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讓他一個人在家清靜清靜。

順手把鞋盒子丢到了沙發上,一片碟片從裏面甩了出來滾到茶幾下,腳印兒像個盜賊,悄悄地銜起那張碟片回了它的狗窩。

阚飛在陽臺上翻出了一個破舊的鐵盆子,回到客廳把鞋盒子裏的那些碟片一股腦地倒進鐵盆兒裏,按開打火機,倒了點白酒,一把火把那些破玩意都給燒了。

客廳裏冒煙咕咚,腳印兒跟尾巴汪汪犬吠,狗窩裏的小家夥們也哼哼唧唧,阚飛懶得管它們,大步走到陽臺把窗子打開通風。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瞥見狗窩裏的狗崽子凍得哆哆嗦嗦,順手抓起沙發上不知誰留下的一件外套就往狗崽子身上撇了過去,正正好好把那五個小家夥捂個嚴嚴實實。

回屋,倒在床上挺屍,百無聊賴地阚飛習慣性的把手插進枕頭底下,順手就拽出薛印的黑色內褲,很自然地就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露出兩只眼睛,睜睜地望着天花板發呆。

心情壓抑,他今天想到了以前那些很痛苦的事情,在瞧瞧如今的自己,基本跟以前差不多,兩顆卵蛋一個吊,還JB啥也不是,這些年白混了。

拿起自己的手機沒勁地翻看着自己給薛印發去的短信,一條一條,全都是他各種吹牛逼的短信。

薛印一條沒回。他自己看着這些短信都覺得好笑,更何況是薛印那個男人了,一定覺得他很傻逼,沒把他當盤菜。

咣咣咣咣咣······

樓上切墩兒的又開始了。

薛印是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臨時出門的,在院裏與歸來的薛裏來碰個正着,薛印着急,,沒跟薛裏來說上兩句話,匆匆上了車子就駛出了小區。

十多分鐘後,薛印來到了新陽小區,給他打電話的是這裏做飯的大嬸,老板的電話他們第一次打,之前一直給小董兒(董莉)大,今兒小董電話關機,這才打到了薛印這兒。

樓下的鄰居嫌她們切菜聲太大,吵吵吧火的差點撸胳膊挽袖子的跟廚師磕起來,吓人唬到的把她們這倆女的給吓壞了。

阚飛那大嗓門,薛印才一踏進單元門就聽到他那聲音從二樓傳下來的,嗷嗷的,就跟誰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蹙眉,薛印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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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說一直覺得這裏眼熟眼熟的,現在真相大白了,不是因為那個什麽翔翔,而是因為這兒他給腳印兒配種的時候來過一次。

不願意上去。

面對是必須的。

擡腿,一階一階地邁上去,拐了一圈就來到了二層,薛印站在緩臺上,擡臉向上瞧去。

阚飛趿拉個人字拖,穿個大褲衩一件跨欄背心,站在他加工點的門外格格不入的。

他可真黑······

胳膊上的肌肉真結實······

腿毛也重······

腳丫子可真大······

072關門放狗落鎖

“你下來,別喊,我們談談。”阚飛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聲音突兀地自他耳側響起,他扭臉,正巧與薛印那雙黑白分明、此刻卻蘊含着不明光暈的眼眸碰上。

電光火石,前後串聯。阚飛立即明白過來,敢情他家樓上這屋是薛印租下來做飯用的?也就是說,那天他其實就在他的樓上,但是他出去追阚翔就那麽與他擦身而過了?

“薛哥,”咧嘴谄笑,“是您吶,早說呀,早說我能嗎我,你看都是誤會,誤會一場,來來來我們樓下我屋裏談。”這家夥學聰明了,知道在薛印的手下面前給男人留有餘地,裝腔作勢地打起官腔來,趿拉着人字拖急忙忙跑下來,拉着薛印就往他家去。

做飯的大嬸跟打包裝的小妹竊竊私語,原來他就是咱們的大老板啊,哎呦喂,不是過來給咱們送菜的那個小夥子嘛,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嘞。

聽着耳後的叨咕,薛印的眉棱骨聳得老高,冷着臉有些不太情願地被熱絡的阚飛扯着他的膀子就給拉進了他家,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啥都晚了。

阚先生關門放狗落鎖,薛印甭想逃出生天!

