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2更

付成興坐在房間沙發上, “嬌嬌,你說會不會又是魏家那幾個侄子在搞鬼?”

林嬌沒否定,也沒肯定,分析道:“中午時間那麽短, 還能避過大娘的注意, 肯定得對供銷社內部很熟悉, 尤其得對加工點熟悉,否則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內部人員搞鬼?”應鵬皺眉看向方剛。

“主任, 除了楊彩瑩和智嬌同志鬧過矛盾, 大家關系都好着哪。”方剛急忙擺手,“上午才出酒,中午是楊彩瑩值班, 她根本沒時間到隔壁去搗鬼。”

應鵬手上一直抓着酒瓶,把裏面還剩下一丁點的酒, 當成寶貝,嘆口氣道:“希望智嬌同志的計劃能夠引蛇出洞。”

“嬌嬌,這酒已經釀出來了,什麽時候開始釀下一批?”

林嬌勾起唇角, 知道大舅是故意這麽問, 果然還沒等她回答, 應鵬笑着道:“成興, 不要拐彎抹角暗示,前面在加工點太混亂, 沒來得及說這些事, 現在正好可以聊聊。”

“智嬌同志, 你已經證明釀酒手藝,從明天起你就是供銷社正式員工, 等到檢測人員的報告下來,市辦就會撥款立項,擴大加工點。”

還沒等林嬌開口,應鵬接着道:“不過,這還有個前提,要等你家地裏的原料出來,另外還有這批酒錢,等到定價完,供銷社會一起付給你,不會讓你吃虧。”

提到這事,林嬌趁機想提一提原料價格的事情,否則就算之後跟方剛提,方剛依然要請示應鵬,來來回回又得耽誤時間。

“應副主任,其實我說服了一些親戚在自留地裏種下雪赤糯米高粱,可以作為糧種,不知你打算以什麽價格回收?”

應鵬一怔,而後笑開,“智嬌同志,你這是未雨綢缪,這麽自信新酒不會出任何問題?”

林嬌淡定一笑,“領導,這叫有備無患,今天就算沒有上午剩下的白酒,我遲早也會把這批酒釀出來,一次疏忽,第二次不會發生。”

“智嬌同志,你真是有先見,來的路上應副主任一直在心疼這批酒。”方剛拖着椅子坐到林嬌旁邊,興奮道:“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這批種子收上來,再種一季,不出半年,白酒就可以大面積上市。”

林嬌提起開水壺幫大舅添了杯水,“領導們沒有未雨綢缪的周全計劃嗎?不會真等我完成一道,再開始一道吧?”

兩人微怔,應副主任靠在沙發背上,側身打開茶幾上的茶杯,一看茶水所剩無幾,正準備起身時,林嬌及時幫他添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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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嬌同志,種子與釀酒的事,我們很被動,但市裏立項一直在走動,見不到你的高産糧,就申請不下來指标,同理,白酒加工點也是這樣,這件事還是你占主動性,我能做的,只有先把你調入供銷社,讓你成為正式員工,享有編制和福利補貼。”

聽到應鵬又在打官腔,林嬌放下開水壺,直接道:“領導,今天的新款酒,你心裏是什麽價位?”

“這個要看國家怎麽定價。”應鵬笑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可操之過急,第一批高産糧種是什麽概念,我很清楚,這不單單是釀酒料,還是全國貧困地區的救命糧,你有心為同村社員考慮,我理解,但不妨眼界拉大些,如果這批糧不是賣,而是上交給國家,國家給予獎勵,你覺得怎麽樣?”

林嬌垂眸深思,當然有想到過直接上交國家,她可以不在乎個人所失,只要群衆解決溫飽。

但更希望是自願自發,而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像是被別人勸胸懷天下。

這是兩種感覺,更是兩種意思。

“我覺得這件事,交給縣裏,比交給供銷社更為合适。”

話音剛落,應鵬臉色明顯僵了一秒,很快恢複如常,笑着道:“智嬌同志,你多慮了,我只是想釀出淮市獨有品牌白酒,不是想拿你當槍手。”

