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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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第二天許子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正午,索性今天是周日,不用去上課。閑乘月依舊睡着,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沒戴眼鏡的他少了些冷冽、幹練,反倒年輕了不少,看起來和沒有經過社會磨砺的在校大學生一樣。

許子言靜靜欣賞了半刻學長的盛世睡顏,輕輕挪開了學長攬在他腰間的臂膀,扶着酸澀的腰,輕手輕腳下了床,微紅這一張臉套上了小熊睡衣。

嗲怪的看了一眼依舊睡得香甜的學長,非要貫徹什麽勞什子專家說的裸.睡有益身體健康,幸虧是他先醒過來的,不然青天白日的,該多麽尴尬。

許子言很少公寓做飯,冰箱裏只有飲料酒水,剩下的就是方便面,從家裏帶來的炸貨太油膩了,早上吃不太好,他還是決定去一趟超市,中午在家簡單做一點兒好了。

輕手輕腳出了門,去超市的路上許子言就盤算好了中午要吃些什麽:焖一鍋米飯,番茄炒蛋,清蒸魚,辣椒炒肉,涼拌蕨菜根,在從外面打包一份排骨湯好了。

菜系都比較簡單,沒辦法,他在家的時候只是替許媽媽打個下手,複雜點兒的還真駕馭不了。

超市就在樓下,許媽媽昨天給他用來買酒的錢還剩下一大半兒,許子言手頭寬裕,順便買了一些賣相很不錯的進口車厘子。

只是沒想到能夠在超市碰到熟人,還是關喆和魏明涵。

瘦瘦小小的魏明涵專心的挑選着手裏的貨物,時不時會和高高大大推着購物車跟在他身後的關喆低聲耳語,兩人不時相視羞澀而笑,每當魏明涵夠不到架子上的貨物的時候,關喆便貼心的拿下來,還——寵溺的捏捏魏明涵小巧挺翹的鼻梁……

許子言似乎聞到了一股愛情的酸臭味道,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泛着一絲甜膩……

是他腐眼看人基嗎?怎麽感覺有些情況尼……

“關喆,明涵。”

許子言挎着購物籃子迎了上去,同宿舍舍友既然碰到了,就沒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子言,好巧,你也來買東西。”

關喆扭身看到許子言,驚喜的輕輕錘了他肩膀一下。

“你住這附近?”

“對啊,就是旁邊那棟公寓。”

随便閑話了幾句,大多是關喆在說話,自從許子言出現之後,魏明涵就一直有些不自然,就像做錯事被抓包兒的小學生的一樣,眸子亂轉,不敢和人對視,白皙隽秀的臉龐上也染上了一層粉紅。

反倒是關喆大大方方的伸手牽住了魏明涵微涼的小手,還故意在許子言面前晃晃。

“哥們我脫單了,過幾天請大家夥兒吃脫單飯,你可得捧場。”

魏明涵臉色爆紅,比旁邊的聖女果還要鮮豔,不過到底是沒有抽回被關喆緊緊握住的手。

“一定!”昨天瞧着這兩人之間還挺正常,怎麽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全都不一樣了呢,不過轉念想到還睡在床上的學長,許子言暗嘆一聲,他不也一樣嗎……

“明涵這麽好,幸好被咱們內部消化掉了,不然就要便宜別人了。”

“那是!”關喆嘿嘿笑着,一點兒也不謙虛,到是魏明涵覺得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自燃了,借口去拿打折酸奶逃掉了。

“等我消息。”

“好。”

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哪舍得人離開視線範圍之內,關喆匆匆結束了和許子言的對話,推着購物車追了過去。

……

從超市出來,去了一家他常去的家常菜館,打包了一份玉米排骨湯,許子言徑直回了公寓,還沒忘了順帶給學長配一把鑰匙。

回到公寓,打開門之後,許子言心裏‘咯噔’一聲,頓時拔涼拔涼,直接從三伏天跌入凜冬,暗道一聲:完了……

許爸許媽的鞋子整整齊齊擺放在鞋櫃旁……

想到可能還睡着的學長,許子言更是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值得慶幸的是他出門之前替學長蓋上了一條毛巾被,希望許媽許爸應該沒有看到什麽限制級的內容……

許子言嘴角抑制不住抽搐兩下,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薄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許媽媽滿臉寒霜坐在沙發上,許爸坐在許媽旁邊,見到許子言讷讷走進來,想笑又不敢,憋得着實辛苦,

學長則坐在許媽下首,下半身裹着許子言的浴袍,上半身穿着有些褶皺的西裝,就那樣一本正經的端坐在沙發上,表面上看着是有些狼狽啦,只不過學長好像不這麽覺得,俊臉上絲毫看不出來。

