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已改x (1)

☆、三 下山[一]

一大早,陽光還未從天邊升起,白子畫便已經早早起身,收拾好了行禮後,決定去和闌淵交代一下花千骨的事情,白子畫這麽想着,不禁嘆了一口氣。

“希望能順利就好”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那張臉上卻隐隐約約浮現出一絲不安,兩千年了,白子畫一直都生活的平平安安,連妖魔也沒有來長留騷擾過,自從妖神被滅,神器的下落也不知所蹤,好在長留已經找到了炎水玉。至于殺阡陌。白子畫并沒有多加理會,從兩千年前,他将身處在冥界的殺阡陌臉劃傷之後,他也就沒有得到過殺阡陌的消息。

想到這裏,白子畫不禁擔憂起花千骨。如果自己此行下山,殺阡陌又怎麽會不知道,也就是怕會對花千骨出手。白子畫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花千骨的房門前,聽着裏面平穩的呼吸聲,臉上不禁有了一絲安慰。

“還好...”白子畫自言自語道

絕情殿離闌淵的居室不遠,白子畫也就步行走了過去。剛進院子就看見闌淵一身長留的白衣,一手拿着劍,一頭烏黑的絲發似乎還沒有來得及清理。闌淵看見白子畫急忙走過去

“尊上,那麽早是有什麽事情嗎”闌淵看着一身便服的白子畫,心裏也有了個答案,闌淵将劍斜跨于腰間後看着白子畫。

“嗯,本尊決定下山歷練一番。”說到這裏,白子畫愣了一下,随後又/開/□□待“花千骨就暫時交付給你,招選之事,你可以同你師父商量就好。”

闌淵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後看着白子畫漸行漸遠的背影,搖了搖頭。

長留離瑤歌城需要一些時日,白子畫想着既然下山,不如歷練一番,也好領略一下人間的情之一物。出了長留便是一片雪白,似乎也并沒有什麽區別,地上鋪滿了雪,有的地方已經被踩的有些發黑,四周安安靜靜的,只有風吹過發出呼呼的呼嘯聲。

白子畫擡頭看了看天空,似乎已經要放晴,但是深處于山中還是有些清冷,不過白子畫沒有什麽感覺,畢竟他已經有了數千年的修為。

“不知不覺已經那麽多年了”白子畫看着一旁的樹木,白子畫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它們還是沒有長好的小樹苗而今卻已經蒼老枯朽,甚至已經徹底結束了生命。

白子畫苦笑,如果沒有那詛咒現在會不會也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耳邊似乎又是花千骨絕望般的聲音。不老不死,不傷不滅,這些大概是有些人所希望的,而白子畫卻要在那清冷的生活中度過,在沒有找到花千骨轉世之前,他一直是一個人,沒有人敢去接近他。他就在絕情殿裏,白子畫不怕死亡,只是經歷那麽多,害怕了一個人,寂寞,孤獨。白子畫甚至不敢去想他把花千骨關在長留海底十六年,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折磨,透過靈魂,刻入骨髓的痛苦。

白子畫整理的思緒将這些感慨抛在身後,繼續向前出發。在這深冬的森林裏,白子畫一身白衣看起來有些單薄。白子畫嘆氣,即使是雪天,長留這個森林也是那麽的清冷。

一路下來似乎并沒有什麽危險,白子畫靜靜地走在這條崎岖的路上,看着奇怪的岩石,結冰的溪水,凋零的樹葉,似乎都別有一番情趣。不知是因為在長留有一種格外的嚴肅感,在山下,白子畫的心情保持的一直很好。

那邊白子畫正在往山下趕路,而瑤歌城內,即使是下雪,集市上有也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家家商鋪也已經早早開門,街道上的雪已經被路人清掃開來,盡管是大早上,也已經有人到集市來了。路邊年紀大的老人,将自己種的蔬菜攤擺在地上,坐在一邊吆喝着,店鋪裏也已經有稀少的人來吃一些食物。看着早上的瑤歌城倒是一幅秀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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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約約的身影,一身銀白忽隐忽現好不真實,殘念捂住胸口,一陣劇痛襲來,雖然他沒有肉體但是,這種痛有些侵入骨髓一般,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殘念咳嗽了幾聲緩慢的蹲下身去,過了好一陣子才緩了過來。

