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真(1)
第35章 天真 (1)
第二日,邢邵醒過來的時候,渾身更加酸痛,躺在耶沃倫的床1上,而耶沃倫不知道去到哪裏。躺在他身側的霍爾森,靜靜的躺着,阖上眼睛,睫毛很長。
睡覺的模樣,倒是沒有平常那種嚴厲的殺氣,依稀能找到小時候那純真的痕跡,讓他忍不住感嘆光陰似箭。
“唔……”猛地起身,他表情變得扭曲,喘着粗氣,癱軟在床1上。
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麽突然間就睡着了,他該不會是得了什麽嗜睡症吧,怎麽每天晚上都做着噩夢,感覺到睡眠質量下降,但是就習慣性的昏倒似得睡着。
明明睡了一整夜,卻像是沒有睡着似得。
霍爾森聽到他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來淡淡笑容,“早。”
“恩……”他打着招呼,可是臉上露出來難過的神色。
“怎麽了?”
他聽着帶着關心的詢問,不禁老老實實的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感覺到腰酸腿疼,尤其是胳膊和後背都疼的厲害,像是活血不通暢似得。”
霍爾森聽到這話,從櫃子裏面取出來藥膏。“姐夫躺下來,我塗藥膏你給揉一揉。”
邢邵想要拒絕,可是由于背脊實在是太疼了,尤其是那個部位,他還是自己真的揉不到。
他感激的說道:“那就謝謝小森了。”
霍爾森微笑,“不客氣。”
他站着把身上的襯衫脫下,躺在床1上,酸疼的腰,都不敢挪動。他感受着那根冰冷的手指,沾着帶着草藥清香藥膏,正均勻的塗抹在他的背脊,尤其是那手指正順着他背脊凹陷處,不斷來回的揉動着,害得他隐隐約約感覺到有點不自然。
下意識的開始躲避着,腰側是他的敏1感1部1位,每當不小心觸碰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要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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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觸碰都會這樣,更何況被別人觸碰,但是小森是幫着自己,他也不好意思做出來打擾的事情,可是那種笑意太過于強烈。他只能苦苦的咬着嘴唇,壓制着那一波又一波的敏感,唇角不斷顫抖着,那雙眼睛都帶着淚意,眼眶通紅。
霍爾森手指輕輕滑動着,又挖了大塊透明的藥膏,“姐夫是這裏很疼嗎?”
“唔唔唔、唔……對,對……”他窘迫的微眯着眼睛,勉勉強強擠出來幾個字,還帶着哽咽的委屈。
難道真的是自己走下坡路了?不過是清理喪屍幾天,其實以前做訓練的時候,比那樣還艱苦的時候也經歷過,可也沒有達到這種動一下都困難的程度呀。
霍爾森見到他臉頰酡1紅,那張英氣俊臉帶着屈辱的隐忍,更加激起他的惡趣味。
手指逐漸挪移到他最為敏感的部分,按着他的腰側,看着他猛然一顫,“姐夫,是這裏疼的厲害嗎?我幫你重點按1揉一下,如果不仔細揉的話,姐夫可是要好幾周都這樣疼了。”
邢邵平時就得忙着訓練的事情,哪裏能這樣疼下去,還想要讓自己變強,結果幾天都要在床1上躺着度過,或者狼狽的需要靠別人攙扶。那他昨天說過的話,不就成了一場笑話麽。
他下了決心,“揉吧,我忍着。”
努力的咬住被子一角,忍着那股笑意,讓他背脊上那根手指觸感格外清晰,那根手指按着一會,就會緩緩擡起來在沾着藥膏緩緩落下來,而那節奏也是讓他所熟悉。所以等霍爾森沾着藥的期間,他就會深呼吸,而到那根手指在觸碰過來,他就會呼吸微窒,緊繃着神經。
這樣艱難的塗藥,害得他沒多久,鼻尖就浮現一層又一層的薄汗。
“好、好了嘛……?”他困難的喘息着。
“還沒有。”
“唔……”他重新咬住被角,唇角被布料磨蹭的,火辣辣的疼着。
他覺得要是自己沒有那麽多癢癢肉也就好了,如果人類要是可以進化出來,後背有着兩只手,他到時候就可以給自己後背撓癢癢,在順便塗上藥膏。
努力胡思亂想,讓自己別再想背後的那根手指,可是那帶有撩1撥性的舉動,還真是不容忽視。
他輕咳兩聲,悶悶的問道:“對了,昨、昨天晚上,我怎麽睡在這裏了?”
