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唢吶升天拜堂

進了城包了間客棧住下。

一路上要訓練熊孩子們, 糧食消耗就快了,天氣炎熱肉類不易儲存,每路過農家便買些活禽青菜帶着上路, 也是不夠吃的, 調料等也都所剩無幾,都得補給。

馬車車輪、馬蹄鐵掌的損耗直接影響行程, 也要修補。

不知不覺最熱的兩月已經過去,馬上就要立秋了,立秋後天氣就要轉涼,得備下秋天穿的衣裳、鞋子、還有被褥等。

一番算下來需要采買的不少,綠蘿羅列了兩頁紙回禀依依和沈書堯。

依依看了一眼, 讓綠蘿添上看有沒有百年以上的人參,買上一兩根,再買些糖回來,路上為了激勵那些熊孩子,規定半月一次考核, 設立了前三獎勵, 到時候沒得獎的給顆糖做安慰獎。

也是可憐,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熊孩子們真成熊了, 除了那女娃娃格外照顧以外,其他人都黑了一大圈兒。

想着一路上也沒怎麽休息過, 索性就休息五日再啓程, 期間把考核的事解決了, 再給下人每人放兩天假都去濰城玩玩。

綠蘿轉頭先将下人休假的時間排出來,有那夫妻帶孩子的,得讓人家一家人出去玩,五天時間當值的和放假的得安排好, 萬不能亂了。

下午大小明回來說沒找到人,他們對濰城不熟以至于沒追上那裹紅綠被單的人,倒是問了後面追趕的那些人,均是濰城各大賭場的打手,被追的那人欠了他們賭場銀子。

紅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看清了,本來就是一晃眼的事,想了想道:“許是奴婢看錯了吧,七太爺怎會進賭場。”

而且七太爺不會功夫,看那人跑的速度可不慢,若真是七太爺直接一手藥/粉下去,哪兒還需要被人追的狼狽。

依依也是這般想的,喬家不缺銀子,七叔公在江湖上名聲顯赫就更加不缺銀子了,而且他也不是好賭之人,“這事先不管了,我讓綠蘿給大家排了兩天假,你們去看看自己哪天休假,想想去哪兒玩,去之前在綠蘿那兒支銀子。”

休息一夜,考核定在了第二天辰時,讀書、習武、學醫、珠算、刺繡都考。

除了習武和刺繡是手上功夫,其他都是筆試,而每樣考核都有三樣物品做獎勵,其中背包是通用獎勵,均是第二名所得。至于第一名獎勵,有名家孤本、短劍、醫書、小金算盤、雙面繡技藝。

除了那刺繡均是女孩,其他四樣所有人都會同時參加,然後排名,一樣不擅長沒關系,可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去争取。

Advertisement

值得一提的是,沈從珩除了不能習武不學刺繡,其他都學的不錯,許是久病成醫的緣故他在背醫書上格外有天賦,最後得了一本難見的醫書孤本。

一天考核下來,沈從遠得了自己想要的短劍,很在許卿舟面前炫耀了一番,許卿舟拿着自己想要的包背上,瞥了眼他手裏的短劍,嫌棄道,“像這樣的短劍我許家不知有多少。”

半個月下來沈從遠沒像以前那樣熊了,不急不躁的反駁了回去,“可你得的那包只要我家才有。”

他才不會告訴許卿舟,這短劍是他曾祖父給三叔打造的,寒鐵而成,吹毛斷發,他饞好久了。

許卿舟:“……”

看了一天的比賽,沒下場依依都感覺累,早早入睡。

第二天一早第一批出門休假的人用過早食已經出門了,也不知是不是一路上都在趕路的緣故,突然閑下來到讓依依有些無所事事。

喬老夫人和喬氏奔着香火旺盛的白雲觀去了,走時喊了她,依依對寺廟不是很感興趣沒去。

沈書堯只要不趕路便會練箭,依依看了會兒覺得無趣,路上她試過,像這種玩遠程的不适合她,沒準頭。

以前用異能都是玩群攻,上萬支水箭一觸即發,總有那麽幾十上百支将人射成篩子,傷害到了極致直接開大招,管你有沒有走位。

沈從珩就坐在他們旁邊看醫書,不懂的便問依依,一解一答,歲月安好。

一盞茶、一碟糕點下肚,依依的耐心用完了。

“小明,去跟掌櫃打聽一下,這濰城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小明來去快,“這濰城當屬白雲觀值得一去,除此外也就濰城河邊好玩了,掌櫃說咱們來的湊巧,今天晚上濰城河邊有花魁大賽,很是熱鬧值得一去。”

沈書堯手一抖,練靶子這麽久第一次失了準頭。

依依一聽來了興趣,“大約什麽時辰開始?”

“巳時。”

“去訂包間。”

沈書堯看着這主仆二人一問一答,事情便定下了,根本容不得他插嘴。

小明不知道的是,因他是男子,瞧着氣宇軒昂身帶配劍,不像是那會去詩會茶會的人,出去玩男人那有不愛美人的,掌櫃便極力推薦了花魁大賽。

小明從不質疑依依的任何決定,當即帶上管錢的綠蘿直奔濰城河邊,像這種用錢砸的事必須得管錢的來。

花魁大賽在晚上,沈書堯不想讓依依一女子去那種地方,但依依自聽說花魁大賽後就興致高昂,難得見她對一件事這麽上心,他說不出害她掃興的話。

一打聽得知濰城河邊是濰城出了名的溫柔鄉,一條街全是花樓。

沈書堯不淡定了,當看見上香回來的喬六爺夫婦還有喬氏,他有了阻止依依的法子。

沒直接告訴喬老夫人和喬氏,而是讓喬六爺知道,如他預料的一樣喬六爺聽後驚的半響沒合攏嘴,喬六爺身為外祖父不好去指責外孫女,便讓喬老夫人和喬氏去。

結果母女二人去找依依,出來後一臉嬌羞眼眸中帶着期盼的興奮。

喬六爺問道:“如何,依依可打消念頭了?”

