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地方,此時還有些泛紅,可見是多麽用力。他問,是不是因為那句話而生氣?

這算什麽?算是後悔說那句話,還是想看她的笑話?她已經不敢去猜了,因為會猜錯,猜錯之後會傷心。

挽起簾子看了一眼,那個人還在。夏初沒進去,坐在帳篷外的草地上,拔草!

“如果是因為那句話,夏初,我道歉。”

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站在她旁邊。他的話,又成功讓夏初的眼睛一陣酸痛,是秋天的太陽太過刺眼了嗎?

夏初聲音悶悶的說:“你又沒有說錯,為什麽要道歉。”

之後就是半天的沉默,時間久到,夏初以為他會說,“我說的不是真的。”可是他卻說,“剛剛接了誰的電話?”

夏初真的被惹惱了,不發火不生氣,真當我是軟柿子随便捏啊?仰着脖子,聲音高了好幾個八度的吼着,“管得着嗎,我愛接誰的電話我樂意,反正,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最後一句話,還是不小心洩漏了她的心聲。

梁牧澤彎着腰,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在看,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果說話,熱氣都能噴在對方的臉上。他說:“這個世界上,好人多,壞人也不少。”

“被騙了我也樂意。”夏初咬牙切齒的說,擡起一直盤着的右腿,一腳狠狠踹到他肚子上,俨然已經不是兩個月前連路都不能走的夏初了。

她的腳法和力度,絲毫不會對梁牧澤造成任何傷害,但他還是退開了。站直站好,居高臨下的看着夏初,“你不想搬出來,所以我才那樣說,你不要介意,我走了。”

看着梁牧澤的背影一點一點模糊,夏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破眶而出,以接近噴湧的姿态。擦都來不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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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幹別的,吐血拼命寫了這麽多!!!!

某蟻要休息,今晚不碼字,明天不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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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盡量更,各位GN如果怕失望就周二再來,如果周一更了到時候可以一起看兩章

還有,昨天有GN說某蟻畢業了就各種宅……

介真的不素真的……不素啊不素

某蟻要上班的,有時候還要加班,各種辛苦各種累

一天3000+已經到極限了……呼~~爬走睡覺

Chapter 30

梁牧澤臉拉的比驢臉還長,一路狂飙回到部隊駐地。進門時,放哨戰士給他敬禮,他連甩都不甩,一個油門竄進大院,引擎咆哮着,引來了諸多人的矚目。

董志剛從大帳篷裏出來,看見越野一溜煙從眼前閃過去,他心裏那個惱啊,那個氣憤啊。沖到車邊,正趕上梁牧澤下車,不分緣由就一通亂吼,“你小子長不長眼吶?當這是你家後院呢?”

梁牧澤繞過他,徑直走了,臉上烏雲密布。不理人?董志剛更惱了。站在原地幹發火,沒轍,梁牧澤的脾氣比他更臭,比他當年還刺頭。

梁牧澤從一個排長哪兒要了一包煙,坐在駐地外的坡上猛抽煙。他此時的心,亂成一鍋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未來沒有任何把握,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他能掌握的範圍。

是自己太自信了嗎?從來都想到的都一定會得到,沒有例外。

還是因為她的那句話,而讓自己第一次有了退怯的想法。尤其是在她接了那個電話後,在知道那個人經常給他打電話後。

她說過,不能保護她的人她寧可不要。寧可不要……

那時她說這句話,他并沒有想太多,可是此時想起她當時那種近似絕望的神态,卻有濃濃的心疼。

“營長,有你電話。”

梁牧澤吐了個眼圈,懶懶的問,“男的女的?”

“男的。”

“讓他等會兒。”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繼續一口一口慢慢吸着煙卷,慢慢吐着煙圈。

來電話找他找到演習陣地的不是別人,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堂哥。聽到那個聲音的那一刻,梁牧澤就知道,一定是梁韶雪通風報信去了。

“有事兒嗎?”

“你丫忙啊,大忙人,找了你半個月都沒見人影,好嘛,演習去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梁牧澤的口氣很沖,他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

梁韶宇不計較,繼續說着自己想說的,“你丫演習別把媳婦兒演沒了。”

“說什麽呢你?”梁牧澤現在特別關注這個詞,他知道,梁韶宇口中的“你媳婦兒”一定是夏初,沒跑兒。

“看看,急了吧?我告兒你,我這兒有第一手內幕消息,聽嗎?”