“我正在房間裏面休息,我聽到耶沃倫的聲音從我門口傳來,他說要和我換房間,說你睡在這裏了。”霍爾森毫不心虛的說道。
邢邵帶着歉意,“我也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就變得很困,我還在和他說芯片的事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對啦,正好你說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想要和你說一件事情,我覺得耶沃倫是不是喜歡佩娜呀?”
“他喜歡佩娜?”霍爾森有點吃驚。
他點了點頭,“是呀,我聽佩娜說,耶沃倫這段時間都在纏着她,你說會不會是耶沃倫其實是喜歡佩娜,不然他幹嘛要和佩娜作對,不過我覺得佩娜可能是喜歡伏恩的,如果耶沃倫插入豈不是就成了三角戀。”
“他們的事情,就随他們折騰去吧。”
“但是他們這樣争吵,會不會耽誤工作。”他最擔心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內讧反目成仇。
“他們不敢,已經都是成年人,自然是明白什麽事情是對的,什麽事情是錯的,我雖然是他們的老大,但是也不是父母,婚姻的大事我也不能去阻攔。”
他想要在說什麽,背後的手指又觸碰到他的敏1感1處,害得他不能忍耐的笑出聲來,掙紮的滾動着,一直按1揉的後背,沒有原本那樣酸疼僵硬,可以勉強微微挪動,一個翻身的功夫,他就不小心的碰到被子。
聞到被子上那草藥的清香,他看着霍爾森那嚴肅的模樣,頓時有點不安的微抿着唇。
他讨好的說道:“能不能就先不塗了,反正穿在衣服上,都要蹭到……”
“不行!”霍爾森嚴格的說完。
屋子又重複着之前那種規律的動作,也是讓邢邵更加陷入到悲催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邢邵笑的渾身都無力,這才感覺到霍爾森停止了動作,能讓他暫時得到休息。
霍爾森看着他背脊上,各式各樣留下來的指痕,他帶着深意笑道:“今天的算是結束了吧,不過明天早上姐夫還得過來,我給你按1揉一陣子。”
“明天還要呀。”邢邵不禁哀嘆一聲。
這樣的事情,還需要多久能結束呢,不過是一天他都像是快要死了似得,折磨得腦袋都生疼,如果要是接連幾天,他不得瘋了。
他坐在床邊,看着霍爾森整理着身上制服正要離開,他出聲問道:“通訊器還是沒有關于外面的消息嗎?還是不能和他們聯系上?”
“我測試過,還是不行。”霍爾森盯着他看了一眼,又停頓一會,“雖然這樣說話很煞風景,但是我還是要告訴姐夫一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病毒并非是唯有這裏爆發,外面也或許已經爆發病毒了,也到處都是喪屍呢?”
邢邵整個人為之一怔,他猶豫的問道:“不會吧,外面也到處布滿喪屍,那我們真的能存活下去嗎?那樣子豈不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都要破滅了……”
霍爾森見到他慌張不安的模樣,又安慰道:“這不過是我的猜測,這麽久了,外面都沒有動靜,也沒有任何救援人員想要闖進來救助我們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們也自顧不暇,每個人都在忙着保護着自己,壓根都沒有多餘精力救助這裏”
“可能全國各地,這種淪陷的城市有很多,他們只能争取保護住首都,至于我們可能就成了廢棄的棋子。”
他想到霍爾森說的這種可能,可能就會成為了真1相,這會讓他覺得自己目前的動力,都成為了一場空。
從一個牢籠裏面逃出來,卻發現他不過是從一個狹窄的籠子逃到另外一個大的鐵籠裏面,那種絕望感,會把人壓得窒息。
霍爾森伸手摸了摸1他的臉,小聲說道:“不管如何,姐夫只要乖乖的在我身邊,就算是在喪屍世界裏面,我也可以保護姐夫周全,這一點姐夫不用擔心。”
他避開小森的手,“我、我……我需要冷靜一下,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一點,而是他想到過這個事情,就覺得很可怕,根本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所以就一直裝作沒有這個可能。
現在被霍爾森毫不留情的戳破,會讓他變得很郁悶,情緒也頓時低迷。
原本還想要變強,帶着避難所裏面的幸存者都逃離這裏,可是正如同霍爾森所說的那樣,從這裏逃走真的能讓他們得到安全,讓他們回到家裏面好好休息嗎?