“你幹什麽?”冰冷而平淡的腔調,沒有緊張,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給你道歉,”阚飛賤兮兮,如果他有尾巴一準沖着薛印搖起來,現在也差不多,前面那條“尾巴”有些蠢蠢欲動,“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在急。我心情真不好,你們樓上從早到晚當當當的剁,這不是擾民嘛,你說我能受得了嘛,不過不是外人,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嘿嘿,你告訴他們随便剁死勁剁,怎麽高興怎麽剁,誰他媽的要是敢炸呼,我第一個跟他急。”

現在的問題不在“這兒”,問題是他家的腳印兒為啥會在阚飛的家!!!

“這狗……”拖長的尾音完全說明薛印對阚飛的猜忌,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想不到這前因後果,但他還是像似故意在自欺欺人一樣把話問出口,“怎麽會在你這裏?”

阚飛想随便扯個謊把話帶過去,但轉念又一想這都早晚的事兒,怕就怕連累了薛裏來,其實這事兒正應該由薛裏來出頭給他們引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嘿嘿……”謙卑有禮,笑的連後牙槽都露了出來,“你覺着呢大寶兒?”

棺材臉抽搐,薛印當真膈應阚飛的油嘴滑舌。阚飛是薛裏來幹爹的事實令薛印難以接受,他的面部表情更是難以維持平和。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阚飛說啥都得死馬當活馬醫,特乖,不用薛印問,自己就站他跟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大寶兒,你先聽我說,你說咱倆有緣不有緣?你記得年前你出差給薛裏來那小子尋了個家政男保姆不?嘿嘿嘿嘿……不才,那家夥就是我嘿嘿嘿……”

所以呢?

所以就他媽的一個星期,你就把我兒子給“搶”去了?

“你有什麽企圖?”再一次置身此間,薛印快速巡視,一眼就瞧見了旮旯裏趴窩的腳印兒身下的那一窩狗崽子……

這都是什麽事兒?

連狗崽子都一窩了?

“我能有啥企圖?”阚飛皺眉,薛印的冰淡與默然令他不痛快。

“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能有啥目的?我他媽的跟你兒子特投緣,挺稀罕那小子的,我能有啥目的?要不是年前給你家對門老太太修下水道,我都不知道你就是薛裏來那小子的爹!”

“現在你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所以……?”

“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抱歉了,我不知道要怎麽做,那小子像我,我稀罕,他也稀罕我這幹爹,有啥事跟我說也不跟你說,你還為人父呢?那孩子的心事,想法你都知道嗎你?屁!你這親爹都不如我這幹爹!!”

“我們父子之間的事兒用不着你來評頭論足。”薛印很煩躁,又不願當着阚飛的面兒發作,那樣一來就等于輸給了他這個冒牌的假爹。

“行,成,好啊,你跟那小子的父子關系我不評,那咱倆之間的事兒你來給評評。”阚飛跨前一步,薛印本能的就退了一步,那種每次都要與阚飛保持一步距離的舉動很是刻意。

蹙眉,那是薛印下意識的小動作,他這個人所有的氣勢跟尖銳完全都來自他那雙黑锆石一樣的眼睛,裏面藏着一股子銳氣,無論你在他什麽狀态下看過去,薛印給人的感覺都是寡淡而又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言簡意赅,一錘定音。

“你他媽的站着說話不腰疼是不是?你他媽身體裏頭藏着個娘們是不是?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翻臉就不認人?沒關系?”猛地伸手捉住薛印沒來得急縮回去的手臂,阚飛手指力道大得似要捏碎他的骨頭,“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咱們倆是不是真的沒關系???”

一向沉着冷靜特理性的薛印根本不吃阚飛這一套,斬釘截鐵的直接回答:“是的,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阚飛惱火,想要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就一臭流氓,跟薛印面前裝什麽素質人?他丫的就沒車沒房沒錢怎麽着啊?窮屌絲還不行倒追高富帥了???

只可惜,薛印快他一步又道:“還用我多說什麽嗎?你是個成年人。”

薛印的态度略顯清高跟傲慢,便大大刺激了窩囊的阚飛,成年人?哈?成啊,老子就給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成年人!

薛印高估了阚飛的素質,他現在是狼入虎穴,想要全身而退?那可得看看這只“虎”的意思。

他幾乎是被發狠的阚飛整個給掀翻仰倒着栽進茶幾後的沙發上的,由于落下的慣性緣故,薛印的脊背撞翻了那張灰蒙蒙的舊沙發,後腦勺咣當一聲就磕到了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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