“說。”

“我說你今兒脾氣怎麽這麽大?不是聽說你們大獲全勝嗎?還聽說你小子戰功顯赫,名聲都傳到京城來了,哎呦喂可把大伯和我家老頭子樂壞了,你爹都沒他倆那麽高興。你說咱倆的爹怎麽就不換換呢?我爹要是有你這麽個兒子,肯定倍兒有面兒,我爹要是小叔,我這輩子什麽也不幹,轉等着錢來砸我的臉。 ”

“你怎麽呢麽多話?能不能說重點?”

“你看你看,着什麽急啊,我這就要說了。哎呦打我幹什麽?我這不就要說了嗎?”後一句明顯不是說給梁牧澤的,應該是給電話外的某人說的。

“人梁牧澤如果丢了媳婦兒你賠起嗎?說重點親愛的。”一個清靈的女聲隔着聽筒傳過來。

“行了行了,這就說了。那個,小雪說了,你對人特上心,剛從抗洪前線回來就麻利兒的趕回去,還指使自個妹妹給人熱牛奶,親妹妹啊,你給你妹妹熱過牛奶嗎?”

“能說點兒別的嗎?”

“能!兄弟,哥哥是心疼你的。”梁韶宇在那邊兒停頓一會兒,繼續說:“G市有一個生意上來往的朋友,前幾天來了趟京城,認識多年,關系還成。他自個親口說的,他看上一女孩子,特別喜歡,叫夏初。夏初!兄弟,不是哥哥埋汰你,人比你有錢,比你有空,也比你能騷包。哎呀你怎麽又打我?”

這回聲音不再是溫婉,而是暴怒,“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拆自家兄弟的臺……”

“你別添亂,我這給他分析呢。梁牧澤?”

“聽着呢,你說。”梁牧澤此時的聲音怒氣不在,可是沉沉的聲音仍爆出了他的情緒,焦躁!!特別焦躁!!

“我知道你那悶脾氣,喜歡了也不愛說。這可不是你攻的山頭,就算被人占了也能搶回來。這可是人,有血有肉的,聽小雪說,夏初對你也挺上心,可是你如果不加點兒緊,保不準她就跟別人跑了,女人想要的是對他好的人,明白嗎?就算她現在心裏裝的是你,那也頂不住敵人的糖衣炮彈,你常年累月不在家,有個什麽話還不說往肚子裏吞,回頭憋出毛病了兄弟。”

“他叫什麽?”

“誰?”

“那男的。”

“裴俞。”梁韶宇又趕緊補充,“我說,你可別激動拎槍斃了他,打一架到還行。”

“嗯。”

就這一聲“嗯”,梁韶宇就知道,這個想法肯定在他腦子裏閃過,不然他會這麽平靜不反駁。

“其實吧,他不比你有錢,你那些股份要是收了他算老幾?他家那點兒勢力咱也放不在眼裏,是吧,我就是想讓你提高個警惕。”

“還有事兒嗎?”

“啊,別的也沒什麽事兒。”

“就這樣吧,回頭轉告小雪,就說我謝謝她。”那聲“謝謝”是從齒縫裏說出來的,不知道是真謝謝她,還是想揍她。

裴俞!她接的電話,一定是裴俞打給她的。剛剛他還動搖,不再招惹夏初,可是現在他很堅定,絕對不能拱手相讓。憑什麽?夏初喜歡的是他,不是那個什麽裴俞,憑什麽讓給他?

