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磕的cp,随便互動一……

傅景然只是随口說說,雖與雲喬沒有什麽男女之情,可話本裏講的青梅竹馬倒是真的。他也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雲喬過得不好。

此句也算是聊以慰藉。

雲喬氣得直跳腳,再低頭一看發現傅景然竟然已經睡着。

她提起裙擺就往外跑,二話沒說就在水房打了滿滿一盆水,未叫他人幫忙,一個人哼哧哼哧抱着盆回去站在了床邊。

還在猶豫要不要潑上去的當口,傅景然睜開了眼睛。似是因為才醒,眼中有些濕意,像極了太液池上終年不散的雲霧。

這樣算來他不過睡了半炷香時間,雲喬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軟,要把盆抱走。

“你打算來潑我?”傅景然坐起挑眉問道,眼神中滿是懷疑。

雲喬覺得傅景然的語氣實在是太欠打,轉了心思強硬道:“顯而易見。”

傅景然淡道:“我聽下人說你近日購置了許多東西,回來之時好似也忘了将一柄白玉花簪交與你,那似乎與你曾喜愛卻丢失的那一支有些相似。”

狗賊!小人!

居然用這個來威脅自己!

雲喬忍辱負重,抱着卧薪嘗膽的心思,咬牙切齒說道:“這水是打來給你洗面用的。”

傅景然像是很滿意一般點了點頭,起身經過雲喬一下沒忍住伸手揉了揉那個氣成了小團子的腦袋。

雲喬立馬抱着腦袋閃開,說道:“別碰我!要洗你就快洗,我好把水端回去。”

傅景然覺得好笑,說道:“你自己洗吧。”

說罷,他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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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外頭的天已經叫夕陽照成了绛紫色,月影已經有些分明。雲喬對着傅景然的背影問道:“你去哪兒?”

日夜兼程行去北疆的人未嘗找到哪怕一點兒有關仙靈草的線索,更不談去找尋下毒之人,至多只能剔除一批北疆安置在京城的探子,北疆又是否與其他勢力勾結還未可知,只能暫且擱置此線。

秦王那邊也算是萬分棘手,對方已直接亮出野心,若此次未能鏟除之後也必将後患無窮,再者說,如今他方已有弑君之嫌,只是苦于無證據指出。除去傅景然和秦王那邊的人以外怕是還無人知曉此事。

傅景然回應道:“去處理公事,之後叫下人同你換了被褥便好,以後也莫要胡亂撒氣,到底你也是這王府明媒正娶迎進來的王妃。若叫他人知曉,你面上也并不光彩。”

傅景然這一番話将雲喬說懵了,等他走過半晌才反應過來。

王妃撒氣算什麽丢臉的事。

最丢臉的怕是那王爺在外頭還養着個心上人吶!

雲喬氣鼓鼓地坐上了床,雖然早已想開,不過各取所需,可是不管是面子還是裏子似乎都還不能接受這件事。

卻不知為何,聞了那股沾染在被褥上的冷香卻叫她有些安心起來。還未等和傅輕瀾控訴今日傅景然的狗賊行徑便已然睡着。

第二日清晨,雲喬是被人推醒的,她才剛剛睜眼就被一件粉色的紗衣給吸了進去,雲喬大駭,剛想要推,這便發現了此人是傅輕瀾。

她皺眉問道:“你怎麽起這樣早?”

傅輕瀾眉飛色舞說道:“你可曉得今天出了多大的事?”

雲喬腦子還有些不靈光,癡癡呆呆問道:“什麽事呀?”

“第一件。”傅輕瀾用手指比了個一,說道:“顧平安她同那潘升解了婚約,聽聞昨日顧大人親自去了潘府裏頭丢臭雞蛋來着。”

雲喬想了想顧文豪那般鲇魚臉生氣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沒忍住笑出了聲,到底心裏也為顧平安開心,問道:“聽你這樣說還有第二件事了?”

“第二件就是其實昨日顧平安是收了一封信才去的那兒。”

雲喬皺眉,應道:“莫說是名門世家女,就算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也不會輕易去那兒。”

傅輕瀾道:“是那坊裏的姑娘叫她去的,到底也是真的信那潘升的鬼話。當初我見他便覺得他一肚子壞水兒來着!”

雲喬捏了捏那個事後諸葛的鼻子,問道:“可還有第三件?”

“有的。”傅輕瀾說道:“那潘賊從子時起便跪在了顧府大門之外,現今怕是連顧大人都覺得丢了臉,将他請進了府邸裏頭呢!”

傅輕瀾自小長在宮中,又是一個極愛熱鬧的性子,宮裏要不就是這個娘娘推了那個娘娘,要不就是為了一匹布讓兩宮的宮女吵起來。她早看膩這些,這些哪兒有外頭的事吸引人。

是故聽到風聲之後,傅輕瀾竟是想也不想就出來尋雲喬。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敢一個人去湊熱鬧,定然要帶上雲喬才不會受罰。

手帕交之間可還能在意那些有的沒的麽!

若不是被那毒的事耽擱,雲喬怎會少湊了這份熱鬧,再者說來此事看起來也有蹊跷,雲喬也打算去看看。

至少也該曉得,分明那潘升對顧平安毫無感情,為何此次又不直接毀了婚約的好,反而還要去糾纏。

正欲出行,傅輕瀾忽地提起,“前日不是撿着了她的香囊了麽?你可歸還了?”