“應副主任,按當下來講,我只是白辛苦了一個月,退一步講,我的糧食絕對高産,村裏也不是富到頓頓吃肉,一點自留地的糧食留給子自家吃都來不及,不用去求任何人,農民已經夠苦了,不要再指望犧牲他們,成就別人的大義。”

林嬌的暗諷,讓應鵬臉色慢慢沉下來,彼此都覺得對方有些難以拿捏。

應鵬心裏本來沒把林嬌太當回事,聰明是聰明,卻有些莽撞,不夠深思熟慮,吃定她一心為民着想,肯定會認為國家獎勵比錢更重要,到時候從供銷社買點小禮物,貼上獎章,就能白得第一批新鮮高産糧種。

糧種在他手裏能夠發揮到最大功效,上交給國家,不染利益,連着市裏落個好名聲,他這職位肯定也能往前挪一步,結果沒料到這麽難纏,非得從他這扒一層皮。

林嬌則認為,花了錢買的人脈,居然還這麽不聽話,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打官腔,其實就是想白得占功勞,可惜,她不是那種成全別人,委屈自己的性格。

就算要造福全國百姓,也得挂上林嬌,挂上後水村的名聲,上交到縣裏不比經一層供銷社更直接。

釀酒只是帶着她自己對上輩子爺爺的一份情懷。

不釀酒,依然有其他辦法照顧好幾個弟妹,懷揣一個搜索欄,什麽都可以買到,想帶着村民一起致富,完全可以換一個辦法。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缺錢,每天照顧弟妹掙到的錢,完全可以供日常開銷。

應鵬想将她當工具人,自以為掌握到她的弱點,想要成名升職的弱點,其實全都是瞎以為,她的退路掰着手指都算不過來,想拿捏她,夢裏都沒可能。

兩方僵持之時,方剛不敢吭聲,付成興見他不吃虧,眼裏閃過笑意,也不吭聲。

最後,應鵬揚起笑容道:“智嬌同志,既然你這麽直接,我也跟你說點心裏話。”

林嬌直起身子,“請講。”

“你誤會了,我真沒有犧牲任何人的想法,頂多是想占點小便宜,不願意讓這份榮光沾上利益。”應鵬嘆口氣,面色倒是出現少有的真誠,道:

“可能是我操之過急了,在位多年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釀酒多年也沒出任何效果,這眼看多年夙願成真了,恰好趕上市裏評選,這次能否成為市辦正主任,跟你手裏的東西息息相關。”

林嬌平靜道:“主任,一味索取不付出如何能得到真心,又如何能得到收獲,你多年不上升,難道就沒想過這點?”

話音落下,付成興斥了一聲:“嬌嬌!”

“沒事。”應鵬擡起手輕輕揮了揮,轉頭看到窗戶上的清晰倒影,歲月在面頰與發間留下痕跡,微微一怔,突然有些心酸。

回想多年,依靠家世,娶了個家世相當的媳婦,坐穩市辦職位,自十年前晉升到副主任職位,再沒動過。

市辦正主任走走來來,從沒落到他頭上,更無領導推薦過他。

從前抱怨他們,今天猛然被林嬌直接的話一激,過往經歷浮現在眼前,似乎的确沒有付出的概念,無怪乎上下不得人心,就連老丈人從商業部退下來都沒提他一把。

想來又何嘗不是只知一味索取不知付出,寒了人心,旁人不屑于說,怕得罪不願意說,今天讓林嬌說了出來,瞬間醍醐灌頂,恍如隔世。

年近五十,才明白自己的缺點,才明白自己的自私,才明白為何不能前進一步。

林嬌擡頭與大舅對視一眼,不懂應鵬怎麽突然之間頹了,不發火也不說話,直直盯着窗戶看,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子似的。

方剛小聲喊道:“應副主任,你怎麽了?”

