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躁動怎會如此!
第59章 . 躁動 怎會如此!
程遠被陸遲遲拽了袖子, 只看這地方地處偏僻周圍也沒有什麽人家,就這樣大的一間宅子立在了這兒,當即腦子也有些空空, 好不容易有了些頭緒裏頭卻突然跑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臉可熟着,是曾經親王府裏的老管家。
還沒來得及用眼神制止, 程遠便看見老管家對着自己和陸遲遲行了個禮,偏還說着,“老爺夫人一路上奔波辛苦了,老奴已将屋內打點好,如今便請去沐浴吧。”
程遠心中一時間有些難捱, 只覺得有股氣不順暢,他吩咐的可是尋間尋常能住下幾人的簡單宅子,這便是他們給自己尋來的住處麽?
像是知道了程遠的疑惑一般,那老管家又說道:“您與夫人還有老夫人小少爺皆可住得的,到底還是委屈了貴人們。”
陸遲遲在一邊好生聽着, 原先還疑惑着怎得官家會撥來這樣好的房子來, 可聽着那仆人的話音像說得是這兒并不是什麽華貴的地方, 到底是自己見識少了。又回想了自己在路上透過窗兒看到的城街景象, 那兒的房子才算得上是金碧輝煌,若是再輾轉也難為了程遠和姚氏, 只輕輕扯了程遠的袖子, 說道:“若真是這樣到時候你真要好好感謝官家才是。”
陸遲遲這關過了, 程遠心裏也就沒了什麽疑惑,小故娘傻自然也有傻的好處,叫人對她好都容易些,這兒雖不上王府卻勝在清淨, 程遠未在刁難什麽,只牽着陸遲遲的手又将姚氏迎進了屋裏去。
一路上的行李皆有小厮來收拾,老管家對操持庭院熟練得很,這屋子大,一人睡去一間都還有富裕,宅院裏甚至還有個小花園可供觀賞,如今雖然已經有些入冬,但裏面的花草卻叫人好好照料着不見衰态。
程遠自來不喜屋內有女人,是故王府裏頭都用了小厮,如今有了陸遲遲與姚氏,自然要請些丫鬟進來。
陸遲遲不習慣有丫鬟伺候到底有些畏縮,一個人縮在了浴桶裏頭想着今後該怎麽辦。
程遠前來京城裏做官自己到底是高興的,若是得了恩德飛黃騰達了以後日子也好過,可是——
陸遲遲眼睛一瞥就能瞧見外頭一個個長得水靈靈的小丫鬟們心情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也就是寶塔鎮上小男人養不活那樣多的女人,可京城就說不一定了……自己雖然是跟來了,那若是程遠他真有納妾的心自己還不準了麽?
陸遲遲竭力不要自己去想這些東西,換了楚氏與自己說的去尋探京中商業之道,可聽到了浴室外頭程遠的聲音神經又忽然崩了起來。
“遲遲,你是否在裏頭呆得太久了,身子可還受得?”
“我……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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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遲趕快從浴桶裏出來胡亂拿了帕子将自己擦了幹淨,絞了頭發上的水就要往外跑,門一開才發現外頭那些小丫鬟皆不見了只有程遠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
偏偏自己還叫他上下看了一遍,他眉毛都皺起來了。
陸遲遲心裏還頗有些緊張,眼巴巴看着程遠,生怕是他嘲笑了自己沒見識,連洗浴都不叫丫鬟伺候,程遠行為舉止從來高雅,怕不是對這些東西熟悉得很,倒是叫他到寶塔鎮裏委屈了他,他本就該是這兒的人。
忽地被東西貼近,陸遲遲眼睛一眨,近在咫尺是程遠的手,手指上還有水珠,他說道:“怎麽頭發不烘幹了就出來了?這般易得着涼。”
說罷,程遠摘下了身上的袍子搭在了陸遲遲的腦袋上,衣服自然垂下來叫路遲遲變成了一個小蘑菇的樣子,可愛,程遠走路卻疾馳,不敢耽誤。
屋裏已經叫人生好了爐子,程遠叫陸遲遲坐在了爐子旁邊。
陸遲遲咽了咽口水,看着程遠将自己發絲的尾端捧在手中輕輕蕩着,叫熱氣鑽進了潮濕的黑發裏頭,連帶着頭皮都有些酸酸麻麻的感覺。
耳朵邊上還能聽到程遠走動的時候衣擺布料蹭動的沙沙聲,在這樣靜得出奇的時刻顯得有些叫人面紅,陸遲遲只當是火烤得太旺盛了才這般的,用手捧住了臉蛋。
兩人現在關系卻好了很多,也互相交換了心意,可是這樣親昵且日常的舉動也并不是經常會有。
“怎麽了,難受麽?”
程遠突然發聲叫陸遲遲吓了一跳。
“不難受的,舒服。”
程遠低頭去看,能瞧見陸遲遲有些發紅的臉蛋還有微微翹起來的唇角,才說道:“待會兒我也是要去洗浴的。”
程遠說這話本來只是調笑,還真能叫陸遲遲給自己收拾頭發了麽,卻沒曾想到陸遲遲轉過來了身子,且問道:“大家……大家都曉得我麽?”
“什麽叫大家都曉得你?”
