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各色人馬上蹿下跳

封瑾蕭半拖半拽的将蘇鳳寧拉走。

“怎麽樣了,問到什麽沒?”蘇鳳寧一進馬車,就壓低聲音問道。

“見不着,皇上圈禁得太緊,誰都不準進,就是四皇子,六皇子都不準進,太後也不讓進”。封瑾蕭在蘇鳳寧耳邊低聲道。東宮的警衛絲毫不見松散,林辰雖然沒有進監牢,但這樣子也和呆在監牢差不多了。

“你覺得是不是真的?”蘇鳳寧咬唇,擔憂的問道。她擡頭看着封瑾蕭。

“噓”。封瑾蕭卻在她唇邊豎起一根手指。蘇鳳寧不說話,眨着眼看着封瑾蕭。封瑾蕭朝她笑笑,轉臉卻是一臉憂愁,他掀開車簾,對着清一道﹕“趕緊回去,公主哭得昏厥過去了”。

蘇鳳寧瞪他,哪有?一會兒她要怎麽下馬車?當然是讓某人抱回去了。

清涼寺

“三哥早啊”。蘇睿熙湊出一個腦袋。哪知戒空很平靜的看了他兩眼,然後閉眼,雙手合一,嘴裏念念有詞﹕

“阿彌陀佛,早死早超生,阿彌陀佛,…………”。蘇睿熙靠近,聽清戒空念的什麽,一巴掌拍在他光亮的腦門上。

“爺還沒死呢。”蘇睿熙沒好氣道。

“殿下,西方極樂才是你該去的地方”。戒空。

“我不就是求住一晚嗎?你用得着拒絕這麽快嗎?”蘇睿熙無語,聽着人更無語,這什麽對話啊,他們怎麽都不懂。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自觀自在,守本真心”。戒空。

“三哥,給個面子”。蘇睿熙忍住揮拳的沖動,還是不想讓他住。他也雙手合一。還本心呢,黑心要不要?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戒空。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蘇睿熙。蘇睿念倒地,原諒他,在書院拉多了弓箭,文化課不過關,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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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戒空。

“謝謝誇獎,三哥,就住一晚。”蘇睿熙哀求。。

“繁華落盡,過眼雲煙。”

“三哥啊,有仇必報”。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蘇睿熙也接不下去了。

戒空腳步一轉,蘇睿熙忙跟上去。蘇睿念看着如神仙般的戒空,眼睛都直了,天底下怎會有這樣好看的人。

“大師,還俗吧”。蘇睿念夢幻的看着戒空。

“有病得治”。戒空。

“哈哈哈……”,蘇睿熙看着一臉僵硬的蘇睿念,笑,終于有人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三哥,要保密啊”。蘇睿熙對着出去的戒空道。

“出家人不打诳語”。戒空。這下換蘇睿念捂着肚子笑。陳星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也帶着笑意。

戒空照舊到佛堂打坐,講經,當各種少女的情感大媽,誰也不知道他将蘇睿熙藏在清涼寺裏。蘇睿念在遠處看着一臉淡定飄渺如仙人的的戒空。

“人才啊”,末了又幽怨的來了句﹕“大師,還俗吧”。

第二天一早,蘇睿謙正要啓程去四川,還未出城門,宮裏的小太監一臉着急的追上來。

“四殿下”。蘇睿謙聽見有人大聲喊,勒住馬頭,往後看去,一個小太監正追着他呢。

“皇上,皇上……”,小太監喘了好幾口氣,都沒把話說圓。蘇睿謙示意随從把水囊遞給他。小太監喝完水,氣兒才喘過來。

“殿下快回宮吧,皇上今兒上早朝暈倒了”,小太監靠近蘇睿謙道,這大街上他也不敢亂嚷嚷。蘇睿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即打馬飛快向皇宮趕去。堅毅英挺的臉龐這下倒有了将軍的氣勢。

“睿謙來了,快進去看看吧。”皇後見蘇睿謙回來,眼裏閃過一絲亮光,蘇睿嚴早就被齊妃拉過去,她和齊妃勢不兩立,不能讓蘇睿嚴登上皇位。

“參見母後”。蘇睿嚴畢竟在軍營裏歷練這麽久,也淡定的接受皇後突然的示好。

“易公公,是怎麽一回事?”蘇睿嚴看了眼昏睡的瑞帝,嘴巴抿得死緊,對于他來說,蘇睿熙的安危肯定比瑞帝的安危重要。

“朝堂上,大臣們都在争吵立長還是立賢,聖上被氣着了,太醫說是氣急攻心”。易公公看着挺拔的蘇睿謙,要他選,光憑蘇睿謙身上軍人的鐵血氣質就甩六皇子蘇睿嚴那個小奶娃好幾條街,何況與太子比。那些人是腦袋秀逗了吧。六皇子那點能耐比得上太子?