房間裏沉默好大一會,應鵬回過頭來,盯着林嬌看,又沉默半晌。

林嬌被一種打探,感激,羨慕的眼神看了半天,渾身不自在,正打算開口,應鵬突然站起身對她深深鞠了一躬,把屋裏人都給吓呆了。

急忙往旁邊挪了挪,誰知應鵬居然還跟着她挪,林嬌繞着床跑到大舅身後,慌道:“應副主任,你究竟怎麽了,這不是折我壽嗎,你都可以當我爸了,怎麽可以對我鞠躬。”

還禮是更不可能,她的腰這麽值錢,不可能對一個想拿他當工具人的人鞠躬。

方剛上前把轉暈搖晃的應鵬扶起來,“應副主任,你這是幹什麽。”

對于一手提攜他的領導,方剛還算了解,平時也算懂得他的心理,但突然追着人鞠躬,着實看懵了,不懂什麽情況。

應鵬坐回沙發上,眉毛垂下來,搖頭自嘆:“智嬌同志,糊塗活了幾十年,你今天的一句話,讓我如夢初醒,實在是無臉見人。”

林嬌扶住大舅椅子後面的把手,伸頭道:“應副主任,你怎麽了?”

其實想說的是:我說話你直接,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但看人家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這話說得就太假惺惺了,還不如問清楚到底什麽情況。

付成興突然笑着開口:“應副主任,不如你認嬌嬌當個幹女兒吧?”

林嬌怔住,推了推付成興後背,悄聲說:“大舅,你幹嘛,我才不要認他做幹爸。”

應鵬倒是當了真,頹廢的面色有所好轉,眼裏的光芒慢慢浮現,道:

“說實話,對于智嬌同志,我對你是羨慕佩服加嫉妒,所以在入職一事上,沒有盡心,剛才一番話激醒我,心裏有濃濃的愧疚,我是非常願意,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

付成興了然笑道:“應副主任,大家都是俗人,可以理解,握手言和好過相互結怨,一拍兩散,我也是因為嬌嬌剛才的一句話才想到的,嬌嬌父母早逝,你又沒有女兒,認個幹親以後就當親生父女相處,你好就是她好,她好就是你好,不管是雪赤糯米高粱,還是白酒,都是共贏。”

林嬌哼了一聲,“大舅,我就不是以怨報德的性格,我才不認。”

“沒事,沒事沒事,我認,我認。”應鵬略顯激動,“這門親我肯定認下,智嬌同志,不,嬌嬌,嬌嬌你放心,之後我肯定讓你滿意,等你願意,我們再結這份幹親。”

林嬌嘴角抽了抽,“随便你。”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讓方剛的笑聲噎了回去,急忙去接。

衆人緊盯方剛的面色,期待結果。

“好好好,張副所長,辛苦辛苦,我們這就趕過來。”

方剛挂斷電話,圓臉布滿笑容,“智嬌同志,逮到了!”

“是誰?”林嬌心裏有點數,但不是百分之百确定。

方剛收拾東西,将外套披上,“張副所長打的電話,說是一個老頭,他不認識,不知道名字。”

應鵬面色微沉,“到了就知道。”

林嬌站直身體,“大舅,你先回去休息?”

付成興搖頭,“我跟過去瞧瞧,聽聽案件詳情,說不定下期恥辱榜又有人選了。”

“敢破壞全縣人民獨一無二的酒,上了恥辱榜,非把他罵死不可。”方剛疾言厲色,“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哪個老頭,哪個敗類!”

兩位質檢員已經回市裏去了,林嬌與其他人來到加工點。

“大娘,你沒事吧?”林嬌一進門就走到何秀跟前,查看她的情況。

“我沒事。”何秀面色憤怒,擺擺手道:“這暗中藏了很多警察,咱那屋子裏也有,你都安排齊全了,誰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人了!”方剛滿臉氣憤走進來。

劉祥與方芳從隔壁趕過來,“主任,人被張副所長帶到派出所去做筆錄了。”

“哎喲,我這個腦子。”方剛一拍腦門,小跑回頭,迎上應鵬與付成興,“應副主任,付部長,我到了這裏才想起來,人是被帶到派出所了,剛才的電話就是從派出所打來的。”

“什麽情況,先說說看。”應鵬看向劉祥。

付成興走到何秀面前,客氣打了聲招呼,沒有過多寒暄,因為劉祥讓大娘開始講述過程。

當着衆多領導的面,大娘半點都不虛,剛才派出所副所長和一群警察都誇她勇氣十足,來了一趟城裏,可算有大見識了。

“嬌嬌走後,我就假裝演,在窖房晃了晃,演出那種不用鎖門很放心的假樣子,然後我就關了燈睡覺,本來我還以為要到半夜嘞,結果就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裏面傳來推門的聲音,幾個年輕小夥子就沖去把人按倒了,隔壁院子裏的小夥子大閨女都出來看。”

三言兩語看似很容易,不知是犯罪者太過膽大,還是太過愚蠢。

林嬌笑着摟住何秀肩膀,誇贊道:“大娘,你真厲害,一點都沒出破綻,換了別人肯定不會這麽輕松。”

何秀昂了昂下巴,“可不是,警察同志也誇我演得好。”

方剛看向劉祥問:“你們認識嗎?”

