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劉被自己的腦補驚得一身冷汗，終于閉上了嘴巴，還巫旭堯一個清淨。
公務車在鄉間小路上颠簸了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縣裏的第一客運站。
這裏也是整個小縣城最熱鬧的地方，人來人往之間，巫旭堯一擡眸，就看見了那輛被紀華池開走黑色的轎車。
只是此時，車內空無一人，不見紀華池的身影。
小劉在路邊停下了車。
他正要克制不住多嘴問一句“紀華池在哪兒”，卻發現巫旭堯就已經打開車門。
高挑的背影只留下一句“多謝”，便很快走遠了。
小劉看着巫旭堯遠去的身影，下意識地長長松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沒想到，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巫校長，竟然這麽吓人。
難怪黃局長會對他另眼相待。
這，或許就是大佬的特殊待遇吧。
小劉不甚明白地撓了撓頭，便驅車離開了。
而巫旭堯下車之後，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紀華池的定位。
在車站附近的一家飯店的一間包廂裏。
巫大佬晃晃悠悠地走進去，飯店的人看見他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只以為他是店裏的客人，沒人敢攔。
牛角縣縣城的飯店，裝修別指望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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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旭堯來到包間門口，就能清楚地聽見裏面傳來紀華池帶着帶着幾分讨好的聲音：“來，各位大哥幹了這一杯！不用跟我客氣，還想吃什麽喝什麽，盡管點！”
“不喝了不喝了。”一個陌生的男聲拍了拍桌子，“再喝就要醉了，吃飯吃飯。”
紀華池卻繼續勸道：“哎呀，各位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不醉不歸嘛。”
然而那男聲也很堅決：“不行，等下還要幹活呢。今晚再喝！”
紀華池：“……”
他沉默了半秒，才繼續笑嘻嘻道：“那行，大哥吃好喝好，我去上個廁所。”
巫旭堯聽到這，側了側身，不讓裏頭的人看到自己。
包廂的門被推開，紀華池一臉愁容地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
忽然，眼角餘光就看到了一雙異常眼熟的黑色馬丁靴。
紀華池身體猛然一僵，脖子仿佛上了發條一般一節一節的往上擡。
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
紀華池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二，二少…”
二少怎麽會在這裏？！
艹！
他卧底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不會吧…
紀華池下意識的想逃避這個答案，大腦不由自主地變成一片混沌。
巫旭堯看着紀華池這呆愣的模樣，垂眸掃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
上面撥號界面的“110”還沒打出去。
巫旭堯輕笑一聲：“報警？”
紀華池被巫旭堯這一聲，驚得猛然一個激靈！
大腦總算恢複了一丁點兒理智，不尴不尬地解釋道：“他，他們看起來不像什麽好人，我就想報警看看他們是不是什麽逃犯之類的…”
巫旭堯眉頭一挑：“不把他們的帶回學校？”
“這怎麽可能！”紀華池下意識地反駁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巫旭堯這話的意思。
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窖。
完了…
他果然被發現了…
紀華池臉上最後一絲血色終于褪盡，一身冷汗很快浸濕了他的西裝外套。
腦海中已經不自覺地跑起了人生的走馬燈。
巫旭堯看着他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眼尾一揚，用懶洋洋的聲線道：“不是要打電話嗎？”
紀華池聽到他的聲音，猛然一擡頭，有些不敢置信。
二少這意思…是不準備處罰他？
劫後餘生的狂喜，瞬間沖刷掉了紀華池身上徹骨的寒意！
大腦恢複供氧之後，終于不再是之前傻愣愣的模樣，連忙一邊撥通電話，一邊往走廊盡頭走去。
通話結束之後，紀華池關掉手機。然後，就陷入了難以自拔的糾結情緒之中。
這半個月以來，紀華池每天都會陷入這樣的狀态。
但是他知道，這一次，他必須做出決斷了。
