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後[二十一]

[一更]

秦昭回到祁王府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她從許府的馬車上下來,門前的小厮立刻進去禀告秦肅端,秦昭同許靜婉打了招呼便進了府。

秦肅端人在前廳, 秦昭聽禀告的小厮回來說秦肅端讓她去前廳。

“在宮裏都說什麽了?”秦肅端坐在主位上, 屋裏一個下人都沒有,許是都讓秦肅端趕出去了。

秦昭此時的酒早已經醒了,她因着顧君然那句“你這樣的”, 被吓得當時就醒了酒。

“也沒、沒說什麽……”秦昭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喝了幾口茶, 又說:“我今兒在宮裏遇到九皇子秦景硯了。”

秦肅端想了想, 說道:“九皇子如今年紀漸長,但終究也是個孩子,原本都入不了朝堂那些人的眼,如今他驟然被一群人推着當太子,恐怕他母妃那邊要傷透了腦筋。”

秦昭又往嘴裏灌了一碗茶水,沉聲問道:“秦景硯的母妃是誰?”

秦肅端笑道:“原本也被陛下送入了冷宮,後來因為身懷有孕,又被放了出來,原本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這些年越發默默無聞。”

秦昭沒問秦景硯的娘為什麽被打入冷宮, 原文中沒有交代,而且九皇子和主線劇情沒有多少牽扯, 她也就懶得多問了。

秦肅端又道:“先前那個誣告你搶奪田宅的吳家,今夜被滅了門。”

秦昭一怔:“滅門?”

“一家三十六口,無一幸免。”秦肅端頓了頓,表情嚴肅了些:“這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張恒被抓進了京兆尹衙門, 他貪的那些銀子都足夠他滅三族的了,今日京兆尹斷案判下來,說把他貪墨的那些銀子全都還回到鄲州去,民怨這下應該能平息了。”

秦昭睫毛顫了顫,點點頭道:“這樣就好,總不能我一直擔着那些污名。”

秦肅端看向她:“如今有陛下保着你,這事兒也總算了解了,即便三皇子心裏不甘心,那也由不得他。”

這事兒能迅速了解也好,反正從頭到尾她都沒出過面,看起來一切都和她無關,這樣元啓帝才能徹底相信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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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秦肅端又說道:“聽說今日朝堂上,有朝臣力推三皇子封王,陛下龍顏大怒。”

秦昭挑了挑眉頭:“陛下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按理說之前皇子封王,要麽到了年紀要送到封地,要麽就是有實打實的功績,這些年三皇子縱然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可終究還不夠格。”

秦昭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可能麽?”秦肅端擰了擰眉頭。

“嗯……可能的,如果有人在陛下耳朵跟前吹枕邊風,那就是可能的。”

秦昭說完,就見秦肅端問道:“蘇宸妃?可蘇宸妃不可能在朝政上幹涉陛下,這終究說不過去。”

秦昭勾着唇角一笑:“不是蘇宸妃,蘇宸妃不能幹涉,但若是皇後開口那便自然不同。”

按照原文劇情,三皇子封王這件事确實受到了群臣的排斥,并且元啓帝雖然不是如今的龍顏大怒,但至少沒有立馬同意,确實是顧君然促成了這件事,至于用了什麽手段就不知道了。

但原文中确實就是,她被立為了太子的時候,三皇子秦壽被封了王。

可問題就在于,眼下距離她進宮都還有好一段時間,怎麽三皇子一黨就開始嚷嚷着要給他封王呢?很多劇情要麽就有了出入,要麽就很多重要的劇情點提前,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了原文劇情産生了變動嗎?

秦昭是想不通,今夜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腦子裏處在時而興奮時而疲憊的狀态。

從前廳離開,回到她自個兒的院子裏,洗了個澡爬上床,茫然的看着頭頂的床幔發了會兒呆,滿腦子都是顧君然臨走前對她說的那句——你這樣的。

顧君然到底對她打着什麽主意?

