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欺騙 突變

面對女子截然不同的态度, 賀臨像是在隐忍着什麽,五指逐漸收攏,目光光灼灼上前握住她雙肩, 語氣篤定, “你還小, 不懂男女之情,怎知什麽是喜歡?”

話落, 他目光一冷, “這些不過是九皇弟誘哄你的而已,在你心裏, 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你與他的短短幾月?”

這次秦芮并未回避他視線,面前的人輪廓俊逸, 比平時少了分溫和,多了些陰沉, 看她的眼神也帶着隐忍,似乎極其不喜歡她剛剛的話。

“那太子殿下呢?”她眼眶一紅, “你曾經難道就沒有騙過我?來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賀臨五指有了些許松動。

“我曾經那麽相信你, 可在你心裏,我與裴羽都只不過你拉攏助力的一個工具, 你對我的好,不過都是虛情假意。”

她掙開男子的手, 目光疏遠, “我喜歡衍哥哥, 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但我對太子殿下,從來都只有兄妹之情, 你娶誰與否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絕情,只是心中全是憤懑,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

這麽多年的信任,她把對方當做值得信賴的人,可是現在所有一切都告訴她,這份信任不過是個笑話,別人從頭至尾都只是在利用自己。

望着女子決絕的背影,賀臨突然閉上眼,神情越發陰沉。

雖然是利用,可這些年他多少也用了幾分真心,亦想過好好待她,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只因一個人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半路撞見了長公主派來尋她的人,秦芮收拾好情緒去了明月閣,敘舊的話大同小異,對方詢問了她這些年太後的情況,秦芮都一一作答。

她沒有說這些年的事,秦芮也不好多問,或許對別人而言是一塊不能觸碰的傷疤。

等到天色暗下來時,長公主才派人送她離開。

走時忽然拉住她手,“這世間許多事都不能重頭再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以後莫要與本宮一般,糾結在一處看不開,最終落得個遺憾終生的下場。”

秦芮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安慰了幾句,才趕在宮門落鑰前離開。

她覺得自己不會到那一步,因為目前為止她沒有什麽看不開的。

等回到将軍府,她第一時間去了聽荷院,看見她回來,秦夫人好一陣噓寒問暖,又立馬讓人去叫大夫,看看她在宮裏有沒有亂吃什麽東西。

最後大夫的結果是她虛火旺盛,平日不能再吃滋補之物。

“皇上與你說了什麽?”秦夫人緊張的握住她手。

後者抱住她胳膊整個人都靠了上去,“也沒有什麽,就是不讓我出去,他還說要給我賜婚!”

秦夫人臉色一變,“誰?”

秦芮眼神閃爍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她可不能說對方要給她和衍哥哥賜婚,不然娘親肯定不高興,而且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說出來肯定不好。

皇上的心思誰也不知道,秦夫人頭疼欲裂的揉着額心,這幾日擔心女兒出事,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雖然老爺說沒有事,但皇宮那種地方怎麽是芮兒能待的。

外頭天色已經黑了,桓蘭已經下去傳膳,見她娘并沒有追問玉牌的事,秦芮也有些忐忑不安,按理說她娘應該發現了才對。

“娘,對不起,我不該偷偷拿走玉牌的,可那是衍哥哥送給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拿回來。”她決定坦白從寬。

聞言,秦夫人定定的望了她眼,“什麽玉牌?”

說完,面上露出一絲不悅,“我不是告訴過你,東西已經還回去了?”

霎那間,秦芮渾身一震,見她娘面上全是不悅,顯然并未說謊,那暗閣裏的玉牌又是怎麽回事?

“夫人,可以用膳了。”桓蘭突然從外面進來。

知道女兒還惦記着東西,秦夫人耐着性子說了她幾句,還未出嫁不可私相授受,不管東西在哪都不能再想。

秦芮也未再多說什麽,而是聽話的跟去用膳,只是胃口并不怎麽好。

等回到房間,沐浴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不解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心裏有個念頭,但她不敢深想,只能糊裏糊塗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知道外面不安定,秦芮并未再出過府,只知道他爹日日早出晚歸,倒是沈舞跟沒事人一樣常常來尋她。

直到一日外頭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連國新帝死于動亂,由唯一的皇子繼位新皇。

秦芮突然想到了那個鐘全,好像對方女兒就是宮中貴妃,還生下了唯一的子嗣,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來了那天衍哥哥與對方的談話。

“郡主不好了!”

雨梅突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面帶急色,“老爺被人誣陷與齊王有染,皇上龍顏大怒,立即削去了老爺的兵權,則令老爺在府中等候大理寺審查!”