巫旭堯剛才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
自己的卧底身份，恐怕在巫旭堯眼裏，就是個笑話。
而他之前的那些小把戲，說不定都被這個大惡魔看在眼裏。
但同時紀華池也清楚，現在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說不定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會橫屍荒野！〒▽〒
做出投誠的選擇并不難。
之前紀華池會答應替巫鵬鹍辦事，只是沖着工資高。他跟巫鵬鹍可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而這一個月，看着巫山小學一點一滴的變化，學生們的未來似乎也在不斷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紀華池是完全不想再幫巫鵬鹍那傻逼辦事了。
再加上，巫旭堯真的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啊！！
有哪個社畜不想擁有這樣的老板呢？
但這段時間一直在折磨紀華池的，并不是選擇哪位老板的問題。
而是…
他的兩千萬啊！！！
跟巫旭堯坦誠，那這兩千萬肯定也得交代的。
交代完之後，那這兩千萬也必定不能再回到他手裏了！
他真的好舍不得啊！！！QWQ
糾結了半響，紀華池突然想到了巫鵬鹍今天早上的那嘴臉。最終，還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他低着頭來到巫旭堯面前：“二少！我錯了！我收了巫鵬鹍的錢。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巫旭堯聞言，只用眼尾輕輕掃了他一下，慵懶道：“沒有嗎？”
“呃……”
紀華池聽到巫旭堯這篤定的問話，一時間也懷疑起自己來。
他大腦快速飛轉，終于想起一件事。
當初曹香梅想要來學校鬧事的時候，他彙報得确實晚了一點。
主要是…
兩千萬啊！！
他為兩千萬糾結半個小時，不過分吧？！QWQ
就不準窮人動搖一下下嘛…
紀華池心裏有理有據，但是面對巫旭堯，他還是非常慫地弱弱伸出一個手指頭：“一件，就那一件！其他真的沒有了！！”
說完，紀華池又趁機把憋了大半個月的，孟大富那事的前因後果給一口氣說出來！
末了，還連忙表忠誠：“QWQ我真的沒別的心思了！我就是想讓那人渣接受二少的制裁！！”
紀華池說得是情真意切，同時心中憋着的那股氣終于暢快地舒了出來。
都說到這份上了，紀華池也不介意再多說一些，他低着頭，神色有些黯淡：“其實，我小時候…”
“好了。”巫旭堯打斷了他的話。
巫大佬可沒興趣聽別人的悲慘往事。
紀華池被一哽，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的經歷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小時候他家跟孟元亮差不多，只是他家裏比孟元亮家裏有錢一點。
但孟元亮卻比他幸運多了。
孟元亮有巫旭堯來救贖。
他的母親卻在他初中的時候，永遠地離開了他…
那之後，紀華池的那禽獸父親再沒有管過他。而紀華池也差點因為沒錢，而沒辦法繼續完成學業。
從那以後，對錢的渴望根植在紀華池的靈魂當中。
所以，真的不怪他為了兩千萬糾結這麽久啊！！QWQ
紀華池心中哼哼唧唧，但是既然選擇了坦白，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表現出點誠意。
于是，盡管再心疼，也不得不掏出了那張他貼身攜帶着的銀行卡。
他低頭看着這張幾乎要被他盤出包漿的銀行卡，心中的不舍之情幾乎要将這整個角落給淹沒了。
紀華池哭喪着臉，雙手握着銀行卡，一只手往前遞，一只往後拉，動作非常鬼畜地将銀行卡遞到巫旭堯面前：“二少，兩千萬全在這裏了。我，我是一分也沒敢花啊！！”
〒▽〒別了，我心愛的小二二，是爸爸沒用，爸爸保不住你呀！！
巫旭堯雙手抱臂，沒有接過銀行卡，而是淡淡地凝視了紀華池好一會兒。
他這如同X光一樣的視線，看得紀華池是頭皮發麻！
原本悲痛欲絕的心情，也在這股視線之下，一點點地墜到了冰點。
二少…該不會是這樣還不滿意？想要就地清理門戶吧？！
就在紀華池被自己誇張的想象吓到幾乎要暈厥的時候。
巫旭堯才用鼻音懶洋洋地開口道：“拿着吧。”
紀華池聽到這句話，心髒猛然一喜！！
然而，巫大佬的下一句話，打碎了他的幻想：“拿去成立一個短期培訓機構。”
噢…不是給他的啊…QAQ又白高興一場。
經歷了這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紀華池的神色顯而易見地萎靡了起來。
他将銀行卡重新收好，也不管巫旭堯為啥這麽天馬行空突然想辦培訓機構，只有氣無力地問道：“二少想要什麽樣的培訓機構？”
說到這個問題，崇阿連忙戳了戳系統：【告訴堯堯！要廚師培訓班！！廚師！！】
堯堯自從來了這山腳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堯堯自己做飯難吃就算了，偏偏山腳下其他人的廚藝也不怎麽樣！
