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遠在萬裏邊城的軍長鐵骕求衣不久之後便接到了來自王宮的王旨。
從中原回來的風逍遙把頭湊過去瞄了一眼,不由大驚,
“肅清競日孤鳴舊部?這是,蒼狼王子?!!”
“你要稱他苗王了。”
早就知道實情的鐵骕求衣面不改色地把王旨收了起來。
“啊啊啊!那鐵軍衛會不會被罰啊!”
畢竟內戰最後,他們鐵軍衛可是選擇了競日孤鳴。
“所以,王上會給鐵軍衛這樣的任務。”
雖然,鐵骕求衣明白王上願意不追究鐵軍衛的真正原因另有其他。
“嗯嗯,我明白了,其實我覺得蒼狼王子當王挺好的。”
鐵骕求衣看了眼喝着酒一臉享受的風逍遙,當真是話不忌口一臉坦然,心裏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有就是,加緊于中原的抗魔之戰,我要親自出征了。”
“那萬裏邊城呢?”
“不是還有你嗎?”
“哎哎,老大仔,我一個人怕是守不了啊!”
“你可以的,何況,我不會讓魔軍踏進萬裏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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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的話堵住了風逍遙的嘴,風逍遙愣了愣,看着遠去的背影,只覺得他的老大仔真是帥呆了!
曾經的競王府內,蒼狼站在競日孤鳴以前的房間裏,背着手看着房內的擺設,舊日景象一一浮現眼前,一幕幕那麽清晰又那麽遙遠。
“王上,龍虎山上屍體都已經妥善安置好了,這是主要将領的名單。”
“嗯,你下去吧。”
蒼狼轉身接過名單,一頁頁地翻看過去,卻在看到一個名字時,翻頁的手指微微一顫。
“玉青……”
食指指腹上前摩挲着那個曾經與他形影不離的人的名字——貂玉青。
他有猜想到貂玉青是競日孤鳴的人,也想到過他會出現在龍虎山的戰場上,但是他沒有想到以貂玉青的本領,竟然還是死在了這場內戰中。
他如何知道,貂玉青是死在撼天闕的獅子吼之下,七竅流血,死時猶不甘願,睜着眼睛似是在控訴上天的不公。
“玉青,你說得對,孤王就是太過天真不知事了,但是,當孤王真正想明白的現在,孤王又希望自己還是如以往一般什麽都不知道。”
以前不曾多想的事情,在一個個線索浮出水面後,串聯在一起所得出的結論,只讓蒼狼覺得冷,冷到冰凍入骨。誰對誰錯,誰又能言說?不論真相到底如何,現在,偌大的王宮裏,父王不在了,王叔不在了,祖王叔也不在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為王者必定注定孤獨,孤鳴一氏不變的宿命。
蒼狼重重地坐在了競日孤鳴的床榻上,把身體倒在了曾經溫暖的被褥上。
奎狼在門口張望了一下,便在門口趴了下來,這個距離,陪着他,剛好。
第二日上朝,新任苗王頒布了新的苗策,謂之墨風政策,乃新任國師之手筆。
“對孤王有異議的藩王,孤王會親自去會會他們,而關于孤血鬥場的事情,就由歲無償将軍去查探一下。”
蒼狼說完,看了看大殿上的人,卻是沒有見到冽風濤,不由疑慮地問道,
“冽風濤今日未來上朝?”
衆人沉默之際,親衛歲無償上前一步跪在座下,說道,
“冽風濤離開了,他讓屬下代他向王上說聲抱歉。”
蒼狼完全無法理解這樣的發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為什麽!!”
他不是把中谷大娘給放了嗎!!為何?!
“因為,屬下将中谷大娘一刀斃命。”
歲無償答得一點都不含糊,
“王上能放了他,但是我不能,她要為我的好兄弟付出代價!”
蒼狼可以理解王族親衛之間的感情,但是,這大殿上,歲無償就如此直白地說出來,讓他該是如何是好。
一旁的忘今焉拱手上前,提議道,
“王上既然已經放了人犯,歲無償将軍卻把人殺了,分明是違抗王命,王上必須要嚴厲制裁,畢竟法不容情。”
蒼狼搖晃着身子坐回到王座之上,片刻,慢慢地說出了他的處置。
撤回歲無償所有的賞賜,降為王府侍衛,把一幹人等都骈退下去後,蒼狼獨自坐在王座上深思着。
他身邊可用的人本來就少,但冽風濤在此狀況下自然不會再留在苗疆這個傷心地,而墨風政策并不能立刻為他推選合适的人才,這段時間,他必須在許多事情上親力親為。
所以,在離開大殿後便直奔書房,批閱所有的奏折,一坐便是一上午,中午也是在書房用的膳,下午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毛筆,奎狼跟着也躺了一天,确實有些無聊,在地上躺着伸了個懶腰。蒼狼眼角餘光瞧見了,難得的笑了笑,
“孤王便說你會無聊,你別在這待着了,去外面吧。”
想了想,又再說道,
“可要記得回家的路,呵,你能聽懂人話,怎麽會不記得回來的路。”
說到後來,蒼狼不由自嘲起來,伸手從腰間拿出了那片刻不離身的狼牙鏈,把它挂在了狼脖上。
“這是你送給我的,你便替我保管,因為,你會回來的,是吧?”
奎狼看了看頸脖上的東西,似是想明白了些什麽,張開狼嘴輕輕在蒼狼手臂上印下了狼牙印記,才轉身離開了書房。
蒼狼看着手臂上的印記,無奈地笑着搖頭起身。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奎狼一直在他身邊确實是會悶壞的,只要知道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他,蒼狼就覺得心裏踏實了不少。
白天處理完公事,夜晚的他還要獨自修習皇世經天三部寶典,撼天闕和競日孤鳴留給他的功力,他必須學會融會貫通,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他們的心意。
而且,他想要保護的東西在一一失去之後,他只想更進一步地提高自己,不想再讓那樣的悲劇發生。
只是,天總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