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統升級的第四天

青綠的圓點在路施施眼前閃現。

一鍵換裝?

也不知道系統贈送的[豔芳華]是什麽樣的衣裙,不過聽這名字,倒是有一股豔俗。

路施施好奇的伸出了手。

但沒過多久,她就放下了手指。

路施施可沒忘記,還有一個新交的郡主朋友唐筝在這裏。

出于唐筝的大氣,路施施又給唐筝做了一只明黃色的鮮花松鼠。

路施施告訴唐筝,松鼠是整個景穆侯府唯一一只。

因為路施施沒把松鼠納入教侯府丫鬟鮮花編織的行列中。當然如果有人無師自通,那就當路施施沒說。

唐筝聽到這話,那當然是越發高興了,她動作輕柔的握起松鼠,生怕把它身上的一朵花壓壞了。

路施施見她這個樣子不免失笑,“沒事沒事,你再用些力氣吧,花要是掉下來了,我再給你鑲一朵。”

誰知道唐筝聽到這話,反而瞪了路施施一眼,“重新嵌上去的跟原來的能一樣嗎?”

路施施想了一下,認真回複,“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朵花。”

唐筝說:“可我就想要原來的那朵,所以我會小心,不弄壞它。”

唐筝是個從一而終的好孩子,路施施非常贊同她的想法,所以她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玩。

說起來這塊空地還是路施施前幾日為了躲避嬷嬷們的“禮儀課”,專門找到的藏身之地。

那天嬷嬷們怎麽也找不到路施施,以為她失足落水,已經準備入水打撈了,路施施才慢悠悠的從這裏走出去。

沒人問她去哪了,路施施也不會主動說她躲在了哪裏。但她隐約察覺到,就是從那天開始,嬷嬷看她看得更緊了……路施施擔心故技重施,躲在空地,會被嬷嬷看出端倪,就一連幾天沒來過。

這塊空地雖然充滿了神秘感,制造了路施施和唐筝的獨處時間。

但總歸半大的地方,兩個人再開心得玩來玩去,也不過是鮮花與玩物。

即使唐筝想“遠離是非”,可路施施也是會厭倦。

唐筝捧着松鼠看了許久,又拿先前的小白兔做對比,一時間分不出哪只的手藝更好。

路施施輕咳了一聲,“郡主……”

這稱呼才剛出口,唐筝就皺起眉頭,瞥了路施施一眼道:“叫我阿筝就好了,別跟那些人學這種風氣。”

路施施當然說好,于是,她又喚了一聲“阿筝”。

唐筝嗯一聲,眼神早就回到了松鼠身上,“怎麽了?”

路施施說:“阿筝,我們出去玩紙鳶吧,趁着現在還沒人發現紙鳶的妙處。”

淡藍色的天空,一塵不染。路施施已經想到了輕盈紙鳶翺翔天際的場景了。

唐筝随意道:“紙鳶而已,有什麽妙處可言?”

路施施卻賣弄關子,引出唐筝的好奇心,“紙鳶阿筝見過,絲綢質地的紙鳶阿筝見過的應該也不再少數。可是……”

她的話音一轉,故作懊惱,“還是不要跟阿筝說紙鳶的奧秘了,反正阿筝也不想玩紙鳶。”

這話果然引得唐筝不禁發問,“什麽奧秘?”一下子就上鈎了。

路施施的嘴角微翹,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唐筝,“我嘴笨,說不來,得見着才知道紙鳶的好處和妙處。”

唐筝一時間只覺得如身處雲霧,手裏的松鼠都不香了。

她附議道:“那……我們去看看?”

路施施笑着點了點頭。

唐筝雖貴為郡主,但少女心性,路施施自認為還是能拿捏住三分。

路施施連哄帶蒙的引誘着唐筝深入景穆侯府的後園。

唐筝遠遠地聽到了那群莺燕的嬌笑,就不願意再往前踏足了。

還是路施施哄着唐筝,“阿筝,我們不同她們見面,我們從旁邊悄悄繞過去,取了紙鳶就離開這裏。”

後園作為景穆侯府重陽安排的主要“游園”場所,布滿了秀妍的木芙蓉,高高的架在了一條過道與另一條過道之間。

路施施大致觀察了一下,發現項管家是真的有聽她的安排,木芙蓉花色由淺入深,再由深入淺,呈波浪形插在花架子上,如浪濤疊疊無休。

唐筝聽了路施施的話,但也比了比自己和花架子的高度,覺得可行她們才從旁邊那條路繞出了後園。

為唐筝所不屑的莺莺燕燕忙着忙弄自己的文采,正從腹中搜集古今重陽名句,哪會注意到花架子另一邊匆匆而過的兩人。

出了後園,路施施召來了一個端着茶水的侯府丫鬟。

“二小姐。”嫩黃衣衫的小丫鬟向路施施福禮,又向唐筝福禮。

唐筝第一次來景穆侯府,這小丫鬟當然沒見過唐筝,只是看唐筝衣着不凡,心下裏猜着是哪家的姑娘。

路施施接過了她手上的茶盤,說:“幫小姐一個忙,去儲風園取兩只紙鳶來。郡主和我就在這兒等你。”

