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亂馬仰躺在睡覺的床鋪上, 聽着旁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還是覺得睡不着,他打開窗戶, 跳到對面的房頂上,在月色的陪伴下, 看起了《怦然心動》。
這是五條悟新更新的電影推薦目錄, 據他說很符合亂馬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觀看,他的另外一個學生就是在觀看這些電影期間能力獲得了非常大的進展。
不關心對方的學生是誰,亂馬也不承認自己是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的學生。
亂馬自認對于五條悟的心态純粹是慕強,加上覺得自己有可能在五條悟這邊能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才答應下來當“窗”的,直到現在,有明顯威脅性的咒靈,亂馬見到了兩個,一個上報給五條悟,一個被一只會講人話的熊貓三人組解決了。
而剩下的,不知道是他出沒的地方人們都很心思良善的緣故,還是他所在的地方人都很少的緣故, 沒多少咒靈能産生自我意識,不是一團就是一堆爛肉而已。
既沒有威懾力又沒有危險性,有兩次亂馬都想試着自己解決一下了, 可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 放過了他們,上報給了五條悟。
現在想來, 他覺得最為不妥的問題就是,他沒有做好覺悟,不管是殺掉什麽東西, 哪怕是專用于食用的魚和雞,都得有心理準備才行。
而一旦開始使用自己的能力開始殺掉什麽東西,那麽在心中的暴戾還能控制住嗎?對于他們來說,一只撲騰的雞和一個人的力氣沒什麽不同,亂馬開始學習武道之後聽到的最多的兩句話,一句是控制,另一句還是控制,只是換了個更有名頭的詞彙,“底線”。
在到達底線之前,停下來。
亂馬攤開雙手仰躺在屋頂上,這雙手能握住什麽呢。火焰,刀劍,還是他那無法在胸膛中安放的心呢。
電影中的主人公仍然在他們的生活中彼此探讨愛的意義,而亂馬聽着主人公的臺詞“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越是明白這張臉對于他人的吸引性,亂馬越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得到如同電影中主人公一般的愛情,他所有對于他人的态度都是基于玄馬的教育上而衍生的,他很害怕,自己并不會愛人,或者以為付出愛卻是在傷害人。
“我們可以談一談嗎?”沢田家光站在他自家的屋頂上詢問亂馬,在這種深夜,方圓幾百米亂馬都聽得到,當然也聽到了沢田家光的問題。
“你要和我讨論什麽?”亂馬直起身來,跳回沢田綱吉家的屋頂,對着這位大叔他實在沒法擺出在奈奈面前裝乖的樣子。
“唉,怎麽說我也是奈奈的老公,綱吉的爸爸,不用拿這種對待階級敵人的目光來看我吧。”沢田家光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晚上回家時聽到了一些亂馬和綱吉的談話,雖然知道亂馬的本意是好的,可是這不在計劃中的變故談話還是讓他感到了威脅。
亂馬看了看沢田家光,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說了又有什麽用呢,他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指責,又何必越俎代庖去指責綱吉的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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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帶他走嗎?”沢田家光沖着亂馬轉身的背影詢問。
“總得試一試,是不是。”沢田家光跟随着亂馬的動作跳下屋頂,追在他身後,“我知道這回的事情太過緊急了,但是對于我們來說,解決問題也得試一試。”
“你和裏包恩兩個人是這裏最強的人,”亂馬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沢田家光,“究竟是什麽樣的組織,會擁簇一位不滿二十歲的男孩作為首領,而不是選擇能者居之呢。”
“若是論血脈的緣故,你也是有利的人選,但是你沒有選擇這條路,對吧。”亂馬笑了笑,“所以,我也只是想給綱吉一條不同的路用來選擇而已,不用擔心,家光叔叔,綱吉不離開,萬一沢田綱吉打輸了,他還可以入贅早乙女家,我這裏不是只有一條退路可以給他。”
“真是有夠伶牙俐齒的。”沢田家光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着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光明正大偷聽的裏包恩招手,“你可真是找了一位麻煩人物。”
“這也沒辦法吧。”裏包恩攤手,“根據風太的排名,這附近方圓百裏他是最有戰鬥力的,而且從一開始就和綱吉有淵源。”
“他?”沢田家光很奇怪自己聽到的是男字旁的“他”。
“你不是糊塗了吧。”裏包恩皺緊眉頭,難以相信被人稱之為的沢田家光,在妻子和兒子面前居然蠢成這副樣子。
“早乙女家只有一個兒子,當初不是以為沢田綱吉是女孩子所以定下的婚約嗎?要讓未來的天下第一的武道家保護你的女兒。”裏包恩一個橫踢踢到沢田家光的腿上,“亂馬的身上有很奇怪的詛咒,所以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了僞裝,這段時間亂馬都不會回到男孩子的狀态。”
“啊,那我可憐的阿綱怎麽辦,你沒有告訴過他吧,萬一他們兩個真的相愛了,那我該支持他們倆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呢。”沢田家光此時的語氣,仿佛真的在為沢田綱吉擔心他和亂馬之間的婚約,混合着迷一般的心累與無語。
裏包恩站在一旁想了想,實在擔心綱吉的愚蠢是不是傳染到了沢田家光的身上,“你是真的在擔心,不是講笑話嗎?”