“我很抱歉,我其實也不想要和姐夫說起這件事情,但是我必須也要給姐夫打個預防針,各種情況我們都需要預料得到。”
“沒事,不怪你,是我想的不夠成熟,确實會有着這種可能,這麽久了,按照國內的救援速度,就算是在怎麽緩慢也應該到達了。”邢邵揉着漲疼的眉梢,努力讓自己恢複鎮定。
霍爾森扯動着唇角,露出來足以讓他信任的笑容,“不管外面情況如何,我們都要從這裏逃出去,起碼得先把首都的彈藥庫得到手,不然我們還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邢邵怔怔的看着霍爾森,“彈藥庫——”
“是呀,現在法律對我們而言沒有什麽用處,等到得到了彈藥庫,我們就可以清除所有的喪屍。”霍爾森又抛出來一個新的甜棗。
“對,我們去拿到彈藥的話……但是,我怎麽覺得就算是出去了,彈藥也不會這樣簡單就能得到手。”
“別忘記我的工作,之前只是礙于規定,不能去得到,但是現在沒有這個顧慮,我自然是能得到手了。”
邢邵點頭,他覺得小森這樣厲害,說出來的話就是能辦到。
總之,他就是跟在小森身邊,不管什麽時候,當小森安排他做什麽任務,他負責去工作就好了,暫時不要在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否則設想外面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會把他狠狠逼瘋。
他看着霍爾森的手腕上通訊器響起,霍爾森接通沒多久之後,就滿臉歉意的看着他。
“我的腰沒事,我也不想要在這裏休息,我今天和大家去負責哪裏的事情?”
“繼續收集物資。”
“好!小森先去忙,我等下去找伏恩一起去收集物資。”
他目送着霍爾森離開,也不禁覺得小森這樣的作為領導,看起來很威風,可每一天都要照顧周全,也算是比較疲憊,繁忙沒有休息的工作。
正要去和伏恩他們一起準備去收集物資,他把身上的外套穿上,胡亂的梳理着淩1亂的發絲。
吸了吸鼻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傳來那震動似得響聲。
“嘶啦嘶啦——”
他聽到這樣的聲響,滿臉疑惑的朝周圍看了幾圈,順着那聲音傳來的位置,他一點點走到床邊,在枕頭下面他看到了通訊器。
這是通訊器有新消息提醒的聲音,他的通訊器已經被長頸鹿吃掉了,所以這個聲音肯定不是他的通訊器。他住在耶沃倫的房間裏面,通訊器也肯定是耶沃倫,昨晚上耶沃倫沒有回來,而是和霍爾森換房間,肯定通訊器也沒有來得及帶走遺忘在這裏。
真是丢三落四的人,他搖了搖頭,正要拿起來見到耶沃倫時候交給他。
突然間,他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猛地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抿着唇,身子劇烈顫抖一下,眼底浮現希冀。
通訊器能傳來連接的聲音,這樣不就是說已經開始有信號了!他完全是可以用這個通訊器,得知外界的情況。
而且通訊器還發出來通訊成功的提示音,透明窗口浮現在眼前,上面還有着緊急呼救的字樣。
留在這裏的通訊器,肯定是耶沃倫的,不過居然能和外面聯絡上,這讓他一時間有點不安,也覺得開始應該懷疑耶沃倫了。既然通訊器能和外面聯絡上,剛才他還詢問霍爾森,能不能有着信號,霍爾森還告訴他并不能。
這樣的結果,豈不是在告訴他,耶沃倫早就有着辦法和外面聯絡,但是并沒有和他們說起來過,也在偷偷摸1摸隐瞞這件事情。而他也不知道耶沃倫出于什麽目的,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着陰謀。
得趕快把這件事情告訴霍爾森……
不,當務之急,他還是先把通訊器接通,否則這通電話就挂斷了。
手指帶着顫抖把通話開啓,他盯着通訊器上面的面孔,猛然間怔住了。
“你、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通話裏面的人,露出來癡狂的笑容,“老公,我要離開這裏了,我終于要逃離這裏了,我是從別人那裏搶來的通訊器,我、我是想要詢問老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逃離這裏?這裏的人都是神經病,他們都是可怕的瘋子。”
他看着黛米渾身沾滿鮮血,衣裳上帶着粘1稠液體,腳邊躺着的烏黑球狀物體,讓他盯着那淩1亂發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你殺了人!”
