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跡

漢帝一行人在劍閣之中行走,衆學生紛紛行禮。親王劉翰全程都帶着笑意,但眼眸深處的驚恐之意,還是被漢帝發現。

劉政宣在劍閣轉了好一圈,才來到一處非常別致的閣樓,一步踏入。閣樓內,楚老穿着一襲黑衣,正在看一本厚厚的古書

“政宣參見楚老!”他給楚老行了一個極為尊重的大禮,黑衣老者微微點頭,示意知道了,并未開口。漢帝面帶笑容知道老人正在看書,筆直站着,紋絲不動。

時間很快過去,天都快黑了。

親王劉翰,在閣樓外來回走動,臉上布滿焦急之色,沐蕭然則抱着輕鋼劍,靠在柱子上閉眼休息。

楚老終于看完古書,看着站了許久紋絲不動的中年男人,滿意的屢了屢胡須。開口說道:“小政子,你要尋的人,命不久矣……”

簡短幾句,便将昨天發生的事交代清楚,漢帝聽得明白,起初臉上還挂着笑容,到後面臉色鐵青無比。他雖然性格溫厚,但骨子裏血,仍是漢國皇室的暴戾血脈。聽到雲天所經歷種種,被氣的不輕。

且不說雲天是沐蕭然的兄弟,就憑他年紀輕輕積累的戰功,便足以讓劉政宣大為欣賞。十年前,他第一次南下巡視百姓,帶着皇後游山玩水。

雲莊被血洗一案他知道內幕,等他回到長安,一切都為時已晚。為了雲莊幾百名普通百姓,要将親王劉翰,猛虎将吳有林定罪斬殺。勢必會引起一場血腥風波。參與此事的其他人,官職大的不在重用,官職小的派暗部秘密殺死。

今日聽說雲天遇刺,居然還牽扯到了神殿。劉政宣在如何寬厚,在他眼皮子低下,有人膽敢做出如此之事,讓他十分暴怒。他大步離開劍閣,滿臉兇氣。

劉翰挂着笑容迎接,他理都沒理當年與他争奪皇位的表弟,拂袖而去。望着遠去的背影,劉翰臉上挂着毫不掩飾的怒意,心中起了一絲殺心,稍縱即逝。

沐蕭然看着自己的親哥哥如此生氣,定是知道了什麽事情。但看到劉政宣如此生氣也不好多問,緊緊跟着。

直到劉政宣回到皇宮他才知道了雲天的事情,當夜便啓程前往骊山。崔升財在長安城四處購買藥品,厚着臉皮找了自己的父親想辦法。那些良藥非常昂貴,崔大財主看着價格都有些汗顏,耐不住兒子百般哀求,咬了咬牙才答應。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過去半個月。

遠在骊山的雲天,身體狀況并不好,腐化丹藥力仍在日夜蠶食軀體,他瘦的只剩下骨架,雙眼無神。每天都要遭受萬只螞蟻食肉啃骨的痛楚,那種痛楚換誰都要徹夜難眠。好在體內的天魔靈力和眉心中稀薄的金色劍氣,才讓他活到現在。

蒼老的劉平,每天都很裝作開心,給他講着小時候的淘氣。雲天心裏很清楚,作為自己的養父,劉将軍是為了讓他走的時候,沒那麽難受。

林平則帶着他在骊山城挨家挨戶轉着,百姓們淳樸幹淨的臉,讓他心中的傷痛減緩很多。

今日,劉将軍突然想起牛長老還交給了他一個包裹,小心打開。包裹裏裝着一本《心劍》,他非常好奇,思索良久才掀開第一頁,第一個字便讓他知道這本書的厲害之處。他咬了咬牙,想着到底給不給雲天看。

畢竟,雲天現在的身體在承受這種傷害,他有些不忍。想了又想,既然是牛長老所送之物,肯定有大用。

……

……

雲天看着曾經折磨他半個多月的《心劍》,讓劉将軍掀開,書中的淩厲劍意又沖向眉心,這一次,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稀薄的金色劍氣,像是找到最喜歡的食物,瘋狂汲取書中的劍意。體內天魔靈氣也感到了劍氣異樣,竟然從心髒中竄出,與劍氣彙合。

沒有天魔靈力護住心髒,腐化丹所蘊含的藥力全都彙集而來,沖向非常虛弱的心髒。突然,金色劍氣與天魔靈力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柄非常小的黑金小劍。

劍身漆黑如墨,卻散發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彙集而來的藥力迅速靠近心髒,黑金小劍從眉心中發出一道劍氣,斬向那一滴殘存藥力。黑金劍氣貫穿他的心髒,直到下腹的靈根寶地。

“噗……”雲天吐出一口濃黑色鮮血,小腹中本來空空如也的靈藏寶地,卻出現一道很寬的靈根,直通眉心。可是,黑金小劍似乎并不滿足這一道靈根,連斬十二道劍氣。

劍氣穿梭,他的身體被劍氣硬生生開辟十三道貫穿全身的靈根。

每一道劍氣便讓他吐出一口濃黑如墨的黑血,直到體內腐化丸的藥力全被逼出。黑金小劍這才停下動作,回到他眉心之處。雲天疼到了極限,暈死過去。

可他不知道,天地靈氣在快速往身體彙集,黑金色小劍如渴了好久的駱駝,貪婪汲取着化為液體的天地靈氣。他本來幹癟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十三道靈根在重塑着筋骨血肉。