喬老夫人同喬氏對視一眼,輕聲道:“依依說花魁大賽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便是賺到了,那麽多美人一輩子指不定就看這一回了,不看可惜。我們先回去換衣裳,一會兒同依依出門看美人去。”

喬六爺:“……”

沈書堯:“……”

東嶺差點笑出聲,萬萬沒想到,少夫人把老夫人和夫人給說的叛變了。

喬六爺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反應過來追了過去,“你一婦道人家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我怎麽不能去了,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現在不看以後去了閻王殿看嗎?這一路上我也看開了,人這一生都是有定數的,指不定哪天遇上個天災人就沒了。”喬老夫人最是溫柔體貼,吵架話音都不重。

喬六爺揉了揉眉心,只覺腦仁兒嗡嗡的,“依依教你的?”

一輩子夫妻他能不知道身邊人是什麽樣的人,這樣反駁的話定是聽依依說的。

依依聽到聲音尋來,“外祖父,我們就是這濰城的過客,待我們啓程上路誰還記得誰,你若不放心就陪着外祖母去嘛,人濰城的花魁大賽可是很正經的,官府舉辦的。”

官/方/認/證哦。

喬六爺:“……”

喬六爺是知道自家外孫女倔的,她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人走後依依瞪了眼沈書堯,“告黑狀,你完了。”

沈書堯無奈一笑,搞心機沒成功不說還被記上了。

沈從珩一天除了看書消遣時間,便沒有什麽可做的了,依依問他想不想去,被沈從遠知道吵着鬧着也要去。

三娘在濰城開花樓少說也有十年了,再加上她懂事起就在飄香樓長大,幾十年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認為見多識廣。

卻還是第一次看見逛花樓全家一起來的,男女老少皆有,這是把她飄香樓當酒樓了?

她迎上去還沒開口表達他們走錯地方了,就被迎面的一牌子晃了眼。

定眼一看,牌子是她飄香樓三樓雅間牡丹閣的,也是今兒白天她牽線從錢老板手裏用錢換來的,她還跟錢老板笑對方人傻錢多。

每三年一次的濰城花魁大賽,早早的各家花樓雅間就會被預定一空,有那生意人會多訂幾間轉手賣給其他人賺差價,花樓只認雅間的牌子不認人,這是規矩。

既然有牌子那就是爺,“幾位客官您們樓上請。”

依依他們來時濰城河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花樓裏男客們也都摟着點的姑娘喝酒聊天,看見這奇怪的一行人,都紛紛側目。

依依應了喬氏的要求戴口罩出門,只女人戴口罩未免奇怪,索性都戴,因而出行格外引人注目。

進了雅間,推開窗戶斜對着的便是比賽的臺子,各色燈籠高高挂,只那臺子便裝扮的極美。

“老板娘,我們這兒不需要伺候。”綠蘿将一錠銀子交給三娘,囑咐道。

三娘拿着沉甸甸的銀子,看了眼那只看眼睛就知道貌美的丫鬟,正往外拿茶壺、茶杯、點心、瓜果,不一會兒就擺滿了一桌子。

三娘眼角抽了抽,她到底還是見識少了,大戶人家的玩法她着實看不懂。

有錢拿她才不折騰,對方帶了護衛一看就不好惹,很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

依依穿越前看過不少選秀唱歌跳舞的節目,對此倒是反應淡淡,也就圖個消遣。

被拘在後宅的喬老夫人喬氏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剛開始進樓時被人盯着很是後悔不該來,關上門比賽開始後就沒那種想法了,全然被比賽吸引了去,兩人還點評哪個姑娘琴技好,那個姑娘嗓子亮唱曲兒好聽。

沈從珩和沈從遠兩兄弟也沒見過這場面,聽着她們點評,時不時附和兩句,丫鬟護衛也看的津津有味。

雅間裏一片其樂融融。

難受的估計也就喬六爺和沈書堯了,還沒轉過那彎兒。

紅袖看了一會兒走到依依身旁,低聲耳語。

依依起身走到窗戶邊順着紅袖指的方向看去。

花魁大賽,既然是比賽就有評委,紅袖讓依依看的是五位評委中間,那身穿藍紫色衣服斜靠在軟塌上一手樓姑娘一手拿酒杯的男子。

此時臺上上一位姑娘剛剛表演完,接着上臺的是一對兒雙生子,看見雙生子那穿藍紫色衣服的男子身子都坐直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雙生子,唇角挂笑。

依依眯了眯眼,對着小明招手,低聲吩咐了兩句。

雙生子很受歡迎,才一上臺便被臺下觀衆扔了滿地花兒,這二人一個撫琴一個跳舞。

琴音優美舞姿精湛,是不可多得的絕色。

随着琴音急急,舞姿也随之加快,飄紗的衣裙随着那姑娘起舞翩飛。

正當所有人沉醉其中,猛的一道唢吶聲起,刺耳驚魂。

直接将衆人從人間仙境拉回了喪葬現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