方芳搶先回答,憤然道:“是莊師傅!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膽子!”

“莊師傅?”林嬌微微皺眉,還以為是楊彩瑩在搗鬼,安排的老頭子,沒想到是莊師傅,難道兩人攪和在一起了?

“這個白眼狼!”方剛憤怒全表于面色,“當初我看老兩口可憐,特地安排在這裏,沒想到有這樣的壞心,智嬌同志剛來上班第一天,就把糧食藏起來,事後放過他們,現在又來搞鬼!”

“還有這事?”應鵬看着林嬌淡定的面色,內心更愧疚了,這趟酒出來居然如此不易,在此之前,他還有占便宜的小心思,真是太混了!

怒道:“走!去派出所!”

應鵬帶頭往前走,其他人跟在後面,林嬌拉住何秀的手,“大娘,你辛苦了,要不要早點休息?”

何秀不同意,邁着步子就要往前沖,“不用,這種事怎麽少得了我,我也去!”

林嬌笑了笑,“那行,咱們一起去。”

警察局。

張副所長當着應鵬等人的面,說出審訊結果。

“莊民剛開始只承認自己是犯罪未遂,我們驗證了酒桶以及門上指紋痕跡,的确沒有發現他的指紋,推測是帶了手套犯案。”

“肯定是上次聽嬌嬌說的,糧食袋上會有指紋痕跡。”方芳怒道,“這老頭釀酒不怎麽樣,這種話聽了倒是記得牢牢的,還用來犯案,回村我肯定要好好宣傳。”

方剛急問:“張副所長,然後了?就這樣了?”

“當然不是,經過加工點周圍的腳印,煙頭等物,确定他于昨天出現過加工點周圍,另外還有一件事,調查到莊民的兒子莊衛,一直躲在前瑤縣柳杉公社後風農場內,更改姓名為衛僑,真實身份是逃兵,牽扯到軍事法庭,不便多透露。”

張副所長拿出一份文件,“本月十二號,衛僑從農場養豬員變成了看犯人員,調查後發現,衛僑升職,是從供銷社營業員楊彩瑩出現在後風農場後發生的轉變。”

方剛怔住,“楊彩瑩?!”

林嬌不喜不怒,站在旁邊,付成興回頭看向她,又皺着眉不發一言。

楊彩瑩身後到底有誰,似乎越來越深不可測,從最開始的魏強事件裏,讓楊彩瑩安然無恙從牢裏出來,再安安穩穩繼續在供銷社上班,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

再到莊師傅的兒子,一個逃兵躲了二三十年,竟然還能搖身一變成為看犯人員,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背後這個人,背景之深,讓人不敢想象。

就連林嬌都有些懵然了,還以為就是個本縣甚至是本市領導,調度個小營業員不算什麽,但沒有哪個領導膽敢插手軍事之事。

逃兵,意味着槍斃!

張副所長繼續道:“由着這條線,我們發現在加工點後巷多了一個二十歲上下,一米六左右的女人腳印,通過讓供銷社職員配合調查,采取腳印後,發現這對腳印,正是屬于楊彩瑩,目前已經将其羁押歸案。”

“楊彩瑩怎麽說?她承認了嗎?”方剛忙問。

“主任,我記得你曾說起過,上面有指示,讓楊彩瑩繼續留在供銷社上班,你也沒有辦法,”林嬌面色平靜,雙手環抱在腰間,“這上面,不知道能不能透露?”

