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衆人臉上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打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迎接邴曲先去休息一晚，明天再開始講座。

與此同時，被邴曲惦記着的巫大佬，接到了黃鴻遠的電話。

即使隔着電話，巫旭堯仿佛也能看到黃鴻遠那笑眯眯的模樣：“巫校長，恭喜恭喜，終于承包下牛角山了。”

巫大佬也禮節性地回了一句：“謝謝。”

黃鴻遠：“……”

咳！這巫旭堯真是邪門了，總能一句話把人給怼得沒話說的！

黃鴻遠在心中輕啧了一聲，幹脆放棄了跟巫旭堯客套的想法，單刀直入：“聽說巫校長，請了邴曲邴教授到學校辦講座？”

巫旭堯眼尾一挑，似笑非笑道：“黃局長消息挺靈通。”

黃鴻遠也不否認：“哪裏哪裏，只是幾個老朋友給我幾分面子而已。”

他說完，對面的巫旭堯卻不接他這個話茬了。

黃鴻遠只能觍着臉繼續道：“巫校長，這講座對着十個人是講，對着幾十個人也是講。你看，咱們縣有那麽多的老師，也需要再進修一下，可不可以…”

“可以啊。”巫旭堯眼尾一揚，答應得很痛快，而且還主動加碼，“以後每個周末我們學校都會請專家過來開講座交流會，哪個學校的老師想來，都可以。”

見巫旭堯這麽配合，黃鴻遠卻突然心生警惕，試探道：“巫校長的意思是？”

“我要求也不高。”巫旭堯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來聽講座的學校，每來一位老師，就借給我們學校一個老師一學期。至于什麽時候借來，時間上也要聽我們的安排。”

巫旭堯的這個計劃早已有之，就算今天黃鴻遠沒有打電話過來，他也會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名師講座這件事。

Advertisement

巫山小學缺老師這件事情，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徹底解決的。只有等到新校區建成，日常生活條件改善之後，才能吸引到老師過來應聘。

但巫山小學不可能一直都保持着這個規模，等到新校區建成。所以必須另辟蹊徑，起碼要撐過這段空窗期才行。

所以，講座名額換老師的想法，就順理成章的出現了。

牛角縣的其他學校都有多年的經營，學校老師數量是非常充足的。每間學校勻幾個人過來，并不會影響到正常的教學秩序。頂多就是其他老師的教學任務會重了那麽一丢丢。

黃鴻遠聽到巫旭堯的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也在意料之內。

巫山小學缺老師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巫旭堯會提出這個要求，真不叫人意外。

黃鴻遠沉吟了一會兒，便幹脆地應了下來。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白蹭巫旭堯的這次講座，他也幹不出這麽沒臉的事情。

原本黃鴻遠還準備了不少的籌碼，但既然巫旭堯有想要的東西，而且也不算太過分，黃鴻遠自然也是能幫就幫。

他身為縣教育局的局長，牛角縣的所有學校他肯定是一視同仁的。別的學校老師需要進修，他能觍着臉來找巫旭堯。

現在巫山小學缺老師，他當然也會幫忙去當當說客。

挂斷電話後，黃鴻遠就讓小劉和他一起，挨個給縣裏的小學校長打電話。

阮奉的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是聽到巫旭堯的交換要求，額頭上的川字緊擰了起來：“我們下學期已經輸了十位老師給他，調不出人手了。”

黃鴻遠倒是不以為意：“這個無妨。我們可以跟巫校長商量一下，把你們學校的老師安排到下下個學期再交換嘛。其他學校的老師，再加上你們的十位，下個學期巫山小學就算再擴招幾倍，人手都是夠的了。”

阮奉聞言，眉峰抹平了一咪咪：“好，這個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阮奉答應得痛快，其他學校的校長有人回複得同樣幹脆，但有的學校卻猶猶豫豫。

牛角縣第三小學的校長辦公室。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聽到電話裏小劉的轉述，滿臉寫着嫌棄。

派老師去巫山小學培訓？

還要交換條件？

是姓巫的瘋了，還是黃局長瘋了？

想到自己侄子之前去山腳下當說客，卻差點被曹善芳拽到警察局去，牛德佑對山腳下的所有人和事都沒有任何好感！

再加上巫山小學以往給人的吊車尾的印象還沒能完全磨滅，牛德佑完全不相信巫旭堯能請到什麽真材實料的專家。

說不定是什麽江湖騙子呢！

至于邴曲的名字？

牛德佑：哼！聽起來就像個騙子！

他對着小劉冷嘲暗諷了幾句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小劉莫名其妙被內涵了一番，有些委屈地皺了皺眉。