“梁牧澤,你腦子絕對被驢踢了。”

演習結束,夏初的醫院從前方撤離。所有戰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被許了兩天帶薪假,不算在年假之中。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回家洗澡睡大頭覺。可是夏初卻在心心念的找房子。

她盤算了一下,在短時間內找個條件不錯的房子着實不易,就決定先搬回醫院的職工宿舍住着,然後再慢慢找房子。

可是,她把情況向上級彙報之後,領導的回話是,必須交申請,醫院才分宿舍,而且不是随時都有,要等一周左右。這一周,沒地方安身的夏初只能在梁牧澤家将就了。

之前覺得這房子怎麽看怎麽好,怎麽住怎麽舒服。可是自從演習回來,夏初看着房子的角角落落心裏就特別不爽,各種嫌棄。連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總覺得這房子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自己的,住着格外別扭。就算她第一天搬進來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住的不踏實。

半夜才睡,第二天頂着熊貓眼爬起來,她的二喵還在米谷哪兒,她要去把二喵接回來。打開手機,N多條信息震得她手臂發麻。直接摁了挂斷鍵全部退出,給米谷打了電話。

米谷接到夏初的電話,謝天謝地的喊,夏初心涼半截,以為二喵不聽話,把米谷給折騰瘋了。可是原來,事情遠沒有她所想的那麽糟糕。

“夏初夏初,我要調職了,我要脫離S市電視臺奔向美好的省電視臺了。”

“別慌,你慢點兒說,調哪兒了?”

“G市,省電視臺。哈哈哈哈。”

之後的一連串笑聲,聲聲折磨着夏初的耳膜。當天下午,米谷就開着她的三廂小福特,帶着二喵,拉了一車子行李投奔夏初來了。

她說,她找的那套房子上一個房客還在收拾東西,最少要到三天之後才能搬,而米谷本人隔天就要去新單位報道。她可憐兮兮的對夏初說,如果在聯系不上你,我就要和二喵流落街頭了。

夏初多日不見二喵,這家夥又肥了不少。看起來米谷沒有虧待它。二喵還是有些把她忘了,夏初和她聯絡了一下午感情,才又親密了起來。

晚上,兩個人擠在夏初的雙人床上,卧談至淩晨。憋屈了多日的夏初,一股腦将委屈全倒給了米谷。結果顯而易見,米谷比夏初更氣氛,當即跳起來要去找梁牧澤算賬,把他罵的體無完膚。

她的話讓夏初很解氣,成功把米谷拉到自己的陣營之後。夏初拉着米谷說:“我要搬出去,你收留我不?”

“沒問題,跟大爺走,大爺養着你,這狗屁地方有什麽好的,不住了行不行。”

“行,但是,”夏初舔舔嘴唇說:“咱倆現在好歹住他的房子,罵他就別帶着房子一起罵了。”

米谷撇撇嘴,又想起了之前夏初說的那個什麽裴,看樣子那兄弟應該對夏初無比上心,不如把夏初許給他算了。結果和夏初說了半天,那丫頭翻身居然睡着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第二天一早夏初就接到裴俞的電話,要約她出去。夏初本能反映就是拒絕,可是接到米谷凜冽般的眼神兒之後,夏初一哆嗦就答應了。

“優質正太要把握懂不懂?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梁牧澤有什麽好的?”

米谷戳她的腦袋,夏初還是沒忍住反駁說,“頭腦不簡單,狐貍着呢。”

“還幫他說好話?”米谷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八度。

“沒有,”夏初趕緊擺手,“我去換衣服,別生氣。”

夏初換了一身輕便休閑的衣服,白T恤牛仔褲帆布鞋,出門前被米谷狠狠數落一通。可是看見裴俞之後,夏初非常慶幸自己的堅持,因為那厮也是休閑裝備,架着一款墨鏡,站在路對面笑着看着由遠及近的夏初。

夏初眯着眼睛走進,裴俞給她打開小跑副駕駛的車門。自己繞着車頭轉到另一半,打開車門上車。

“去哪兒?”夏初問。

裴俞笑着發動引擎,“來G市應該沒有好好轉過吧?今天讓我這個本地人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好好玩玩。”

“謝謝。”夏初笑。

“不用這麽客氣,夏初,你能出來我特別高興。”

