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群婚制度(一更)
楚臨君同鯨兵分兩路,先去織部落執行任務。
鯨說,往年三個部落互有摩擦,但沒有大規模的戰事,她們和鐵部落的距離,與同織部落的距離差不多,鐵部落的人返回了,織部落也該收到了消息。
楚臨君想起鯨的囑托:“祭司盡管施為,只消拖住三天,等三天後,來鐵部落處彙合。”
三天啊。楚臨君暗忖。她一定充分發揮,實在不行,她就祈願,裝神弄鬼。糊也要糊足三天。
為了給鯨的大部隊争取時間,楚臨君是先出發的,她脫下大禮服,松了口氣。
大禮服裝B很有效果,就是不太方便動作。
楚臨君現在穿着的,是由她自己設計的上下兩截分開的衣裙。
織品自然出自織部落,她用骨針重新加工過,款式就顯得精致了幾分。
至于下半身,這年頭沒有褲子,還是她親自畫了圖紙,下單訂制的。
雖然和後世的輕工産品不能比,聊勝于無吧。
要不然,這一趟她還真不樂意出來。
穿習慣了內衣褲的現代人,實在忍受不了腿間涼嗖嗖的感覺。
太沒安全感了。
楚臨君這回是帶着任務去的,原本打算趕兩只豬過去,和織部落探讨一下馴服野豬的課題,大家一起共同進步。
這塊大陸的原始世界,動物似乎沒有那麽吓人。
至少這個世界的野豬身上的鬃毛并沒有她穿越前在新聞裏看到的粗黑濃密,甚至都不一定是黑毛。在抓到的豬裏,有黑毛,也有白毛,還有混色花毛的。
它們的獠牙也不像新聞裏那麽尖長,皮也不如她知道的那樣厚,甚至脾氣都要好一些。
上回秀趕着豬亂跑,才激發了一點兇性。
野生動物是非常原始而依靠本能生活的生靈,它們欺軟怕硬。秀她們手裏拿着武器,且都是堅信楚臨君的話,相信野豬們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她們,對激起兇性的豬而言,這群人就不太好對付。
而從未養過豬,并不知道豬的習性的鐵部落人員,乍一看到山裏的野豬沖下來,還往自己身上撞,第一反應無一不是吓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
野豬身後有人追趕,看到眼前和追趕自己的物種一樣的兩腳獸居然害怕得逃跑,怒氣瞬間轉移,攆得她們嗷嗷叫。
楚臨君覺得,這塊大陸上的野豬,也就比穿越前見過的家豬野那麽一些,比不過那個世界的野豬。
想法挺好,實施起來就有點難。
部落裏剛剛抓了幾只豬回來趕,自己都還沒摸清楚呢,前幾天亂起來的時候,還逃跑了兩只。
在沒有完全掌握養豬技術之前,貿然拿出去和織部落交流,不夠現實。
楚臨君只能暫時放棄。
然後她又想拿其他的技術去交流,又覺得還沒有在龍部落施行過,也不合适。
鯨聽了她的打算,失笑道:“你不用拿那些去,人去就行了。”
楚臨君與她對視幾秒,彼此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一行人緊趕慢趕到了織部落附近,楚臨君忽然叫人停下。
幾人還摸不着頭腦,前方的樹上嗖地跳下個人。
那人很年輕,十來歲不到二十的樣子,目光警惕地在幾人身上轉了圈:“哪個部落的?”
楚臨君猜對方年紀小,可能不認得人,主動說:“龍部落的。”
年輕人果然疑惑:“龍?”是什麽新部落嗎?
跟着楚臨君的人裏有一個年紀大些的男人走上前:“我們是從前鹽部落的人,這位是我們的新祭司。”
年輕人驚疑不定地看了會兒楚臨君和她手中的手杖,叫她們等一會兒,就往後蹿。
楚臨君:“蟒?”
蟒示意她少安毋躁。
楚臨君等了一會兒,織部落的方向匆匆走出來一行人。
為首的中年女人拿着手杖,顯然是她們的祭司。
蟒顯然是來過織部落的,織部落的祭司同他認識,還很熟。
幾人互相做了介紹。織部落的祭司名叫彩,贊嘆了番楚臨君的年輕美貌後,就将一行人引進去。
然後楚臨君就聽到了令她驚悚的談話內容。
蟒:“布還好嗎?”
彩:“好。你剛才見過他了。”
蟒忍不住擡眸在人群裏掃過找人。
彩揚聲:“布!”
剛才見到的年輕人從另一顆樹上又挂下來:“?”
彩沖他招手:“來,這是你爸!”
少年縮回茂密的樹冠裏,不一會兒從另一邊繞出來,走到母親身邊,警惕地望着和母親走得很近的男人。
蟒是龍部落的最強戰士之一,這次本來也要去鐵部落的,被鯨派出來,就是因為他和織部落的現役祭司有這層關系。
為了部落,蟒放棄了可能更有收獲的出征,跟随楚臨君來到這裏。
楚臨君:!!!