三小的這位校長，是前兩年才上任的。

牛德佑以前只是三小裏普普通通的一位老師，教學成績并不突出。

但是由于為人善于鑽營，本身又沒有什麽致命的缺陷，所以在選舉校長的時候，憑借着自己的好人緣，成功當選。

然而他一上任，就開始了各種騷操作。

比如，把原本屬于其他老師的編制，暗箱操作給了偏向他的老師。

又比如，各種變相削減合同制老師的薪資福利。

總之就是通過不斷的壓迫并不站在他這一邊的人，來為自己人謀福祉。

牛德佑當選之後，直接就帶着原本蒸蒸日上的三小，拐彎走入了高速倒車道。

他做下的種種決策，都在迅速敗壞着前任校長攢下的聲望，消耗着三小的底蘊！

小劉是看不慣這個校長的，跟黃鴻遠彙報結果的時候，專門提了一嘴他的态度。

黃鴻遠聞言，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暫時先不管他，等過了升學考試，大家騰出手來再說。”

三小的這兩年的變化，黃鴻遠自然看在眼裏。

他一直在暗中調查牛德佑，但是牛德佑這個人做事謹慎，黃鴻遠又不是什麽專業的偵探，一直沒收集到他違法亂紀的證據。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三小裏那些被剝削的老師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也沒有一個人提起過申訴。

這樣一來，黃鴻遠卻是不好明面上表現出來的偏頗。

黃鴻遠地嘆了口氣，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在給各位校長打完電話之後，結果很就彙總了起來。

除了三小，全縣其餘十五間小學，均表示願意答應巫旭堯的條件。到時候每天學校都會派兩到三位老師過來進修。

這樣一來，巫山小學就擁有了五十多位老師的借調權！

下學期就是把巫山小學都填滿，老師數量都綽綽有餘了！

如此一來，巫山小學發展路上的一大絆腳石被踢開，接下來的事情，直接讓小劉和紀華池一起對接就行了。

當天晚上十二點。

在沒有什麽夜間娛樂活動的牛角山山腳，所有人家都早早熄燈入睡。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一輛有些破舊的皮卡，卻哼哧哼哧地從破爛的山路那頭駛來。

這破車配破路産生的噪音，很快就吵醒了不少住在路邊的村民。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爬了起來，往窗外看去。

只見那輛皮卡晃晃悠悠地，直沖巫山小學而去！

最終，在校門口停下了。

然後…

從車上下來了七個平均身高一米八，滿身肌肉的壯漢。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村民隐約還能看到，這幾個壯漢手臂上，紋着密密麻麻的可怖的紋身！

其中一個人手臂上，仿佛還藏着面目猙獰的漫天神魔！看得村民是一陣心悸！

再配上壯漢們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模樣，村民們心中皆是一個激靈！

淳樸的村民們哪裏見過這種款式的X社會？

在巫旭堯到來以前，他們見過最兇的人，也不過是在自家狗不小心吃了一根來歷不明的骨頭之後，發飙的鄰家大嬸罷了！

想到巫旭堯，正在偷窺的村民心中突然想起，之前巫旭堯說過的——他的仇人很多？！

這，這群人該不會是…

那位校長所說的仇人吧？！

這群人大半夜的來到學校門口，是想要幹什麽？

就在村民們疑惑之際，那是七個壯漢在校門口徘徊了幾圈之後，似乎是沒有找到人，于是排成一排蹲到了門口。

然後，為首的神魔花臂，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只打火機。

看到這裏，善于腦補的村民心中一個咯噔！立即高喊道：“他們！是要放火燒學校嗎？！”

此言一出，全都都在暗中吃瓜的村民頓時被驚了出來！

現在四五六三個年級的學生都在學校裏住宿，許多村民的孩子都在裏面啊！

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圍觀的村民們哪裏淡定得了！

他們絲毫不顧及自己瘦弱的身形只有那幾個壯漢體型的一半，“嗷！”的一聲，就舉着柴刀沖了出去！

正蹲在地上百愁莫展，準備來跟煙解解愁的壯漢們，突然就聽到幾聲怒吼。

他們一個擡頭，就看見十來個人舉着柴刀，怒氣沖沖地就朝他們喊打喊殺地圍了過來！

七個壯漢：？？！

生，生化危機？！

Σ（ ° △°|||）︴

“啊——！”

刺耳的尖叫劃破夜空，驚醒了更多的熟睡中的村民。

睡眠膠囊并不是完全阻隔外界的聲音的。

巫旭堯在夢中剛砍死一只喪屍，突然就被一陣迷迷糊糊的嘈雜的聲音，靈魂被拉扯着離開了這個充滿着腐爛屍臭味的世界。

他一睜開眼，就聽到屋外有人喊道：“校長校長，俺們幫你把人給抓來啦！”

巫大佬：？

巫旭堯緩緩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後，才走出自己的農家小別墅。

只見此時別墅外，被周圍的村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大家人手一把柴刀、一個手電筒，将現場照得亮如白晝，恍若什麽陰間審判現場。