這話夏初聽着有點兒別扭,不自然的動了動,看着窗外後退的風景不再說話。

裴俞帶着夏初逛了幾個G市有名的地段。天高氣爽,不冷不熱的秋天是G市最舒服的季節。中午吃了地道了客家大盆菜,讓在演習時沒能好好吃飯的夏初大快朵頤,吃的特別痛快。

午飯後,服務員上了一壺龍井。夏初美滋滋的品茶,驅除食管裏的油膩感。吃完飯,裴俞拉着夏初散步,沿着接到溜達了近一個小時。

這次見面,夏初和裴俞聊的比較開心,但是她刻意忽略掉自己的父母,只是說自己是N市人,學校安排她到G市,所以她就來了。也沒有再去打聽裴俞為什麽能得到戰地醫院的電話。

她發現,裴俞很愛笑,春風和煦的樣子,和他的聲音一樣。這樣愛笑溫暖的一個人,應該是好人吧。

“到了。”裴俞看着遠方說。

夏初順着他的眼光看向遠方,“咕咚”吞了吞口水。難怪拉着我散步,敢情是怕我吐出來啊。

游樂場!

不是周末,游樂場的人不多。裴俞像個孩子一樣,拉着夏初玩跳樓機,過山車,激流勇進……

夏初玩的很盡興,很開心。在N市她幾乎沒有去過游樂場,記憶中童年總是和“琴棋書畫”分不開,後來上了大學,就更沒有時間玩這些東西。

裴俞似是知道她的遺憾一樣,居然領着她去游樂場。看來他的确花了心思安排今天的約會,讓夏初心裏有點兒小感動。

沒有吃完飯,裴俞就把夏初送回家。夏初說,她有點兒累了,而且要喂貓。

裴俞笑,夾着無奈,“什麽時候讓我見見那只傳說中的貓?”

“以後會有機會的,謝謝,再見。”這時候的夏初,還沒有意識到下一秒是多麽的“驚悚”,事情是如何的“嚴重不受控制”。

轉身的時候,一陣風過,一片陰影蓋過來,有什麽東西擦過她的臉頰,她只能仰着頭愣愣的看着眼前個這個人。目光冰冷,嘴角卻微微扯動,對着裴俞伸出右手。

“你好,裴先生。”

裴俞回握,看着梁牧澤的眼神裏有大大的問號。“你好。請問你是?”

梁牧澤不回答,自顧自地說:“謝謝你送夏初回來。”他風淡雲清的說着,可是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裴俞的手似是要被捏斷一樣,但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讓他不能把這點兒疼喊出來,拼命的維持鎮定,呲着牙縫說:“不用,客氣。”

“再見。”梁牧澤松手,順勢撈起夏初捶在一邊的手,拉着她就往回走。夏初這個時候還沒從愣神兒中反應過來,傻傻的任由梁牧澤當着裴俞的面兒把她拉進小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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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梁童鞋和她媳婦兒打醬油出現,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哦~~~

介章算是有進展咩?

Chapter 31

“梁牧澤,你放手!”夏初平靜了心情,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顫抖。

梁牧澤不回答,一直拉着她往前走。被他攢着的手腕,熱辣辣的燒着,有些刺痛。夏初使勁甩開他的手,看着有些紅的手腕,眼睛泛酸,心裏也酸。這算什麽?一句“對不起”,什麽都解決了?一句“不要介意”就真的不介意了嗎?

“神經病。”夏初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梁牧澤叫住她,“夏初,我有話說。”

夏初站住,做了一個深呼吸,轉身說:“正好,我也有話說,我下個星期要搬家,提前告訴你一聲,走的時候就不通知你了,鑰匙和門卡我會放在茶幾上,你最好回來一趟檢查清楚家裏的東西,免得說我順手牽羊。”

“好。”

好?你居然說好,連裝裝樣子挽留都懶得做。好,真是太好了,我夏初是瞎了眼睛才覺得你是好人,才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不要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混蛋。

夏初要被氣炸一樣,眼睛睜得圓圓的瞪着眼前的人,眼睛裏水汪汪一片,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有水珠滾下來似的。

“不要和裴俞來往,好不好?”他朝着夏初又邁進了一步,眼神緊緊鎖住夏初。

“憑什麽?”夏初倔強的問。那句話,不讓夏初震驚是假的。可是她心裏有太多的委屈和傷心,那為數不多的傲氣,讓她不能低頭,也不想低頭!!!

