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恩将仇報
“你怎麽這樣啊，現在是我和你相親，你一直關心別人不怕我吃醋啊！我幹脆交底吧。不管是短暫的接觸，還是我們相親，我覺得咱們倆挺合适的，我挺中意你，你沒意見吧，那咋們倆就戀愛吧，把關系确定下來。正好你父母你爺爺這兩天也回來，我就見見你的家長，家裏人都滿意了，過年你在跟我見見我家長。”
黃小豆一臉的害羞，用胳膊肘捅了捅賀展書。
“我會對你好的，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咱們倆有緣分，還，還有感情，我的男朋友是你，我很滿意。”
賀展書捏了捏眉心。
“你別鬧了。”
“我是真心的，沒有胡鬧。”
“你接近我到底為了什麽？我妹妹？不像！我家的珍品古董你想仿制？普通的我可以給你參觀，也給你仿制的權利。但是你買的話要标上工藝品，這行了吧，不鬧了行不行？這一出出的你不累嗎？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你是生命不息折騰不止啊，你，你腦子裏怎麽想的啊？”
應接不暇，這一出出的，他能把有限的時間折騰出無限的花樣。
“我真的很喜歡你。”
“那好咱們算算。”
賀展書跟他掰着手指頭算。
“十天前你在停車場監視我，監視我五天，然後咱們在你家第一次見面，見面時間也就五分鐘。随後你就監視我妹妹三天，昨天是第九天，我們見面，你在我家住下了，今天第十天，這十天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四個小時在一起，這二十四小時有多一半的時間我們在吵架，你和我說說你喜歡我什麽？你這喜歡來的也太快了吧。”
愛情就像龍卷風，但這風也太快，一般臺風醞釀合成在登陸需要好幾天呢。
“你是覺得這麽點時間，但是我對你都有六七年的感情了。或者說更長一些。”
黃小豆有點着急。
賀展書自我反省，這個孽緣的梁子啥時候結下的？我沒幹啥對不起他的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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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沒見過。”
“見過！”
有嗎？賀展書不記得。黃小豆斬釘截鐵呢。
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舊的邊邊都毛了，經過手機一拍都有點失真。
一個身體還沒有徹底長開的青蔥少年身邊一個叉着腰瞪着眼的圓滾滾小屁孩。
賀展書一看還真是青春期的自己。
“你看，我們還一起拍過照片呢。我，七歲。”
黃小豆指指那個小屁孩，再指指他自己的鼻子，一個人。
賀展書搜遍記憶去找，他們倆之間差八歲，也就是說那年他十五。
他很早就和爺爺學習鑒寶了，那一年爺爺輾轉收了一個寶，一個清朝玉香爐。
古人的手法技藝有些是現代人無法比拟的，一個香爐像個小香瓜那麽大，通體透明上好玉石，雙耳圓環，爐蓋上還雕刻镂空的繁複花紋，玲珑剔透，點燃熏香還能用。精致得很。
但是這個玉香爐受損了，雙耳圓環的一側已經炸裂，這玉石的格外小心，需要修複。
恰好是暑假，他爺爺就帶着他去找黃爺爺，黃爺爺也是研究古董，會鑒寶會修複，他就在黃爺爺那邊聽兩位長輩交流感情說各種技法，受益匪淺。住了好長時間。
那時候黃小豆就在黃爺爺那裏，那時候也不知道他叫啥，就聽黃爺爺喊他豆子，還以為是歪名好養活，取個狗剩子能平安長大呢。
誰知道他們家這麽實誠，幹脆叫黃小豆啊。
玩了二十幾天吧，小孩挺好玩的，他妹妹也就這麽大，小毛丫頭哭喊，小男生就比較皮實，摔了也不哭，就帶着他玩，打籃球啊，吃冰棒啊。一個小跟屁蟲。
後來長大了，時間長了，這都快二十年了，誰還記得啊。
那時候圓滾滾胖墩墩奶聲奶氣喊哥哥的可愛小玩意兒怎麽變成這麽個不定時作妖出幺蛾子的混蛋小子？他成長過程中哪塊基因突變了？