巫旭堯一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被村民們用麻繩五花大綁着，正在嘤嘤嘤的七個壯漢。

巫旭堯：“……”

見巫旭堯出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村民們，瞬間就慫了。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村長被推了出來。

牛角村的村長也是個老爺子，他操着重重的口音，小心翼翼道：“校長，這七個人大半夜想要放火燒學校，俺們幫你給抓過來了。”

巫旭堯：？？

一雙鳳眼輕輕一斜，七個壯漢頓時停住了嘤嘤嘤。

一邊瘋狂的掙紮，一邊慌忙解釋道：“大哥！我們只是想在校門口等你，這群人就沖過來差點把兄弟幾個給鯊了啊！！你可要為咱們做主啊！！QAQ”

這群人都是瘋子啊！！

然而村民們聽到他們狡辯，當即不樂意了：“俺們看到你們蹲在學校門口，把打火機拿出來了！你們還不承認！”

“呸！都說了哥幾個只是想抽口煙！！你們咋就聽不懂人話呢？！”神魔壯漢嘤嘤嘤地看着巫旭堯，“老大！我們是瘋了才想要來燒學校！你可別聽這群瘋子鬼扯！QWQ”

村民們才不信壯漢們的話，也紛紛看向巫旭堯，讓他做主。

巫旭堯：“……”

巫旭堯沒有說話。

一陣夏夜的涼風拂過，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大家腦子裏頭的怒火，讓在場衆人不自覺地一抖。

恢複理智之後的村民，看着沉默不語的巫旭堯，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這，他們似乎…莽撞了！！

大半夜的，他們好像打擾了這位睡覺了？！

就…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嗎？QWQ

這位校長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巫旭堯越是不說話，村民們就越是腦補得瑟瑟發抖。

就連七個壯漢，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紛紛縮成鹌鹑。

一時之間，原本吵鬧的小院安靜的只剩下夜晚的風聲。

過了一會兒，巫大佬才斜眼掃了一眼這群村民，眼簾半阖，懶洋洋道：“回去吧。”

村民們聞言，如蒙大赦！立即作鳥獸散！

短短兩秒，就全部不見了人影！

這下，原本這寂靜的院子變得更加冷清了。

加上沒了村民們的手電筒，院子裏的唯一光源就是已經開始西斜的月亮。

七個被綁住的壯漢，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再看巫旭堯，恐懼感再上一個臺階！

七個壯漢像剛出生的小雞崽一般，互相依偎，瑟瑟發抖。

巫旭堯眼尾輕輕一掃，眼神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嫌棄。

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小刀！

小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徹骨的寒芒。

七個壯漢看見巫旭堯帶着這股寒意沖他們走來，心髒陡然一停！

尖叫聲還沒抵達喉嚨，突然銀光一閃！

壯漢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聲哀嚎沖破嗓子，在這空曠的夜中顯得分外凄厲。

已經跑遠的村民聽到這幾聲，被吓得渾身一個哆嗦，連忙跑進家中用被子蓋過了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

QUQ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到時候可不要來找他們滅口啊！！

被村民們腦補得已經腥風血雨的小院，此時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當壯漢們遲遲沒有感覺到疼痛，疑惑地睜開眼睛時，才發現他們身上的繩子已經斷成了許多節，散落在地。

而巫旭堯已經恢複了雙手插兜，懶洋洋的模樣。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被吓得險些眼淚鼻涕橫流的七個壯漢，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到別墅。

七個壯漢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既有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着鬧了烏龍的尴尬，還有着對未知的…恐懼。

那位殺神的門沒關，這是什麽意思啊？！

QWQ這，這是要他們自投羅網嗎？

七個壯漢在門外瑟瑟發抖了幾分鐘，最終還是為首的神魔壯漢一咬牙：“進去吧！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那位又要生氣了。”

聽說可能會惹巫旭堯生氣，大家又都是一抖！

幾人完全不敢耽擱，連忙沖了進去！

然而…

客廳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至于巫大佬？

當然是回去睡覺啦。

大半夜的，誰要跟一群嘤嘤怪談人生啊！

七個壯漢忐忑不安地在客廳等待了半個小時，最終還是撐不住襲來的困意，報團在地毯上睡着了。

等巫旭堯第二天起來，就看到了自家地毯上長出來的七個嘤嘤怪，嫌棄地別開了頭。

這麽多人在他家，巫旭堯也懶得自己做早飯了，上前一人踢了一腳，把人喊醒之後，帶着去學校蹭飯。

七個壯漢對巫旭堯自然是言聽計從，即使完全沒睡夠，還是非常乖巧地跟在了巫旭堯身後，還主動挨個做了自我介紹。

他們七人都來自一條名為李家村的村子，所以都姓李。

其中年紀最大的32歲，就是那個神魔花臂，名叫李勇，是這七人裏的帶頭大哥。

剩下的六人也都是28到30左右的年紀，差別不大。

很快，巫旭堯身後跟着恭恭敬敬的七條尾巴的場景，被村民們看在眼中。

一路上，大家都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他們一行人。

看着七個壯漢現在這低眉順眼的模樣，再配合昨晚那幾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村民們立即腦補了一出打成共識，收為小弟的戲碼。