方剛一愣,見應鵬疑惑看向他,急忙道:“我是接到商業部人事的文件,那時候商業部和供銷社剛剛分開,人事關系還沒完全解清,上面發話,我也沒有辦法,只是當楊彩瑩認識什麽人,沒想太多。”

“案情有些複雜。”張副所長微微皺眉,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苗頭,道:

“應副主任,具體事情還需進一步調查,目前莊民已經承認投放過酒精,楊彩瑩一口否認曾指揮過莊民,因此,莊民的罪名可以确定下來收押,楊彩瑩...接下來兩天,若是沒有新的證據,有人保釋的話,就得釋放。”

方芳氣道:“肯定跟她有關。”

“張副所長,衛僑的事,莊民知道嗎?”

林嬌突然出聲,引起衆人注意,張副所長搖頭,“我們确定莊民的腳印,二次審問他就承認了,衛僑的事輪不到我們派出所來查,需要移交部隊,沒有向他透露。”

“所長,莊民不是蠢人,小心思很多,他是釀酒技術員,明白酒精投放過多,甲醇偏高,人喝下去後會是什麽結果。”林嬌停頓一下,看到話裏暗示在場人都明白後,接着道:

“能讓他冒着這種危險去投放酒精,說明最在乎的人或東西被人抓住。”

“如果這點不成立,還有一點,酒精分食用酒精和工業酒精,這兩種很相似,放到酒裏效果完全不同,一些食用酒精不致命,但一些工業酒精就可失明致命,莊明會不會以為他投放的其實食用酒精,真實卻是工業酒精?”

全場人怔住,陷入沉思。

林嬌又道:“工業酒精的酒誰都不敢喝,沒喝過就不知道白酒裏投放過多工業酒精後,會變成難以下咽,應副主任與兩位質檢員正因難以下咽直接吐出來,才沒釀成慘禍。”

應鵬面色愠怒:“真是命大才躲過這一劫。”

林嬌看向所長:“正因為沒出現慘禍,莊民才放心才敢投放第二次,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他的意識裏,一直認為這酒不致命,只是會破壞檢驗結果?”

所有人愣然,大廳沉寂許久。

張副所長看着林嬌的眼神裏,帶着幾絲欣賞,“智嬌同志,不懂釀酒的人的确想不到這一層,我們會對莊民再次審問,請在此等候。”

等到張副所長安排人去審問後,大娘拉住林嬌胳膊,道:“哎呀,我的娘,你這腦子怎麽長的。”

“嬌嬌,幸虧有你在關鍵時候分析出細節,否則....”付成興說完眼神微沉,同樣對楊彩瑩的背後人感到一絲不安,從魏強開始就參與進來,不知到底是沖着什麽來的,又想得到什麽。

應鵬坐在椅子上回頭,笑着說: “嬌嬌,臨危不亂,夠鎮定,夠聰明。”

方剛急忙附和:“是啊,智嬌同志,幸虧有你分析,否則這案子要不明不白了。”

“我只是分析猜測,最終還要等警察審問結果。”站得太久,林嬌走到大娘旁邊坐下,心底沉着一口氣,找不到出口排解,一分析就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暗,到底想做什麽,抱着希望問系統:

“你能透露劇情嗎?”

系統:“抱歉宿主,我只能解析原著角色與NPC的身世資料,何況我們是來重新發展劇情,原著劇情已經不能做參考。”

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發愁,她都遠離原俊陽...林嬌心底一驚,原俊陽?!

再一細想覺得應該不是他。

她穿過來時,卡在劇情關鍵點,不但沒有爬上他的床,相反還積極解決掉此事,送他去醫院,沒有給他與原女主添堵。

既然最關鍵的事沒發生,原劇情裏的瘋狂報複就不存在。

林嬌琢磨不透,直覺不是原俊陽,因為毫無意義,她穿過來後就一直遠離他,安心養弟妹,不參與劇情線上任何事,扯不上任何關系。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楊彩瑩,楊彩瑩給我的!!”

審訊室突然傳來莊民驚顫吼聲,緊接着就被警察怒斥:“吼什麽,老實點!”

“死老頭子,你居然敢冤枉我!!”

楊彩瑩突然從右邊審訊室竄出來破口大罵,後面跟出來兩名警察立馬抓住她的脖子,‘砰’地一聲,将她狠狠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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