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不去,下回定要補回來,哪天宋姐休息有時間他做東請客吃頓飯。

寒暄間,薛印難免打官腔的笑笑,特有派頭,看得阚飛牙根直癢癢,心尋思這個表裏不一的小白臉,任誰也意想不到電話裏那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薛總經理此刻正一身狼狽的深陷便池坑吧?

壞心眼一起,阚飛立馬行動起來,他二話不說的掏出手機,對着此時此刻的薛印按下按鈕咔咔一頓閃拍。

薛印怒極攻心,草草結束了與宋姐的通話仰臉怒視正給他抓拍的阚飛,他不會罵人,薛印是個行動派,一般有人給他惹火了,他直接就上手打人。

可是今天······薛印心有餘而力不從心!

“需要我拉你起來嗎?”阚飛笑眯眯,居高臨下地瞧着如此這般的薛印打量,“別求我,因為我不會幫你的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

薛印本來也沒打算求他。

他坐在那兒緩了有一會兒,之後他試圖自己坐起來,真是疼,擰着勁、鑽着筋的疼。

薛印磨蹭了十多分鐘,最後把心一橫,提上一口真氣,生挺着那刺心的的痛,猛的擡腰,楞将自己從便池中解救出來,滿頭大汗。

薛印貓着腰撐在一側門板上喘息,渾然不知他左側蜜色的乳粒順着他襯衫擰歪的開襟兒裏鑽了出來,淡淡的顏色,像他的人一樣幹淨,像一針蜂尾,猛戳了阚飛一下子。

粗喘了一口氣兒,沸騰起來的酒精染紅了他的眼球,阚飛口幹舌燥,扯扯自己的毛衣領子,松快松快他的脖頸子,讓嗓子眼那口氣兒順暢下去。

異常白皙的一只手伸了過來,此刻就在阚飛的眼皮子底下,手的主人是薛印。

阚飛那雙紅透了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印那只猶如白瓷一樣幹淨的手以及攤在手心裏的一張銀行卡出神。

幹淨清冷的聲音在阚飛耳畔響起:“密碼是200222。”這是薛裏來的生日,2002年02月02日出生的叛逆的00後,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阚飛挑起眉眼,酗酒的眉目出奇的光亮,幽幽的發狠,薛印不為所動,繼續着他下面要說出口的話,“從這裏出去向右拐再向前,直接是商務男裝區,随便哪家的都可以,我需要一套正裝,一件襯衫,”眼神有些閃爍,頓了頓,嘶啞着開口,“以及一條內褲和一雙襪子。”

阚飛笑了,玩笑着調侃薛印:“我建議你在來一雙意大利純手工定制的小牛皮皮鞋,你看怎麽樣?——哦對了,其實你還需要一條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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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脫衣秀”

薛印沒求阚飛也沒有命令他,本能的在說出一件實事。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像兩顆黑色的锆石鑲嵌在他那深深的眼窩中,很多故事沉積在裏面,薛印是個迷人的男人。

其實他也很意外,阚飛竟出乎意料的溫馴,沒有繼續在這跟他作對或者譏諷他,從他手心裏奪下那張卡,推開側格的門大搖大擺的就走了出去。

薛印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在側格木板門敞開的一瞬間慌神變色,他害怕被人瞧見光日化日下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側格裏的一幕,忙不疊地伸手拉住門板,然後急急地待上鎖死。

之後,薛印冷靜下來,很快沖着潔淨的牆面面對自己露出譏諷的嘲笑,他剛剛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麽會把金卡拿給像阚飛那樣的家夥?

那個人······其實就是一土匪!

他真是愚蠢,純屬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行為!

薛印被困在了商場一樓的男廁中,他焦急而又慌亂,這裏沒有人,所以他不必掩飾自己的內心。

阚飛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薛印的心沉入谷底,他幾次打開門想要四下裏窺看窺看,當時的心情真跟一美女在小區的牆角小便一樣,提心吊膽,擔憂着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從街口拐進來的陌生行人會看見他的低俗行為。

又過了十分鐘,薛印徹底死心,阚飛一定是拿着他的錢跑路了,那張卡裏錢不多,有三萬塊,是細心的薛印特意準備出來的一張放零頭的卡,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能用上,反正有備無患,但薛印真真沒有想過這筆錢有一天會用在這上面。

他開始猶豫,要不要給薛裏來打電話,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從這裏踏出去,除非他不要臉面了。

可是男人的那一點自尊愣是要薛印無法将這通電話打到薛裏來那裏,既然臉他的親生兒子他都無法面對,那麽,其他的同性朋友他就更無法要他們看見他此時此刻這狼狽不堪的模樣了。

薛印想抽支煙,緩解一下腰間的痛楚,也想放松一下無比糟糕的心情,他很煩燥,又無從發洩,完全不知道他今天要怎樣從這裏走出去,難不成他真要耗到商場晚上9點半閉店之後才走嗎?

