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倒黴的喻昶(二更)

攣冰變成劍靈獸形的時候是很脆弱的。

而且還比較耗費靈力。

所以它一般不變成獸形。除非是在主人十分安全,不需要它保護的時候。

于是冷不丁受到攻擊,讓它愣了一瞬。

長栖也僵硬了。

它飛了下去想看看攣冰有沒有受傷。

可此時回過神的攣冰已經怒了,它以為長栖是來挑釁它的,所以抓起果子便也狠狠砸了過去。

和攣冰不同。

長栖因為力量很強的原因,所以哪怕是獸形也沒有太過脆弱。

頂多就比劍身弱了一點。

所以果子砸在它身上的感覺是不痛不癢的。

它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砸在自己身上然後滾落在地上的果子,似乎有些不解。

好一會後,它像是明白了什麽。

然後驟然間變出了更多的果子朝着攣冰扔去。

它以為攣冰是想跟它玩游戲。

攣冰猝不及防被這麽多果子一砸,躲都躲不開。再加上長栖怕它失望,所以每一個都很準确無誤地全落在了攣冰身上,不管攣冰怎麽躲都沒用。

攣冰的眼圈登時就紅了。

長栖有些不安。

因為它發現攣冰的眼睛越來越冷了,可它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但它也不用知道了。

因為只聽一道高昂且憤怒的劍鳴聲響起!

攣冰倏然間變成了冰冷的長劍,直接便沖着長栖而去。

而斷圯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兩把劍在半空中厮殺着。

盡管其實只是長栖被動地躲閃,但若是別人在絕對會以為它們是在厮殺。

因為劍氣四溢的殺意很濃郁。

斷圯的手指微動。

雖然不知道長栖和攣冰為何打了起來,但他沒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于是他下意識找尋言燼的位置。

接着便看到了正站在窗邊,望着半空中兩把劍厮殺而眉頭微蹙的言燼。

言燼也感受到了外人到來。

他微微轉頭。

兩人的目光登時交彙在了一起。

空氣一時間有些寂靜,靜到耳邊兩把劍折騰出來的動靜仿佛都聽不到了。

過了許久後,言燼才緩緩開口道:“斷師弟。”

斷圯手指微蜷。

“斷師弟深夜來訪可有何事?”

斷圯動了動唇,然後聲音低沉道:“我的劍丢了,我…來尋它。”

言燼眉心微動:“這把?”

他望向了半空中正跟自己本命劍打的那把。

而此時在半空中的長栖也正好已經結束了戰鬥飛了下來。

它的獸瞳十分的黯然。

長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只以為攣冰還是不喜歡它,很讨厭它,這讓它獸瞳的光越來越黯。

最終它不再維持獸形,而是變回了劍身回了劍鞘裏。

劍柄上的雪色寶石也暗淡無比。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寂。

攣冰此時也飛了下來,它瞄了一眼安靜無比的長栖,有些莫名焦躁地亂動了下後便飛回了主人的書房裏。

按理說找到了劍就應該離開的。

但斷圯沒動。

言燼望着沉默凝着自己的斷圯,沒等他開口說句話,一道爽朗的聲音便從外面響起。

“言燼!我來啦!聽說你失憶了,是不是真的?!”

喻昶從外面進來。

可當他進來後就感受到了這有些微妙的氣氛。

在看到院落裏站的人後,他更是一愣,道:“诶?斷圯?你怎麽在這?”

但想到斷圯不愛搭理別人的性格,所以他也沒指望着斷圯回答。只稍微疑惑了下後便還是朝着言燼高興地走去。

可他卻沒發現斷圯看到他後那驟然冰冷的眼神。

只見那瞬間——

一把冰冷的寒劍便倏然穿透了喻昶。

但因為言燼反應快,召出了攣冰并瞬移過去阻擋。

所以劍稍微偏了些只刺穿了喻昶肩膀。

但此時捂着不斷流血肩膀,倒在地上的喻昶整個人還是懵了,他似乎不明白斷圯怎麽忽然殺他。

而此刻的斷圯眼眸也是微微刺痛。

他望着執劍抵在他面前,保護着身後喻昶并眼神冷漠望着自己的言燼,心口霎時顫動了下。

他動了動唇。

仿佛是在跟言燼說——是他…害死你的。

但言燼依舊擋在喻昶的面前,并對着斷圯一字一句說道:“斷師弟,不管你與這位道友有任何的過節,在歸元宗裏是不可傷客的。”

斷師弟……

斷圯握着劍的手一松。

他的臉徹底白了下來,毫無血色。

仿若受了重傷一般。

斷圯和言燼還在對峙着,沒人管的喻昶只好自己費勁地拿出了療傷丹藥吞下。

但他還是憤怒地罵道:“斷圯!你瘋了吧?!”

此時的斷圯臉色還是白的。

在聽到了喻昶的話後,他動了動手指,下一秒喻昶便被強大的靈力震飛了。

然後滾落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

喻昶:“……”

喻昶勉強爬起來繼續喂自己靈藥,等吃完後他直接召出劍便打算跟斷圯來個同歸于盡!

可在發現斷圯周身的靈力似乎是元嬰期後,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這……

這是妖孽嗎?!

他竟然到達元嬰期了!

“這位道友,你先離開一下吧,若有什麽事情你我可以改日再敘。”言燼對着狼狽的喻昶說道。

喻昶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知道斷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就給突然間瘋了。但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悲痛地捂着傷離開了。

等他離開以後,言燼才重新望向斷圯。

斷圯黑眸靜谧望着言燼。

“其實,我逐漸想起了一些過去的記憶。”言燼注視着斷未酌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斷圯身體微僵。

“盡管很模糊,但這幾天我也大概知道了什麽。斷師弟,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管我以後是否會恢複記憶,你我都是永遠的師兄弟,你可放心?”

他以為斷圯今日來此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憶。

這幾天來詢問的人不少。

言燼也習慣了。

斷圯整個人徹底怔在了原地,他感覺到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滿滿傳來。

就好像無數的針在密密麻麻地紮一般。

可他無法發洩這種情緒。

“斷師弟?”言燼等待着斷圯的回答。

“如此,自然好。”

但等他說完後他才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麽。

可言燼已經轉身離開了。

斷圯望着言燼的背影,眼眸一點點死寂了下來。

他想說的……并不是這句話。

但前世七百多年的習慣讓他沒有細想下意識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斷圯想解釋。

可院落的門此時已經徹底關上了。

斷圯站在踏雲峰言燼的院落門口良久良久,然後才轉過身帶着同樣落寞的長栖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以後,回到了屋子的言燼忽然擰了擰眉。

接着他便驀然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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