“六皇子求見”。六皇子的支持也挺多,侍衛哪敢不放。

“父皇!”蘇睿嚴一進乾元宮,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挂了呢,。

“父皇還在呢,你嚎什麽嚎?”蘇睿謙本就心情不爽,聽見蘇睿嚴十五六歲正在變聲期的尖利的嗓子,更加頭疼。五弟你怎麽就不在呢。他處理不來啊。

“父皇暈倒,我擔憂害怕還不行嗎?”蘇睿嚴梗着脖子頂回去。但蘇睿謙剛才那一聲低沉的怒吼,還是讓他有些怕他。蘇睿嚴被皇後嬌養過了。

“害怕什麽?”蘇睿謙看着畏畏縮縮的蘇睿嚴,這樣的人也配和五弟相提并論?

“害怕你,,”殺我,謀朝篡位。蘇睿嚴突然住嘴不說,這樣的話可不能說出來。“你管我害怕什麽。”這不是小孩子是什麽,蘇睿謙無語笑。

“太後駕到!”

“孫兒拜見皇祖母,”

“孫兒拜見皇祖母”

“都滾出去”。太後冷漠道,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蘇睿謙沒什麽特別表情,倒是蘇睿嚴一臉憤恨。太後除了太子兩兄妹,就沒對其他孫兒孫女正眼看過。憑什麽?他們也是太後的親孫子。

“太醫怎麽說?”太後坐在龍床邊,看了看瑞帝的氣色,問道。

“太醫說陛下這是怒極攻心,可能過一會兒就醒了”。易公公恭敬道。

齊大将軍府

“把這信送給三公主”。齊天道,将信遞給管家。

“為什麽不晚一會兒暈”。齊天低着頭,方正的臉居然看起來有幾分陰郁。晚一會兒,四皇子也就出城了。四皇子這幾年在軍中的地位不低,況且四皇子也是牢牢站在蘇睿熙那一邊。就蘇睿嚴吧,将來六皇子登位,也好控制。他這樣想着,一道道密令也發了出去。而從齊府出去的人後面都不知不覺跟着尾巴。

蘇睿熙盯着皇城的方向,笑容滿面。

“相由心生”,戒空飄過。蘇睿熙惡狠狠的回頭瞪他一眼,蘇睿念在一旁幸災樂禍。

“很閑是不是?”蘇睿熙突然轉過頭看着一邊的蘇睿念,蘇睿念馬上收斂笑容。

“不閑”

“去,咱們六弟德才兼備,聰慧過人,賢良仁厚,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禮賢下士,一歲走路,三歲說話,七步成詩。告訴天下人去”。

“噗,”蘇睿念噴﹕“不帶你這麽損人的”。

“相煎何太急”。戒空。

“恩,三哥也覺得六弟太過了啊,哥哥這還活的好好呢,你說他沒事燒那麽多紙錢給我幹嘛?”這回換戒空沒話說了,他又飄走。

“太醫說,你父皇需要靜養,不能再操勞了。”太後拍拍蘇鳳寧的手,嘆息道。

蘇鳳寧實在不知說什麽好,這真是什麽事都趕上了,京城裏都一團亂麻了。哥哥,你在哪兒啊。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身子不适,現國事交由四皇子,六皇子共同打理”。

“兒臣接旨”,好無奈。

“兒臣接旨”響亮高興。

蘇睿謙,蘇睿嚴接管國事沒幾天,京城裏滿是誇贊蘇睿嚴的溢滿之詞。

“你在做什麽?”齊天喬裝出來,在城南與蘇睿嚴彙合。他實在生氣,這樣豬一樣的隊友能撐到最後嗎?

