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後指派過來的
“我該7788ZL走了,你晚上留在宮中休息不要亂走動。”南許溫聲叮囑慕時臻,有些不舍的站起身。
她也不想去參加宴席,但身份擺在那兒沒法拒絕。
“放心。”慕時臻颔首,“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南許放心了,“我會盡早回來的,你若是不想睡我這裏可以回去睡。”
慕時臻沒有說話,南許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這個時辰大部分人都該到了,又道了句:“我真的走了。”
慕時臻輕輕颔首。
南許轉身離開了房屋,外面守着的宮女好似多了幾張陌生的臉,她很确定沒有在東宮看到過,不放心地走到一名宮女面前。
“殿下。”宮女低頭行禮。
“什麽時候進的東宮。”南許冷着臉,語氣中的質問非常明顯。
宮女慌了一瞬,顫着聲音說:“奴婢…很早就來了,只是殿下沒注意過奴婢。”
南許傻了才會相信,她為了找眼線把東宮的人都記熟了,突然多出來幾個人她能看不出來?
是誰那麽大膽子,不經過她同意就将人塞了過來。
或許是南許臉太冷,整個人略顯陰沉,宮女聲音顫巍巍道:“奴…奴婢是太後指派過來的。”
太後!
南許眉眼微斂,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從沒有在劇本上看到有太後這個人物,一直以為這裏沒有太後,原來是有的,還主動送人上門來了。
還沒等她說什麽,宮女臉紅了起來,為難道:“太後說太子妃身子虛不能經常伺候殿下,所以派奴婢過來…”
南許眼皮抽了一下,話都說的那麽明白了,她要是還不懂就妄為成年人了,這幾名宮女長的都不錯,是太後派來給阮祈暖…床的。
扶了扶額,這都什麽好心人啊,這樣的事她不好拒絕,但也不想答應。想了片刻,決定把這事交給皇後處理,這樣就沒她的事了。
南許看宮女瑟瑟發抖,嘆了聲氣沒說什麽就走了。
這也提醒了她,要是以後有人催她子嗣的事情,她該怎麽圓過去是個問題。
去宴席的路上碰到了許多剛到宮的大臣,那些人中有太子黨也有二皇子一黨,南許還碰到了皇帝極其信任的太傅大人。
太傅見到南許就是一禮,随後笑道:“聽聞殿下這幾日跟太子妃如膠似漆。”
“太子妃溫柔賢良,本宮很喜歡她。”南許敷衍一笑,她和慕時臻手都沒牽過幾次,如膠似漆這個詞兒都是誰傳的。
太傅摸了摸胡子,有意無意道:“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殿下與太子妃的喜訊。”
南許笑意微僵,她說太傅怎麽提起她跟太子妃的關系,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呢,剛才還在擔心以後有人問子嗣的事,現在這就有人問出口了。
她但笑不語,說什麽都不合适,還不如不說。
太傅老謀深算,看南許表現不對就知道子嗣的事沒那麽早,捋了下胡子,“殿下,皇上也和天下父親一樣,盼着您能給他早日添個皇孫7788ZL。”
“會的會的。”南許不想跟他走在一起了,又找不到理由先走一步,心裏盼着有個人能将她從困境中解救出去。
可惜運氣不好,最終被太傅唠叨了一路,都是勸他早點考慮子嗣的事。
晚來的大臣看到太子和太傅走在一起都特意離得遠遠的,朝中誰不知道太傅逮着人就唠叨。
南許到了宴席才解放,太傅看到一位青年男子,笑着跟南許告退找那名男子去了。
南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對面就是白承卿的位子,不過後者還沒到,看了眼四周已經坐下的人,全都是朝中大臣,皇帝高興特意囑咐了可以帶家屬,一眼看去卻沒幾個人帶的。
最起碼沒有人帶女眷來。
她愣神間,旁邊坐下了一個人,偏頭一看是阮洛,後者發現她的目光後惡狠狠瞪她一眼,也不怕被有心人看到。
“喲,白将軍來了!”
