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黃總很忙
老陳半小時後回來，對賀展書搖頭，天黑了，周圍都是莊稼地，玉米稭稈很多，溝坎的也不少，這小子明顯很熟悉當地地形，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沒找到。
警察到了，工商的來了，就連古玩店裏的鑒寶師父們都被接了過來。
鑒寶師父們把一個個的錦盒打開，一個個的鑒定，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警察在拍照，鑒寶師父們圍住了賀展書。
“仿制的非常精細，有一些精致到我們老哥幾個都拿不定主意的地步啊，不管是胎制，花紋，做舊程度，就連內部都一模一樣！如果不知道這些都是贗品，真要送到咱們店裏去，少說也有五分之二的機會混進店裏！”
“銷毀了吧。”
賀展書沉默了一下，去找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
這是仿造文物了，這麽多，絕對是大案！
“警官，你們查封以後要集體銷毀嗎？”
“查清楚以後應該是集中銷毀。”
“不會在市面上繼續流通了吧。”
“查封，按件入庫，每一個都有編號，不會在市面流通。”
“能不能當成工藝品銷售？比如在這些贗品的底部打上工藝品的字眼，這也好區分開。”
“那就要等這個案子破了，把人抓了以後，才能這麽做。”
“麻煩警官，這批貨給我留着。”
鑒寶師父們你看我我看你，假的這麽逼真的東西要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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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壓低聲音給幾位鑒寶師父解釋。
“對門的未來少奶奶是幹嘛的？”
哦！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難怪要打上工藝品的字樣，這是準備低價收購，讓少奶奶做無本的生意，再高出一二百塊的價格賣出去，變着花樣的支持少奶奶啊！
年輕人談戀愛，示愛方式都這麽的轉彎抹角。
這一車的東西就算是假的做工也太精致了，當工藝品家居擺設挺好的，避免還出現以假亂真的事情，只要在瓶底蓋上工藝品的字樣就好。
如果他們堅持警方也會銷毀，倒不如他用低價把這批貨買下來，給黃小豆，黃小豆那個工藝品店不也能多一點進項嗎？
也算感謝黃小豆幫他抓到線索了。
這麽一折騰回去天都大亮了，一宿沒回家，直接回了古玩店，五個鑒寶師父，墨齋那邊也過來好幾位，圍着賀展書拿來的崇祯年間瓷質繪青花人物的筆筒，你看看，我看看。
肯定是假的，這要是真的沒有人把價值百萬的東西随便往小辦公室一放，除非家大業大的超級富豪，讓給這些古董名副其實的做了本來的工作，而不是收藏品藝術品。茶杯不管是乾隆用過的還是李世民的，那就用來喝茶。物盡其用嘛。
但是假在哪呢？什麽破綻呢？
看了一上午，十多個鑒寶大師，包括賀展書，用放大鏡，看胎底，看口，看繪圖的細節。看釉，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有時候這古董鑒定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第六感本能的認為這就是假的，但是拿不出什麽證據，只能說感覺。
想找破綻太難了。
既然人眼看不出，那就要借住掃描儀了。
土質和年代是騙不了人的，經過專業儀器的分析，就能分析出瓷質的密度。雜質程度。
多年前的老物件，不管是在地下還是在空氣中，都會吸收一些雜質，這是新鮮貨比不了的，再說随着工業的進步，新鮮貨多少都會用到現代工業，以前的老物件是純手工的，氣閉結構啊，瓷器內的氣泡啊，碳元素啊都不一樣。
“會不會是碎片拼接的？”
賀展書提出疑問。
“有可能，但是，碎片拼接的也應該留下拼接的痕跡。破鏡難重圓就是這個理啊，不可能嚴詞合縫的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吧。從裏到外咱們看了好幾圈了，一點點小細紋都沒有。”
一位德高望重的鑒寶師父戴着老花鏡拿着放大鏡，他們裏裏外外找了好幾遍了，真的頭發絲那麽細的裂縫都沒有。
“做個掃描吧。我們墨齋收古畫都要做掃描。”
田清宇建議着，古畫很多都是畫在絲帛上的，只要一分析那絲帛就能知道真假。