黛米把整個臉都擠到通訊器前面,露出來大大微笑,癡癡的笑着。
“我答應過他們,如果他們乖乖聽話,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裏,我可以讓他們得到安全,回到家裏面。”
她驀地撕心裂肺的大笑,“但是他們居然準備背叛我,救我出來之後就後悔,想要和那群神經病一起抓我回去,畏手畏腳的模樣,讓我覺得到可笑,我最讨厭反悔的人了,我就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做錯事的後果。”
“我胸口的傷,就是被他們戳出來的,我好疼,我不想要回去……”她見到他驚慌的眼神,又語氣變得很無助,像是個小女孩似的說道:“那群神經病會想要害死我,我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才不得不把他們都吃掉。”
“你在哪裏?”邢邵死死攥着拳頭,指甲陷入掌心,那尖銳的疼痛才讓他勉強恢複鎮定。
黛米見到他這副模樣,就笑着說道:“老公如果是想要和我一起離開,我是可以告訴老公,我的真實位置在哪裏,如果老公不想要和我離開,我是暫時不能告訴老公。”
“老公是不用擔心我會留下來你一個人啦,我會乖乖的,等把外面的事情處理清楚,再把這群人都殺死,沒有人在威脅到我的位置,我到時候就會把你帶走啦。”
“避難所的人類,都被你傷了?”
那些居民,本來在這裏很安全,可是因為黛米的花言巧語,不知道他們用什麽手段,把黛米救出來。
結果沒有換來真正的安全,結果讓自己更加陷入到悲慘的境地之中。
黛米冷笑,“我和他們說,我是正常人類被他們當做試驗體,如果不救走我的話,和我一起逃走這裏,他們也就會成為下一個實驗的材料。我雖然是騙了他們,但是我承諾給他們的事情,還是會兌現,可惜他們并不懂得什麽叫做珍惜,還在觸及到我的底線,甚至想要讓我和那群神經病好好商量,問一問是不是有着什麽誤會。”
“還真是不太好擺1弄的人,我讨厭他們有着自己的心思,作為我的部下,就應該乖乖的聽話,我說什麽事情他們做什麽事情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自己的思想。”
“我把他們其中最有思想的人,腦袋切斷,逼着他們喝着他的血,終于讓他們恬噪的嘴巴閉得嚴實。”
邢邵聽到這些話,都覺得惡心。
“我要殺了你!”