有想象力豐富的，甚至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吓得一個激靈，不敢再看巫旭堯。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巫旭堯帶着七個壯漢來到學校。

正好，碰見了戴項禹和幾個老師帶着邴曲準備去吃早飯。

戴項禹幾人見了巫旭堯，剛想打招呼。

邴曲卻是眉頭一皺，眼神在巫旭堯和七個壯漢身上巡了一個來回。然後對着為首的巫旭堯厲聲呵斥道：“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社會閑散人員不能擅闖學校？！”

衆老師：？？！

巫旭堯：“……”

七個壯漢看到巫旭堯被人當中指責，當即職業病就犯了！

齊齊挺起胸膛，亮出了自己的花臂腱子肉，兇神惡煞的看着邴曲。

李勇惡聲惡氣地沖邴曲道：“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

邴曲被他這熟練的做派給氣到了！正想要跟他對線。

突然，巫旭堯一把呼向李勇的後腦勺，細長的眼尾涼涼地掃了一眼七人：“道歉。”

七個壯漢被巫旭堯這一眼看得心肝兒一顫！

立即整齊劃一地給邴曲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齊聲道：“對不起！”

道歉，他們也是專業的。

這回，輪到邴曲蒙圈了。

巫旭堯這才輕哼一聲，聲音帶着絲絲寒意對李勇七人道：“再把你們那流氓氣帶進學校，腿給你們打斷。”

聽到這話，七個壯漢渾身腱子肉齊齊一抖！

這回是真心實意地喊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巫旭堯教訓完小弟，這才對邴曲點了點頭：“抱歉，招待不周。”

邴曲：“……？”

看到這裏，邴曲也不是蠢人，當然意識到他似乎哪裏搞錯了。

戴項禹這才找到空隙，連忙介紹道：“邴老師，這位就是我們的巫校長。”

邴曲：“……”

邴曲的表情裂開了。

他看着眼前這容貌昳麗，氣勢卻分外陰沉的年輕人，只聽見腦海中幻想破碎的聲音。

這個年輕人，比起校長，明顯更像黑澀會頭子吧？！

這似乎跟紀華池說的那個，為了學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校長形象完全不符啊！

噢，也不是。

邴曲突然想起，紀華池根本沒和他說過這位巫大佬為學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紀華池只說了，巫校長給學校砸錢，砸了非常非常多的錢。

清貧而單純的邴老師，當時把巫旭堯腦補成了為了給學校籌錢，四處奔波的老頭子形象。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巫大佬，可能純粹的就是有錢。

現場尴尬地沉默了好幾秒。

邴曲好歹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原來是巫校長，真是年少有為啊。”

不僅有為，還很有錢…

QAQ突然有點小嫉妒是怎麽回事？

誤會解除之後，雙方按照國際慣例寒暄了幾句之後，邴曲看向李勇幾人，問道：“巫校長，這幾位壯士是…”

巫旭堯淡定地掃了七人一眼，面不改色道：“來參加培訓班的。”

邴曲：“培訓班？”

說到這個培訓班，戴項禹臉上的喜意也是擋不住，搶答道：“是我們學校準備以後在寒暑假的時候，為縣裏的人舉辦一些技能培訓班，好叫大家以後有一技之長，出去找工作也好找一些。”

說完，戴項禹看向李勇七人那壯實的身形，對巫旭堯的話是信了十成十：“我們暑假準備開的培訓班是建築工人，這七位兄弟很适合啊！以後一定會在這行業大放異彩的！”

邴曲聽戴項禹這麽說，思路立即被帶偏了，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巫校長竟然還有如此胸懷。”

之前以貌取人，是他太狹隘了。

邴曲有了這個認知，雙方的氛圍很快融洽了起來。

只有劉勇七人，滿腦子充斥了哲學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麽要學建築工？

他們的疑問當然沒有人會回答。

巫旭堯讓他們在學校飯堂吃完早飯之後，遞給了他們一張名單。

上面是巫旭堯讓紀華池統計的，牛角村十八歲以下的小學肄業的失學兒童名單。

巫旭堯鳳眼半眯，聲音冷清地吩咐道：“去把這些人帶來學校。”

過節了，該讓名校幣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下次再也不改郵箱了 8瓶；餘生 4瓶！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