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妃身份有問題

“母後說的話兒臣記下了。”皇後說什麽,南許答應就是了,更何況她這樣的身份和慕時臻也親近不起來,其他人更不能親近。

“你跟她說一聲,從明日起就不用一大早的去給我請安了,我看到她心裏不舒服。”皇後冷着臉,對看不慣太子妃的态度非常強硬。

南許颔首應下:“兒臣會轉告的。”

慕時臻是如今最容易發現阮祈女扮男裝身份的人,皇後不允許一個太子妃毀了所有心血。

“嗯,看到你這态度我就放心了。”皇後站起身,向外走了兩步:“不多留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南許巴不得她快點走,作為一個好太子禮儀段然不會忘,“母後慢走。”

皇後步子懶散地走了,那股散漫和她淡雅的穿着非常不配,可能氣質太好,硬是讓人移不開眼。

南許想起慕時臻的長相,感嘆這後宮之中還真是不缺美人兒,就連外面守門的宮女都長的不錯。

一個人待了一會兒,忽然想去看一眼慕時臻,這個‘假’的慕家女能和整個慕家一同欺君進宮,一定有不純的目的。

被送走十幾年,并且早早就死了,去年回來的不是真正的慕家女,十七年的變化很大,會不會是慕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兒死了,這麽多年沒見,認一個陌生人為女兒也不是沒可能。

不對,她看慕時臻和慕遲青眉眼很是相似,倒像是真的兄妹,

南許走出寝殿轉彎後停下,她看到慕遲青朝這個方向走,卻不知道太子妃寝殿具體在哪兒。不過應該不難找,随便走走就當提前熟悉東宮。

路上碰到了早上多嘴的太監,南許索性讓他跟着了,以免自己真的找不到地方。

太監聲音尖細:“殿下,您要見太子妃讓人去傳個話不就行了,怎麽還親自跑一趟呢。”

南許神色微微不愉,“就你話多。”

她能不知道傳見?她現在過去就想來個出其不意看看慕時臻在做什麽。

太監心知又多了嘴,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是奴才多嘴了,是奴才多嘴了。”

對于太監的做法,南許有少許不适,但在這樣的身份差距下她必須盡快适應,後面路上見到她的人依舊是停下恭敬行禮。

除了帝後,今日所見之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這種感覺是南許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是真的爽。

南許低估了東宮的龐大,也低估了慕時臻對阮祈的冷淡,那麽大一個東宮,距離太子寝殿近的寝殿比比皆是,慕時臻偏偏選了個最遠的。

快要到太子妃寝宮時,太監提醒道:“殿下,前面就是太子妃的寝宮。”

阮祈從未來過太子妃這裏,這是東7788ZL宮許多太監宮女都知道的事。

南許走近後,看到一衆人從太子妃宮中走出,為首的自然是慕時臻和那位慕遲青,兩人有說有笑,身後跟着一衆宮女。

南許左右看了下,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剛動了一步,身後的太監大聲喊:“太子駕到!”

嗓子尖細且刺耳,成功引起了前面一衆人的注意,除了慕時臻以外的人看到南許後都恭敬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慕時臻身後的宮女衆多,把慕遲青的聲音都掩蓋了。

南許握緊了拳頭,這太監嘴巴這麽欠,到底是怎麽混到阮祈身邊的,閉了閉眼睛忍住不氣,對那些人道:“免禮。”

擡眼看到慕時臻的一臉冷淡後有點失落,剛才不還笑着,怎麽見到她就這樣了?

慕遲青和慕時臻小聲說了什麽,二人走到南許跟前,慕遲青笑道:“殿下是來看太子妃的?”

南許輕應一聲,發現慕時臻視線放在她身上,表情有些維持不住,阮祈在女子身高中算是拔尖的,慕時臻比她還高了一個頭。

她幹咳一聲,面對慕時臻的注視說:“母後不想讓你勞累,托我轉告說你以後不用每天去請安了。”

慕時臻還沒什麽反應,慕遲青倒是不解問出聲:“此話當真?”

南許:“自然當真。”

其實也不怪慕大人有這樣的反應,皇後不讓太子妃去請安有兩種理由,其一是真的心疼太子妃不讓她勞累,其二便是讨厭不想看到。

皇後托太子傳話,這其中的理由就有些偏後者了。

聽到這話的人表情不一,唯有慕時臻還算鎮定,對身旁的慕遲青說:“兄長不必多心,時間不早了,不如就在宮中用午膳吧。”

“不用,這個時辰你嫂嫂和侄兒約麽已經在等我了。”慕大人對南許行一禮:“太子殿下,下官先告退了。”

南許颔首,再次瞥了眼身後的太監,“你去送送慕大人。”

太監笑着應下,慕大人見到是他後薄唇翕動,最終沒說出什麽話。

待二人遠去後,慕時臻冷聲開口:“你們都退下,本宮有事要與殿下商量。”

“諾。”衆人齊聲應下,朝着一個方向離去。

南許好奇慕時臻要說什麽,慕遲青剛離開就迫不及待的坦露心思?