“慚愧啊，幹這一行五六十年了，竟然分不出真假，找不到破綻。”
“社會進步了，造假技術也精進了。”
賀展書笑着安撫着老幾位。
“老先生們別說慚愧，我的墨齋夏天的時候不是也被打眼了嗎？古畫經鑒定是真的，不單單是幾位老師傅，專業儀器都鑒定出來了。後來拍賣的時候一模一樣兩幅畫，這才知道打眼了。造假的把古畫用的絲帛一分為二，那麽細的線啊，愣是一股線裏抽出一半繪制成新的一幅古畫，要說假，是真的啊，要說真，哪有一模一樣兩幅畫的。那個教訓啊，我花了兩三百萬的代價啊！”
田清宇垮着臉嘆氣，又無可奈何。造假技術越來越好了。
就連借助機器都不是百分百的。
“這機器的價格也不少錢呢吧。既然有機器了，還要我們做什麽鑒寶啊，幹脆回家得了！”
“這機器是很精密，但也沒有老幾位的經驗好啊！現在最好的就是找出破綻，作為警惕，以後萬一還遇到這類的，咱們也知道從哪裏下手鑒別。”
賀展書知道這幾位大師是有點被羞辱的感覺了，做假做到這份上，老師傅們面子下不來。
“如果要是碎片拼接的，為什麽找不到拼接的痕跡，一點點裂紋都沒有。”
“黃小豆就可以。”
賀展書話語裏帶着點笑意。
“他店裏擺着一個梅瓶，就是在外表一點裂紋看不出來，只有內壁看出是拼接的。尤其是他拼接的非常仔細，米粒大小的碎片都拼接到一塊。別看他平時不着調，遇到點專業的手法非常好。”
幾位老師傅提高了嗓門哦~~了出來，嚴肅的場面帶了點戲弄了。
“大嫂鬼點子多，把他叫來吧。”
田清宇特別積極主動。吩咐一邊的服務員。
“去叫黃先生過來一趟。”
“少奶奶在這邊吃飯呢，我這就喊去。”
“什麽少奶奶，一個個的油嘴滑舌。”
賀展書訓斥着服務員，他怎麽不知道黃小豆成少奶奶了啊。
白了一眼田清宇，你也是添亂的。田清宇假裝沒看到。
這種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兒你狡辯也是沒用滴！
賀展書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如果是殘片拼接的，再細致也會有縫隙，肉眼看不到光會傳播的。把窗簾門內都關上。制造一個黑暗的環境，估計會在牆上映出拼接的紋路！”
把窗簾拉上，但這是正午窗簾的厚度不夠，有服務員手疾眼快，把黑色的襯布都舉到窗戶上，這樣就能把光都遮擋住，看得更清晰了。
“你喊我？”
黃小豆這時候推門而進，外邊一片亮堂，他進來就烏漆麻黑，黃小豆眼前全都是黑的，黑的他都看不清屋裏有多少人。
“哎呀！賀展書你終于想明白了！想跟我深入了解一番啦？”
黃小豆用中了五百萬的驚喜興奮的搓手手。
“寶貝你還害羞什麽呀，大白天的弄這麽黑是讓我來抓你嗎？你等着啊，老公我抓到你就把你嘿嘿嘿！”
“閉嘴！”
“這呢？我說我咋找不到你，你就弄情趣你也別整這麽黑啊，再多說幾句我好決定你位置！”
黃小豆就像趙麗蓉老師唱的報花名一樣，我就摸呀，我就摸呀，我就摸了一個大泥鳅！趟着走，手在前面一個勁的撈，一把沒撈着，希望下一把撈住賀展書的腰！
“你怎麽這麽多話呢！走過來別說話！”
“寶貝我來了！寶貝我會對你很好的，寶貝，寶貝喲，不是，寶貝你這肚子咋這麽大？誰把你整懷孕了咋地？”
黃小豆一把撈住一個，小流氓上下其手一摸不對，肚子非常大！
賀展書忍無可忍，把屋裏的燈一開！
黃小豆驚恐的看着距離他兩米外的賀展書，再看看他抱着的六十幾歲老頭，他還摸着人老頭的肚子。
老頭沒想到啊，年輕的時候都沒有人看得上他，他拼了老命才追求上的他老婆，老了老了，讓人耍流氓了！
這麽羞恥的事兒讓老頭趕上了！
在看看這一屋子十多個人用力憋笑，田清宇憋笑憋得都快缺氧了，張着嘴哈哈哈無聲的大笑！眼瞅着都快抽過去了。
老頭們都面容扭曲的抿緊嘴巴不笑出來。就等看他出醜呢。
賀展書扶着額頭嘆氣，說了讓你閉嘴，你不聽！該！
随後爆發出挑翻房頂的哄堂大笑，保持一上午的嚴肅全都給沖沒了，都快笑死了，田清宇笑得都起不來了，賀展書瞪了一眼黃小豆，被他臉上那比看到死人詐屍的驚恐表情逗笑，也跟着大笑出聲。
黃小豆在零點一秒內嗖的轉身蹿出屋子，随手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過了一分鐘，黃小豆推開門，一臉高冷。
“你找我？有事嗎？下次不預約不要喊我，黃總我也很忙！”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他假裝失憶，倒帶重來，別人沒失憶啊。
黃小豆不為所動，小臉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