“打是親罵是愛,老公你還真是喜歡着我,不過現在我們之間還是有着霍爾森這個可惡的人作為阻礙,等我把他殺死,用他的血清洗我們的道路。”
“我是不會讓你等到那一天,我要殺了你,我現在就要殺了你!”邢邵整個人陷入到狂躁狀态之中。
黛米舔1了舔手指上的血液,露出來妖1豔笑容,“老公是不會做到的,你不過是個普通人類,還有,我已經和他們要從這裏安全離開,我是不會再被瘋子們抓1住了。”
“抓1住你第一次,就能抓1住你第二次,你可不要在得意!”邢邵努力觀察着黛米身後的背景,看着那石頭之中,有着凹陷的地方。
困難的想着,究竟是在哪裏曾經見過那樣的畫面。
黛米活動着胳膊,把腳邊已經不能動彈的家夥,踹到不遠處,“那就看看老公能不能和我心有靈犀了,我現在要在出去了,看來老公是不想要和我一起走,我就自己先離開這裏。”
“黛米!不要挂斷通話,我要……我要抓到你……”他見到黛米想要離開,立刻緊張的瞪着她。
黛米貼着屏幕,溫柔的親吻着,“抱歉啦,如果在繼續通訊器下去,還真得會引來那群神經病,我不想要被他們抓1住,我只能這樣啦。”
他還想要繼續阻攔,可是通訊器迅速的黑下去。
用力捶着牆面,猛地朝外面跑出去。
黛米逃走了,會有什麽目的,他還不知道,不過他可以确定一點,肯定是對他們不利的目的。
尤其是現在所有的避難者,都被黛米抓1住了,沒有殺死可能也是留着用來威脅霍爾森他們,留着人質就算是被發現了蹤跡,也可以和他們談判。要是真的讓黛米從這裏離開,再去抓黛米,難度可就會更加大。
胡思亂想期間,他額頭急出來密密麻麻的汗水,慌慌張張的撞到迎面的人。
伏恩捂着腦袋,看着他臉色慘白,手中還抓着通訊器,正要磕磕絆絆的站起身來,像是沒有看到他似得,從他身邊繞過去不知道要趕到哪裏。
“喂,邢邵,你是怎麽了?”伏恩攔住邢邵。
邢邵喘着粗氣,“沒有時間繼續和你解釋全部的事情了,黛米要從這裏逃跑。”
“什麽?要從這裏逃跑?不可能啦。”伏恩擺了擺手,“我剛剛從監牢裏面出來,給她注射過藥劑,正等着等一會再去檢查藥劑是否有用,這才剛剛和她見過面,怎麽她能逃出來,你是從哪裏得知她要逃走的消息?”
邢邵盯着手中的通訊器。
“通訊器。”
“什麽?”
“我是從通訊裏面得知這個消息,黛米臨走的時候給我發來消息,示威性的告訴我,要從這裏離開了,她後續還準備好一系列報複的舉動。”他深呼吸。
伏恩聽到這話,頓時也神色緊張,“看你這人,也不像是喜歡惡作劇開玩笑的人,可能那女喪屍真的要逃走了,我們先去監牢裏面查看一下。”
倆人一路飛奔着。
邢邵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知道、道,哪裏……哪裏的房間,有着巨大的石塊,還有一個凹陷處,像是挖掘過後留下來的痕跡。”
“避難所裏面是不會有這樣的地方,不過我也只能保證在一個小時前不會有這樣的地方,或許現在某處就會被她挖出來那個位置了。”
他們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趕到那裏,邢邵看着牢籠地面上,有着巨大的窟窿。
和伏恩一起臉色一變,外面的鐵絲網,電流都已經被切斷,地上還滿是鮮血,濕1潤的痕跡,還是新鮮的。
牆壁上露出來牆皮裏面巨大的石塊,其中一個凹陷處,是一個拳頭的痕跡,還有指甲刮破牆壁掙紮的印跡,地上布滿血污的通訊器,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剛才黛米就是在這裏用通訊器和他交談,他跟随着伏恩進來,撿起來通訊器,感受到通訊器還沒有關閉,看着通訊器上面的相片是家庭照片,其中那男主人露出來幸福甜蜜的笑容,胳膊正搭在一旁妻子與孩子身上。
黛米是不會有通訊器,所以這個通訊器是從這個人手裏面搶來,至于這個人現在的安危……他實在是不敢多想通訊器裏面那掉落的頭顱,究竟是屬于誰的。
伏恩看着他,“你在這裏等着我,我下去追着他們,你去找到老大他們,盡快趕過來。”
“你一個人……”他連忙抓1住伏恩的胳膊,“不行,你上次就是被她害的,胸口傷勢那樣嚴重,現在都還需要換藥……”
伏恩見到他這樣擔憂的模樣,還挺可愛的,伸手彈了彈他額頭,“我上次是不知道她是喪屍,我是被她偷襲的,這次我知道了,就憑她,怎麽可能打敗我呢!”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那誰去找老大報告這件事情?”