路施施擔心景穆侯府的丫鬟,會有個別像她的兩個嬷嬷一樣,不聽指揮,幹脆就拿出了唐筝的名頭。

那小丫鬟一聽,果然蹬蹬蹬的跑去了儲風園。

不一會兒又蹬蹬蹬的跑了回來。

兩只紙鳶就到手了。

唐筝把手裏的兩個鮮花動物遞給了路施施,她拿起紙鳶仔細瞧了瞧,可她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好處和妙處。

只不過就是紙鳶的款式別致了一點,紙鳶的花紋精致了一些而已。

唐筝不禁覺得路施施在诓騙她。

她目光幽幽的看向了路施施。

路施施眨了眨眼,“放起來,阿筝你這不是還沒放飛嗎?等它飛起來了,你就知道了。”

唐筝半信半疑地跟着路施施走到了一落臨湖的空曠處。

路施施小心翼翼地把白兔和松鼠安置在了一旁的假山上,然後在唐筝靜靜看的目光下奔走了起來。

柔風湧動。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紙鳶飛過了頭頂,路施施再努力一點,放一段線、扯一段線,紙鳶就飛上了半空。

鳶尾烈烈作響,然而也比不上閃耀的金花從半空墜落來得絢爛。

一片極薄的金花片落在了唐筝的手上,她輕輕捏了一下,花片瞬間變了形。

“路施施,你用的金箔?”

縱使富貴如唐筝的家世,她都沒這麽豪爽,拿金箔制成花狀滿天飛撒。

路施施眼下正牽着紙鳶,随它慢慢放線,慢慢晃悠。

聽到唐筝略顯吃驚的話,路施施應道:“是金箔。”

“風筝飛花”,用輕薄的紙鳶,載上重陽花瓣,紙鳶飛起來,花瓣也爛漫而飛。

這是路施施一開始的想法。但想法畢竟就只是想法,放在實際應用上,總會出纰漏。

“風筝飛花”的纰漏就在于,即使是用最貴的最輕的絲綢紙鳶,也不能載起更多量的花瓣。

路施施為了“流量”,當機立斷繪制了幾種紋樣的圖案,拿去鋪子用金箔制成的花瓣來代替真花。

既少了真花瓣帶來的重量問題,又增加了放紙鳶的樂趣。

試問有幾個少女看見不靈不靈的東西會不心動?

當然路施施是不會心動的,因為太燒錢。

不僅如此,路施施還觀察到古代的風筝款式數來數去就幾種。

她本着簡約的原則,畫了一紙的簡筆畫,讓做風筝的師傅按着她的簡筆畫做風筝。

她手裏拿的這只剛好的“魚”狀的,另一只暫時沒用到的風筝則是“大樹”狀。

金箔在頭頂亂飛,很快又墜在了地上,路施施想着要不要再吩咐幾個丫鬟,專門來回收金箔。

唐筝輕輕呵了一口氣,吹落了掌心的一點金花。

唐筝現在已經知道了紙鳶的“好處”“妙處”,說白了其實也就兩個字:大膽。

上京之中,哪有貴女像路施施一樣,敢這樣奢靡、浪費。

但唐筝又想到了路施施一道菜能吃四口,一時間滞愣在旁。

她擡頭看路施施為她放的紙鳶,奇怪樣式的紙鳶浮游,金花幾欲迷人眼。

讓唐筝不禁想起了上元節的煙火。

這感覺,似乎也不錯。

金花不是無限的,畢竟是錢,終有用盡的時候,所以當金箔盡數落下後,路施施就偷懶把紙鳶綁在了假山上,迎風招展。

路施施看着滿地亮閃閃的薄片,彎起了雙眸,“怎麽樣,這個夠驚喜嗎?”

唐筝整理好儀容才回答路施施,“但凡有這個錢給城郊百姓施粥,你在上京都算個人物。”

這似是非是的回答,讓路施施一懵。難道她為博人眼球的做法,在古代人的心目中其實就是花裏胡哨?

“不過……”就在路施施自我懷疑的時候,唐筝補充說:“不過,你要是問我喜不喜歡這紙鳶,那我倒是喜歡的。”

路施施眼前一亮,唐筝心動了,就代表會有無數少女也會心動。用會撒金箔的紙鳶跟美人們打交道,也是個好手段。

忽的一陣猛風刮過,魚形紙鳶放得過高,被刮斷了線。假山上只留下了綁在石頭上的幾圈線。

路施施才睜開被風迷住的眼,就見到失了跟的風筝消失在天際。路施施可惜的啧了一聲,“也不知道會掉在哪個山溝溝裏,這麽好的風筝,還是絲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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