“夏初。”他的聲音裏有了微怒。

“我和誰見面來往,跟少校您有關系嗎?我爸媽都不管我,你算哪根蔥?我和誰來往,是我的自由,管得着……唔……”

夏初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對面那個人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攔不住她想說的話,就直接上嘴。

梁牧澤狠狠啃着夏初軟軟的嘴唇,而後又慢慢的、溫柔的輾轉着。

夏初整個腦子充血了,徹底驚訝于眼前的情況。雙腿開始發軟,頭皮發麻,身上似火燒一樣。這怎麽回事兒??

夏初猛地推來梁牧澤,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他臉上,喘着粗氣,臉頰紅紅,怒氣沖沖,“梁牧澤你什麽意思?”

梁牧澤手背蹭了一下臉頰,沒有回答,居然看着夏初笑。

笑你妹啊笑!沒臉沒皮!

夏初的胸膛起伏着,看他的眼睛裏是森森的恨。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心裏那只小鹿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亂蹦跶,似是要破胸膛而出一樣。

他,是不是應該跟她說句什麽?

梁牧澤眼角彎彎,笑着看夏初。左手不安分的撫着她額前的劉海,指腹緩緩劃過她的額頭,眉毛,眼角……

夏初等着他說話,可是他卻一字不說,居然還摸她的臉!!!嘴白給你親就算了,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丫憑什麽摸我的臉?

夏初用力打開他的手,怒叫着他的名字,接着一句話不受她控制的就吐了出來。她說:“梁牧澤你是不是喜歡我?”

說完夏初那叫一個後悔啊。咬舌自盡的心思絕對有,沒事兒說這個幹嗎?

“你呢?”萬年不開口的死人,終于開口說話了,可卻是反問夏初。

夏初生氣的別開臉,看別處,聲音堅定的說:“不是。”

“我是!”

那個聲音在夏初耳邊,堅定又清晰。夏初的腦子瞬間短路。她剛問了什麽?他回答了什麽?夏初仰起臉看他,他墨黑的眼睛在夜晚看不出的神秘。他的臉離她好近,他笑的好溫柔……

“我是,夏初,你呢?到底是不是?”他的臉緩緩靠近她,說話的熱氣噴在她鼻子、嘴巴,熱熱癢癢的。

梁牧澤伸出雙臂環住夏初。而夏初整個人,還正愣怔中。

“等了你一下午,本來有很多話說,但是來不及了夏初,我要回部隊。”梁牧澤壓低聲音,在夏初耳邊說:“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

“如果你真的想搬,我尊重你。但是,不搬最好。”

“夏初,我要走了。我送你回家。”

夏初就這樣,愣怔着任他抱着,任他自言自語似的和她說話,任他拉着她把她送回大廈門口。然後,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是,唇上似是還有他的溫度,他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着。

他說,“我是。”

他還說,“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他還說了很多,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夏初的耳邊,一遍一遍的重複。

夏初有點兒魂不守舍的回到家,米谷馬上從房間裏沖出來。拉着她左看右看。“沒事兒吧?”

夏初搖頭,把自己摔沙發裏,用抱枕遮着臉。

“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見着梁牧澤了?”

“所以,是你告訴他我和裴俞出去的?”夏初跟彈簧似的彈起來。疑問的語句,确實确鑿的肯定。

“不是我,”米谷搖手否認,“我只說你出去了,他就說和裴俞是吧。真不是我,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

夏初奇怪了,他怎麽知道?她确定自己沒有和梁牧澤提過“裴俞”這個名字。

米谷聳肩,而後坐在夏初腳邊的沙發上,拿起水果刀削蘋果。“他下午就過來了,跟煞神似的坐在客廳,等了你一下午,搞得我縮在房間裏都不敢出來。他氣場太足了,我上廁所還是溜着牆根偷偷跑過去的。”

“哦。”夏初輕應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頭。

“唉,”米谷靠過來,在夏初耳邊笑眯眯的小聲說:“你可從沒告訴我,這個梁牧澤這麽帥。”

“帥嗎?”

米谷點頭,“非常帥,過關了。”

“米谷!”夏初把抱枕扔她臉上,“是誰昨天晚上義憤填膺的替我抱不平的?是誰揚言要殺上特種大隊替我出氣的?你臉能變的再快點兒嗎?”