每天看堯堯吃那些東西，心疼得小紙片恨不得撸起袖子親自上陣！
只可惜，巫大佬直接無視了呱噪的系統：“建築工。”
紀華池聞言，立即明白了巫旭堯的打算：“二少是打算雇他們來蓋學校？”
巫旭堯懶洋洋地用鼻音應了“嗯”。
紀華池雖然精神狀态不怎麽好，但是談起工作來腦瓜子仍舊轉得飛快：“那我們招生的時候，可以以優秀畢業生包工作分配為噱頭！”
巫旭堯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你決定就行。”
這個短期培訓班，就是之前巫旭堯和崇阿想到的快速刷名校幣的方法。
只是當時紀華池還沒投誠，巫旭堯才會說時機未到。
如今時候到了，巫大佬便繼續當甩手掌櫃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
兩名穿着制服的中年警察來到了包廂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有些微醺的男聲：“敲什麽門啊！趕緊進來！”
兩位警察也沒跟他們客氣，直接推開了門。
然後…
包廂內傳來了乒乒乓乓絆倒了桌椅板凳的聲音！
剛才那聲音驚叫道：“艹！條子！”
說着，一個紋着花臂的壯漢突然沖了出來！一把撞開兩位警察就往外逃竄！
兩位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一個壯漢跟着竄了出來！
第三個人跑出來的，警察倒是捉住了。
可包廂裏還有四個人！兩位警察根本擋不住！很快就被他們全跑出了飯店！
警察連忙追了出去，并且緊急聯系了支援。
巫旭堯見狀，眼尾一挑，也跟着走出去。
他眼睛利索，一眼就看到了那三個壯漢，慌不擇路地竄進了一條暗巷當中。
兩位警察熟知地形，立即就選擇繞路，要去後面堵他們！
而巫旭堯姿态看似悠閑，但他大長腿邁起來速度異常地快，幾乎是跟在那幾個壯漢尾巴後面，進入了暗巷。
紀華池對這打打殺殺的場面有些慫，但看着巫大佬淡定自若的背影，還是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等紀華池趕到的時候，就聽見。
“砰！”
“砰砰！！”
“砰砰砰！！”
随着令人牙酸的七聲重物狠狠落地的聲音！
紀華池抖了抖，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暗巷中。
剛剛那七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此時一個個抱着肚子蜷縮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小貓呻／吟一般的哀嚎。
巫旭堯緩緩收回腳，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七個人。
被那雙漆黑的鳳眸看着，倒在地上的七人莫名感覺到一陣膽寒。
剛剛巫旭堯只給他們每人來了一腳，明明不是多嚴重的傷，此時竟沒一個人敢起來再戰。
為首的一個紋着神魔圖案花臂的壯漢，更是驚恐地看向巫旭堯，仿佛看到了什麽惡魔一般，聲線止不住地顫抖：“你、你是什麽人？！”
巫旭堯的斜眼輕輕掃了壯漢一眼，殷紅的薄唇一勾：“你收了錢，還不知道我是誰？”
壯漢聞言，愣了幾秒，猛然反應了過來！
他看向巫旭堯的眼神帶着更深的恐懼，“不…不可能…”
艹！
巫大少這是故意坑他們兄弟嗎？！
說好的目标是廢物花瓶呢？！
哪家弱不禁風的花瓶能一腳撂倒他們七個人啊！！
而且，剛才巫旭堯動手時散發出來的戾氣，才叫他們膽寒！
在被踢中的那一瞬間，他們能真切地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刺骨殺意！！
如果把那一腳換成任何一種利器，他們相信此時自己恐怕早已沒有了呼吸！
七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在哪裏什麽大哥沒見過。
可是巫旭堯這股氣勢，即使是沾過血的人，都沒有他這麽可怕！！
這，是一位殺神啊！！
壯漢不敢再看巫旭堯，心中一半懊悔，一半在紮巫鵬鹍的小人！
艹！
老子要被那狗東西害死了！
這一刻，七個壯漢不由得開始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好好讀書。
如果當年他們好好讀書，說不定現在就不會幹這一行。
現在不幹這一行，就不會接巫鵬鹍的單。
不接巫鵬鹍的單，他們就不會得罪這位爺！！
不得罪這位爺，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要小命不保了！QWQ
所有人都躺在地上裝死，完全不敢跳起來跟巫旭堯硬剛。
巫大佬對他們的識趣很滿意，這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氣。
他雙手插回口袋，懶洋洋地踢了踢神魔花臂的壯漢：“說吧，收了多少錢。”
壯漢一個激靈，忙答道：“沒，沒多少！就一百萬。咱們兄弟幾個分完，就沒多少了！”