她難道真的要認命,每天都喊她母親?

這事兒怎麽想怎麽稀奇好吧!

秦昭一想到給顧君然跪着喊母親的樣子就覺得一陣惡寒,她打了個機靈,拉過錦被蒙住腦門,憋了許久的氣兒,終于強行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日,宮裏便有旨意下來,讓她三日後便要進宮去了。

等宣旨的公公一走,秦肅端便把她喊到了書房,說道:“既然你三日後便要進宮,我便休書一封,通知你舅父那邊。”

秦昭一愣:“我……舅父?”

“你舅父前幾日在北境寫了信來,怪我跟他瞞着你還活着的消息,”秦肅端苦笑一聲:“只是當日我把你從宮裏接出來,就生怕走路任何風聲,自然就把他也瞞着了。”

“舅父還說什麽了?”秦昭問道。

“他還說你……”秦肅端頓了頓,“他家中還有個女兒,待字閨中,是你的表妹。”

秦昭一怔:“哈?”

秦肅端萬分謹慎的道:“你舅父早些年被陛下免了職,後來北戎來犯,得以重新被啓用,如今雖說官階不高,但如今在北境也算是駐守一縣。”

秦昭靜靜的聽着。

“你母親當年所屬北境周家,當年是何等榮光,只是後來你母親被打入冷宮,周氏一族也為此被貶,你外公直接死在戰場……”秦肅端沉默了會兒,說道:“你舅父怕是想借着你,重現昔日周氏。”

秦昭想了想,警覺道:“那他知道我如今的處境麽?”

秦肅端搖了搖頭:“他遠在北境,許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又豈會讓你娶他的女兒?”

“啊……”秦昭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就算他沒那麽多盤算,我也不會娶一個表妹啊?為什麽舅父這麽急着給我塞老婆?”

秦肅端笑道:“你若是進了宮,怕就不止是你舅父了。”

秦昭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你若是進了宮,陛下若是為你賜婚,到時候那些王公貴族必然聞風而動,好在……”秦肅端冷眼看向她:“好在你終于不把心思用在那個青樓女子身上了。”

秦昭忍不住有點無語:“父親,我覺得那個陳芳菲,有些奇怪。”

秦肅端冷哼一聲:“我早先便派人去查了,她同太府的那些書生多有往來,外人對她的評價也大多都是堪堪大才。”

秦昭:“……”

激進派,造反派,也算大才了?

這些書生是不是念書念的傻了?

而且看三皇子那樣子,說什麽她配不上陳芳菲,難不成也為了她的“大才”所傾倒?

秦昭沉默了半天,終于還是說道:“父親,您不覺得,陳芳菲這個名字,和您當年救下的陳尚書的女兒,是一樣的麽?”

秦肅端看了看她:“你想說什麽?”

“呃……您就沒想過,這個青樓的花魁娘子陳芳菲,就是當年陳尚書的女兒麽?”秦昭只能把話說明白了。

秦肅端笑道:“怎麽可能?”

秦昭聳了聳肩:“有沒有可能,您往潛山寺休書一封,問問陳芳菲還在不在寺裏不就清楚了。”

秦肅端沉吟了會兒,道:“若真的是她,她想做什麽?她想籠絡太府的學子做什麽?”

秦昭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

為了自己造反吧。

誰知道呢。

原本以為話題到此就要結束了,秦昭都打算要出門了,秦肅端又喊住她,囑咐道:“你進了宮裏,多同皇後親近親近。”

秦昭點點頭:“知道了。”

從書房出來,她一路出了府。

東大街距離皇宮較遠,因此在這裏住着的少有達官顯貴,平民百姓居多,一走上街便看到一派熱鬧的景象。

小販們沿街叫賣,雜耍賣藝也開始擺開了場地表演,秦昭一邊看一邊向前走。

她出了東大街,來到南大街的一條小巷子裏,這條巷子是整條街上最熱鬧的,店鋪林立,人來人往。

找了一個空鋪子,和鋪子的主人談了半天的價錢,最終以每月40兩銀子租下來。

秦昭一陣心疼,只覺得這京城的鋪子租金真是貴,還是在她跟人砍價砍了大半天的情況下,一個月40兩,也确實算是貴的了。

最終簽了“合同”,等她要走的時候,主人樂呵呵的問她:“這位公子,您打算租我這間鋪子做什麽用?”