“這……”邢邵猶豫不決,很快他下定決心的說道:“我去找她,把她抓回來。”
“你沒有經歷過專業訓練,再說她雖然是女人,體力不如你,可是你別忘記了,她現在可不是人,要是捏爆你的腦袋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邢邵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伏恩去找黛米,上次伏恩虛弱的倒在他懷裏滿,滿身鮮血,胸口露出來的窟窿深可見骨,鮮血汩1汩流淌而出,讓他此刻想到都覺得心驚膽戰。
伏恩見到他這樣拉扯自己胳膊,死死不肯放手,終于妥協的說道:“好了,我不追上去了。”
“真的嗎?”
“反正她應該已經跑的已經見不到了,我們倆人先去和老大禀告這件事情吧。”
***
當邢邵見到霍爾森的時候,他情緒很低落,低垂着腦袋,手中還在攥着通訊器,看着通訊器上面顯示的照片,幸福的一家人。
“逃了。”霍爾森面無表情,盯着伏恩。
伏恩在那種淩厲的壓迫感下,節節敗退,狼狽的愧疚說道:“我沒有注意到,避難者已經被黛米花言巧語所欺騙,通過地下的道路,已經逃跑了。”
霍爾森盯着地上的窟窿,取出來手中的槍支,緩緩舉起來。
伏恩吓得不敢說話,瞪着老大朝着他舉起來槍,發射1出來的子彈,卻打在他腳邊的窟窿上。下一秒爆發的巨大爆炸聲,吓得邢邵和伏恩都頓時驚住。
霍爾森慢悠悠說道:“果然如我所料,雖然被她故意用血壓住火藥氣味,但是還會有着刺鼻的味道。”
邢邵想着如果他和伏恩兩個人其中下去一個,剛剛遇到黛米,就會被黛米引爆火藥,此刻躺在下面再也不能動彈了。
伏恩也是想到這一點,吓得原本膚色慘白的面孔,更加毫無血色,“老大……這個人女人也太狠了,居然還想要這一手,要不是邢邵攔着我害怕我打不過女喪屍,我早就沖過去了,估摸着,現在就能被炸成屍塊了。”
霍爾森注意力轉到一旁不出聲的邢邵身上,“通訊器是怎麽回事?”
“黛米和我說,她要從這裏離開了,還問我要不要一起離開。”
“你拒絕了?”
“恩,然後她覺得現在不是适合帶我走,于是她決定帶着人質,先從這裏離開。”
空氣中彌漫着爆炸過後的灰塵,霍爾森和他們倆人離開監牢,在外面站着回到避難居民住着的地方,那裏寂靜,沒有一個人。
邢邵在霍爾森的追問之下,把黛米剛才做出來的事情,和通訊器裏面說出來的話,一五一十的重複一遍。
伏恩坐下來,單手托腮,“也不知道怎麽辦,老大,你說黛米那樣厲害的角色,你能打得過嗎?”
“……”
“我覺得老大也打不過诶,要是她出去之後,把所有喪屍都吃掉了,在回來把老大吃了,那樣豈不是成了全球最厲害的角色了!”伏恩苦着臉,“為啥和老大有關系的人,都是這樣厲害的人。”
伏恩的目光掃視到霍爾森身上,又把目光挪到一旁靜靜坐着的邢邵身上。轉眼間,又情不自禁羨慕的嘆息。
邢邵輕聲問道:“黛米逃走之後,會不會我們抓不回來了?”
“可能吧,畢竟她現在那樣厲害,不過等一陣子我們從這裏轉移避難位置,她也暫時不能威脅到我們,這裏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沒有那樣容易遇到。”
“但是,那些避難者,已經被黛米帶走了。”邢邵握着通訊器。
伏恩聳了聳肩,露出來無所謂的神色,“所以呢?”
“我們得去把他們救出來!”邢邵嚴肅認真的說道。
“開什麽玩笑,那種避難者,你也清楚,要不是他們幫助黛米,他們能放走女喪屍嗎?說到底是他們對我們的不信任,導致最後他們得到報應。”
邢邵瞪圓了眼睛,吃驚的看着伏恩。
他沒想到伏恩居然會說出來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他們作為軍人,天生使命就是保護居民,剛剛當兵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對着國旗宣誓,要保護居民一輩子。怎麽能在遇到危險之後,就任由着避難者,被黛米吞食了。
“他們是被欺騙,被黛米欺騙!”