殘念意識到這樣下去不僅是靈體會崩壞,就連這把劍也可能損壞掉。殘念轉念一想,與其在這裏靜靜的等着時機,還不如去尋找一些可以讓自己暫時可以恢複的方法。殘念抿了抿唇,一雙藍色的瞳孔裏映出一些無助。

殺阡陌。殘念腦海裏在一次浮現出那位魔君身影,紫色的絲發如同紫色的瀑布,很自然的傾瀉他一身,白皙的皮膚令人嫉妒,額見一點映紅如火一般妖異。精致的面孔堪比世間所有美人。此時殘念只有這一個辦法,找殺阡陌。可是殺阡陌會幫助自己嗎。殘念深思。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殘念起身,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前去找殺阡陌。魔界,并不是個好進去的地方。魔界一片黑暗,還有能将人燒的魂飛魄散的火焰,殘念有些眩暈,他咬着牙沖破進魔界。

地獄的火焰緩緩升起,随後落下,到處都是哀鳴,哭泣。殘念大聲的喊着

“魔君殿下!在下殘念!有事相談”

殺阡陌聽見了,并沒有什麽反應,擡眸一看,見着殘念張臉不禁笑了笑,随後道

“讓他進來”妩媚的聲音,但卻并不惹人厭,殺阡陌看着殘念的身體,眸子閃過一絲狡詐的神情,而後緩緩開口問道

“你說有要是相談,所為何事?”

“魔君殿下,您也看見了在下已經靈體破滅,但是大仇未報,還望魔君救在下一命..”殘念單膝下跪,一只手支撐着斷念劍保持着平衡。

“可笑,我為什麽幫你。”殺阡陌笑着道

“在下乃長留白子畫佩劍,此行也只是想讓他白子畫嘗到被抛棄的痛苦”殘念只是這樣說着,就已經隐藏不住那熊熊的烈火,他一只手握拳,似乎想要将白子畫捏在手中一樣。

殺阡陌一愣,白子畫..上次他還劃傷了我的臉,不知道小不點現在怎麽樣了。不過真是有趣,自己的佩劍與自己反目為仇。白子畫真是有能耐。

“好,我幫你,不過..有一個報酬”殺阡陌轉身背對着殘念,一張臉上滿是笑容。

“魔君請講”

“暫時,沒有想好,那我先救你,希望你日後不要讓我失望”殺阡陌用手輕輕一揮。紫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斷念劍,殘念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吸進劍內。

“你就在這斷念劍裏好好修養,待到七日之後自然就痊愈了”殺阡陌将斷念劍放在一旁,一點點的輸入法力。

比起救殘念,殺阡陌更加感興趣的是白子畫,如果白子畫真的被這殘念給報複了,自己也算有場精彩的好戲看了,倘若沒有也便沒有什麽損失,殘念長的也不錯,就算真的沒有用了,留在魔界供自己消遣也無所謂。

“白子畫,我真想看看,高高在上的長留上仙,為我崩潰的那一天。白子畫..”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更///

☆、四 下山[二]

魔界煉丹室,殘念就在那裏,那把白子畫的佩劍。現在已經不算是風光了,唯一僅存的是一絲堅定的仇恨,黑暗中,殘念什麽也看不見,只有渾身滾燙的感覺令他狂躁。那感覺像是被熊熊的烈火燃燒一樣。

殘念顫抖着身子,一張臉上寫滿了痛苦二字,他雙手握拳,如果是有肉體存在的話,可能那雙手已經血跡斑斑了。而斷念劍卻在空中來回的旋轉着,被一束耀眼的紫色光芒所包裹,看着那本已鏽跡斑斑的劍身,也已經有些好轉。

碰的一聲,煉丹室繁重的大門轟然開啓,迎面進來的是殺阡陌,高高在上的魔君,經過兩千餘年的修煉,殺阡陌也已經恢複他本身的能力,甚至更上一層。一身妖豔的紫色,面臉不明深意的笑容。身後跟着單春秋。

殺阡陌擡頭看了看斷念劍,不禁一笑。

“殘念,你真的不後悔?”