“我怎麽了,我在很好的幫助父皇處理國事啊。”蘇睿嚴雖不滿齊天這樣對他,但是還沒有登上那個位子,他還不能失去最大的助力。

“你聽聽,現在滿京城都是你的謠言,什麽德才兼備,聰慧過人,賢良仁厚,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禮賢下士。什麽好處你都占盡了”。齊要不是看着事态越來越嚴重,他也不會冒險把蘇睿嚴喊出來。

“怎麽了,他們誇我還不好嗎?”蘇睿嚴高興,沒想到京城人這麽肯定他。

“殿下,你怎麽不仔細想想,現在皇上還在呢,他剛卸下國事,你一上臺就這麽多溢滿之詞,皇上會怎麽想?”齊天無語,他是不是真的找錯隊友了。

“父皇能怎麽想,我能幹他不高興嗎?”蘇睿嚴疑惑的看着齊天,齊天被氣得胸口疼,這六皇子腦袋裏裝的是豆腐渣吧。你當你是太子呢,讓皇上無比信任。

“殿下,皇上生性多疑,最忌功高蓋主,您雖然是他的兒子,但天家無親情,皇上只認為是您想那個位子搞出的事,您認為皇上會對觊觎皇位的人怎樣處理”?尼瑪,這什麽腦子啊,這點破事都看不清,還在那傻高興。

蘇睿嚴一聽慌了,滿頭冷汗,他忙問齊天該怎樣做?齊天滿意的就是他這份依賴,齊天裝模作樣的想了想。

“制止謠言的辦法,就是創造出另一個更大的謠言。而寧善公主,正是最好的靶子,殿下,您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齊天似想到什麽,陰郁的笑了笑。蘇睿嚴看他這個樣子,打了一個冷顫,回去了。一個灰衣人也無聲無息的消失。

京城也再一次刮起人們對七公主的關注。

“寧善公主十歲就敢單獨離宮,确實不像個孩子,太子殿下的福氣肯定是被她吸走了”。

“恩,就是,寧善公主确實妖異,你看她做的事情,居然讓女子學醫術,大殷朝開國就沒有過,還有女子上學的事,奇怪得很”。

“要我說啊,那寧善公主不是和太子殿下有心靈感應嗎,但是太子殿下都死了,寧善公主都還好好的?肯定是寧善公主把太子殿下的命給吸過來了”。

“恩,那寧善公主就是個妖女”。

茶館酒肆,到處是蘇鳳寧的流言,只要她做過的出格的事都被扒出來。

更有甚者,跑到定安王府去大叫

“妖女,妖女,妖女”。

“妖女,還太子殿下!”不知誰喊了句,那些學子們也紛紛喊起來,蘇睿熙一直是他們的榜樣。

“妖女,還太子殿下”。京城的學子們也加進來。

“王爺,公主這樣還住在定安王府,我害怕定安王府也會被牽連啊。”崔玉欣趴在定安王的胸膛,柔媚的說着﹕“那天,雯兒出去,那些人還以為是公主,差點連雯兒的馬車都掀了,雯兒到現在都驚吓着呢”。

“但是那是瑾蕭的媳婦”。定安王猶豫,到時候,皇上和太後那不好交代啊。

“王爺您也得為定安王府一大家子人想想啊,不能讓我們也跟着公主擔驚受怕吧,公主不是有公主府嗎”?

“你讓我想想”。定安王到底是不敢得罪兩大BOSS,對外面的叫嚣者什麽也沒說。

“公主,這怎麽辦呢?”蕭蕪院的下人都不安,空氣裏流動着浮躁的氣氛。

“該怎麽就怎麽”。蘇鳳寧倒是平靜得很,似乎她不是當事人似的。她還不信她幫助那麽多人,就沒有一個站起來為她說話。封瑾蕭叫她別擔心,這男人的能力她一直沒見識過,但是速度之快,還是讓她驚嘆。

“二嫂,我還叫您一聲二嫂,您聽聽外面的話,那些人都要把定安王府給拆了,你怎麽還有臉在這逛花園?”前不久,趁蘇鳳寧虛弱忙蘇睿熙的事,崔玉欣早就纏着定安王把封雯接回來。

“公主啊,我也還叫您一聲弟妹,您也聽聽外面叫您什麽,這鬧得定安王府人心惶惶的,昨兒有一個都偷到我屋裏去了,弟妹你這沒時間管,也可以讓別人代管嘛”。柳依依最近心情好的不得了,終于看見蘇鳳寧跌落下來了,又沒了太子這個大靠山,而且很有可能下場很慘,她不狠狠踩幾腳,怎麽對得起她傷害自己的事,明明她才是大嫂,為什麽還要向她這個弟妹行禮?明明她才是大嫂,為什麽管家權不交給她?