這話提醒了雲喬,于是叫畫眉将那香囊帶在了手上。

正街上都是人,更是在某個地方積聚成了一大塊烏色的雲。

轎子停在了不遠處。雲喬撩開簾子一看,對傅輕瀾說道:“你猜錯了,如今那潘升還在顧府外頭。”

傅輕瀾探頭去看,才發現潘升還是那般自得模樣站在門口,只是身邊多了一擡擡的黑箱子,皆用紅綢子裹上,就像是送來了聘禮。

顧府的大門卻是緊緊閉着,只留給潘升一個大黑臉。

有傳來議論的聲音:

“這人可還有臉來?還是個狀元,我看品行到底不怎麽樣。”

“你這說的什麽話,娶妻最忌諱的便是一個善妒,潘大官人也是個男人,怎麽不能尋姑娘了?若是今後明媒正娶進來倒也沒什麽。我看那顧大官人不也家裏擡了幾位妾室麽,他竟也拎不清?”

“大家閨秀怎麽能和煙花地的女子比?”

“煙花女子也不全是自己願意的呀。”

“怎麽,你這樣替他說話,莫不是常去?”

······

傅輕瀾生長于宮中,自是自小嬌寵着長大,哪聽過這些話,眼中頗有些迷茫。雲喬也皺了眉頭,方才那些話可不是在說顧平安不識好歹麽?

那照這樣說倒是潘升沒錯了。

顧府大門被人拉開了一條縫,竟是顧平安走了出來。

如今潘升仕途通暢,怕是顧文豪也放不下這個金龜婿。聽聞他昨日震怒,可如今潘升來了這麽一遭竟是兩方的面子都給足了,怕是顧文豪也有些動搖。

雲喬那邊還在為顧平安擔心着,倒沒想到顧平安手上還拿了一個水盆,潘升剛準備迎上去就被潑了一臉髒水。

潘升當場就懵了。雲喬和傅輕瀾兩人也懵了。

傅輕瀾:噗······

雲喬:噗嗤。

也不曉得顧平安的眼睛是在哪兒修煉來的,雲喬一擡眼正好就和她撞上。

顧平安眼神裏頗有戲,兇惡得似乎可以立馬上景陽岡打上三頭大老虎。

雲喬吃人瓜嘴短,趕緊擺出來一副“我就是路過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怎奈何她偏頭一看,傅輕瀾滿臉的”我吃到瓜了好滿足”的神情。

雲喬:······好吧。

潘升身上被潑了水,散發出一陣一陣的惡臭。可是這樣他還是不死心,求道:“軟軟,我知道錯了,今後若再這樣你便将我打死了都好。今日若你原諒我,再過幾日我們就尋個好時日成親,那日定給你這京城中最盛大的婚禮。”

“然後八擡大轎将旁的女子擡進屋裏來,叫明明白白的一個大家閨秀同一個不知是何來歷的煙花女子平起平坐麽?”雲喬實在忍不住了,才說道:“那這人可真是不要那張臭臉。”

傅輕瀾沒攔住雲喬,眼看着雲喬直接跟人對嗆上了只覺得她英姿飒爽,想把全城的兵士都拉過來給她喝彩!

潘升沒想到雲喬在這兒,更沒想到她會幫顧平安。可雲喬又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到底說道:“這是臣的家事。”

雲喬輕笑一聲,“未見過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人。顧家世代忠良,皆為朝廷所用。而你不過是從哪裏蹿出來的一個草莽之民,你這高枝未免攀得太高了些,莫要摔着了。”

潘升最讨厭他人嘲他身世,諷刺道:“那夫人是嘲笑臣出身貧窮了?”

大楚以武建國,高祖皇帝也深知守江山要靠的是仁義和那群文臣。曾頒布國法稱歷代子孫務必尊重文士,不論出身。

雲喬道:“你配麽?”

不曉得是不是同傅景然待的久了,雲喬那說話氣死人的本事也增長了些。這話一說出來,潘升也沒了立場,臉色比宮牆還紅,留下一句“軟軟我明日再來尋你”便走了。

當事人走了一個可這八卦卻比之前更有看頭了,只是再看下去好怕王爺過來轟人哦,于是大家夥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去了。

不只是潘升,就連顧平安自己都不知道今日雲喬竟會幫她,覺得羞,又強硬道:“我曉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雲喬本想着安慰她幾句,聽到她這麽說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進去。

結果還沒等雲喬反應過來她就被一個人抓住了。那一瞬間顧平安又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雲喬說道:“你哭什麽?”

“我傷心!”顧平安一邊打嗝一邊說道。

“他不值得的。”

“我傷心的是我又輸給你了······你怎麽這麽煩!”

雲喬差一點兒就覺得顧平安喜歡的就是她自己了,又覺得好好笑,說道:“你若不因此事難過便好。從小到大,我都無意同你相比,你也有許多,我所羨慕而得不到的東西。”

“真的?”顧平安眼淚汪汪看着雲喬,像一只小狗狗。

“真的。”雲喬沒忍住揉了揉小狗狗的腦袋。

小狗狗突然覺得雲喬也很好很好,正準備去蹭蹭,結果就有一只手把她的腦袋給推開了。

傅輕瀾叉腰指了指雲喬,又指了指她自己,說道:“幫你是幫你,她還是我的,你不準同我搶。”

小狗狗炸毛了,傲嬌道:“誰要同你搶她!”

傅輕瀾抖抖身子像極了一只花孔雀,誓要和小狗狗一起搶雲喬,哪怕被狗嘴咬掉孔雀毛也絕不放棄!

雲喬看着好笑,替顧平安出頭之後也覺得心情舒暢,好像是把平日裏對着某個人抒發不出來的情緒都抒發了出來,說道:“若你父親怪罪便說是我替你做的主。”

傅輕瀾探頭道:“還有我!我也替你作主!雖然你不是什麽好人,但是那個潘什麽的實在太壞了,我還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人害了。”

顧平安:雖然好想打人,可是我現在好像只能笑着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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