不遮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不然她會犯/罪的。

秦念在殷執房間裏走了一圈,觀摩了一圈,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他房間挺單調的,秦念最終停在那副墨水畫前,仔細看沒落款。

秦念正端詳水墨畫,殷執洗完澡出來,毛巾丢在一旁的髒衣簍中,對盯着隔斷上的話一瞬不瞬的秦念說:

“畫上有花兒,都快鑽進去看了。”

秦念看向殷執,包裹的很嚴實,浴袍領口都裹得緊緊的。

秦念終于可以正常的跟他講話了,眼睛不用總是往他身上飄了。

“花沒有,我只是在看雙标而已。”秦念努了努軟唇盯着她,一雙明亮的眸子都是幽怨,還哼哼兩聲。

“什麽雙标?”殷執挑眉,眸光不由的落在了女孩軟唇上,他瞳孔收了收,人往酒櫃走去,取了一瓶紅酒起開,擰了一只杯子,倒入杯中。

秦念跟了上去,“就是你呀!殷執,你就是個雙标主義者,以後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再也不信了。”

“哦?我說什麽了?”殷執手腕微微旋轉搖曳着紅酒杯,紅酒的光澤在燈光下璀璨。

秦念盯着殷執手上的動作,怎麽回事,她怎麽感覺,今晚這個男人,處處都充滿了誘惑。

這個搖紅酒杯的動作都這麽吸引人。

“要來一點?”殷執挑眉。

秦念喉嚨滾動了下,晃腦袋,喝酒誤事又斷片,她沒酒量,沾酒會醉的。

“你忘了麽,我之前讓你出售一個機器人給我,你都不幹,還說了一大堆大道理,說什麽機器人是用于需要的人,才有價值,還說要是連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都要機器人代替,人就廢了。”

“嗯,沒毛病啊。”殷執抿了一小口紅酒,眯着眸子看眼前粉嫩的女孩,“你不認同這個說法?”

秦念覺得殷執在睜眼說瞎話,都委屈上了,“你好意思嘛,你自己都有一個機器人幫你打掃衛生,還給你拿文件,取快遞什麽的。”

“看上了?”

秦念啞口無言,殷執能看穿她的想法嗎?

她确實看上了,前提殷執也不會給啊。

“我讓機器人做那些事,是因為我長期不在這邊住,它得幫我看房間。”

“你說什麽都有理。随你怎麽說。”她現在是把殷執這個人看透了,雙标又杠。

上次一百分多少來着50.5。

扣掉50吧。

0.5太适合他了。

殷執輕抿紅酒,小丫頭那點很不樂意。

“這麽想要機器人?”

秦念沒繼續這個話題,反正也不會給,給錢買都不會給。

她才不需要了,她哥過兩個月就會給她一個獨一無二的機器人。

殷執公司的她不稀罕!

秦念下巴點了點隔斷那副鑲嵌畫,“殷執,你那幅畫哪裏來的?”

“怎麽,機器人被你看上了?牆上的畫,你也要扒下來?”他挽唇道。

“......”她哪裏這樣啊,她又不是土匪!

她就問問好嗎!

“我才不想要機器人。”秦念特意補了句。

“哦~”

殷執低沉的嗓音綴着濃濃的尾音。

很誘/惑啊。

呵呵,這聲‘哦’這麽有深意,是不相信她麽,她真的不要好嘛,只是想一想。

“洗澡去吧。”殷執點了點牆壁上的挂鐘,“明天某人不是有早戲嗎,要早起的。”

經殷執這麽一提醒,秦念才恍然大悟,噠噠噠的往浴室方向去跑去,又驟然停住腳步,沒睡衣吧?怎麽洗!

“櫃子裏應該有,自己去找找。”殷執提醒。

他取睡衣看到了一排排女士嶄新睡衣和衣服,之前是沒有的,應該是最近安排的。

聽到殷執的提醒,秦念沖殷執反手比了個ok~

衣櫃的睡衣是挺多的,這種睡衣太性感了叭,秦念在櫃子裏找了一圈,全都是同系列的,應該是品牌方送來的。

最保守的,不料不那麽透,綢緞的,好短,pp下一點點能把大腿根部遮住。

秦念洗完澡出來,殷執正半坐半躺在床上看財經雜志,餘光看了眼秦念。

小丫頭的穿法很奇特,睡衣薄薄的那件外套被她系在腰間,防走光麽?

