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恩情“呀!這不是兩位大老板嗎?”……
第49章 . 恩情 “呀!這不是兩位大老板嗎?”……
陸遲遲好似受了當頭一棒, 這原因且又是不明不白的,陸遲遲想不清楚,只眨巴眨巴了眼睛, 且問道:“這是為何?”
“沒有為何。”老人臉色已經有些不好, 只說道:“姑娘還是請回吧,老朽做不好這些了。”
“您方才還說是可以的, 只是不願接……”陸遲遲想着他該是聽到了飯鋪的名字才猛然變卦拒絕的,擡頭看了看程遠,給自己找了些膽量,說道:“您是否是有苦衷?我們既願意高價買下您做的東西,也可以為您平冤的。”
程遠在這兒當縣令陸遲遲心中自然自豪, 卻也不想時常将程遠的身份拿出來說事,一是怕別人說飯鋪生意興隆皆受程遠庇護,二是怕出現之前那樣的事來,真要是被人以為是官商勾結了那便是害了程遠。饒是如此不願,陸遲遲還是在程遠點頭之後說道:“他是新來的縣官的, 可以給你鳴冤的……”
“姑娘請回吧, 小民沒有冤也沒有苦衷。”老人攔住了陸遲遲的手兀自開了門進去了, 叫陸遲遲摸不着頭腦。
陸淮先替着陸遲遲生了氣, 只對着門口大叫了一聲,“姊姊這樣對您好, 您還這樣對姊姊, 從今往後還有誰敢對您好!”
陸遲遲來不及捂住陸淮的嘴, 竟叫陸淮把這話說完了,院子裏面毫無動靜,死氣沉沉人進去了燈也不亮一盞,如今天色已晚, 起了風,又有這樣多的人跟着自己,陸遲遲生怕是将他們凍着了,只将陸淮抱緊了懷裏,說道:“早些回去吧。”
後廚裏燒了水,姚氏和陸淮早早睡下,陸遲遲也知道每日有極多的事情要幹心裏卻還計較着方才發生的事,陸遲遲自覺未做過什麽虧心事,可為什麽對方就好像是沖着自己就什麽都不願意幹了呢?
陸遲遲困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翻身也不曉得翻了多少道,等到再翻身的時候卻看到了程遠的臉一下受了驚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好歹是還被被子壓着,到底只是身子往後縮了縮。
就算和程遠隔得這麽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是這又與平日裏不一樣。
這是同床了!
程遠也是做了心理準備才上的床,且還特地尋了香來除去了外衣衣衫再在裏面熏了一次,見着陸遲遲這樣害怕,好不容築好的心理防線又破了,好歹讓自己顯得從容一些,話音中卻也還帶了些委屈,“外頭冷,我且先躺躺。”
分明程遠沒有碰自己,可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卻好似充盈了他的溫度,将自己裹在了被子裏頭,人本身就割去不了七情六欲,程遠分明是個正人君子如今叫陸遲遲看來卻是什麽勾人心魄的妖精,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他說那話的時候帶着鼻音,什麽老人不老人木工不木工的陸遲遲全給抛到了腦後,巴巴看着程遠,說道:“躺……躺了就、就不走了,睡、睡覺而已,又不幹別的什麽……”
陸遲遲才說出口就後了悔,自己這個說法難道還是想要幹點別的什麽麽?趕快說道:“我也不是要幹別的什麽,就、就是……太冷了,一起睡暖和。”
眼瞧着陸遲遲都快把她自己埋進被子裏頭了,程遠覺得也覺得周身都熱了起來,要做什麽必然是不做的,自己還欠她許多東西怎敢輕易去試想。好像自中秋之後二人關系便愈發貼近,就像是默認一般開始進入了相戀的階段,即使兩人本身便已是夫妻,但卻缺少了許多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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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默默去吹了燈只朝着陸遲遲又貼近了幾分,輕輕摟了陸遲遲的腰将她帶進懷裏,陸遲遲只覺得事情好像該進到這步了一般,卻也不曉得該如何表态,早間自己還生着他的氣、生着自己的氣,晚間裏卻和他在同一張床上困覺了。
陸遲遲用手微微抵着程遠的胸膛,只感覺他胸膛處傳來了震蕩,“今日的事你交給我去辦吧。”
陸遲遲小聲說着話,生怕是自己的氣息太重,驚擾到程遠,“你每日做事已經那樣忙了,又如何去管這些事。”