秦昭冷着臉看他:“您也覺得自個兒租的貴?”

“害,公子,您打聽打聽,這條街上的鋪子都是我這個價,只是我家鋪子太大,所以除了酒樓很少有人來問,但這條街上都已經七八家酒樓了,就算是開酒樓生意也未必能好……”

秦昭搖了搖頭:“我不開酒樓,老板。”

“啊?那您做什麽?”

秦昭扯了扯嘴角:“賣書。”

“賣……賣書?”

老板直接懵了:“賣……賣書?這……這街上倒了八百家賣書的鋪子,公子,我寧願這錢不賺您了,您還是退了吧!”

秦昭笑了笑,道了聲謝,收好了簽訂的契約便出了鋪子。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嘟囔:“可真是怪人,這年頭賣什麽書啊?”

[二更]

到了第二天,秦昭專門找人去把她新買的鋪子裝修了一下,之前這個鋪子的租戶興許就是做酒樓的,留下的一堆桌椅老板沒扔,秦昭覺得也沒什麽用,便讓老板全都拿走了。

她告訴來做工的工人,整個鋪子最前面要打一個大臺子,下面按照她畫的圖紙打造那種排椅,人挨着人坐的那種。

至于一排排椅子的後面,要做一個隔斷,隔斷留一個小門,隔斷後靠近門的位置要擺一張椅子,椅子後面打寬書架,能擺上萬本書那種大架子。

領頭的工人聽的目瞪口呆,他聽完了秦昭的要求,懵道:“公子,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麽?做茶館麽?”

秦昭笑道:“不是茶館,是……大概類似于相聲專場吧……”

“啥?”工人仍是不解:“可是這這這……”

秦昭連忙說:“您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之前的圖紙我也畫給您了,哪裏不懂的就問我,您要是做得合我心意,肯定給您加錢。”

工人原本還在糾結,一聽給加錢連忙笑道:“得嘞!”

秦昭交代好了,便要打道回府,她一路背着手向前走,走到半路被人給攔了下來。

那人一上來就抓了她的胳膊,挑了眉對她道:“你就是秦昭?”

秦昭打量了她一眼,對面是個女人,她身上穿着一身盔甲,金盔銀甲在日光下格外耀眼,眉眼細長,英氣逼人。

“你是?”秦昭看了看她。

女人自報家門:“我叫許思,是許靜婉的二姐。”

秦昭點了點頭:“哦,原來是将軍府的許二小姐,您找我是……?”

許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問道:“聽許靜婉說,你要撮合他和三公主?”

秦昭一怔,頓時有些頭疼:“啊?沒有這回事啊,我什麽時候要撮合他和……”

“沒有這回事?”許思打量了她一會兒,又道:“如果你真的能讓三公主和他成了,我倒是應該謝謝你。”

秦昭聽不明白了:“您在說什麽?”

許思搖了搖頭:“抱歉小祁王爺,方才是我失禮了。”

秦昭:“……”

啊這……

秦昭似乎忽然有點明白了,如果許思真的和三公主兩情相悅,現在又是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難不成是忍痛割愛?

其實秦昭并不想摻和人家感情上的事兒,無論許思也好,許靜婉也好,誰喜歡三公主都不關她的事兒,但許思來找她算怎麽回事兒?

就算許思要忍痛割愛,難不成讓她來當這個中間人?