盡管遮擋了走光部位,也遮擋不住秦念筆直白皙的雙腿。

殷執眉角微挑,好看。

“你你你,不許瞎看。”秦念很警惕的看殷執。

“你都不卸妝的嗎?”沒回晚上下班回去,她都洗完澡在家裏等他做飯,但妝容似乎一直在。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啊,她還以為人家對她身體有想法,結果人家關注的是她卸沒卸妝,你說氣不氣。

秦念忍了忍,保持微笑走到床的另一邊,哼哼兩聲,“殷總裁,你難道不知道讨論女孩子卸不卸妝的問題,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抱歉。疏忽了。”

殷執淡笑道歉,只是他很好奇,他不認為卸妝後的她是醜的,幹嘛還不卸妝。

相反他覺得她卸妝後會更好看,她眼眸太漂亮了,太明澈,妝容卻過于成熟。

“警戒線,不準逾越。”一張床,讓殷執睡地上和沙發都不可能,她也不想睡沙發。

秦念把自己的那個枕頭丢在中間。

殷執低笑了聲,很淡,很淺,但秦念聽得清楚。

他笑什麽?

他笑對她都沒哪方面想法對吧?是她自己想多了?

秦念由衷覺得她被冒犯到了。

秦念氣呵呵的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殷執看了眼那個恨不得跟自己分個楚河漢界出來的小丫頭。

笑了笑,放下財經雜志,伸手關掉壁燈。

殷執關掉燈,秦念就睜開了一雙明魄的眼眸,她有點認床,以往認床的時候,只要塗了自己喜歡的身體乳,或者洗了常用的沐浴露她能睡着的。

今晚她用的沐浴露也是殷執同款女士的,身體乳也是陌生的。

和他床上以及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第二次,第一次也是殷執。

但她沒醒,他就已經離開了,那晚人迷迷瞪瞪,除了痛,什麽感覺也沒有。

不想了,總之,那晚太荒唐了!

太難以啓齒了。

秦念轉頭想要把頭埋進枕頭,沒枕頭,被她做了逾越線,秦念習慣性睡枕頭,沒枕頭真的好難受。

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平躺,看天花板,喊殷執,“殷執,你睡着了嗎?”

“嗯。”

“那你還搭理我。”秦念動了動身體,側身看平躺在另一側的殷執,問他,“殷執你不喜歡腥味的東西,幹嘛不跟我說啊。”

“說了,你還想吃海鮮嗎?”他淡聲問。

想啊,但跟殷執做不做海鮮有什麽關系。

她吃,可以點外賣啊。

殷執等了會,也不見小丫頭回話,妥妥一個小吃貨,讓她不吃,等于要她的小命吧。

殷執提了提唇,又說。“殷瀾一向誇張,別太信她。”

“哦。”秦念轉身平躺。

殷執同樣看着天花板,淡聲說,“不喜歡是因為沒習慣。習慣變了就會喜歡。”

“哦。”

秦念覺得殷執對自己要求挺高的,每個人都不喜歡的東西,都有一些小瑕疵,幹嘛一定非要把這種習慣糾正過來。

比如她不喜歡吃,芹菜、空心菜、香菜等等——

可能是大佬的思維不一樣吧,不容自己有不好的習慣吧。

不喜歡腥味改一改也好,畢竟真的會錯過太多美食了。

比如,他們港城讓人眼花缭亂的海鮮,不吃太可惜了。

秦念跟殷執似乎聊了很久,她在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記得最後一句她說:

“以後我不讓你做海鮮了。”

好像殷執還回了她一句什麽,到底是不讓他做想讓誰做,還是他不會做了,讓別人做。

北城淩晨過後的夜,很深,很沉,也很寂靜。

十月份的天氣,算是進入了深冬,冷,萬物寧靜。

殷執依稀感覺到有什麽柔軟的東西緊貼自己,柔軟的指腹似有似無的在他腹肌輪廓的邊緣剮蹭。

殷執沉沉一聲,将如綢緞般的柔軟,困于兩臂下。

親吻————

自那次後,殷執做過好幾次那樣的夢。

醒來只留一襲狼狽和尴尬。

只是這次太過于真實,

黑夜中殷執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眸驟然睜開,低頭,是真實存在的。

她一雙還沒睜開的眼眸,太嫩,太無辜。

小丫頭屬于沒清醒的狀态,人很軟,很柔。

殷執在她身上粗粗的深淺不一的吐着氣息,他的嗓音被人體的浮躁和熱度支配,沙啞、沉寂得可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這雙小手再亂來,我定力再好也會忍不住的。”

“還是,你想被我那樣欺負?”

