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陪就醫和洗頭發
小護士在給沈曜翔換藥,衛寧擠在一旁的醫生身邊,擔憂地詢問:“還有幾天能夠拆線?會不會留疤?他早上的時候突然說有些痛是怎麽回事?”
“小夥子你別這麽緊張,”老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很無奈地給他解釋:“下個星期就能拆了,一開始疤痕肯定會有的,看他自己的體質和恢複情況了,痛是因為麻藥藥效過了剛開始兩三天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過後就好了。”
“那他這些天要不要忌口?有什麽東西是不能吃的?”
“吃清淡一點就行,不要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那……”
“衛寧你過來,”沈曜翔輕喊了一聲揪着醫生不放的人,見他轉回頭,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那裏坐着,別吵。”
“……”
到底還是乖乖坐了過去,看着沈曜翔拆開紗布之後略顯猙獰的傷口縫針處,衛寧眼神閃爍了兩下,移開了視線,還是有些不忍看。
從醫院出來,坐上出租車,沈曜翔才輕笑了起來:“早知道不帶你來的。”
“你嫌我吵啊?”
“你沒看到那兩個小護士看了我們多久?你還揪着醫生不停地問,比我還緊張些,她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嗎?”
“……我只是擔心你而已,傷在腦門上,要是留了疤怎麽辦?你臉還要不要了?”
“随便做個小手術弄掉去就是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怎麽對自己的事情一點不上心?”衛寧有些惱了:“你這次是走運好嗎?要是傷到眼睛上,我看你怎麽辦。”
“沒事你別詛咒我。”
沈曜翔把他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裏,讓他閉嘴安靜下來,衛寧氣呼呼地嘟嚷了幾句,最後也只能算了,沒道理跟傷殘人士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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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後衛寧去收拾東西準備中午飯,這兩天沈曜翔也習慣了由他下廚自己最多在一旁提點一二,然後就抱着筆記本躺沙發上去了,連上網到處浏覽了一下,衛寧提前回國卻不知去向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各種猜測都有,沈曜翔看了一眼在廚房和餐廳忙碌地進進出出的正主,笑着搖了搖頭。
怕是沒人會想到衛寧這會兒就躲在自己家裏吧。
不過這話也不完全對,有一些堅信他倆有一腿的人還确實猜對了,衛寧就是因為他受傷才提前趕回來的,雖然這樣的說法被大多數人冷嘲熱諷,沈曜翔卻很想上去給點個贊,當然也只能想想而已。
衛寧把最後一道湯端上桌,燙得雙手扯住自己的耳垂龇牙咧嘴,沈曜翔好笑地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衛寧聽話地三兩步走過來,趴進沙發裏,腦袋也湊到了筆記本屏幕前去,看了沒幾下就撇了嘴:“屁事真多,我不就提前兩天回來了嗎,連腳踏兩條船被發現回來哄正牌女友這種猜測都出來了,什麽鬼。”
沈曜翔哈哈笑了起來:“也挺合理的不是?”
“滾。”衛寧推了他一把:“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曜翔伸手攬過他,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我說,你還打算在我這裏躲幾天,我看你經紀人要瘋了吧。”
衛寧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說道:“他應該猜得到我是來了你這裏,他來過這裏接我的,不會不認識,他沒出現就是等着我自個回去呢。”
“那你還打算堅持多久?”
“等他找上門來吧。”
“你怎麽這麽任性啊?”沈曜翔很無奈:“你不是這種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吧?”
“是他先給我添麻煩,他要再這麽下去我大概只有換經紀人了。”
“他是你堂叔的朋友,他那邊沒法交代的吧。”
“到時候再說吧。”
衛寧明顯不想再提了,沈曜翔也只能算了,拉了他起身去吃飯。
……
飯桌上倆人閑聊起來,衛寧問沈曜翔工作室準備的情況怎麽樣了,沈曜翔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大問題,過兩個月就能開正式的新聞發布會了,對了,我打算簽個新人,叫陳樂天的,聽過嗎?到時候發布會上一起宣布簽約消息,應該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那個選秀冠軍啊?你才開工作室就準備簽人,需要這麽着急嗎?”