米谷躲過抱枕,把蘋果遞過去,“我這不是順應局勢轉變嗎?一看你的模樣就知道被他弄的方寸大亂,臉比蘋果都紅,我當然趕緊換個隊伍站着,免得你把我踢出去。唉,這蘋果你吃還是不吃啊?”

夏初接過蘋果,“咔嚓”咬了一口,跟洩憤似的。

“米谷。”

“嗯?”米谷又挑了一個蘋果,繼續削皮。

“我問了。”

“問什麽?”

夏初啃了一口蘋果,低着頭,聲音小小的說:“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然後呢?”

“他說,是。”

“我說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啊,誰讓你先開口問得?你就不能等他先說?”米谷拎着刀子對着夏初指指點點。

“他不說話,一個勁兒對着我笑,笑得我特別毛,你知道嗎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一直笑,跟犯病了似的。”

米谷冷笑,“我看你才是犯病了呢。”

“哎呀不知道啦,問都問了,還能怎麽辦?這會兒想拽也拽不回來了。”

米谷盤腿正對着夏初,一本正經的問:“他說完喜歡你之後,你有沒有再說別的?”

夏初搖頭。當時整個人都懵了,還能說什麽?

“行,這就對了,我告訴你夏初,他就是捏着你的脾氣呢,他自己說不出口的話就等着你來說,你太吃虧了。往後,他來電話你別接,得抻抻他,不能讓他早早就騎你頭上了,這可不行。必須!必須,知道嗎?等他低三下四的和你商量,跟你表白,這事兒才算了結,明白了嗎?”

夏初點頭。

米谷滿意的笑了,伸了個懶腰,“今兒心情不錯,明天一早可以好好面對新工作了,”接着在夏初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哎喲這小臉兒紅得吧,不親都對不住自己。那什麽,二喵還沒有洗澡,交給你了。”

米谷親她的臉頰,條件反射的讓夏初想起來剛剛那個淺吻。他咬了她,甚至有些疼,可是後來又溫柔的吻她……

不想了不想了,夏初趕緊揉着腦袋跳起來,抱起二喵就往衛生間走。那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米谷看着就有問題。

“二喵,二喵,告訴你個秘密吧?”夏初把二喵放進水裏,有些話,她憋不住的想找個人說說。

“喵喵~”

“剛剛,梁牧澤他,親我來着。”夏初自己肯定不知道,她此時的臉上挂着一副如何傻X的癡癡笑容。

“喵嗚~”

二喵的聲音變了變,應該是洗澡洗舒服的正常反映,可是在夏初聽來,卻不是這樣。

“怎麽?不樂意了?那我給你親一下。”說着對着二喵撅着嘴,可是二喵揮着小爪子撓她的臉。

夏初一下就惱了,一捧水扣在二喵臉上,“就知道你不是跟我一國的!!!”

“咳、咳。”就在夏初和二喵“水仗”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門邊傳來了米谷的咳聲,“行啊夏初同學,居然對我知情不報。”

夏初不自然的眨着眼睛,開始認真的給二喵洗澡,紅暈慢慢爬上臉頰,“你不是睡了嗎,怎麽又起來了?”

“這才幾點啊就睡覺,被親暈了吧你?”米谷靠在門邊,笑眯眯的臊她。

夏初沒有詞語反駁,只能睜着貓一樣的眼睛瞪着米谷,嗖嗖的往外射飛镖一樣,似是要把米谷射成蜂窩煤。

“別瞪我,不是故意偷聽,我就問你吃飯不,我晚飯還沒吃呢。”

“吃。”夏初剛剛還一副要将米谷碎屍萬段一樣,這一刻卻話鋒忽轉,挂着讨好的笑容。

米谷撇撇嘴走開,沒一會兒又探頭過來說:“沒想到你還有虐貓傾向,更沒想到,”米谷特別妖孽的笑着,“你還能跟一只貓争風吃醋,夏初,你真是人間少有。”

車子在高速上穿梭,車子裏的人開着窗戶吹着晚風,放着搖滾,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悅。一手撫着方向盤,左手敲着門窗,不時還跟着音樂喉兩嗓子。雖然,不怎麽好聽。