“嗯。”巫旭堯懶洋洋地沖他伸出了手。
壯漢看着那只伸到自己眼前，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卻仿佛看到了什麽惡魔，哭喪着臉道：“大，大哥，兄弟們就賺個辛…”
他話還沒說完，巷子裏的空氣陡然一冷！
壯漢身體一抖，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慌忙掏出一張銀行卡，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急切又谄媚道：“大哥，全在這裏，我們一分錢都沒有花！密碼是123456。”
來這邊的過路費油費住宿費，都是他們用自己的錢墊付的…QWQ
這一趟，他們虧大發了！
巫旭堯有點嫌棄地接過銀行卡，頭也沒擡地往巷口一扔，銀行卡正正好落在紀華池的懷中。
紀華池看着從天而降的銀行卡，心中一驚，就聽見巫旭堯那慵懶的聲音從巷子裏穿出來：“去查查看。”
紀華池哪裏敢耽擱，連忙就沖着附近的ATM機跑去。
而巷子裏，巫旭堯又輕輕踹了踹那神魔花臂壯漢：“說說吧，都犯過什麽事。”
壯漢不敢有所隐瞞，連忙一股腦地交代了。
這七人都是同村一起長大的兄弟，讀完小學之後早早辍學，後來各自外出打工都混得不太如意。
五年前七人回村過年，聚在一起一交流，發現大家都缺錢花。剛好神魔花臂在混社會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大哥，其他六人過完年，幹脆就跟他一起混了。
然而，他們剛在大哥手底下沒幹幾天，大哥就因為犯事被抓了，他們這些小馬仔也被抓進去關了幾天。
出來之後，神魔花臂一咬牙，幹脆拉着六人自己幹算了！
然後，這一幹就是五年。
平時他們做的都是幫人催債的生意，主要就靠他們這外形吓唬人。
打架鬥毆的也有，不過現在科技那麽發達，他們打完架第二天，就會被抓進去勞動改造。
這五年中，七人也陸陸續續進去蹲過兩三年。又在裏面認識了不少道上的兄弟。
他們也是一個月前才出來的，然後就通過一位以前在裏頭認識的中間人，就接到了巫鵬鹍的單子。
再然後…
他們就這麽被撞巫旭堯手上了。
說着說着，壯漢回想起自己這一生，突然感覺悲從中來，語氣中都帶上了幾分哭腔：“咱們兄弟幾個只是想混口飯吃，原本也沒想過要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是入得這一行，想要退出這就不由咱們了呀！”
說到動情處，壯漢更是潸然淚下：“咱哥幾個都三十好幾了，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可是咱們沒辦法呀！”
聽到自家大哥這麽說，其他六人也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巫大佬：“……”
巫旭堯看着壯漢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嫌棄的後退了半步。
就在這時，紀華池跑了回來，将銀行卡遞到巫旭堯面前：“二少，确實是一百萬。”
“嗯。”巫旭堯也沒有接，“轉學校賬戶上。”
說完，巫旭堯不耐煩地冷眼掃過七人。
正在嘤嘤嘤的七個壯漢身體猛然一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巫旭堯輕輕踩在了那神魔花臂的手臂，聲音幽幽道：“回去之後，巫鵬鹍要你們做什麽，就對他做一遍。事成之後，來找我。”
聽到巫旭堯最後一個要求，七個壯漢齊齊一抖。
神魔花臂更是快哭了出來：“大、大爺，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巫旭堯一雙鳳眼冷冷地掃了過來。
這一瞬，他仿佛從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血海地獄！
神魔花臂心頭猛然一跳，哪裏敢再說話。
QWQ他錯了！以後他再也不幹這一行了！！他發誓！！
七個壯漢被收拾的明明白白的，巷子另外一頭突然傳來了剛才那兩位警察的聲音：“奇怪，怎麽那麽久都沒出來？他們不會回頭逃跑了吧？”
“過去看看！小心點！”
随即，巷子那頭傳來了謹慎的腳步聲。
巫旭堯眼尾一挑，踢了踢神魔花臂：“知道怎麽說嗎？”
“QWQ知道知道！都是我們兄弟幾個自己摔的！我們從來沒見過大爺您！”
巫旭堯看他識趣，這才滿意地松開腳，帶着紀華池往巷子外走。
七個壯漢看他離開，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只呼到一半，巫旭堯那冷清的聲音突然傳到他們耳邊：“從來沒有人敢答應我的事沒有做。你們…”
巫旭堯後面沒有說完。
但是正是因為沒有說完，才讓七個壯漢被自己的腦補吓得猛然打了個嗝！
當看到那兩個警察出現的時候，七個壯漢仿佛看到了親人一般熱淚盈眶地迎了上去，主動送上了自己的雙手：“QWQ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