“有潛力的為什麽不簽,我挺看好他的。”
這個叫陳樂天的才二十一歲的男孩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夜間爆紅,是某收視率第一的選秀節目冠軍,雖然不是科班出身卻有一把天生的好嗓子,長得也很好,是不少大公司都盯着想要争搶的對象。
只是衛寧卻有些不理解:“你簽他幹嘛?他還能拍戲?”
“他是電影學院的,演戲才是本職好嗎?”沈曜翔笑着解釋:“他其實是我學弟,是我以前的導師搭線介紹我們認識的,他參加選秀節目只是為了短時間內打開知名度,本意還是想演戲,當然唱片我也可以幫他出,反正這年頭像你我這樣絕對不越界的人幾乎也找不到了。”
衛寧低下了頭吃東西,心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有些不爽,想了半天,又放了筷子,擡頭看向沈曜翔:“你能幫他出唱片,那你幫我出啊?簽了我不是更能引起轟動讓你的工作室一炮打響?”
“……你說真的?”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跨國大唱片公司不待你來我這種剛成立的工作室?”
“你不是很能耐嗎?你牽頭的工作室跟別人的能一樣?我還指望着沈影帝提點我呢。”
衛寧這話酸得簡直要掉牙了,不過他也說對了一點,這年頭大小藝人都跟風一樣開自己的獨立工作室,真正能做出名堂的卻少之又少,但沈曜翔的人脈和圈中地位擺在那裏,他開工作室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幾年前就有想法多方考量仔細準備之後才最後決定下來的,跟着他混,日子想必不會難過。
只不過這是針對那些剛起步的新人,對衛寧這種級別的來說,則顯然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何況沈曜翔的工作室必然是側重影視方面的資源,對出唱片,大概只是輔助式的玩票性質罷了,并不适合他。
沈曜翔眨了兩下眼睛,大概明白過來衛寧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笑着搖了搖頭:“還是別了,我伺候不起你。”
“……你就是不想跟我扯上關系吧。”衛寧小聲嘀咕了一句,也只能算了。
讓他簽沈曜翔的工作室,聽起來确實像個笑話,雖然他心裏未必是這樣想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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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收拾過後倆人又重新窩回了沙發裏去看電視,這兩天沈曜翔要養傷出不了門,再加上還有一個“不能見人”的衛寧,基本除了去醫院都是窩家裏待着,不過有衛寧在,他也不覺得無聊就是了。
沒什麽營養的電視劇看了一個下午,天漸漸黑了,衛寧讓沈曜翔躺自己腿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沈曜翔聽話照辦,枕在他的大腿上,攬住他的腰,呢喃了一句:“老婆你真賢惠……”
衛寧一手拍在他屁股上:“不要學我說話。”
手指穿梭進他濃密的黑發裏,捋了幾下,衛寧忍不住皺眉,問道:“你幾天沒洗頭了,油都出來了。”
“這幾天都沒洗過,怕水弄進傷口裏。”
那都快有三天了,有輕微潔癖的衛寧有些忍受不了,想了一下,再次拍了拍他:“起來,我幫你洗。”
“不用吧……”
“不洗頭別上我的床。”衛寧嫌棄道。
“……那是我家的床好嗎?”
“都一樣。”
說做就做,衛寧樂颠颠地爬起身搬了幾把椅子進浴室裏并成一排,讓沈曜翔躺上去,打了熱水用手試了試溫度差不多了,端過來蹲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把他額前散落的碎發全部捋到後面去,再一點一點沾濕,慢慢給他揉按頭發。
沈曜翔舒服地閉起眼睛,嘴角的弧度揚了上去:“我說的一點沒錯吧,寶貝你真賢惠。”
衛寧加重了一點手上的力道,不滿抱怨:“你別那麽多廢話行嗎?”
“這怎麽是廢話,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啊。”
“不說肉麻話會死?”
沈曜翔輕笑:“你不就喜歡聽這個?”
“少來,再說我不洗了,我還沒這麽伺候過誰呢,我爸媽我都沒幫他們洗過頭。”
“下次我幫你洗,洗頭,洗身體,洗……”
“閉嘴!”
要不是看在他腦門上有傷的份上,衛寧簡直想把手裏的毛巾扔他臉上去,傳說中的冷面男神都是假的,明明就是個真流氓!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沈曜翔睜開眼,正好對上衛寧垂下的視線,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我其實是太高興了,你為我做的這些。”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