殘念咬着牙齒,聲音幾乎嘶啞的道

“後悔?怎麽會..”

“哦?這樣做你真的就再也不然有仙身了”殺阡陌目光沒有注視着斷念劍,伸出手,殺阡陌看着自己的手輕笑道“而且,真的再也不能回去了哦”

“回去?我還回的去嗎?”黑暗裏的殘念似乎已經絕望一般。他腦中滿是當日白子畫将他賜給花千骨的場景,即使花千骨待他很好,可是這也被白子畫給打碎了。

白子畫強行用自己刺向花千骨,而後導致元氣大傷。這對白子畫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于一個小小的劍靈,這幾乎是致命的。那時他才剛修煉成形,來人間還沒有看個清楚就已經要散落了。還有一直扣于斷念劍尾端的宮鈴,也已經被白子畫所毀壞。

殘念閉上眼睛,他似乎看見了宮鈴裏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一臉微笑的沖着自己敘述着花千骨是多麽溫柔的人,殘念不以為然。宮鈴和自己不一樣,花千骨見過她,比起花千骨宮鈴可能有些單純了些。

殘念還記得,一身穿着雪白衣服的小女孩,手上帶着彩色的宮鈴,一張小臉帶着一絲緋紅,稚嫩的聲音,似乎是新生的雛鳥,支支吾吾的說這自己想說的,花千骨也行不知道,但殘念是知道的,宮鈴有一個秘密,很重要的秘密,可是因為殘念的身體,這個秘密他也想不起來了。可是如今連這麽無辜單純的靈體,也被白子畫這一劍給生生的毀滅了。

“好。殘念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殺阡陌一笑輕輕的說着“你好好修煉,這七天如果你意志堅強,你當然可以獲得巨大的力量..不過七日之內你沒有成功..那就真的會魂飛魄散。”殺阡陌撂下一句後匆匆離開。

“魂飛魄散..哈哈哈,白子畫,沒有親手報複你,就算是真的魂飛魄散我也不會安心”

廣闊黑暗的魔界,那一刻仿佛充滿了殘念幾乎絕望的笑聲,令人感覺悲嘆。

而白子畫也已經到了瑤歌城附近的小樹林。經過一天的奔波,雖然白子畫不累但是他也想停下來看看。白子畫停下腳步,烏黑的眸子看見一旁的茶館,在這片森林裏,這家茶館看着有些單調。白子畫走過去,看着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緊握着對方的手,一臉笑容。

這就是真情嗎..白子畫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有些不忍打擾。他正猶豫着便聽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夥子..天冷,喝杯茶吧”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互相攙扶着,走了過去将白子畫帶進茶館裏。其中一位老人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恩..”白子畫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清新的茶香在口中蔓延,白子畫愣了愣有些感慨,他輕輕的一笑道“謝謝,這是茶錢..你們會有好報的..”白子畫匆匆離開。留下兩位一臉迷惘的老人。

離開茶館,白子畫在沒有停留,來到了瑤歌城內。此時已經的午時三刻,城內氣氛融洽,白子畫沒有多加留意,匆匆趕去異朽閣。

異朽閣門前排滿了長長的隊伍,一個個手裏抱着奇珍異寶,還有其他的東西,嘈雜的聲音令白子畫有些煩躁,白子畫禮貌的向前面一位大叔問道

“這裏是異朽閣吧..”

“啊是啊!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對了你沒有準備禮物嗎?異朽君是不會讓你進去的”大叔好意的提醒,一臉笑容。

不知道點了點頭和那人道了謝。忽然,異朽閣的大門打開了,從裏面出來的是綠瑛。其實綠瑛也在上次聽東方說了,這次的客人便是白子畫,綠瑛恭恭敬敬的道

“既然尊上都到了,為何不進來,我們閣主有請。”綠瑛冷冽的目光看向白子畫,倒像一把堅硬的利劍一般。

白子畫一笑忽略了綠瑛敵意的目光。人群有些騷動紛紛讨論着。而後白子畫如一道白色的光一樣消失在衆人眼前。異朽閣的門又關上了。

眼前是一座塔,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但是依舊沒有什麽破損的地方。推開塔樓的門,便是無盡的黑暗,白子畫沒有什麽感覺,很輕松了便找到了東方彧卿,東方已經在那個滿是舌頭的房間,白子畫似乎聽見了許多熟悉的聲音,例如霓漫天的詛咒,輕水的哀嚎...白子畫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尊上,歡迎來到異朽閣”東方轉身,剛才還是一片昏暗的房間,此時已經被光芒籠罩。東方彧卿就坐在那裏,面前是一張寬大的桌子,上面是一些食物和酒。白子畫皺眉道

