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子你炮灰命

依依沒搭理邊牧,推着沈書堯回去,走時多看了邊家兄弟兩人幾眼。

從沈書堯那兒得知有話語權的那人姓邊名庭,邊牧的大哥,兩兄弟一個是銀甲兵正指揮使一個是副的,明宗帝的直系狗腿子。

依依嘆了口氣,人在家裏鹹魚躺都能跟女主扯上關系,劇情有點過于強大了。

書裏女主葉沐霖有個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的護衛追随者,姓邊,是不是叫邊庭不記得了,但邊姓男配有個慘死的弟弟叫邊牧,這個名字朗朗上口印象深刻。

想要收服忠犬肯定得讓忠犬受傷,不管是心靈創傷還是身體創傷,當人活不下去或是半死不活之際,女主卡着點宛如仙女下凡般冒出來救人,俘獲少男受傷的心。

常見套路,俗套但好用。

邊牧狗子一看就是個短命的炮灰,作用就是粘合劑,把他哥和女主粘到一起。

“你們聚這麽多人想幹什麽?是不是在搞密謀?”

“弄這些東西,你莫不是有陰謀吧。”

“你站住,看見我躲什麽,心裏有鬼?”

邊牧不愧是真狗子,瞧樣子還跟沈書堯有仇,處處針對他。

因他身穿銀甲沒人敢招惹,便由着他一個人這裏吼一聲那裏嗷兩嗓子,依依覺得他不應該叫邊牧,侮辱了這個名兒的高貴血統,他應該叫二哈。

最後還是邊庭看不下去把人拽走,禾軒苑才清淨下來。

繡娘和匠人們的活兒原本就差不多收尾了,本來打算今天黃昏之前放人離開,被狗子這麽一鬧,繡娘和匠人們都惶惶不安無心做事,也擔心拿不到工錢就被趕走。

依依發話給她們結算工錢讓人離開。

一開始工錢便是說好了的,計件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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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繡娘們做好就結算,禾軒苑時不時都得去兌換大量銅錢,也鬧出過有工人的錢被偷,索性便建議他們做工記賬,待離開時一并結算。

兩百多個繡娘,縫制口罩、手套、帽子、單人被子等等,做一件成品得銅板兩到十枚不等。布料有專人負責裁剪,尺寸大小不一,繡娘們只需要順着邊兒縫的細密些就行,要求最低,所以工錢不高。

像背包這種,依依沒讓繡娘單獨一個一個去做,而是将整個背包拆分數塊,油紙師傅刷好油紙夾在縫過的布中央,再由繡娘縫嚴實,一個包所需的各個布塊都有固定的繡娘來做,最後才由人拼接組裝縫好,這般做效率極高,工錢也是計件,但要求比口罩那些繡的更為紮實。

布包她是按照人頭來做的,每做好一個會安排人繡上一個名字,登記在冊,由于繡娘多手速也快,最後倒是多出了不少,沒有繡名字但也編了號。

繡娘和匠人們拿上兩日來賺的工錢歡歡喜喜離開,僅僅兩日有人拿了幾十兩銀錢,最低也有近一兩銀子,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喧鬧了兩日的禾軒苑安靜下來,也顯得空曠了。

繡娘和匠人一走,下人開始搬行李。

銀甲兵守在禾軒苑門外,倒也不影響下人搬行李。

依依當初從喬家回永安侯府,身邊帶了一個廚娘劉嬸兒,一個奶娘、兩個丫鬟綠蘿和紅袖,以及四個護衛。

六年過去,護衛裏面除了年齡較小的小明還未娶親,另外三人都分別成親,大明有兩個孩子,另一護衛有一個兩歲的兒子,還有一護衛沒有兒子但他媳婦有個年幼的弟弟。

護衛還是四人,各家後宅婦孺卻有七人。

她出嫁時永安侯府給了幾房陪嫁,想到路上需要人伺候幹活兒她就收了。

有四房人,拆開來,二等丫鬟有四人,粗使丫鬟和粗使婆子各六人,車夫一人,管事三人,跑腿小厮四人。

丫鬟婆子有是獨身一人的,也有是母女,都是簽的死契。

喬氏出侯府帶了兩貼身伺候的丫鬟。

沈書堯這邊的人就簡單了,據沈書堯說他有四個侍衛十幾個暗衛,東嶺和南決已經見過,另外兩個在外辦事未歸,暗衛全部外派暫且不會見到,但都會随他去沂州。

丫鬟裏也就一個詩畫要跟着,守門的錢進寶自薦跟随。

沈從珩、沈從遠兩兄弟身邊的下人,他們各自帶了一個忠心的,其他不忠心的都沒要。

大概算下來婦孺有近三十人,有些多,依依從镖局雇了四十個镖師做護衛,護送他們到富縣。

喬家養有護衛,等到了富縣就換喬家的護衛。

倒是明宗帝派邊家兄弟來出乎她的意料,銀甲兵一共有三十人,看邊牧狗子的态度,這些人估計也不是真來做護衛的,也就不指望了。

在三個大丫鬟的監督下,晚食前下人将行禮收拾妥當,屬于每個人的背包也都分發到了他們各自手中。

拿到繡了自己名字的背包,一向只能幹粗活的下人都震驚了,還有人不信問紅袖,得知當真是給他們的激動的不行。

包裏的東西很多,少夫人讓繡娘們做的單人被子、口罩、帽子等都在裏面,除了這些還有碗筷、水壺、牙刷、牙粉、香胰子、以及裁剪的很好的宣紙,都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平日裏只有那些得臉的下人才能擁有。他們這些人別說用碰都碰不到。