“這話應該我同你說,我雖事多卻猶不及你,更何況還有那樣多的衙役可以支使。”程遠只覺得陸遲遲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蜷在自己懷裏,繼續說道:“而你卻沒有。”
“也還好的,我并沒有很累。”
見陸遲遲允下,程遠也就不再說話,心裏卻有些擔憂,朝廷前些日子派了密信過來問話,而自己每日尋覓也未能找到幕後真兇,若是真兇在此地也還好,只是自己查看這樣久卻還不能牽出人來,必有人在高處庇佑,只怕內鬼出在朝廷,自己要回去一趟,卻不曉得該如何同陸遲遲說。
夜就這樣悄然而逝,陸遲遲正醒在程遠懷中。
程遠是察覺到了陸遲遲的窸窣動靜的,只裝做不醒的樣子,生怕是陸遲遲醒來之後與自己相對覺得難堪,誰知機關算盡卻沒料到自己額上會叫兩軟軟軟的東西碰了碰。
當真只是碰了碰,叫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就走了,程遠只覺得自己要把自己的腿都掐腫了才能勉強讓自己裝作還睡着的樣子,等陸遲遲走出了房門,房間裏歸于安靜了才睜開了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用手輕輕在額上點了一下又放在了自己的唇上。
衙門裏間。
程遠正坐在書桌椅後聽着暗衛說明。
“那木匠姓洪,曾經是這兒有名木匠的親傳弟子,待到那木匠死後洪木匠這就成了這裏人物,只是好景不長,叫人指出來他用自己的本事去造假了古物賣給了他人,買那古物的漢子又是武局裏頭的,說着要是他不還錢便挖了眼睛挑去他的手筋叫他今後不能靠手藝吃飯,他亡妻留下了一個女兒,有先天有些病要錢治,洪木匠自然無錢歸還,後來又有人出錢作保将他保下,最後也不曉得為什麽還是瞎了眼睛。”
“那恩人是誰呢?”這事情已經太過久遠,莫說去尋案卷,怕是連顆灰塵也難以找到,是故也不做翻案之用只叫暗衛私下去查。
“吳家的老太爺。”
程遠擡了眸子,示意暗衛繼續說,“與我說這事的村民們一個個也都老了,說得也并不成樣子,每個人皆有每個人的說法,其中一點我想……”
“說。”
“其中有幾個人說那武局裏頭有人形容高大,不像漢人,那時我朝與北部民族相處卻算融洽,可蠻人兇悍又豈會是漢人随便作保就相與同意的?”暗衛瞧着程遠沒有說話,又說道:“這一切只是卑職猜測,還請世子爺定奪。”
“本王從不喜歡你們将一些猜測的內容報給本王,既然是猜測那便去求證,求證出來了再來禀報。”程遠揮手要那暗衛離開。
他不是懷疑得沒有理由,即便這裏是邊疆,又即便是兩地相處如何關系融洽,可漢人便是漢人胡人便是胡人,生活習性不同,一直分開居住。只要事情牽扯上胡人就難免不叫人多想些。
他如何學得這些技藝,如何和胡人牽上關系,為何吳老太爺會來作保,他那個病弱的女兒,還有他那雙瞎了的眼睛。
越想,疑點越是重重。
大抵是吳栩在飯鋪裏受了挫,洪木匠将他當作了少東家去感恩因此不願意給飯鋪裏做東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東西是值錢的。
這番疑點這樣多,又牽扯到了邊疆政事,往下查了,若是能查出來些東西便好,查不出來也至少能求個安心,若是自己的猜測錯誤,洪木匠并不是因為感恩吳家人而不願意給陸遲遲做了這個東西,自己也就去皇宮裏去尋個匠師來,未必做不出來。
白平那事好不容易問到了些眉目再問下去便是一問三不知,如今有了新的線索程遠不願放過。
“派幾個人盯着吳家人。”程遠對着空氣說道。
很快有一些呼吸聲消失在了房內。
陸遲遲本以為經由了昨日那事之後便會停歇,卻發現今日店中的客人一下子少了不少,陸遲遲走出門去看,才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便去問,那人卻也不好意思說了,“對不起呀娘子,您這兒做的菜雖然好吃可是別處有更便宜的菜呀!”
陸遲遲聽了這話竟是跑得比其他人更快,叫楚氏跟都不跟不上,只瞧着隔着大街不遠處那平常的飯鋪竟換上了新招牌,陸遲遲和楚氏走近去看才發現裏頭也跟自己家的飯鋪一般做成了自己取菜的模樣,還寫着,前一百名進入飯鋪吃飯的不用給錢的字樣,人蜂擁而至往裏頭擠着,陸遲遲又聽到了那吳栩的聲音,“莫擠了莫擠了!今日來的都只收原本菜價的一般!大家都是誠信生意人,只要大家來我這人就招待!招待不下了擺在外面了都要跟你們把菜上齊的!”
楚氏先是把自己的嘴捂了,再就是扯了扯陸遲遲。
那吳栩好生威風的樣子,卻揚了揚下巴,只說道:“呀!這不是兩位大老板嗎?”
“你!”
“我?我怎麽了!”吳栩将下巴揚得更高了,“你們當初開了店不是在倡導節約嗎,我這也是在應和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