“東方閣主,我想你也已經料到我此行的原因了,不妨直接告訴我”

“尊上,別急嗎?不是我不肯告訴你,而是...”東方停頓了一下眸子流露出一絲笑容

“而是什麽?!”白子畫冷喝道

“而是..就算告訴你也已經晚了”東方看着白子畫一字一句的道“白子畫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擔,不過我不想讓骨頭在受傷了。”提到花千骨東方有些傷神,眸中流露出一絲不舍。

“...小骨出什麽事情了!”白子畫聽見花千骨的名字有些緊張。

“白子畫你真的有好好想過嗎?”東方苦笑

“白子畫你這麽無情無義的人,就等着你第二個致命的劫數吧!”東方吼道

“劫數?!”白子畫皺眉,他似乎有一些緊張,額頭也分泌出了一絲冷汗,白子畫臉色蒼白。就在原地站着聽着東方的話

“白子畫!你就好好的看着,你所有的一切毀于一旦的時候吧!綠瑛送客”東方看着發愣的白子畫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直到綠瑛呼喊白子畫離開時,白子畫才緩過神。顫巍巍的走出了異朽閣

劫數...天命?我白子畫真的做錯了嗎?哈哈哈,管他什麽劫數,我才不信什麽命。白子畫轉身離開異朽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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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殘念

白子畫走在繁華的瑤歌城裏,他不知道現在是怎麽樣的心情,只感覺心髒似乎被擊碎一樣,滿腦子都是東方彧卿的話語。

“白子畫,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白子畫你真的明白什麽是真情嗎?!”

“白子畫你就好好的看着,你所有的一切毀于一旦的時候吧!”

白子畫苦笑,這一切似乎是老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一樣,白子畫盲目的走在大街上,一身白衣走在這大街上,因為一張精致的臉,引得路過的行人也不禁回頭多看上兩眼。可是白子畫并沒有放棄。他想問東方彧卿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白子畫嘆了口氣,打起精神,準備先暫時在這瑤歌城,暫留幾日等待時機。

時間不知不覺匆匆流逝,太陽順着天邊也漸漸落下。夜裏的瑤歌城下着雨,淅淅瀝瀝的雨仿佛是給這忙碌一天的城,洗潔了一番,白子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被雨水淋得濕透了,臉上也在不停的滑落雨珠,白子畫愣了愣有些迷惘,他擡頭看了看天空,空中飄着雨,倒是有些自在,白子畫一笑轉身走進一家客棧。

昏黃的燈将白子畫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白子畫進門道

“老板,一間房”幾乎沒有溫度的聲音聽着有些滲人。

店主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人,面上有少許些皺紋,雙目中有一些同情的看着濕漉漉的白子畫,這一切都被白子畫看在眼裏。

“好,客觀您先到樓上”老板喊過店裏小二将白子畫帶入房內,給他一套幹淨的衣服和熱水。白子畫換上衣服之後,便躺在那張不同于長留的床上,慢慢的睡着了。夢裏他似乎看見一位銀白色的少年,嘴角洋溢着溫柔的笑容,在他耳邊輕輕說着,那是誰呢,白子畫有些想不起來,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少年時,這一切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身銀白,看不清楚臉,渾身鮮血。發出絕望的笑聲,還有白衣的小姑娘。兩個人緩緩的走向他。幾乎絕望的眼神讓白子畫有些難受。

“白子畫..你為什麽能活着我和他不能活着”稚嫩的女音帶着一絲哭腔,而更多的是那滿滿的恨意。

“白子畫,明明我還沒有來及多看這個世界一眼,為什麽我就該死呢?”