“你走的時候我很舍不得你呀，我就一直抱着你哭，你就說，會給我買禮物的！”
“你這小屁孩子也夠早熟的吧！”
“反正我是沒忘了你，你個忘恩負義的卻把我忘了。”
“那也不對呀，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呢你懂個屁呀。”
“後來你經常給我郵寄東西啊！有時候是玩具，有時候是衣服。我十五六歲跟我爺爺回到這邊和黃爺爺見面，你知道我來，就算是不在家還特意給我訂了生日蛋糕還送了我游戲機呢。”
賀展書徹底蒙圈了，這個他絕對沒做過！
“我十八歲上大學，你還送了我一整套蘋果，手機電腦什麽都有。說是慶祝我考上大學！”
絕對絕對沒有，真沒有！
“我？我給你的？”
“不是你媽媽就是黃爺爺啊，一套蘋果是你媽媽送我的。你媽媽說這是你給我買的！我，我就，，，”
少年懷春，平靜的生活裏總有人送來意外之喜，大的小的各種禮物，有時候會是一些衣服，有時候會是一些新興的電子産品，高中就是一套一套的複習題，各種樣子的禮物，都是賀展書給他的啊。
就算是從那以後沒再見過面，但是每年的禮物沒有間斷過。
“我媽？”
“恩，我大學畢業以後就沒看到你媽媽了，我以前看到過好幾次你媽媽！”
黃小豆的大學考的有點遠。和家裏人見面都按着寒暑假，更別說遠在北上的賀家人。
賀展書皺着眉頭繼續想，他十五歲那年和爺爺去黃爺爺家裏，走的時候，似乎是他媽媽過來接的，他媽媽帶着妹妹一邊旅游一邊和祖孫倆回合，一起回來的。
根據她們母子二人三十幾年的了解，他老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當時好像黃小豆和賀展顏玩的也挺好，他老媽也很喜歡黃小豆。
他們黃家的家庭情況不是那麽富裕，都是窮教書的，死工資都花在養家糊口買資料學習上了，他老媽當時就給黃小豆買了不少衣服。
那麽，不用仔細去琢磨，一直當聖誕老人給黃小豆送禮物的，就是他那愛心泛濫并且言出必行的可愛母親。
他老媽估計還怕黃小豆不收，就用他的旗號給黃小豆送禮物。
“你媽媽很漂亮很好，我很喜歡她。”
所以說，黃小豆早就暗戀這個經常送他禮物只是神交沒有再見面的大哥哥，現在的準未婚夫。
難怪黃小豆自來熟的跟他直接讨論約炮問題，難怪黃小豆不見外的跟他胡作！病因找到了！
賀展書早就把黃小豆遺忘了。
黃小豆卻惦記着賀展書好些年。
“那是我媽給你買的。”
“我以後肯定孝順你媽，當成我媽一樣絕對不氣着她！”
“不是，我是說那些東西是我媽給你買的，不是我授意的。”
“我接到的包裹，或者是你媽媽送到我手裏的，阿姨都說是你給我的。”
黃小豆就認死理了。不管誰交到他手裏的，那都是賀展書給他的。
賀展書想跟他老媽吵一架，我是你親兒子嗎？你給我結梁子？你這是養童養媳啊，還從小就給我養！
剛想說，既然你感激我給你買這麽多年的禮物，你也不能恩将仇報吧，不指望你報恩，你不能報仇啊！你跟我搞對象那就是報仇！
但這話沒法說，不管是長輩們的面子，還是他們相處的這段短時間。他喜歡自己，自己不接受，可以說謝謝。但不能口出惡言的傷人。
誰家小孩都是呵護疼愛着長大的，人家一片真心，就算是作妖，也不能嘲諷鄙視。
嘆了口氣。
“小豆，你看我比你大很多，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哥哥疼弟弟應該的，不管是買禮物還是住在我家，你是我弟弟。你和展顏一樣，調皮搗蛋不出格就行。至于感情不行，你是我弟，我不可能對你有感情。”
賀展書盡量讓自己婉轉一點拒絕。
“我這次來，一來照顧我爺爺，二來我就是追求你。當年得知你出櫃，我把自己嘎巴掰彎了就為了配你。你說啥我都不會改變心意。我要追你！”
“你年紀還小，你，，，”
“我二十五了。我都過了法定結婚年紀了。我小什麽小？我哪小？我哪都不小！”
黃小豆搶白，打斷賀展書，随後福靈心至的臉一紅。
“再說，我小，你，你的大就行。”
賀展書還頭疼怎麽勸說黃小豆就此打住，不要報複他了，就聽到這麽一句，他有點沒想明白，愣了下，什麽叫我的大就行？随後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