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醫院大部分已經安全撤離,而異種抓住的這個小男孩之所以還在這間病房裏的原因一目了然,小男孩眼睛纏着紗布,看來是剛做過眼部手術,家人不在的原因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範圍,但是小男孩由于看不見異種的醜陋模樣,總體來說狀态還算冷靜,只是因為不明白自己的狀況正在小聲地抽泣着。

時木找了好幾個機會都沒能瞄準異種,小男孩的身體不大,但是異種太過靈活,總是能用他抵擋住自己想要攻擊的地方,他心裏着急,正想着如果繞出去從隔壁病房進入這間病房的窗戶攻擊異種背後的話是不是也能行得通,才這麽想着,就有個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是俞架!原來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先行一步繞到了隔壁房間,從窗戶突破進來!

異種的肩膀異常寬綽,俞架跳上去竟然也能站得穩,而且他居然直接伸手抓住了異種的舌頭!軍部的人都有這種常識,異種的體/液多少帶着腐蝕的特性,所以在作戰的過程中,他們都是盡量避免近戰,但是不可否認如果敢于近距離作戰的話确實可以取得較大的優勢,像現在的俞架在抓住異種舌頭的時候,右手抽出佩刀,幹脆利落地把它的舌頭切了下來,小男孩瞬間掉落,米旗一個滑鏟接住了他。

異種疼痛異常,四肢胡亂揮動,俞架難以支撐,時木用激光槍射擊異種的手臂,防止它往後抓的時候傷到俞架。

“快撤啊!你還真想和他肉搏啊!“米旗大叫。

實際上,俞架在異種對戰中真正能夠發揮能力的時候都是利用很多人無法應對的近戰,異種的舌頭已經失去了功能,手也被時木的攻擊牽制住,俞架抓住這個機會拿出了小型炸彈,塞進了異種因為胡亂嚎叫而張開的嘴巴中,往前一躍,跳到了時木和米旗的身邊。

“快撤!”

米旗抱起小男孩,俞架拉住時木,以極快的速度沖下了四樓。

“你幹了什麽啊你個瘋狂的家夥!”米旗抱怨道。

“炸彈。”俞架話剛說完,五樓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小男孩吓得大哭了起來,比剛才被異種抓住的時候還要嚴重得多。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米旗完全處理不了小孩子,因為他本身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你居然沒幫他捂着耳朵!”他們這種經過軍部訓練的還有些受不了這種爆炸聲,別說是個年齡只有七八歲的孩子,時木埋怨着将孩子從米旗手裏搶過來:“不哭不怕,只是外面在放鞭炮太熱鬧了,我們立刻帶你去找爸爸和媽媽好嗎?”

雖然只是幾句話,但哄到了點子上,小孩子很快就停止了哭鬧,米旗一臉驚愕覺得特別神奇地對俞架說:“以後生了孩子你不用愁了!”

俞架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因為左手的傷口特別疼痛。米旗發現了之後大喊大叫地,時木全當沒看到,帶着小男孩離開了醫院,外面收到任務完成報告的消防隊,救援隊,防衛部全都趕了過來,場面亂糟糟的。

新聞記者擠在門口,拼命地想得到帝國首次出現異種的第一時間資料,米旗應付得有點難過,俞架受了傷,草草說了幾句就回去車上治療,時木把小男孩交還給他父母之後,遇到誰都是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模樣,工作人員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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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木經過俞架治療車廂的時候,看也不看他一眼,俞架嘆了一口氣,知道他又得開始哄老婆之旅了。

霍起出現在帝都醫院,異種出現在帝都醫院,這兩者之間絕對有着某種聯系,加上以花雨學園事件調查的結果來看,很可能是有人正在利用異種來達到某些目的。毫無疑問,疑似霍起的人帶來了異種準備殺掉古美組長。

古美以及帝都醫院的病患全部被轉移到第一市區醫院,第一市區醫院技術不比帝國醫院差,更重要的是它是離帝都醫院最近的醫院,轉移起來比較方便。

“組長怎麽樣?”時木到達的時候,古美已經入睡,付齊的狀态看起來非常不好。

“沒事。”付齊低着頭,“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事。”他的預感和時木一樣,異種不可能忽然出現在病房中,一定是有人利用了異種要殺害古美,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他非常擔心。

付齊說出了他的想法,時木問:“如果組長死了,對誰最有好處?”

