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世回憶

攣冰看着眼前的烤雞有些茫然。

它似乎不明白為什麽長栖要把這個烤雞放在它身邊。

但這些都不重要!

到了它的地盤就是它的了!

于是攣冰立馬走了過去叼了起來,并且對長栖發出了兩聲低低地威脅聲音。

長栖安靜地看着攣冰沒有動。

攣冰很滿意,然後它便開開心心地把烤雞叼了回來,和自己的烤雞并排放在了一旁。

等做完這一切後它便蹲在了地上,乖巧地等着主人醒來。

至于長栖則也蹲在了離攣冰不遠的地方。

那旁的弟子們也松了口氣。

他們也終于開始放心地烤起了自己的晚飯。

但是就在他們剛烤得差不多的時候,就看到斷師兄的本命劍長栖又走過來了,獸瞳依舊冰冷地看着他們。

弟子們:“……”

而此時外界的一切言燼和斷圯都是不知道的。

言燼還在阖眼睡着。

從臉色上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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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趕了那麽久的路,而這一路上飛舟的運轉還都是靠着言燼的靈力來支撐。

但偏偏他身體還受着傷。

或許在衆人眼睛裏棍傷其實不算嚴重,但沒人知道言燼的神魂也是嚴重受損的。

除了重生這個原因以外,還有就是心魔誓加重的傷。

他能撐到現在靠得全部都是意志力而已。

現在有攣冰在他身邊了,所以言燼也就不用額外再分一絲心神用于戒備,于是就沉沉的徹底睡了過去。

至于斷圯,他則在打坐修煉。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長栖認他為主落于他手中時,他的腦海就時不時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畫面很快,讓他看不清楚。

但也擾亂了他的心神。

所以斷圯才直接打坐修煉,用于摒除雜念和幹擾。

只是修着修着,他發現那些畫面非但沒有消失,并且還逐漸清晰了起來。

斷圯以為是幻覺,剛想要用念力把畫面打散就驀然頓住。

因為他看到了……言燼。

周圍的畫面也逐漸愈發清晰了起來,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院落裏。夜空上挂着一輪明月,淡淡桃花香拂過,院落寧靜寂寥。

身着玄衣的言燼正坐在石凳上喝着酒。

似乎是察覺到了斷未酌的視線,言燼擡起頭望向他,然後道:“怎麽?你不喝嗎?”

斷未酌沒有回答。

言燼輕輕笑了一聲,笑得有些自嘲和落寞。

他把剩餘的酒全部都一飲而盡。然後才再次望向靜默不語的斷未酌,道:“我給你傳信,你倒真來了。”

“為什麽要來?”言燼看着斷未酌。

斷未酌依舊沒有說話。

夢裏的言燼似乎也清楚斷圯的性格,看他不答也沒有再問,只是眼睛略有迷蒙發怔地看了酒壇好一會。

半晌後,言燼驟然把酒壇重重往地上一摔!

接着他頃刻間來到了斷未酌眼前,他一把抓住了斷未酌的衣領,抵着他聲音嘶啞道:“我在問你為什麽要來?!”

斷未酌依舊表情淡漠,未說一句話。

言燼望着斷未酌的表情神色,看着他那雙依舊冰如寒雪從未有過片刻變化的眼眸,手中的力氣逐漸松了下來。

似是無力。

“一點都沒有嗎?”言燼喃喃道。

“就沒有……一點動心嗎?一點也好。”言燼怔怔說着,那雙看向斷未酌的眼眸裏含着痛苦和絕望。

斷圯感覺自己心口疼了一下。

可他不明白這種感覺。

斷圯并不是修無情道才變得如此冷漠的。他從小就如此,仿若沒有七情六欲。

他師尊收他為徒時便說過他似乎七情不全。

但斷圯從未放在心上。

他并不在乎這些,因為他最終的目的只是想求得大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直到,他遇到了言燼。

凝視着眼前怔怔看着自己的言燼,那雙眼中似乎除了自己就再未有其他。

斷圯緩緩擡起手,似乎是想觸摸言燼,但最終卻還是落了下來。

沒有得到斷圯回應,言燼眼裏最後的那絲光亮逐漸熄滅。

他低低地笑了笑,笑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言燼啞着嗓子道:“若早知如此……”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他便因為承受不住烈酒猛烈的後勁而暈了過去。

夢裏的斷圯并沒有讓言燼掉下去。

他攬住了言燼的腰身,然後,手一點點地緊了起來。

于是,斷圯就讓言燼這樣靠着他一整晚。

直到言燼似乎有醒的跡象,斷圯才慢慢地把言燼放到了石凳上。

然後自己隐身看着他。

醒來的言燼其實還是半醉半醒的。

他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空曠的周圍,黯淡無光的眼眸似乎早已猜到斷圯離開了。

他苦笑了聲。

接着他慢慢起身,拿着酒跌跌撞撞朝着魔界的路走去。

而言燼不知道的是斷圯自始至終就跟在他的身後,替他清除了好幾個不長眼的魔修。

直到言燼再次倒在了一顆樹下徹底昏睡了過去,斷圯才浮現出了身影。

他靜靜地坐在言燼身邊,還是一言不發。

明明清風微暖,卻無法帶給言燼和斷圯半分暖意。

斷圯凝望着言燼頹廢的臉龐,眼眸閃過無數掙紮後最終還是歸于沉寂。

他凝望着已經翻出白魚肚的天邊,眸光淡漠。

但那下意識用靈力為言燼掃去所有飛來飛去的小蟲,只為了讓他睡得安穩點卻洩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等到言燼終于從醉酒中清醒,有了自保能力以後斷未酌才終于離開。

或許是夢境太過真實的原因,斷圯竟然愣在了原地。

直到畫面再次一轉。

他出現在了自己的平機峰洞府。

而在他的面前則站着一個人,一個他有點厭惡的人。

言燼的好友喻昶。

斷圯從來都沒有任何太喜歡或者是厭惡的人和事物,在他的世界裏就分為道和言燼。

除此之外什麽都不在他眼睛裏。

可這個喻昶,他卻很厭惡。

因為,他是言燼多年的好友。

“別急着動手,若不是有事你以為我願意踏入你平機峰?”喻昶諷刺說道。

斷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繼續擦着劍。

“斷圯,我今日來只想問你,你要毀了言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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