“白将軍可算是來了,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等你許久了。”坐在太傅邊上的老臣說道。
南許認得他,是一位老将,朝中兵權一半在白承卿那兒,另一半就在這老将手中。
白承卿身着深色衣袍,即便沒有盔甲傍身還是能看出他馳騁沙場的氣度,爽朗笑出聲,對那老将說:“那我自罰三杯!”
“哈!在邊疆待了三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一名穿着單薄的宮女湊到南許跟前給她倒了杯酒,接着又去阮洛那裏倒酒。
南許端起桌上的酒嘗了一口,差點嗆到,擡眼看到白承卿連喝了三杯酒,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禁在心中感嘆好酒量。
白承卿三杯酒下肚後,和那老将有說有笑,聊了好久才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對面就是南許。
南許對他颔首一禮,端着酒站起:“舅舅,阮祈敬您一杯!”
酒難喝,禮卻不能廢,太子本該敬有戰功的将軍,更不要提還有舅侄這層關系。
白承卿爽朗一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即是太子殿下敬的酒,我就幹了!”
他真的一口幹下,南許身為敬酒的人,自然也是一飲而下,涼酒入肺使她忍不住皺了下眉。
這時遠處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皇帝和皇後一起來了,後宮其他妃子除了皇後一個沒來。
等到帝後走來,所有人站起來行禮:“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皇帝高興,大手一擺:“諸位免禮。”
南許看到皇帝老爹竟然牽着皇後的手,一路走到前面上方的位置上,一刻都沒有松開過。
感情可真好,怪不得皇後位置那麽穩,心思深沉是一回事,有旁人沒有的獨寵又是另一回事,南許覺得阮祈被皇帝看重,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皇後。
“今日特為白将軍設宴,諸位都不用客氣,該吃吃該喝喝,白将軍才是主角,諸位不要因為朕在就拘束起來。”
皇帝囑咐了兩句,但沒有人把這話當真,開始的時候很拘束,等喝了幾杯酒7788ZL膽子大了才逐漸放開。
南許被阮洛纏上了,後者喝的醉醺醺,打了個酒嗝,惡狠狠地嘟囔:“你是我皇兄沒錯,但你也是欺負我長大的惡人,我一定要把你拉下來。”
周圍人都醉的糊塗,阮洛嘟囔的聲音又小,只有南許一個人聽到了,她之前以為阮洛就是想奪得太子之位,現在看來事情還有隐情。
按照阮洛的說法,就是阮祈經常欺負阮洛,方法可能挺過分的。
南許難以想象阮洛是被阮祈欺負長大的,不過書中的阮祈有那麽壞嗎?慕時臻說變化大,從前更是不信任阮祈,再加上阮洛的說辭,她對阮祈的好壞有了很大的質疑。
不過再質疑也沒用了,現在這個身體是她的,南許回過神後,看到阮洛整個人快要向她靠過來,她面無表情的挪了下位置。
阮洛成功倒地,懊惱站起來,“讓我靠一下怎麽了!你是我親皇兄,你還嫌棄我?!”
南許呡口酒,“前兩天還派人刺殺我,好意思說我是你親皇兄。”
人啊,還真是善變。
“我…”阮洛自知吃虧沒了話說,不過下一刻湊近南許小聲道:“你得罪了我,就不怕我把皇嫂出宮辦私事的消息說出去?”
南許眼神微閃,表現的頗為鎮定:“你敢說,我就敢拔了你的舌頭。”
阮洛被她的話氣到,臉紅脖子粗,“你就不怕父皇廢了你!”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雖如此,阮洛還真就不敢試,有任何能威脅到他生命的事他都不會試。
南許終于等到他安靜了,吃了兩口下酒菜,想着等沒人注意她就先離開,這個想法剛升起,她面前多了個人。
來人一身藍袍端着一杯酒,沒有半分醉态:“殿下,下官敬您一杯。”
是慕時臻的兄長,南許沒有拒絕,端起倒滿酒的酒杯一飲而下。
“這麽重要的宴席,太子妃為何沒來?”慕遲青問。
從坐下到現在,包括皇帝走來,沒有一個人問慕時臻為什麽沒來,現在終于有了一個慕遲青。
南許輕笑:“她身子有些不适,我讓她先睡下了。”
一個借口罷了,哪想慕遲青緊張起來,“可有看太醫?”