這女的……

想什麽呢?

“不好意思,許二小姐。”秦昭笑了笑:“這是你們之間事,我一個外人,插不上手。”

許思一怔:“什麽?”

秦昭笑道:“許二小姐,我提醒您一句啊,您想讓三公主和許靜婉在一塊兒,這事兒您問過三公主的意思麽?”

許思警惕的看向她:“你知道些什麽?”

秦昭聳了聳肩:“我什麽都不知道。”

許思看了她一會兒,終究行了個禮,二話不說的走了。

秦昭搖了搖頭,她反正不做這種事兒,無論這場三角戀裏究竟有什麽內情,反正都不關她的事兒。

垂眸沉思間,忽然聽到身後一聲輕笑,緊接着便是一句:“小祁王爺竟然還和許家二小姐有牽扯呢,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秦昭一怔,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驟然一轉身,果然就看到顧君然正站在她身後,甚是悠閑的看着她,臉上是那般熟悉的似笑非笑。

這顧君然怎麽無處不在?元啓帝竟然任由她随意出宮?還如此的明目張膽?

秦昭頓了頓,行了個禮,笑着看過去:“夫人方才什麽都沒聽到,就說我和她有牽扯,這過分了吧?”

顧君然怔了下,笑道:“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就想着給你做主婚事呢,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母親——”

秦昭:“……”

母親?

做主婚事?

這才哪兒到哪兒,就已經開始擺上當娘的譜兒了?

秦昭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母親的事兒能不能再緩緩?”

顧君然挑眉:“怎麽?”

“不是啊,你動不動就拿母親什麽的來說我,我我我……”秦昭苦着一張臉:“我這別扭啊!”

顧君然輕聲一笑:“那便太好了。”

秦昭一愣:“什……什麽?”

顧君然甚是愉悅的道:“我不別扭。”

秦昭都快被她給逼瘋了,這個女人有毛病吧?她怎麽就那麽樂意給人當娘啊?

她想了想,又吸了口冷氣兒,才說:“關于母親不母親的事兒吧……我覺得還是要從長計議。”

顧君然點了點頭,問她:“如何從長計議?”

秦昭認真的問她:“你知道我是什麽人麽?”

顧君然失笑:“當然知道。”

“知道?你知道我是什麽人?”秦昭狐疑的看向她:“那你說,我是什麽人?”

顧君然走近了她一些,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如果你說你不是秦昭……”

秦昭頓時一驚,她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顧君然的唇瓣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耳垂,還是因為被顧君然的話吓得打了個哆嗦。

她驚訝的歪過頭,向那近在咫尺的女人看過去,她只是勾唇一笑,繼續壓低了聲音道:“即便是這樣,本宮也不在意。”

秦昭頓時覺得全身都開始冷了。

而顧君然說完了話,已經直起了身來。

她不解的看向顧君然:“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

顧君然挑了下眉:“就像你說的,我膝下無子,需要一個皇子,就算這個皇子……”

顧君然後半段的話沒再說下去,秦昭想着,顧君然應該要說的是,就算這個皇子并不是元啓帝的親生兒子。

秦昭呼出一口氣來,忽然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他,那你把他找回來,認他當兒子吧。”

顧君然聞言笑了:“可我并不想要他,我只想要你。”

秦昭:“……”

啊,這話說的,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些。

秦昭看了看她,又問:“那您知道,真正的秦……秦昭去了哪裏麽?”

顧君然輕聲道:“死了。”

“死了?”秦昭頓時心如死灰:“怎麽死的?為什麽死了?啊?”

顧君然随口說道:“死了。”

秦昭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死了?”

顧君然道:“嗯。”

怎麽死的?被顧君然殺的?

是顧君然殺的他嗎?

為了什麽?更好的控制她這個替身皇子?

秦昭越想越心悸。

顧君然笑看了她一眼:“怎麽了?小祁王爺害怕了?”