“白子畫..白子畫..白子畫!!你去死吧!!”

白子畫猛的驚醒,額頭已經出了一絲冷汗,他搖了搖頭,已經深夜了,打更的人也已經回去了,白子畫坐在床上,他第一次感受黑暗,這種恐懼讓他有些害怕。明明是不傷不滅,不死不老的人,卻在這個雨夜有了一絲恐懼。

“白子畫...我恨你”耳邊盡是痛苦的□□。白子畫捂住耳朵,眸中流露出一絲難忍。就在這種情況下,白子畫緩緩的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打坐。

而殘念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他已經被惡鬼侵占了心智,額頭也長出了紅色的印記,雙眸血紅,皮膚似乎随時都可以裂開一樣,他在斷念裏吶喊着,刺骨的疼痛讓他有些扛不住。

“白子畫!!!我恨你!!!!”殘念吼道,幾乎絕望的聲音卻讓他成功的扛過了這第四天的折磨,在這前三天裏,他被凍,他被燙,被剝皮,被削骨。幾乎所以的懲罰都已經在他身上實驗了一般。

殘念不恨殺阡陌,不恨殺阡陌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殘念知道殺阡陌在救他。但是現在殘念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字“報仇”劇烈的疼痛感使殘念昏了過去,在最後一刻他輕輕的喊着

“白子畫...”

不知道多久,殘念似乎又聽見那稚嫩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他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殘念哥哥!”那是宮鈴的聲音,殘念永遠不會記錯,他也不會記錯宮鈴死之前的啜泣和悲嘆。殘念伸出手四處摸索着,卻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殘念哥哥!記得你答應我的嗎?”宮鈴雙手背在身後輕輕的笑着。手環的鈴铛,鈴鈴鈴的響了起來,好不悅耳。

殘念想說話,張了張口而聲音卻突然發不出來了。

“嘿嘿,殘念哥哥,拜托你!要照顧小骨..我真的不想看他出事”

“殘念哥哥,你不能睡了。快起來!”

“殘念哥哥!命運的大門就在你前方!”

話音剛落,殘念感覺身體要炸開一樣,随後伴着一聲巨響,殘念倒落在地上,身邊是已經修好的斷念劍,只不過已經沒有那仙氣了。而是濃郁的妖魔氣息。散發着絲絲紫光。殘念坐在地上,淩亂的衣衫裏是一位面容精致的男人,白皙的身體讓人有些沖動,漂亮的臉蛋絲毫不亞于殺阡陌。

銀灰色的絲發,似乎長長了一些,殘念緊閉着眸子,随後緩緩睜開。此時那雙藍色的瞳孔已經消失了,被血紅所覆蓋。

“成功..了嗎”殘念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随後将衣物整理好。

殺阡陌聽見巨大的響聲也匆匆趕了過來。他看着殘念的臉不禁有些嫉妒了,雖然沒有自己漂亮,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美的人,殺阡陌也是十分不爽。不過殺阡陌也并沒有說出來只是一臉微笑的走了過去道

“殘念,如今你已經有了肉體,那白子畫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殺阡陌一只手搭在殘念肩膀上,一雙紫色的眸子看着有些滲人。殘念單膝下跪。

“當然,既然魔君殿下給了在下一個機會..”殘念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在下自然是不會讓魔君失望的”

“好!好!不愧是本尊看中的人。來人!”殺阡陌一揮衣袖,看着幾位小妖拿着許多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殺阡陌緩緩開口道“這些你都有用,殘念記得我說的話,還有我的報酬不能忘記”

“那是自然,魔君今日救在下一命,在下定當為魔君辦事”殘念一笑将東西收下,想着也該離開了。便向殺阡陌道

“那魔君殿下,為了不浪費那麽多時間,在下即日就出發,望魔君答應”

“好!”殺阡陌一口答應,兩人走在魔界裏,似乎是兩朵嬌豔的鮮花,如果說殺阡陌是迷人眼的牡丹,高貴華麗,美的讓人沉迷。那殘念就屬于一朵曼陀羅,安靜的開放,卻有着致命的危險,在美麗的事物也是有危害的。

“白子畫..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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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長留招選