“……媽,怎麽突然過來了。”許子言幾乎都要破音了,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自然,其實看到茶幾上鼓囊囊的兩個包裹,他就知道爸媽是過來幹什麽的了——他昨天沒帶的吃的,還有衣服。只是這不是氣氛沉凝的可怕,沒話找話嗎……

“我不能來!”許媽媽柳眉一豎。

“當然不是啊,”也不管學長不學長了,許子言把手裏的購物袋放在茶幾上,黏在媽媽身邊開始撒嬌,“天氣這麽熱,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

“你還有心思接我?我說你怎麽這半年一次都不回家,原來……”

許媽媽本就氣不順兒,許子言不像許笠和海潮兩個,從小就有端倪,她還沒從兒子居然喜歡男人、一直都是乖寶寶兒子居然留人過夜的驚吓中醒過神來,就看到許子言提着一大堆食材進門。

在家的時候她哪裏舍得許子言下廚房,而現在……

許媽媽狠狠瞪了一眼衣衫不整坐在對面的閑乘月,對他本就不高的好感度瞬間下降了無數個檔次,直接心塞了,有一種被豬拱了自家白菜的憋屈感覺,眼圈兒霎時間就紅了。

“他剛才說你們準備結婚?”又想起一茬兒,許媽媽頓時也顧不上抹眼淚了,義正言辭的開始審問許子言。

許子言:“……”完鳥……今兒是不能善了了,在他沒有回來的時候,這人到底說了些什麽……

偷摸瞄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學長,許子言靜默了,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他真的要和學長結婚嗎。

“言言你才多大,才見過幾個人,吃過幾斤鹽,就這麽草率的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安排好了?許笠和海潮和你不一樣,那兩個孩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你對他又了解多少……”

草率嗎?

許子言自動屏蔽了老母親母口婆心的尊尊教誨,扪心自省,這個決定草率嗎。

好像确實挺草率的,不算視頻電話,他和閑乘月也只不過才相識二十多天,見了三次面而已。而這二十多天裏,兩人之間交集的時間,也絕不超過一個星期……

學長這個人,很冷、還有些霸道,尤其是在情.事上;雖然看起來精明幹練,其實很笨拙,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但又不時會給你一些小驚喜,會時時把你放在心尖尖兒上,會努力做好一個合格的丈夫……

許子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唐雪柔,不自覺的會把學長和唐雪柔作比較,然後覺得,其實和這樣一個人一起生活——其實還蠻不錯。

許媽媽一直在苦口婆心勸導許子言,仿佛許子言還是那個不聽話早戀的中學生,甚至其中一些話明顯冒犯到了坐在對面的閑乘月,可他就像無所覺一樣,只是堅定的直視着許子言,頻繁的用手指輕推一下金絲鏡框,顯示出他的內心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爸,媽,”許子言打斷了許媽媽的說教,很鄭重的起身坐到了學長身邊,狹小的出租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他平緩而堅定的聲音。

“我今年二十二歲,談過一場不怎麽成功的戀愛,不是懵懂的中學生,我有自己的想法。也許媽說的是對的,以後可能會有更好的,更合适的人,可什麽是‘好’,什麽是‘合适’呢?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和學長在一塊兒覺得很舒服,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感情這種事情并不是能用時間來衡量的,幾十年一路坎坷的夫妻,白首離心的不在少數,同床異夢數不勝數……”

許子言突然自嘲似的淺笑一下,他想起了唐雪柔,想起了那個溫婉動人、知性大方的唐雪柔;想起了那個尖酸刻薄、放蕩形骸的唐雪柔,一年半朝夕相處,他竟然不知道一個人居然真的可以有兩幅面孔……

“子言你還小,你還不懂婚姻會讓你吃多大的苦頭,媽媽不能讓你……”

“媽,”許子言打斷許媽媽,緩緩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羨慕我?”許媽有些疑惑,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而已,甚至連高中都沒畢業,兒子怎麽會羨慕她……

“對啊,我很羨慕你們的婚姻。爸爸雖然一直都不說,但我知道他一直很愛很愛你,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上,會時不時準備一些小驚喜,會容忍你偶爾的脾氣,每天會按時回家,會幫你洗碗,會全心全意為了我們家奔波。”

此時許子言的眼裏似乎有光,閑乘月側首,聽着他平緩的語調說着這些在平常不過的小事,看懂了他星子般明亮眸子裏的憧憬,腦海裏緩緩浮現出種種畫面,只不過主人公都被替換成了已經年華不在的他和許子言。

似乎——很期待。

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大手緩慢而堅定的握住了旁邊許子言滑嫩的小手,再也不準備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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