“看了,太醫說好好休息。”某人睜眼說瞎話。
慕遲青放心下來,知道了想知道的事,就沒打算多留了,“殿下,下官先失陪一下。”
南許輕應一聲,來問她慕時臻的消息還敬了杯酒,真是大可不必,她雖然不是直接的人,但喜歡直接的人啊。
當然,除了皇後那樣的。
到後面皇後找了理由退場了,接着退場的人越來越多,她趁着機會也找了個理由要走,皇帝被白将軍敬酒敬的喝醉了,她這位舅舅膽子是真大,連皇帝都敢灌。
南許快走出宴席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幾道聲音。
“有刺客!”
“皇上小心!”
緊接着是白承卿的一聲:“護駕!”
南許回頭,看到宴席中間的皇帝被一群侍衛護在身後,7788ZL白承卿正拿着一把劍和前來刺殺的人打鬥。
她看得心驚,為了不露出膽怯,沖上前去從一名侍衛手中奪來一把劍,慢慢接近守在皇上面前的那群侍衛,最終站在了那群人前頭。
有白承卿對付刺客,她倒是沒那麽害怕。
白承卿打鬥中看到南許站在前頭,知道太子武功不錯,對于她站在前頭的舉動沒有異議。
宴席的一大半人都醉了,一些貪酒的大臣還趴在桌上睡着了,幸好刺客只有一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沒醉酒的人警惕起來,希望白承卿能快點制服刺客,能來刺殺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居然和白承卿打的不相上下。
南許緊握着劍,死死盯着白承卿和刺客的打鬥,白承卿再怎麽說也是大将軍,打鬥的過程一直占上風,刺客很快就敗下陣來。
被衆多侍衛圍着的皇帝這才露出面,看到阮祈站在最前面神色一動,道:“祈兒,到朕身邊來。”
阮祈收回劍走到皇帝身邊,眼神還死死的盯着刺客。
皇宮把守那麽森嚴都能闖進來,在宮中定然是有人通報消息,這樣了解宮中路線的人不是待在宮裏就是經常進宮。
白承卿按着刺客讓其強跪下,摘下了刺客的面罩,是一個長相陌生的女人,後者妄圖掙紮逃走,奈何與白承卿力量懸殊太大,根本掙不開。
皇帝臉色極其陰沉,對南許伸出手:“把劍給朕。”
南許抿了下唇,将劍遞過去。
皇帝拿着劍向跪在地上的刺客走過去,沉着聲問:“誰派你來的。”
南許聽到這熟悉的開場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皇帝老爹幹嘛要問這麽無聊的問題,刺客會這麽傻的說出來才怪。
刺客死死瞪着皇帝,朝皇帝吐了口唾沫,“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想殺你,你個狗皇帝要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南許在心裏為這女人點了根蠟燭,朝皇帝吐口水這種事都做出來了,絕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今天來刺殺許是一試,成了萬事大吉,壞了那就死。
她有些佩服刺客背後的那位,能把人培養成這般衷心也是有手段。
皇帝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沉下臉在刺客白皙的臉蛋上劃了一道傷口,女人痛呼,下一刻鮮血順着臉龐流出。
皇帝冷聲說:“把她壓去天牢嚴加審問!”
白承卿狠狠踹了刺客的雙腿,刺客癱在地上動不了,兩名侍衛把她架起來。
刺客再漂亮,那也是要殺自己的人,皇帝沒有絲毫憐香惜玉:“記住千萬別讓人輕易死了!”
