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媳婦兒
張起靈聞言瞬間擡起了頭,驚訝的看着吳邪。
胖子煞風景的問話在兩人間響起,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起靈,他垂下了眼簾看着地板的眼神有些恍惚。
看不到悶油瓶的表情吳邪有些失望和慌張,可在等了許久也沒見悶油瓶提出要離開之後,吳邪又有些慶幸,這是不是說明他沒有生氣?又或者他和胖子一樣,還在心中疑惑着‘為什麽?’明明站在一間屋子卻說什麽在一起……
想到最後的這一種可能性吳邪呼吸一頓,看着胖子的眼中立馬多出絲失望和哀怨,可是失望和哀怨之下又有些慶幸,就好像突然被告知槍斃時間被推後了的死刑犯人,雖然知道遲早都得被子彈‘崩’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慶幸能夠得到緩刑。
一臉莫名其妙的胖子被吳邪以這種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之後,立馬繃緊了神經,他覺得背後一陣陣的發涼,比養着千年粽子的墓道裏還要陰森。
“天真你看着我幹啥?”胖子有些頭皮發麻的問道。
“沒事。”吳邪收回了視線轉而注視着悶油瓶,其實心中還是有些怨念,若是悶油瓶真的聽懂了自己剛剛的那一句話……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那電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胖子看着正常了的吳邪不禁抹了抹臉,有些懷疑剛剛吳邪臉上的神情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你……”胖子一開口吳邪頓時就火上心頭,他開口就想好好咒罵胖子一番。誰讓他總是在最不适當的時候講最不适當的話,還一臉無辜。
“吳邪,我餓了。”張起靈擡起頭,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吳邪。黑的越發深邃的眸子像是惡魔的蠱咒一般,讓人越陷越深。
吳邪聞言微愣,随即夢醒一般懵懵的反應了過來,直接忽略了胖子領着悶油瓶走到桌前,把之前盛好的湯推到了他的面前,道:“這個是你的,把它喝光。”
悶油瓶重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看着吳邪推過來的湯碗微不可覺的鄒了皺眉,開始認真的對付那加大碗的湯水。
“唉不帶這樣的,我說你們兩個人到底在弄些什麽名堂,把胖爺我夾在中間耍着玩兒……”胖子不請自來的坐到了悶油瓶對面,一邊動手給自己盛飯盛湯一邊問道,只是語氣當中已經沒有了之前得沖勁兒,“不過你們兩個沒事就好,免得那天你們倆掐起來了把胖爺我夾在中間……”
“小天真,湯熬的不錯,之後有機會一定讓你多多表現表現……”胖子沒一會兒時間便一口菜一口湯的嚼了起來,期間還不忘調調況天真。
“你少吃點兒!”吳邪有些不滿的瞪視着滿嘴米飯油水的胖子,恨不得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兒的堆在悶油瓶的面前,然後護着不讓胖子禍害。
“我說小天真你怎麽這麽小氣?”胖子眼一瞪,如虎似狼的盯着吳邪,可惜礙于悶油瓶的注視而沒有機會下手,“不就是吃了小哥點兒飯菜,用得着這麽小氣嗎?搞得跟胖爺我欺負你媳婦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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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還在不停不歇的叨念着,吳邪卻在聽到胖子那句話之後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悶油瓶、媳婦兒,這兩個怎麽都聯系不到一起的詞彙被胖子這樣一說,有着說不出的詭異。
吳邪嘗試着想象悶油瓶一副媳婦兒了臉的模樣,結果生生被自己給吓了一跳。悶油瓶就是悶油瓶,他要是那天會擺出小媳婦兒臉了那就是不是悶油瓶了。
“我說小天真你又在想些什麽?怎麽……怎麽笑得那麽……那麽淫+蕩?”胖子不滿的戳了戳吳邪護在環中的菜盤子,結果被眼尖的吳邪直接揮開。
“誰笑得□□了?你才□□……”被胖子這樣一說,吳邪忍不住臉頰泛紅,不是羞的而是被胖子一說直接惱羞成怒了。
這邊吳邪和胖子兩人你來我往鬥氣鬥得正歡,那邊張起靈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注意力和轉移到了沙發上了。
“小哥,你怎麽只吃了這麽一點兒就不吃了?”吳邪驚訝的看着張起靈的飯碗,一臉驚訝。他知道悶油瓶飯量小,所以給悶油瓶盛飯的時侯特意動了些手腳,把碗底的飯按得很實,卻只裝了個八分滿。但是整體算起來還是滿滿的一大碗。
可是悶油瓶放下筷子的時候,八分滿的碗依舊還是八分滿。若不是他看着悶油瓶動過筷子,根本就看不出悶油瓶吃過飯。
在墓室裏面的時候吳邪就注意過悶油瓶,平時厲害得就差飛檐走壁的悶油瓶除了在機關粽子面前意外的是個很笨拙、很平凡的人。在地下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個色調的衣服,永遠都是一個表情的臉面,永遠都是淡然不驚的神情。
可是地上的時候不論是坐車還是去往目的地,他永遠是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吳邪甚至還懷疑過他是不是在地上的時候随時會迷路,所以才會跟在其他人的身後。這跟在地下時事事當先完全不同,就好像處在雲裏霧裏一般,迷迷糊糊的不知所謂。
每次休息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找個不起眼兒的角落呆着,或者閉着眼睛默不作聲,又或者等着其他人把吃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然後悶不吭聲的細嚼慢咽數着粒兒咽下去。
就好像是一直神秘而高貴的波斯貓,時而懶散、時而精明、時而迷糊,時而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時而又動作優雅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奪了所有人的視線……
後來再回頭想想或許就是因外那份優雅和神秘,吳邪才會不自覺的開始注意起這只悶不吭聲的悶油瓶,而起一發不可收拾。
可讓吳邪覺得悶油瓶更加像是貓兒的一點兒卻是他的食量……
無論是在地上還是地下,悶油瓶吃東西時候的動作都是十分輕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填飽那像是貓兒一樣的胃。
“飽了。”張起靈看了眼吳邪,然後就收回了視線,專心致志的發呆去了。
“怎麽才吃這麽點兒……”
“天真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麽就越來越婆媽了,小哥不吃是吧?小哥不吃我吃。”胖子見縫插針,趁着吳邪專心跟悶油瓶說話的時候用完全與他體型不相符的敏捷動作把吳邪護着的菜搶過了過來,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吳邪不理會胖子,他徑直走到悶油瓶的身邊,在胖子西裏呼嚕的吃飯聲襯托下問他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到床上去睡。
“不用了。”悶油瓶聞言反應卻出乎吳邪意料的大,他身體看着自己的手指不作聲,身體一陣虛寒由心底散發而出,之前的記憶再一次回放在他眼前。
早在吳邪去給胖子開門的時候,悶油瓶就已經把那間帶着吳邪味道的屋子歸類到了危險的一類,所以他絕對不會再次輕易靠近。
悶油瓶的僵硬吳邪因為悶油瓶的話有些意外而沒有注意到,但滿嘴米飯的胖子卻看的一清二楚。吳邪因為緊張悶油瓶是不是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釋懷而不斷的解釋,胖子卻在一旁少見的一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