正在描畫的秦芮突然手一抖,一滴墨水頓時暈染開來。

“你說什麽?”她不敢置信。

雨梅也急得滿頭大汗,“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有人拿到了老爺與齊王的通信往來,企圖造反,皇上震怒之下險些被氣暈,現如今外面全是禦林軍!”

秦芮屏住呼吸,立馬跳下軟榻往外面走,似乎風聲已經傳開,府中所有下人都是神色各異,等她來到書房時正好看見她娘從裏面出來。

“不要擔心,你要相信你爹爹。”秦夫人摸了下她腦袋。

本來還有許多疑問的秦芮立馬啞了喉,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再也打擾她爹,自己什麽都幫不上忙,不如安分守己待在家不添亂。

那齊王前陣子就因意圖謀反被關押到了天牢,如今她爹定是被人陷害,就是不知道誰這麽歹毒,又或者是老皇帝的陰謀?

對方早就惦記收回她爹兵權已久,說不定就是自導自演,那把自己關在宮裏也肯定別有圖謀。

朝中之事她向來不懂,只能叫來藍玉分析一二,

“幕後之人目的只是為了削去将軍兵權,應該不會有其他事。”藍玉認真道。

門是被關上的,秦芮憂心忡忡的撐着腦袋,“今天是削兵權,明天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夢。

“我想見衍哥哥。”她心裏忽然有些慌。

聞言,藍玉皺皺眉,“今日皇上吐血暈厥,朝中瑣事紛亂,殿下應該無暇分身。”

聽到她的話,秦芮只能作罷,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她不能打擾別人的正事。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不會信一個夢,但随着她爹被削兵權,事實告訴她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自己不能再大意。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唯獨不能失去爹爹娘親。

府外全是看守的禦林軍,秦芮無法出去,幾夜徹夜難眠,但并沒有好消息傳來。

直到一日夜裏她突然迷迷糊糊看到一個黑影,吓得她立馬去摸床邊的鞭子,還未喊出來,一只手忽然捂住她所有聲音。

“唔……”她瞪大眼被人禁锢在身下。

直到熟悉的氣息将她環繞,秦芮才稍稍放松些許,五指漸漸揪緊男子衣袖,而捂住她嘴的手也逐漸松開。

“你……怎麽會在這?”她壓低聲音。

外面全是禦林軍,聽說連府中下人采買都不能出去,這個時候對方是怎麽進來的,而且外面守夜的雨梅居然也沒有發現。

黑暗中呼吸間全是女子淡淡的馨香,賀衍眸光微暗,“你覺得我為何會在這?”

因為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所以才想來安撫她一下,不過看來她睡得很香。

還以為他沒有時間,沒想到他會半夜出現,不過好像也是,自己出不去,白天又有人,的确只有夜裏比較安全。

察覺到姿勢好像有些不對勁,她紅着臉推搡起來,“你……你先起開。”

然而腰間的手逐漸收攏,耳邊多出一道滾燙的氣息,“我很困。”

“……”

他困就回自己府裏睡覺,為什麽要來她這?

“你騙我!”

她皺皺眉,“我娘親早就将玉牌還給你了,你故意讓藍玉叫我去找的是不是?”

雖然不願往這方面想,可事實肯定就是這樣,他故意說玉牌不再他那,然後好讓自己愧疚,他再一點點接近自己。

果然所有人都是在騙她。

賀衍目光深沉,“所以你覺得我與皇兄是一種人?”

他語氣仿佛帶着其他情緒,秦芮張張嘴沒有說話,明明是他騙自己,為什麽好像說錯的是自己一樣。

“可你明明說過不會騙我的。”她扭過頭鼻子一酸,“誰知道你是不是與他一樣,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東西,聽着那清脆的聲音,男人眼中閃過無數情緒,呼吸也有明顯起伏,卻不願做任何辯駁。

感受到黑影似要離開,秦芮心頭一緊,連忙從後面抱住他胳膊,稍稍壓低聲音,“衍哥哥……我說錯了……”

為何他不與自己解釋幾句,她明明很好哄的。

一邊抽回自己胳膊,賀衍聲音平靜,“我的确騙了你,你沒有說錯。”

眨了眨眼,她來不及穿鞋,立馬跳下床拉住男人胳膊,然後又緊緊将他抱住,“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直到身子一個騰空,她又被人放在了床上,見人要走,女子立馬低頭伏在膝間,低聲抽泣起來。

黑暗中仿佛只剩下啜泣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以前每次這個時候,她爹都不忍心罰自己,秦芮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人走了沒有。

正準備擡頭看看,這時腦袋慢慢被按入一道熟悉的懷裏,耳邊響起一道無奈的男聲,“對不起。”

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接近她,與皇兄的确沒有什麽差別,只是目的有所不同。

秦芮擡起頭,怔了半天,突然慢慢湊過去抱住他脖子,悶聲悶氣的道:“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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