秦昭搖了搖頭:“不是。”

是她快怕死了好麽!

顧君然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摸一條小狗那樣,然後微笑:“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

秦昭連忙打了個哆嗦,後退了一步,從她手心裏退開,然後警惕的看着她:“您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顧君然頓了頓,眯起眼來:“你以為呢?你以為我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

秦昭皺着眉頭:“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而且我并不想當你的兒子,你比我就大兩歲……”

顧君然輕笑一聲:“你有選擇的餘地麽?”

秦昭頓時洩了氣。

是啊,她沒有選擇的餘地,毫無選擇的餘地。

她如今身份在顧君然這裏被扒了個徹底,顧君然知道她是個冒牌貨,若是顧君然把她的身份抖落出來,那她肯定會被元啓帝直接殺了的。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牙:“你能保證不殺我麽?”

顧君然默了會兒,笑道:“那要看你這個兒子,會不會孝順我這個母親了。”

秦昭:“……”

她低下頭想了想,又不解的擡起頭來問她:“您就那麽喜歡聽人喊你娘呢?”

顧君然啞然失笑,看向她說道:“是啊,我很喜歡聽人喊,你先喊一聲,給我聽聽。”

秦昭:“……”

秦昭沉默了大半天,等她再擡頭的時候,就見顧君然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似乎是在等她那一聲母親。

顧君然這個女人,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啊?

就是有毛病啊!

喜歡聽人喊她母親?

秦昭吭吭哧哧,她心裏在進行強烈的掙紮,不叫吧,人家有自個兒的把柄。

可是這叫吧……

她怎麽能開的了這個口呢?

“母……母……”她憋了半天,終究沒喊得出來。

見顧君然還在等着,她連忙讨好的說:“那個,這事兒不是還沒定下來麽,等定下來了,我再喊,您看成不成?”

沒成想顧君然竟然輕易就放過了她,笑着點頭:“好。”

秦昭頓時松了一口氣。

顧君然又說:“記得你欠我一聲。”

秦昭:“……”

也許顧君然,真的是個瘋子吧。

……

回了祁王府,秦昭把在後花園澆花的趙蟄喊了來,開門見山的問他願不願意當老板。

趙蟄一臉的驚訝,秦昭就把鋪子的事兒和他一說,又說自己快要進宮去了,那鋪子就交給他來打理,給一個月十兩銀子,趙蟄想了會兒也便答應了。

等趙蟄臨走的時候,秦昭又喊住他:“趙蟄。”

趙蟄轉過身行了禮:“小王爺,您還有何吩咐?”

秦昭想了想,說道:“鋪子裏只有你一個人怕是不夠,你再找幾個人幫你,工錢你看着給,回頭找我拿銀子。”

趙蟄點了點頭,又行了個禮,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秦昭就把自己悶在屋子裏,開始着手寫她要寫的小說了。

這年頭寫書也是個力氣活,畢竟古代民風不是太開放,也不知道她寫的那套放到古代能不能有受衆。

關于那個店鋪,她原本是想把書直接寫好了,拿去賣書的地兒出售的,但若是放到人家那裏賣,終究要跟人家分成,眼見着自己的辛勞成果全被外人占了,她還是覺得心疼,思來想去幹脆自己開個書店好了,除了租金貴一些,但終究一旦她的書賣出去,也能賺不少的銀子。

其實銀子不銀子的還在其次,主要是顧君然喜歡看話本,她想着,既然顧君然喜歡看話本,那就幹脆投其所好好了。

雖然喊顧君然當母親也算是投其所好,畢竟顧君然就喜歡聽人喊她母親,但那倆字兒她怎麽都喊不出來,以後恐怕也喊不出來。

一本書,最重要的就是應該要起一個好的名字,關鍵是題材,內容不內容的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內容題材,一看書名就想買。

所以她想了半天,還是起了個稍微含蓄一點的名字:《我和我後母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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