“沒有人。”這也是付齊最想不通的地方,“紅組的狀況不值得任何人來謀取這樣的職位,有組長在前面拼命,他們何樂而不為呢?何況組長對于權力這種事情總是避而遠之,要不然總部的會議也不會一直不參加。”

“如果是這樣的話……”時木頓了一下,“就是組長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情。”

殺人滅口,這是最簡單的思維方式,可是組長到底知道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呢?難道和這次執行的任務有關?四人小隊只有組長一人存活,那就是說這個秘密只有組長一個人知道,所以他就成為了目标!

“你們別瞎想。”古美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

“組長,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時木和付齊都非常緊張。

古美搖頭:“我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秘密,也沒有什麽人要追殺我,異種出現在帝都是早晚的事情,我受害也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付齊還想說什麽卻被古美阻止了,她又轉頭對時木說,“特別是你,都要結婚的人了趟什麽渾水。”

“如果我結婚了你們就跟我沒關系了是嗎?”時木忽然暴躁了起來,“你們一個一個都要為我考慮,為我好,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麽才是真正對我好,如果我長命百歲了平安終老了一生無憂了可是你們卻不在了,那我為什麽活着?!”他說得激動,說完也不敢面對,摔了門就跑出去,古美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你要多照顧他。”

“我會的。”

時木從第一市區醫院出來之後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呆呆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沙地上的小孩堆城堡,小一點的孩子把城堡堆壞了哭鬧了起來,大一點的孩子連忙幫着堆好,才把小的那個哄開心了。

時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想起那個和自己一樣感染了瘟疫而早早死去的弟弟,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長得和自己很像吧。

好多年前已經強迫封存了的記憶,今天為什麽要想起來?時木發現眼前的景物全都模糊了起來。

“時木!”雖然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但是他知道是誰。

“木木……”時木別開臉沒有答應。

“老婆?”

時木起身就走,俞架開始在後面追。

“怎麽又生氣了啊?”求老婆乖巧一點行不行?

時木繼續往前走。

“老婆,我又哪裏錯了嘛!”快想想自己到底哪裏錯了啊!俞架腹诽。

時木依舊往前走着。

“老婆,我受傷了啊!”苦肉計出動!

時木忽然停了下來。

“老婆,我手真的好痛好痛啊!”有戲!能成!

時木一轉身,撲向了他的懷裏:“回家。”

“好。”

俞架的手包紮得像惡魔的封印一樣,所以他現在也不能很好地抱着時木,不過時木從回到房間之後就沒從自己的懷裏離開過,這是什麽樣的情況?

“木木……”俞架的鼻音有點重,因為時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特別的香甜,簡直要讓他瘋狂。

時木不回答,依舊在他懷裏抓緊他的衣服。

“你是不是……”俞架喉嚨有些幹,時木的狀況是明顯的發情期征兆。

“俞架,幫幫我。”時木很少像這樣小鳥依人,甚至連聲音都柔順得不得了,俞架輕啄他的唇,雙眸變得深邃:“要我怎麽做?“

時木将臉全埋在俞架懷裏,但是從發紅的耳根子就能推測出他現在的狀況,俞架身上的味道好聞得不得了,他控制不住地蹭了蹭,回答說:“要輕一點。“

事實證明俞架并沒有做到“輕一點”這個要求,因為事後他依舊被時木揍了個滿頭包,其實他也很委屈,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又追了這麽多天的老婆正處于發情期,要真的能“輕一點”那才有鬼!不過他發現現在時木揍他的力道小了許多,果然是愛的力量!

三天後時木的發情期過去了,他掙紮了好久才敢下樓去見人,因為俞架那混蛋居然在他身上留下好多明顯的印記,看來以後還應該再多練練拳頭才是。

時木見到林吏的時候,她笑得花都開了,還給自己煮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來結婚證書就發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終于寫到這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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