“如果不是他們随随便便的去相信女喪屍,如果不是他們心裏面原本對我們就有所不放心,怎麽會被人鑽了空子?”伏恩冷笑,“更別提,我們現在連抓女喪屍都困難,怎麽能去救走他們,你想要用所有人的性命,來換回來那群避難者的性命?”
“難道他們的命值錢,我們的命就不值錢了?”
邢邵在這樣的逼問下,一時間難以承受,只能狼狽喘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
“等你能打敗女喪屍的時候,再說出來這種天真的話吧。”伏恩很不客氣的戳破他的異想天開。
邢邵被這樣質問,倏地沉默了。
是啊,都是他自己不争氣,想要保護避難者,卻一次又一次期待着小森的部下來幫助。
他們和他從小經歷的事情不同,有着不同的想法也是正常,他不能強求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如果他變強了,他就可以保護避難者,也可以保護着小森和這裏的所有人,讓他們不用在被喪屍的事情所逼瘋。
可惜黛米變成了喪屍,他就算是在努力,也不能憑借着自身能力把黛米打敗。不,不對,黛米既然是成為了喪屍,他也可以成為喪屍,既然作為普通人類這樣弱小,他為什麽不選擇變成喪屍,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
他開始覺得,會不會是喪屍比較容易再末世裏面生存,他如果變成喪屍的話,就不會像是現在束手無策。
“不行!你不能成為喪屍!”霍爾森咆哮道。
他這才發覺,居然在他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心裏想的事情說出來。
邢邵低垂着眼睑,“如果我是喪屍的話,我就可以把她抓回來……”
“成為喪屍有什麽好的?”霍爾森不悅的擰着眉頭。
“起碼不會束手無策,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清繳所有的喪屍,能有力量保護避難者。”他淡淡的說道。
“成為喪屍,你不會有着人類的思維,你變成只能流口水的怪物,每日都要害怕被其他人發現自己已經變成喪屍,那樣恐慌感,你能理解嗎?”霍爾森不客氣的逼問道。
“那樣也比站在這裏,什麽事情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逃走這裏!”他皺緊眉頭,“我想要讓自己變強,我想要讓自己擁有力量呀!”
霍爾森看着他膚色白1皙,皮膚滑膩的觸感,還殘留在指腹上。沒有修剪顯得過長的漆黑發絲,遮掩住半張臉,碎發間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裏,脆弱的眼神裏面帶着一種執拗倔強。身上的制服穿起來,帶着正直與禁欲1感,天生帶着的職責,驅使着他整個人在這種情緒之中,散發着一種叫人淩1辱的氣息。
明明他什麽都不知道,在他那種吸引所有喪屍瘋狂的體質下,那種要強對于他來說是一種多餘。
眼前的這個人,只需要依附他。
明明有着那樣吸引人的模樣,卻一次又一次做出來自以為是的逞強舉動。
霍爾森睨視着他,不留情面譏諷:“是麽,你覺得你變成喪屍,就能比她強?你能做出來吃喪屍的舉動?別說傻話了。”
邢邵搖了搖頭,“我可以成為第一個要把所有喪屍清繳出地球的喪屍,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忍耐很多事情。”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說起來一下而已,沒想到你還真的準備要做出來這件事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伏恩見到兩個僵持,連忙出聲勸着邢邵,“我能明白你見到黛米和你示威,從這裏離開,還威脅你,随時會把你帶走的事情所氣憤到失去理智,但是老大說的沒錯,不到萬不得已,沒有被被逼到絕境,成為喪屍會很痛苦。”
“你別忘記了,黛米這種高級別的,這屬于你目前遇到的個例,更多的是那群流口水,臉色鐵青的喪屍,失去理智只會朝着人類撲過來,攻擊着人類。”
邢邵深呼吸,“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我可以通過吃喪屍讓自己提升等級,像是黛米也回想起來我的事情,也并非是完全失去記憶。”
“你、你別傻了,那是因為你和其他人又不一樣……她記住你,也不是什麽自己本身能力突出,而是你很厲害呀!”伏恩急的團團轉。
邢邵木然的盯着面前倆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想,我已經決定好了。”
霍爾森猛地粗1魯抓起來他的發絲,看着他吃痛的眼神,毫不留情的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