“就是……都曉得你我二人成親了的那種……”
說到這兒程遠還覺得好笑,趁着陸遲遲去洗浴了自己還去問了老管家,老管家且還将自己罵了一通,說什麽“世子委屈自己老奴也說不得什麽了,那世子妃怎麽能輕易委屈了呢!叫老奴的意思是要回府裏住着的,如今也是瞧着您給了吩咐這才花空心思想到了這兒。”
程遠被老管家這番話一說倒像是自己先前思慮的那麽多都沒了用處,被人奚落成了一個落湯雞。
自己是巴不得要全天下人都曉得自己娶了陸遲遲的,如今京城中有那樣大的問題,程遠卻不敢冒昧,只說道:“方才來這兒,從今往後多的是你我一同出行的日子。”
程遠還以為是陸遲遲不安心,卻沒想到她竟對自己說,“子安,若是之後要出去,若真是要同行那必然是無法推辭的,只是平常在外頭,你也可以說你是……沒我的。”
程遠一雙眉宇間的溝壑更深,看着陸遲遲低下了腦袋,一時間不曉得她心裏在想什麽,且問道:“為何這樣說?”
陸遲遲只覺得自己現在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說要跟着程遠來京裏莫要叫他忘了自己,一半又想着程遠來京中做官勢必要交際,自己不過是個布衣女哪裏上得了臺面呢,到時候惹了笑話該如何好……到最後,後者戰勝了前者,陸遲遲察覺到了程遠有些生氣,只将心裏的想法全倒了出來。
程遠聽着陸遲遲說這些話心裏自然難受,自己到底要做多少才能叫她曉得她在自己心中與尋常女子不一樣,再多的擔心都只能算作是多餘。
陸遲遲的發已經全然叫火烘幹,柔軟的發絲拂過掌心有些癢,程遠往後推了兩步,陸遲遲還是這樣看着自己,到底心裏涼。最好的安排便是将陸遲遲和自己分開一些叫他人盯不上陸遲遲,自己尚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今叫她提起來分明好得很,分明好得很!
只在這時程遠卻又任性了起來,說什麽大局什麽天下,自己首先那不都只是一個人麽?程遠淡淡說道:“都依你。”
陸遲遲不曉得程遠會答應這樣快,可擡頭去看程遠臉上還是有笑,就像是當初自己提出要做假夫妻的那般的笑,陸遲遲心裏有些發慌,找補道:“我今後會好生學着禮儀的……會在回來的時候好好向嬷嬷讨教的,早些……争取找些能同你一起出行。”
陸遲遲當真是傻,程遠原在氣頭上又被陸遲遲這番話弄得氣消了一半,且看着她那樣真摯的眼神程遠又湊近了些,蹲在了陸遲遲的面前,問道:“回來了要學禮儀還要做什麽呢?”
陸遲遲歪了歪腦袋,“還要做什麽呢?”
程遠方才在陸遲遲那兒吃了虧,這時候非要讨回來才好,問道:“我呢?”
“你……你要如何嘛。”陸遲遲緊捉住了衣裙。
“要娘子親親。”程遠突然垮了臉,又露出小兒撒嬌的模樣來,說道:“你這般要求過于無禮,方才我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若是你不願意我何要來這兒,方在家裏還能娘子娘子的叫,到外頭來了卻不能了,同事的各位都有夫人,難道我便說我沒有麽?”
陸遲遲都被程遠這張嘴給迷暈了過去,想也不曾想了便落了兩個吻在程遠兩頰上,忽而又被人騰空抱起砸在了床上,手被人從後頭墊着,那床也柔軟,不覺得疼。
陸遲遲心都要跳出來了,程遠卻只是在自己眉心上吻了一道,說道:“已經叫人去辦淮兒的事了,你從此不必操心這個,我曉得我不能勸下你留在家裏的,你雖這樣要跟我劃清一些界限,有些底線我是萬萬不能退讓的,今後會有些人跟在你身邊護着你,你若覺得有些勞累也可以支使這些人。”
程遠這話說得好認真,陸遲遲想了想,他如今支使來的人怕不就像是以前在衙門裏的捕快那種,只小聲問道:“我不曉得你做了多大的官了,我能支使得動麽?”
“自然能。”程遠發現陸遲遲連挺翹的小鼻上都浮了點紅,輕輕吻了上去,說道:“是大官,極大的官了,在皇上面前做事的。”
程遠的話好似迷藥,陸遲遲本就不懂這些,被程遠這麽一說,整個人陷在了喜氣裏頭,又因為剛剛洗過澡皮膚幹燥顯得有些難耐,程遠又半壓着自己,陸遲遲覺得心上身上都發着軟,嗓子也幹幹的,又不好說明,只能呆呆看着程遠。
程遠如今氣息也有些游離,到底克制住,也竟然起了些惡劣的心思,只去吻人卻沒了下一步的動作,等到陸遲遲有些難堪了之後卻又抽身就走,只說道:“路上勞頓夫人早些休息,為夫去洗浴了一番便去找官家謝禮。”
陸遲遲微微坐了起來,只覺得身體裏頭有個泉眼似的開始有些躁動,程遠卻開始自顧自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
誠然,感謝官家這件事可不能耽擱,可……可怎麽就要選在這時候呢……
陸遲遲傻了,眨巴眨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