大概意思是,犯人沒那麽重要,能審出什麽最好,審不出也不能讓人輕易死了,死也要把她折磨而死。
侍衛領悟了其中意思,架着女人離開。
皇帝經歷了一場刺殺變得非常清醒,掃了眼在場沒幾個清醒的大臣,閉了閉眼:“今日就這樣吧。”
随後又對白承卿說:“白将軍,等你下次戰勝,朕為你辦一場更好的宴7788ZL席!”
白承卿對這樣的事倒不在意,随意順着皇帝的話應下。
深夜所有人散去,皇帝叫走了南許單獨談話,走時特意看了眼睡死過去的阮洛,阮洛從刺客出現就倒地昏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許好像聽到皇帝老爹嘆了聲氣,心想阮洛又錯過表現的機會了。
仔細排查,到場的人的确很多,但也有人沒來,比阮洛小的三皇子四皇子都沒到場,就連一些文官也沒到,皇帝心裏跟明鏡似的,怎麽可能不知道缺了誰,但并不問這些人去幹什麽了。
就像慕時臻沒來,一樣也沒問,雖然太子妃來不來都一樣。
南許跟皇帝去了養心殿,剛發生了刺殺的事,屋外有許多侍衛守着,是皇宮裏把守最嚴密的地方。
“你怎麽看?”皇帝坐下後第一時間問了南許的想法。
“不管刺客背後的人來沒來,所有人都有嫌疑。”南許垂下眸,朝廷上的各個紛争還不清楚,只能瞎說。
皇帝看了她一眼,問:“所有人之中也包括你?”
南許反應平靜,“若是父皇懷疑,兒臣自然也在其中。”
皇帝閉了閉眼,“朕自從登基後就從未對朝臣做過過分之事,今晚那刺客罵朕的話你也都聽到了,朕實在不知道該懷疑誰。”
南許認真聽着,試探道:“父皇,皇祖父當年有沒有…”
皇帝老爹是明君,這是所有百姓都認同的事,從登基後就沒冤枉過任何大臣,更沒找人殘害過任何人,皇帝沒有,先帝也沒有嗎?
這話說的非常明白,皇帝臉色一下子變了,驀然站起身,“朕知道了!”
南許神色微斂,下一刻聽到皇帝低聲說:“朕明日親自去審刺客,你先回去吧。”
“兒臣告退。”南許拱手一禮,轉身離開養心殿,殿外的侍衛成群結隊,這樣嚴謹連只貓都進不來。
大部分侍衛都去了養心殿守着,回東宮的路上就顯得格外幽靜,時不時有冷風吹過,南許自己一個人,感覺路上好像有人在暗處盯着她一樣。
從古至今宮中不知冤死了多少人,宮中各條路上又有多少亡魂,南許本來是不迷信的,自從經歷了死後選劇本重活,她不迷信都難。
上輩子靈魂在天上飄着的事她經歷過,被烈日灼燒的滋味也體驗過。
南許加快腳步,愣是用了原來一半的時間到了東宮,東宮人多,到了深夜守門的侍衛太監都沒少,只有宮女比較少。
踏進東宮的門檻,看到前面宮殿內還閃着火燭。都這個時辰了,慕時臻還沒有睡嗎?
南許推門進屋,看到慕時臻趴在桌上睡着了,關了門走到慕時臻身旁坐下,兩手托腮認真欣賞這盛世美顏。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呢。”南許低聲呢喃,湊近慕時臻,伸手碰了一下後者手指,非常冰涼,也不知在這兒睡了多久。
她看着慕時臻的臉糾結好一陣兒,繼續湊近攬住慕時臻肩膀,手指碰到布料7788ZL的下一刻,慕時臻醒了,睜眼看着她。
南許手臂僵了一瞬,不自在的收起,站直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怎麽不去床上睡啊。”
她最近才發現自己好像沉迷于清冷美人,尤其是慕時臻這樣的,和美人搞好關系誰不想呢,以前做夢都想有一個美女朋友。
慕時臻揉了揉眼睛,睡得身上不舒服,嗓音沙沙的,“聽說宴席闖進了一個刺客,不看到你平安回來我不放心。”
阮祈對他好,他就拿這人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