兩個人都是木頭,綱吉目前還是以喜歡崇拜校園女神的心情去看待京子,沒有開竅,而亂馬就算變成女生,內心的自我認知卻還是男生,怎麽可能先喜歡上作為男生的綱吉。
沢田家光無奈的撓着腦袋,“哎呀,愛情這種東西,誰能說的準呢。”
“綱吉不會逃跑的,雖然這樣說對于你這個做父親的有些失禮,家光,我比你要更了解綱吉,明天開始,他會更加奮進的。”
第二天的天氣,從淩晨就開始有了改變,雨水将這世間的一切進行沖刷,雷霆還有閃電在天空中炸裂。亂馬淋着雨跳躍在房頂上,确認昨天出現在現場的京子和黑川花兩個人家附近并沒有出現巴利安或其他人盯防。
今天的對戰是雷之守護者的對戰,不管對方派出誰,在綱吉這裏唯一能上場的只有五歲的藍波。
卷頭發的小牛在出門前最後說的一句還是想要葡萄味的糖果,亂馬真的不知道這所謂被選中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即使這個孩子還沒長成,就已經要拼盡全力去承擔一個成年人的責任了。
确認無誤後,亂馬一路淌着水爬到了位于整個并盛的最高點,并盛中學的天臺,當然,不是綱吉他們正在決鬥的那一個,而是旁邊那個雖然一般高,但是卻有根杆子能讓人爬到更高的天臺。
亂馬站到了杆子上面,從上往下看去。一個卷頭發的男孩子哭哭啼啼的沖着一個炮筒跑過去,看起來要進行反擊。
反擊不太可能成功,就算男孩子能碰到炮筒,但是在發射之前,就會被對方的反擊手段打到,根本起不到改變戰局的作用。
不過,這場戰鬥是屬于藍波的,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看見藍波,難不成彭格列這邊還能好心的讓綱吉臨時更換守護者嗎。
炮筒被碰到了,但接下來巴利安的攻擊也要到了,如果沒有看見藍波,那麽很大可能他就是安全的,亂馬專注的看着場地中,臨時找來的這個男孩子也很稚嫩,而對方贏了還打算下狠手的可能也是有的,所以還是要先關注場內情況,避免有人因此受重傷。
“這是二十年後的蠢牛!”獄寺隼人的聲音在另一邊的天臺響起,在無意之中為亂馬解清了困惑,怪不得火箭筒發射之後沒有其他的改變呢,原來這是一個時空穿梭器,到最後所倚靠的也還是藍波自己的經驗與能力。
“哎呀,這個現象,看來是無意識又被十年火箭筒拉回了過去,”二十年後的藍波轉頭看了過去,他的哥哥,他的同伴,還有裏包恩,大家還都還是稚嫩的模樣。雖然很想敘舊,可是現在看起來不是能敘舊的場合。
“站在那邊的杆子上的人是誰!”藍波雖然對于二十年前的事情記得不是全部都清楚,但是在彭格列進行指環戰的場所附近,居然還有人敢大膽的窺視,這和他一直以來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不符。
“亂馬,綱吉的未婚妻,最近都是她在幫忙做飯,蠢牛,怎麽放下筷子就忘人呢。”獄寺隼人一邊幫着解釋,一邊着急,作為對手的利維已經按耐不住要發起最強攻擊了,這頭蠢牛怎麽過了二十年還是這麽懶散,找不到重點呢。
現在可是戰鬥中啊!
“未婚妻?亂馬!”藍波半跪在地上,依托地上這些電線,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電流全部奉還。
“啊,說來有這麽一回事,”在這雷電交織的舞臺上,藍波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十代目,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很有效,這是如果萬一遇到亂馬,你要我告訴他的話,但是看來,好像是要說給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他呢。”
“嗯?”這是什麽意思?
本來綱吉還想要問上兩句,可就在藍波逐漸邁向勝利的這一刻,十年火箭筒的時效到了,出現在現場的,是一只暈乎乎毫無抵抗力的小牛,而他的對手,現在仍然神智清醒。
“藍波!”
“危險,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