蟒說是年長,也就三十歲,這個少年看起來也有十四、五歲了。他這麽小就有小孩了嗎?而且,彩看起來有四十多了,這兩個人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楚臨君走到部落裏,織部落的人對她們的到來表示歡迎。
彩看了她們一行人幾眼,忽然笑:“倒真全是漂亮的。”
楚臨君: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彩卻沒再打量她們,而是手一揮,讓大家把人都叫出來。
等人出來得差不多了,彩面對着楚臨君一行人,雙臂一展:“春神在上!歡迎尊貴的客人們!”
楚臨君:等一下,什麽神?
彩放下手臂,轉而面對族人,單手向上比向楚臨君的方位:“孩子們,這位是曾經的鹽部落,如今的龍部落的新祭司!”
楚臨君覺得,在彩說出這句話後,有無數道目光忽然集中在她身上。
這些目光并無惡意,卻有着令她想逃開的熱切。
沒等楚臨君調整好心态,彩又一次振開雙臂,指向天空:“孩子們,拿出你們的熱情,各憑本事,留下尊貴的客人吧!”
楚臨君全身汗毛都要炸開了。
她們遠道而來,彩身為織部落的祭司,不安排住宿,甚至不安排食水,竟然直接讓織部落的人沖着她們過來了,這是要做什麽?
接下來的情景令她目瞪口呆,恨不得自戳雙目,再聾雙耳。
只見蟒身為一行人裏身形最強壯的男性,很快就被一個年輕女人牽住了手。
那女人興奮地扭頭問彩:“姨,這就是和你生出布的蟒嗎?你們今年還睡嗎?”
彩搖搖頭,慈愛地看着她的姪女:“姨老了,不生了。你們生。”
那少女歡喜地擡頭問蟒:“我喜歡你,你到我家住吧。”
剛才還和布套近乎,敘親情的蟒竟然當着彩和布的面,露齒一笑,點頭答應了。
然後倆人就親親熱熱地拉着手走了。
第二個被看上的,是個年輕長得俊的男戰士。
有兩個長相差不多,看起來像是姐妹的年輕女子圍上來,問他願不願意和她們住一起。
戰士居然也答應了。
楚臨君的腦袋嗡地一聲,在衆人狂歡般的群婚行為裏艱難後退。
退無可退之時,從一旁的山頭,傳來嘹亮的歌聲。
“我的月亮喲,你落在山那頭,何時歸來喲……”
楚臨君忍不住跟着大家的目光一起往那邊看。
一個年輕人唱了幾句,從遠處如猿猴攀樹一樣,在樹林間跳躍,前進,直到進入部落,下了樹。
他生得眉眼就與他人不同,眉毛的尾處竟有幾縷是向上飛的,無端加重了他身上的野性。
他的頭發和大多數男人們一樣略長,發尾打成微卷披在肩頭。他所過之處,所有人讓路,就算同族的都是有血緣的親人,也禁不住女孩兒們仰着微紅的小臉望着他。
就連見識過大明星的楚臨君也要承認,眼前的男子,外形條件實在優秀,不輸給任何人。
那人走到她身前,剛才還圍着她自薦的男人們紛紛避開,給他讓出道路和優先權。
男人開口:“龍部落的新祭司大人,我叫錦,你願不願到我家去住?”
楚臨君猜他大概是織部落裏身份很高的人,或是很有名的人,又或者二者皆具。她急于從眼前的混亂局面裏逃脫,卻也知道這種邀約不能随便答應。
得益于她祭司的身份,男人們都不敢對她有過分的動作,只是不住地湊上來自薦,若她是個男人,恐怕現在已經不知被膽大的女人們拖到哪個帳子裏去了。
錦看她遲遲不給回複,退了一步:“或許,我們可以先到湖邊走走嗎?”
楚臨君的目光遲疑,錦補充道:“只是走走。”
楚臨君這才同意。
錦在前面引路,帶着楚臨君從部落外頭繞過去小湖邊。
身後傳來一陣惋惜的嘆聲,聽得楚臨君頭皮發麻。
她怎麽就忘了啊?這個時候還是群婚制。其實就是沒有什麽節操的群批。
幾個部落之前的年輕男女看對眼了就鑽帳子,可以一對一,也有一對多的。有的時候孩子出生了都不知道是誰的。
春天了,她怎麽只知道春耕,沒想到這茬呢?
楚臨君好險有個祭司的身份套着,男人們不敢造次,但也因為她是祭司的緣故,引發了男人們的熱情,剛才圍上來的保守估計不下十個。
衆人七嘴八舌的話還留在她的腦海裏。
“祭司大人,我長得壯,一定能留下健康的後代!”
作者有話要說: 楚臨君:達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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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路相随到這裏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