長留山內也是一番熱鬧的景象,給這原本清淨的長留增添一絲熱鬧,長留山下排了長長的隊伍,一個個的臉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花千骨跟在闌淵身後,眸中有一些膽怯,花千骨看着闌淵,抿着嘴唇,臉上看着有一些發白。

這一切似乎很熟悉,但是花千骨怎麽也想不起來。她痛苦的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腦袋,一臉蒼白,而那眸中似乎印刻出了些什麽。闌淵見狀一把把花千骨抱起來,在她耳邊低聲的道

“沒事..沒事..有師兄在,小骨不怕”闌淵雖然有個纨绔不明的性格,但是對待花千骨也不由的心疼了幾分,闌淵知道花千骨的身世。白子畫曾經像他說過,從那以後闌淵便一直對花千骨多了一些關懷。

闌淵看着懷裏,因為疼痛早已經昏過去的花千骨。有些不忍,他将花千骨抱到他的卧室,看着那一張滿是淚痕,蒼白的臉,不禁搖了搖頭。

闌淵嘆氣道“明明..你什麽也沒有錯..”

闌淵轉身将門關上,随後離開。而後花千骨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眸子裏帶着淚水,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陌生的名字。

“宮...鈴..?”

花千骨有些發愣,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她轉念一想,剛才那個景象是什麽?為什麽闌淵師兄變成了別人,好熟悉..又好陌生,發生了什麽...花千骨抿着唇,又一次喊着那個陌生的名字,雖然很陌生,花千骨似乎聽見過。

“那是誰...我到底..有什麽是不知道的.”花千骨低着頭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那麽想讓白子畫呆在他身邊。

“小骨醒了?”闌淵推門而入,一身青衣看着有些單薄,但是那雙眼睛裏充滿的是濃濃的關懷。

“師兄...”花千骨一臉迷惘的看像闌淵,她似乎把這個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麽久的人,當成了一個連臉都看不清楚的人混在一起,花千骨突然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說

“師兄..對了,招選..怎麽樣了”花千骨看着闌淵勉強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恩,還好,你要去看看嗎”闌淵一絲心疼的看着花千骨,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我帶你去”

“謝謝師兄”花千骨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将她的單純收了起來一樣,其實花千骨早已經是活了上百年的人,雖然智商和情商有些受損,不過在怎麽來說花千骨也已經算是個成年人了,只不過身體卻一直保持在小孩子的樣子而已。

花千骨起身有些站不穩,闌淵上前扶住要摔倒的花千骨,花千骨看着闌淵那張臉,不禁一絲緋紅爬上她白皙的臉龐,看着倒是有幾分可愛。

“小骨,小心點”闌淵伸手揉了揉花千骨的腦袋,随後不緊不慢的道“走吧,新生還等着呢”言畢闌淵先一步走了,花千骨看着闌淵的背影不禁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搖了搖頭匆匆跟上闌ǖ慕挪健

經過幾番挑選後,闌淵掃視了一下人群然後道“你們都是被選出來的人,不過這只是開始,之後還有考驗,只有考驗全通過的人,才能進我長留。”闌淵站在衆人面前,一本正經的說着,那個樣子似乎是高傲的王者。

衆人似乎有些騷亂,紛紛議論着,闌淵不禁皺眉嘆了口氣吼道

“安靜!”

闌淵一吼,方才還在喧鬧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看着闌淵。看着衆人安靜下來後闌淵開口

“我是闌淵,長留大弟子,這次考核由我主持,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發揮”闌淵說完就讓弟子把各種考核需要的擡了上來。

看着衆人進去之後,闌淵擡眸看着一邊無聊的蹲在一旁的花千骨,她手上拿着幹枯的樹枝,一只手抱着膝蓋,眼睛盯着地上自己畫的東西,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容。闌淵微微一笑随後又去看着考核的情況。

“果然...還沒有長大啊”

花千骨蹲在一旁,雪地上畫的是兩顆小鈴铛,花千骨笑着輕聲的說着:“你到底是誰呢”

而白子畫又一次來到了異朽閣,可是東方彧卿卻閉之不見,異朽閣大門緊閉着,白子畫站在門前,那扇門似乎像一張血紅色的嘴巴,随時可能張開一口将他吞噬。白子畫敲門。門內一片寂靜,白子畫在門外沉默了片刻道