《天魔九步》中的穴位也在慢慢修複,九處穴位如同旋渦一般快速旋轉,如星辰般奪目。劉将軍看着少年,剛毅的老臉中有淚花劃過臉頰,對着遙遠的長安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此時的林老,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群山之巅。遙望着骊山,欣慰的點了點頭。

而巍峨的西方神殿,冰窟囚籠最深處。一名滿頭白發酷似瘋子的老者,猛地破開他身前的金色禁制,朝着冰窟囚籠上層走去。

……

……

沐蕭然騎着戰馬,連日奔襲。

累死十幾匹上等戰馬,一路風塵颠簸,終于到達了骊山城。他俊俏潇灑的臉龐非常疲累,頭發枯黃,臉上滿是灰塵,哪裏有半點潇灑摸樣?

“雲天何在!”他搖搖晃晃下馬進入骊山城,很快打聽到了雲天的住處。一腳踢開将軍府,看到雲天身體好轉,這才松了一口氣。“雲兄,你死了,我有什麽臉面當你的沐三哥。”

三個月後。

“沐三哥!用力啊!”沐蕭然正與一位清秀的少年掰手腕,可惜他總輸。“雲兄,你力氣真大!好了,你身體恢複,明日我便回長安,幫裏的事,還需我照看。”

崔升財所購買的極品良藥,陸陸續續到達骊山。此外雲天還收到吳佳思的書信,信中多是一些祝願之詞,還有一縷深深思念。

……

西方神殿之下,冰窟囚籠中。

夏青山被關冰窟囚籠多日,因為受傷境界下降,必須日夜運功抵擋陰寒之氣,冷豔的臉上滿是疲憊不堪。

囚籠最深處,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連破無數道金色禁制,走了很長時間。才來到她所在的囚籠,正在運功調息的她,看到老者的模樣吓了一跳。她能感到這名老者體內暴虐的恐怖氣息。仔細看去,老者穿着一身破舊布衣,髒亂得白發及腰,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若是旁人,怎麽看白衣老者,都是一名非常贓亂的老人而已。但老者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泛着奪目的光彩,讓人不敢直視。老者靜靜看着她,突然,夏青山感覺自己被看穿一般,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夏青山拜見前輩。”

老者并未言語,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直到左眼流出一道鮮血。“天不滅我神殿!諸天在上!萬古不朽”他擺出奇怪的姿勢,虔誠的呼喊,身上散發着刺目的潔白光輝。

夏青山愣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精純的諸天之力。就算是殿主祭祀諸天,所散發出來的諸天之力也沒有這般精純。

突然,她想到十年前,神殿前任殿主唐青楓自願進入冰窟囚籠最深處,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夏青山拜見唐殿主!”

“你着妮子,竟然知道老夫的姓名!難道?神殿之中還有人記得老夫不成?”老者虔誠的動作持續了很久,身體散發的純淨諸天之氣讓她的傷勢好了很多。夏青山沒有回答,眼中的帶着滿滿的渴望。

唐青楓将她扶起,心中嘆息一聲“有些人位子做的太久了,是該換一換了!”突然,熾白的諸天之力将少女籠罩,僅一炷香的時間,她的傷勢便完好如初。若是雲天看到現在的夏青山,才知道自己到底跟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長達一個月之久。

只見,夏青山的境界連連攀升,從靈藏初境到化鋒巅峰還沒停止,直到破障中境才停下。唐青楓看着還能繼續攀升,卻死死壓制境界的她欣慰點頭。壓制境界才能讓境界更加穩固,修為更加精純。“走吧,去見見老夫的師弟!”

……

神殿中央的金色法袍老者,睜開眼睛露出驚恐之色。

站在他旁邊的茍岩,也感到一股奇怪氣息壓着胸口非常沉重。直到唐青楓帶夏青山踏入殿堂,兩人才知道,是誰出來了!

此時的夏青山,臉上挂着足以結冰的冰冷,怒目瞪着神殿之上的兩人,而茍岩看着如同瘋子一般的唐青楓,吓得腿都哆嗦。突然,金色法袍老者威嚴開口:“師兄,十年之前你自願前往冰窟囚籠,今日出來所為何事。”

唐青楓擡頭,盯着諾大的教堂上的魂燈看了很久,輕嘆一聲,沒有回答。夏青山突然抽出手中的法劍,快速走向滿臉驚訝的茍岩,一劍刺穿他的喉嚨。

“你!……竟然,敢……”鮮血噴湧,落在地上開出一片妖嬈的花,茍岩眼中挂着驚恐、不甘,還有一絲瘋狂。她猛的抽出法劍,男子跪倒在地,喉嚨透亮,沒有一絲生機。

神殿騎士一語不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茍岩,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今日,夏青山殺了神罰庭庭主,新的神罰庭庭主就此誕生。唐青楓從諾大的教堂消失不見。突然,全身染血的少女露出冷笑,慢慢走下殿堂,身後的騎士接連倒下,鮮血噴湧。

“茍銘,你的命,我親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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