等她和慕時臻單獨在一起更不自在,怎麽說這也不是她的太子妃,而是阮祈的,阮祈這個‘假’太子跟太子妃關系都處不好,怎麽搞的麽。

慕時臻來到南許跟前,聲音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柔美,有些低沉:“我們進去談。”

南許近看後發現慕時臻長的十分英氣,一個女兒家身上的氣度比男子還要偏硬,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高了。

二人進了寝宮,慕時臻将門關了,表情冷硬的面對南許,狹長的雙眸透着冷意,神情怎麽看都不像一名二十出頭的官家女子。

南許記得阮祈比慕時臻大了兩歲,怎麽什麽都不如人家呢。

慕時臻此刻的态度軟了下7788ZL來,眉眼的冷硬不再,“殿下,我有事相求。”

南許垂眸,長又密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陰翳,“講。”

“我母親病了,我想回去看她。”慕時臻神情憂慮,好像真的很擔心。

難不成當今慕尚書的夫人真的是慕時臻生母?還是說有其他關系?

南許為慕家的關系亂而感到頭痛,擡眼看慕時臻态度軟了下來面容還是那麽冷淡,表現的非常要強。

她想了一會兒,輕輕颔首:“行。”回去看一眼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慕時臻略微訝異地擡眼,不敢置信:“你答應了?”在此前他從未求過阮祈什麽,如今說了之後才知道有時放軟态度真的能辦成事。

“你母親病了,你回去看她是應該的,又不是住在那裏。”南許覺得站在慕時臻身旁有點冷,不動聲色的遠離她幾步。

“謝謝。”慕時臻抿了下唇,他開始想的就是住幾日,覺得不妥就換了個說法。

南許眼眸透澈,态度懶散:“你是我的人,說什麽謝不謝的,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如果可以,今日我就想…”回去。

慕時臻話沒說完,南許爽快答應:“好,用過午膳我親自送你回去。”

這般決絕讓慕時臻怔了片刻,随後嘴角微揚,眼眸閃着碎光,笑起來頗為驚豔。

南許沒骨氣的咽了下口水,她忽然理解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不顧一切只為博美人一笑。

“殿下留下來用午膳吧。”慕時臻稀奇的對南許說出了這樣的話,此前絕不會主動要求阮祈留下。

南許欣然答應,覺得慕時臻之前不是冷淡,只是阮祈沒有哄過美人開心,不哄怎麽會喜歡你呢。

南許忘了阮祈是故意的,只有冷落保持距離才會永久的将秘密瞞住,也因此從未真正結交過那些官員和才子。

東宮的宮女很驚訝,今日殿下竟然和太子妃一起用膳了,雖然太子妃入東宮已半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和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尤其是太子妃身邊的那幾個宮女,比正主還高興。

慕時臻以為南許說送他只是說說而已,誰想午膳過後真的安排好要送他,上馬車時還扶着他,生怕他站不穩。

慕時臻低頭抿唇,眼底閃過複雜,太子這般對他,該不會是…要來真的吧,若真是如此就難辦了。

南許等慕時臻上去後自己也要上去,卻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車簾,手指白皙修長。

慕時臻微微探出頭,語氣又恢複了冷淡:“就送到這兒吧。”

南許擡起的腿僵了一瞬緩慢落地,表情狐疑不解。

她沒有惹這人啊,她還想把慕時臻送回尚書府,這才哪兒到哪兒,東宮還沒出呢。

“殿下送我回去不合适。”慕時臻冷淡道出這句話,坐進馬車不再出聲。

南許神情微妙,發現跟随的侍衛宮女全都低下了頭,可能都不明白太子妃為什麽忽然這樣。

她沉默片刻,對跟随的侍衛說:“這一路上7788ZL你們都好好護着太子妃,若是出事了唯你們試問。”

侍衛全都應下,南許看着馬車離她越來越遠,心情複雜的嘆聲氣,日子還長,她扮太子的這條路上看不到盡頭。

來的時候真以為這是一路躺贏的爽文劇本,現在才感覺所謂的爽文是要想活得久,腦子不能少。

慕時臻走後還不到半時辰,皇後派人傳話讓南許晚上去她宮裏用膳,南許表面上答應了,心裏卻在想到了晚上用什麽理由推脫。

看來慕時臻出宮皇後已經知道了,只是回去看一眼病了的母親,皇後用不着這麽警惕吧。

不過皇後在宮裏的眼線是真多,說不定東宮裏就有,阮祈這個人很警惕,雖然是被皇後養大的,卻對誰都保留了警惕心,但皇後的眼線她應該不會清理幹淨,不然不打了皇後的臉嗎。

南許決定出宮一趟,想打聽一下百姓口中的慕時臻,她換了身便裝,走出東宮時對守着的侍衛道:“若是有人找我,就說我有事不見。”

“諾!”

南許出宮沒帶任何人,為了方便沒有坐馬車,更沒有騎馬,因為她不會騎。怕自己迷路,出來之前特意往懷裏塞了張京城的地圖。

她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皇後在宮中的眼線,就在她快要踏出宮門時,聽到太監尖細的從身後傳出,是在叫她。

南許裝作沒聽到的模樣,快步走出宮門,走了有一段距離了回頭觀望,看到太監被侍衛攔住了,若沒有皇後的出宮令牌出不來。

她放心離開,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拿出地圖。

京城很大,她仔仔細細找了許久才找到要去的地方,都是人比較多的茶館,裏面有說書先生,百姓口中的慕時臻或許跟她了解的不一樣,既然确定了慕時臻身份有問題,她就一定要查清。

在她看來,慕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有什麽故事一定會被百姓知道,不管所講述的是真是假,留個心眼就對了。

南許現在愁的是距離太遠了,她若是步行游蕩在這幾個茶館之間能累死,看來得抽時間學一下騎馬,還不能讓其他人察覺。

阮祈騎射的技術很好,這些對南許來說都是沒接觸過的,她想着既然這是阮祈的身體,學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太大。

南許收起地圖準備去最近的一家茶館,也是人最多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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