“東方閣主,請開門”白子畫面無表情的看着,有一些無奈,他白子畫是要回去還是怎麽樣,答案他還不知道。

“尊上請回去吧,主人不想見你”綠瑛隔着門一字一句的說着

“不想見?..還是不敢見?”白子畫一笑道

“你!...你這樣說也沒有用,主人說不見!就是不見!”綠瑛被白子畫的一句話反駁的愣住了,幾乎把想說的話吼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

“綠瑛姑娘,我想和東方閣主談而已”白子畫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一張臉上滿是淡然的微笑。

“哦?找我?不知道尊上有什麽事情?”東方一手攔住想和白子畫吵架的綠瑛,勾起一抹笑容,兩人雖然隔着一道門,但對方的心思彼此都非常清楚。

“東方閣主,還望你把門開開我想和你談談”白子畫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為什麽呢?尊上既然要進我異朽閣?那好辦”東方停頓了片刻笑着說“既然要進我異朽閣,要守我異朽閣規矩,請尊上尋來我想要的東西吧”

“哦?東方閣主真是可笑..”白子畫聽着東方這樣說,眸中的神情看着有些古怪,他一只手附上異朽閣的門。猛的一下門被打開。

東方一臉笑容的僵硬在原處。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白子畫闖了進來,而後東方故作鎮定的看着白子畫,一字一句的說道:

“白子畫.你真的以為這樣我就會幫你?”

“東方閣主,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哈哈哈,白子畫我該說你太天真?”東方聽見白子畫說的,感覺好笑,随後捂着肚子誇張的笑着,白子畫就站在一邊,沉默着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東方彧卿。

“白子畫啊白子畫!你真的以為是我不肯告訴你?”東方走到他身邊,眸子裏閃過一絲冷冽。

“東方閣主不妨直說”白子畫已經有些急躁了。他不想和東方在這裏繼續耗下去。

“白子畫,你信命嗎?”

“不信”

“不信?白子畫天命不可違,正如我早就知道骨頭是妖神一樣”東方笑着,有一些無奈。

“白子畫。你好好看看吧,你現在除了這個身份!什麽都不是!”

白子畫沉默,其他白子畫知道,現在自己真的是很無助,他聽着東方彧卿的話,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子畫,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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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天更!

☆、番外 宮鈴

那個時候,當花千骨才剛剛成為白子畫徒弟,花千骨就一直把這兩個小鈴铛當做寶物一樣對待。每一天花千骨都把宮鈴帶着身上,直到誅仙柱下,她也不曾把她放棄。因為花千骨明白的,那是一種感嘆。感嘆她的宮鈴還好好的。

那時候宮鈴還只是一個靈體,濺了花千骨的血之後,慢慢的有了人形,在白子畫不在的時候,宮鈴經常偷偷出現,看着花千骨的睡臉,眸中泛起一絲愛意。

宮鈴是個嬌羞的小姑娘,總是被殘念說的話羞得擡不起頭,其實宮鈴算起來比殘念要先有肉體。那時候花千骨拿着他們到處跑。宮鈴也就一直跟着花千骨。

那時候日子很輕松,很快樂,可是還是被白子畫生生的破壞了。那時候花千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一個勁的難過,渾身疤痕。那時候殘念已經被白子畫破壞了,宮鈴一直陪在花千骨身邊用她小小身軀護着花千骨。

花千骨看着眼前那個一身雪白色衣服的小姑娘,用她稚嫩的聲音呼喊着她,看着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一臉淚水的和她揮手告別,那時候花千骨終于意識到,她現在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連一份小小的溫存都沒有了,直到宮鈴消失,花千骨在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宮鈴的,那個小小姑娘,可愛的微笑,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花千骨的心髒。

她似乎有看見了第一次看見宮鈴的場景。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那時候還是炎熱的夏天,陽光爬上枝頭散發着自己的光芒,萬物被陽光籠罩,花千骨穿着一身粉色的一群,臉上挂着笑容,提着水桶吃力的走着,陽光灑在身上,很暖和,不過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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