梁牧澤好長時間沒向今天這麽開心了。看來,有些話并不像想象的那樣難以說出口。

Chapter 32

聽了米谷話的夏初,故意冷着梁牧澤不理他。可事實卻是,梁牧澤自從那天走了以後,就沒有任何動靜,沒有電話,更不可能回家。五天過去了,夏初把所有短信翻了一遍,所有通紅記錄看了一遍,的的确确沒有梁牧澤三個字。被他親了一口,聽了他的幾句話,本來立場十分堅定的夏初馬上就動搖了。還想不理他冷他幾天,結果被冷凍的卻是她。趴在桌之上盯着眼前電話,夏初心裏有數不盡的哀怨和難過。罵自己不争氣,罵梁牧澤不負責。讨厭梁牧澤,卻更讨厭自己的不争氣。

“哎。”這已經不知道是夏初第幾次唉聲嘆氣了。

“怎麽了?看你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同一科室的林欣關心的問着。

夏初扯着嘴角微笑說:“沒事兒。”

“別哀聲嘆氣了,外面的人都高興瘋了。”

“怎麽了?”夏初坐好,不解的問。

準備下班的林欣,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還不是因為要去給特種大隊體檢,被挑到的小護士、女醫生別提多高興了,咂咂,那個興奮勁兒比漲工資還開心呢。”

“給特種大隊體檢?我怎麽不知道?”

“這外面都吵吵好幾天了,你居然不知道?所有年輕女醫生女護士裏,也只有你不知道這事兒了吧,她們都争着搶着去呢。”林欣說着笑着,跟看了笑話似得。

夏初沒有理會林欣眼裏的不屑和話語裏淡淡的嘲諷,站起來就往外跑。為什麽沒人告訴她要去特種大隊?她有沒有機會參加? 跑到門口就撞在主任身上,夏初趕緊給老專家道歉。主任擺擺手,“幹嗎去啊這麽着急?”

“沒什麽事兒,出去看看。”

“先別出去,我跟你說一下啊,明天醫院派隊伍去特種大隊專項體檢,你和小林一起過去吧。”

“我嗎?”夏初驚訝,這等人人争破頭的好事兒能落她頭上?

“對,明天早點兒過來,別遲到啊。”

“主任主任,有我是嗎?”剛剛還一臉不屑的林欣,聽見主任點了她的名字,就樂滋滋的推開夏初擠過來。那臉笑的跟花兒似得,跟剛剛那個“不屑嘲諷”完全不是一個人。

夏初沒工夫評判她,慢慢挪到一邊兒,期待又忐忑的等着明天。 去了特種大隊,可以看見梁牧澤。可是!夏初!見他有什麽可開心的?他表白了嗎?沒有。說喜歡你了嗎?還是沒有。不僅沒有,還占你便宜吃你豆腐。最最可惡的是,走了這麽多天,一個電話一個問候都沒有。這算什麽?難道你還在期待“偶遇”不成?真沒出息。這麽想着,夏初旁若無人的敲着自己腦袋。

“怎麽了小夏?你這個精神狀态可不行啊,人家大隊長可是點名要你過去的,絕不能拖咱們科室的後腿,更不能給咱們科室丢人!”主任一本正經的教育着夏初。米谷已經搬回自己的小窩,夏初一直糾結着要不要搬走,舉足不定中,米谷就撇下她,一個人開着車子走了。

“好吧,既然米谷已經走了,那我就正大光明的繼續住下去。”

她原以為,裴俞會因為看見梁牧澤拉着她離開而放棄,可是沒想到,他還挺堅韌。依然給夏初打電話,卻只字不提當晚的事情。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和煦的笑容就是他的武器,會讓人對他卸掉防備,可是夏初卻認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每次裴俞給她打電話,她就會想起梁牧澤那句,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

特種大隊,這種軍區直屬、補助最高、夥食最好、訓練最苦、任務最重的特殊部隊,自然要受到特殊待遇。醫生親自上門體檢身體。

一行護士和年輕女醫生,各各在路上別提多興奮了,叽叽喳喳了一路。男醫生們,則一個個特別不屑,要不就說女人膚淺,要不就說特種大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差點兒讓車裏的女人們群起而攻之。夏初自然沒有參與其中,坐在角落靠窗位置,閉着眼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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