手撐在牆壁上,薛印的身體慢慢向下滑動,他腰疼得實在無法支持他的身體,不知道傷到了哪裏,被困在這裏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很快,坐在馬桶蓋子上的薛印平靜下來。他從小開始就學會了享受孤獨,加上他成長的環境,導致薛印有着“過份”的自知之明。

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他絕對不假他人之手,他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他就死扛,這世上沒有人欠他的,除了自己也沒有人對他最好,所以不管發生何事,他都會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

最後的決定是——他在這裏等到商城九點半閉店!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公共衛生間裏總有陌生的人來來去去,起先薛印以為是阚飛,後來他對門外的腳步聲完全免疫,無論腳步輕重都不在引得他的注意。

但,就在這時,讓他再次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阚飛的聲音在門板外響起。他說:“小白臉開門。”

過份的意外沖散了最開始的仇恨,薛印簡直不能相信隔着一層門板他聽到了什麽,有些茫然,有些惝恍,無法相信去而複返的人真是為他買回衣裝的阚飛。

那個家夥沒有拿着他的錢跑掉嗎?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薛印從沒有哪一刻會如此的積極與主動,迫不及待的為門外的阚飛打開了側格的門,期待地迎接着他的進入,雖然空間很逼仄。

阚飛眼中有真光,嘴角兩邊微微上翹,嘴型有些歪斜,猶如龍舟的模樣,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加深了寬闊額頭上的王字紋,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氣勢,好似一悍匪。

“以為我跑了?”飄輕的語調,可那神色卻極為淩厲,“在你眼裏我就一狎邪小人是不?”聲音是從鼻孔裏哼出來的,“以為老子就一見錢眼開的主兒?爛泥扶不上牆?”

莫名的憤慨,阚飛沒由來的就想要這狗眼看人低的小白臉高看他一眼。他就一地痞流氓怎麽了?他就生在貧民窟長在貧民窟怎麽了?他沒車沒房兜裏兩袖清風怎麽了?操!他就這麽站在這小白臉子的面前人格魅力一點也不照他差!!!

“······謝謝。”薛印根本沒有時間跟精神頭聽阚飛在那慷慨激昂,他冷漠的道謝,說完就欲伸手接過裝着衣服的拎兜。

“嗳···”拉長的音調透着危險的氣息,阚飛迅速收手不讓薛印去碰被他放到背後的紙拎兜,酒精在他體內揮發的差不多,那雙眼炯炯有神透着吊詭,“毋庸置疑,這絕對是給你買的衣服——脫了吧······”

薛印平靜的臉上出現裂痕,他着實沒有想到阚飛會這般難纏,要他在外人面前脫衣服?不,這不可能!

“你別無選擇,要嘛就乖乖給老子來場‘脫衣秀’,要嘛咱倆就在這兒耗着,老子有的是時間······”

薛印無法妥協,他低垂着臉懶得在去搭理阚飛,決心在這裏耗到晚上閉店,阚飛似乎也是有備而來,他大山一樣的身軀橫在門前,地方就這麽一丁點大,如果他不讓,薛印無法從這裏踏出。

最可氣的是阚飛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瓶紅酒來,薛印經常在外面應酬,一眼就瞧出那瓶酒的價格,市場價起碼也要六百多一瓶,雖然對他來說這不是什麽好酒,但對于阚飛來說就比較奢侈了。

這酒從哪來的?他剛才偷的?

不不不!薛印想,十有八九是用他的金卡刷的。

冷眼旁觀,赫然發現口袋裏還有倆瓶同樣的紅酒,薛印微微蹙眉,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阚飛像沒有骨頭一樣的倚靠在側格的門板上,拎着幾個紙兜的手背在身後,另外一只手拎着紅酒瓶,竟一聲不響的喝起來。

咕咚咕咚······

紅酒被阚飛喝出了啤酒的感覺,真是霸氣凜然,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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