“大嫂,你那麽想管家,那就去管好了,本公主最近也忙得很。安園把賬本給大嫂”。蘇鳳寧笑,真當她好欺負呢。事後再收拾她們。

“弟妹,你不是說笑吧。”柳依依見蘇鳳寧那副笑着的樣子,突然沒了底氣。

“怎麽會,相信大嫂比我管得更好,小姑子要嫁人,最好也學一學管家的事”。蘇鳳寧示意安園把賬本往柳依依懷裏一放,轉身走人。

柳依依和封雯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既然她主動給了,也好,免得我們去問她要好”。封雯直腦子道。柳依依覺得不妥,但是賬本都在自己手裏了,她實在放不下心中的欲望,還是拿着賬本堅定的走了。

老百姓都會以為那寧善公主要被火燒呢,但是又有人跳出來。

“寧善公主才不是什麽妖女,若不是她,我們這些肢體殘疾的軍人怎麽活?”因為蘇鳳寧的爺爺特別善戰的緣故,大殷朝的殘疾軍人也是特別多。當然現在支持蘇鳳寧的軍人也就很多。

“是啊,我那相公半身癱瘓在床,要不是寧善公主對軍人的補助,到現在也下不來床呢”。一婦人提着籃子道。

“我老漢要不是得到寧善公主的安排,早就餓死,寧善公主是好人吶”。那老漢又慢悠悠的走遠。

“寧善公主是好人”,一個細小堅定的聲音□來,人們一看,居然是一個瘦弱書生,那書生見大家都看着他,臉突然就紅了,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但還是把話說完﹕“小生與母親也曾得到寧善公主的資助。小生的母親為了給小生湊夠筆墨紙硯的銀子,四處給人做活,因過度勞累暈倒在寧善公主的馬車前,寧善公主叫人将小生的母親救醒,問清地址後,還親自将小生的母親送回來。寧善公主問清母親暈倒的原因,當時很不善的看着小生,說了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小生當時羞得滿臉通紅。後來,寧善公主還是留下銀子叫小嬸給母親補補,說小生那樣的母親她很敬佩,但是寧善公主卻很看不起小生的所作所為,說母親為兒子的是勞累暈倒,那不是孝順,那是在啃父母的血。小生也一直愧對母親,一心想等自己考上之後,母親就能享福了。但寧善公主又對小生說了一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待。當時小生聽了滿是震動。後來寧善公主讓小生去學堂做教書先生,束脩雖然微薄,但是盡夠小生與母親生活了”。人們聽他的故事聽得意猶未盡。之後,一些貧寒的學子也紛紛站出來,說受到過寧善公主的資助。

一時間,京城裏的輿論導向又變了,人人都說寧善公主是一個好人。

而王家大公子王彬之爆出來的消息,則讓學子們完全站在蘇鳳寧這一邊。

“其實,那一次在三樓煜我對對子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寧善公主”。王彬之在千金閣道。底下的學子安靜一會兒,随即爆發出熱烈的讨論,那樣精彩絕倫的對子是寧善公主對出來的?他們看向那還挂在大廳的對子。

“寧善公主的行書也寫得很好”。有人小聲道,大家一看,王羲之的行書,确實飄逸極了。寧善公主的才情不輸太子殿下啊。

不到一天,整個京城的風向變了,再也沒有人提妖女的事,都紛紛說着蘇鳳寧的善舉。從這一點來看,那神棍說的還這不錯啊,多做善事,也多條路走。

封瑾蕭看着手裏的消息,将它往蠟燭上一放,很快就灰飛煙滅,太子也在京城呢。

“封瑾蕭,你怎麽那麽能幹呢。”蘇鳳寧笑,笑得特別輕松,再怎麽樣,被人叫妖女,喊打喊殺的,心理再強大也難受。

“當然”。封瑾蕭摟過蘇鳳寧,在她額頭上親一下。“太子在京城”。

“真的?”蘇鳳寧一下子站直,眼睛希望的看着封瑾蕭,眼睛特亮。

封瑾蕭再次将她摟着靠在他懷裏,“當然”。他在蘇鳳寧耳邊說道,熱熱的氣息噴在蘇鳳寧的耳朵裏。蘇鳳寧正沉浸在封瑾蕭給她的消息裏,完全沒察覺到封瑾蕭暧昧的小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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