秦念迷迷瞪瞪的,意識似乎都沒跟上,像一只初生的小羔羊,看起來十分可憐。

殷執哪裏還真下得了手,難受也得自己忍。

殷執在她身上沉了會,轉身下床,攜一身淩亂和浮躁進浴室。

殷執洗完澡出來,輕輕地走到床邊,看向床上的人兒,床上的人壓根沒醒,仔細聽還能聽到淺淺地呼吸聲。

殷執無聲嘆了嘆,小丫頭警戒心這麽差,還好意思拉警戒線?

殷執彎腰将早已經跑一邊躺着的‘逾越線’恢複原狀的放在了中間,自己折身出了卧室。

殷執走去走廊盡頭的閣樓的陽臺,點了一支煙,倒了一杯紅酒,煙遞在嘴邊,慢慢地抽着煙,深沉的眼眸。

不久之後,陽臺的移動門被推開,殷執回頭,穿着整齊的殷父款步而來。

“爸,”殷執摁掉了煙蒂。

“怎麽還不睡?”殷父在殷執對面坐下,看了眼他面前的煙灰缸,好幾個煙蒂了。

“口渴,起來喝了點水。”殷執面不改色,“您了,又開時差會了?”

殷父瞥了殷執一眼,沒拆穿他,起身看殷執,“去書房坐坐?我們父子很久沒單獨聊聊了。”

“我也很想好好聊聊,您當我陌生人,我很無奈。”殷執輕松淡笑。

殷父回頭瞪殷執一眼。

殷執收了俊臉上的輕松,微颔首,跟在殷父身後。

兩父子一先一後的坐在書房的會客區,殷執又點了一支煙。

殷父蹙眉,“抽煙傷身,少抽點,被你媽看到少不了一頓念叨了。”

“偶爾。您不說,她也不會知道。”

“有心事?”

“不算。冷靜下。”殷執淡笑。

“......”殷父。

氣氛莫名尴尬了會,殷父先開口,“說說看吧,你什麽想法。人都帶回家裏了,你別告訴我,沒什麽想法。”

“您心裏想的那個想法,就是我的答案。”殷執回。

“既然認定了,有些事上下手輕重,你要有個度。”

“梁軍平這個人,當初能為了跟你長期合作能提出讓你娶他千金的主意,這個人有多難纏,你應該很明白,怎麽處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你要考慮清楚。畢竟是你丈人,太過分,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勢必還會影響你們夫妻之間的關系。”

殷執當初和梁心艾為什麽會舉辦那場婚禮,于音容不是很清楚原因,殷父非常明白,殷執想要梁軍平手裏的技術。

殷父是強烈反對的,但他知道的時候,殷執已經答應了,甚至是直接通知了他們的婚期。

殷父對于殷執這個作風,很生氣,參加婚禮也就匆匆走了個過程,就連親朋好友的沒通知,後來這幾個月沒聯系過殷執。

兩人在商宴相遇,形同陌生人。

這次要不是于音容說好久沒見殷執,想他了。

殷父是不會主動提讓殷執回家這件事。

殷執默了默。

梁軍平原料技術,确實很領先,在國內外都幾個原材料廠能相提并論。

當初,秦許肇以及聞郁都同時接觸過梁軍平。

梁軍平反手找到殷執合作,作為合作條件是娶了他的女兒,

港城秦許肇的‘全新時代’是盛易華控‘芯二代’,以及殷執最大的競争對手。

殷執猶豫不久,便答應了。

殷緒東的人幾個月前便着手研究更有利于‘芯二代’的原材料,一年的時間足夠。

這也是殷執私底下和秦念簽訂一年合約的原因。

“明白。我會處理好。”殷執回。

殷執的處事能力,殷父從不用擔心。

但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殷父面色嚴肅道:“有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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