除此外每個背包裏還有糧食,一到十斤各不相同,男子的多些,女子的少些。

柳枝原本并不是陪嫁丫鬟,有個丫鬟爹娘都在侯府舍不得分離,找了管事将她換上去,她模樣醜陋以前沒少被其他丫鬟婆子欺負也就無所謂頂替人。

她臉上的疤是當初為了不讓大伯母将她買去那些下/賤/地方自己劃的,傷口很深。

二姑娘出嫁前夕她被下人搶銀錢正好被二姑娘看見,她以為二姑娘會像其他姑娘一樣嫌棄她讓她滾,誰知二姑娘非但沒有嫌棄她,還讓紅袖姐姐拿藥膏給她。

用了那藥膏她臉上的疤明顯淡了些許,屬于她的背包裏面也比旁人多了兩瓶藥膏。

柳枝抹了一把淚,拿出自己最好的衣服,墊在中間把自己的衣物和包裏的東西分隔開,她怕弄髒了裏面的東西。

辰時三刻,國公府使出八輛馬車,五輛馬車拉人,三輛馬車拉物品,左右兩邊是穿着統一的銀甲兵,百姓見狀讓道,一行長溜的從南城門出去離開上京。

城外十裏亭,另外五輛馬車停在路邊等候。一起的還有镖局的四十人,镖局的人一半騎馬一半乘坐馬車,二十人擠兩輛馬車。

以目前速度再行二十裏才有驿站可休息,馬車便沒停,直接招呼大小明他們跟上。

邊庭騎馬走在馬車旁,馬車裏沈書堯靠坐在窗邊看書,看了眼镖局的人馬,道:“沈大人準備周全。”

沈書堯頭也不擡,與有榮焉道:“我夫人安排的好。”

劇毒纏身知道自己活不長,他把身後事都安排了,誰知娶的妻子給了他一個大驚喜,有機會活命他先前的部署就得收回,也因此他身邊的人全都派出去攔截第一道命令了,使得他無人可用。

也就無法得知依依還請了镖局的人護送,從她嫁給自己開始,短短幾日準備的這些來看,走一步看三步,行事作風不拖泥帶水,若不是她是女子,他都要以為她帶過兵了。

邊牧冷嘲聲插入進來:“一頓板子把你的骨氣都打沒了?靠女人還得意起來了,真給男人丢臉。”

依依打了個哈欠,悠悠醒來,“狗子你膨脹了,瞧不起女人可是會吃虧的。”

“你喊我什麽?”

“……”依依眨了眨眼,不小心把心裏話喊出來了,擡眸與側頭看她的沈書堯對視,笑眯眯道:“邊牧大人聽錯了,我沒喊你,我喊的是我夫君。”

沈書堯:“……”

邊牧哈哈大笑嘲諷沈書堯,笑着笑着聲音戛然而止,“不對,你就是在罵我,你好大的膽子。”

“邊大人管管令弟,我夫人膽小可容不得他這般吼吓。”

邊庭,邊牧:“……”你們夫妻可真夠不要臉的。

一行人運氣不錯,前兩天難得是陰天偶有小雨飄灑都不影響趕路,因此白天除了吃飯喂馬其他時候都在趕路,夜裏累的不行倒床就睡。

到第三天,陰涼的天氣離人而去,辰時三刻太陽光就撲灑大地。

行到中午找到一處靠水又有樹蔭的地方,依依不肯走了,讓人生活做飯搭帳篷午休。

陰天她可以在馬車上午休,太陽大時卻不願意乘坐馬車了,即便有硝石,可到底架不住悶熱。

午覺起來,紅袖端一碗冰鎮過的綠豆湯給依依,嘗了一口周身舒暢。

依依吩咐道:“往後天氣熱讓劉嬸兒中午都熬一鍋出來,鎮成冰用棍兒穿上,每人發一塊兒,消暑。”

“銀甲兵和镖師也要發嗎?”

“發吧,也不拘着綠豆湯銀耳湯,還可熬消暑的涼茶,都不值幾個錢。”

紅袖:“好。”

從帳篷出來,依依看見沈書堯手裏抓着一只鴿子,沈書堯沒瞞着她,大大方方展開紙條,“沈國公請旨李氏為一品國公夫人。”

父親都不喊了,這是真斷了。

“……明宗帝允了?”

沈書堯點了點頭,“據聞宮裏正在準備封後大典。”

把李氏扶上國公夫人的位置,明宗帝才能借此破了祖訓,升蕭貴妃為皇後。

依依:“……”就這書裏荊國都沒滅,瞎。

小明很有眼色端凳子給依依,依依在沈書堯旁邊坐下,“你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她不信李氏弄死沈書堯的母親,沈國公會不知情,殺母之仇不報了?

沈書堯将紙條丢入水中,看着字跡暈開消失,“沈書坤昨夜花樓跟人搶花魁,身受重傷,以後很難有子……嗣。”

依依等着下文,結果沈書堯遲遲不說,側頭問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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