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話說,楚國陛下楚嘯天重病幾月來,一切都是二子楚安全權處理。他做的決定就是代表了陛下意思,他拟的旨意就是陛下下的聖旨,雖沒有正式登基,但那也只是缺少一個儀式的形式罷了。

百姓也已經适應了太子離開的,稱楚虹太子為舊太子!對他們來說只要不丈,誰能讓他們有安定的生活,富足的生活,誰登上帝位并非那麽重要。就算曾經功績卓越,為人民立下幾多汗血功勞。一旦從眼前消失,一切都會随着時間慢慢便淡,最後埋藏在滾滾紅塵,化為記憶模糊的片段。畢竟時間緊急不管你怎麽樣,它都是一直不回頭的往前走。多少人的青春歡笑,離別傷淚不都如此。在時間裏,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不是歷史見證了時間,而是時間抛棄了歷史!

幾日前,所有關于舊太子的人、物統統從宮裏搬出來,住進了所謂的虹王府。當楚虹從人們口中聽到”舊太子”一說,不由也大笑,才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已經被人們選擇了遺憾。在他們心中,他已經是“已死之人”,除了被遺忘,他們還能怎麽樣!

這幾日,了空頻頻進出皇宮,有時甚至還就留宿在宮裏。白天的時候楚虹沒有出現在外面,對于一個已死之人的這個臉色,他做得很盡職。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候,他才會走出禪房,要不就是有目的的出去,要不就是站在院裏看着夜空,聽夜幕下悉悉簌簌,那些白天不敢出來的渺小的東西。竟像他一般呢!快了,一切就都快結束了。他厭惡級了晝伏夜出的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種錯誤,只能躲在暗處!不應該是這樣的,有錯的是那個人,能快他就要為自己所做的孽付出代價!

這天傍晚的時候,了空又攜同幾位寺裏的長老到宮裏去了。天稍稍暗下來,楚虹又離開護國寺,這些日子他住在寺裏,五木則是因為沒有太多人認識他,所以就住在楚羽的三王府裏。這次他們要去采訪的就是刑部尚書府,沒錯就是上官府。

看到楚虹,上官裏冒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又圍着他轉了幾圈,“太子,你,你還活着?!”。楚虹淡淡一笑,點點頭。相對而言,上官清雨就淡定多了。說話也很直接,把激動不已的上官裏冒一把摁在椅子上,省得他丢人現眼。看着楚虹問道:“。太子這時候來是有何事情嗎?”

楚虹:“還是叫我楚虹好了,怎麽說也也是”已故”之人,不是!來打擾兩位大人,是想打聽一個人,萬妃。就是二皇子楚安的生母,當年您二位跟着南巡,一定會知道其中一些事情,還請務必告知。”。

上官兩兄弟相互對視,一時間沒有都沒有說話。上官清雨站起來,向楚虹走來,問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太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皇室內許多事情亦是我們不知道,但我們兄弟并非是屬于哪一派,也不願意屬于哪一派。太子問關于萬妃的事情必也有自己的道理,知道陛下南巡的事情不少,還請太子殿下問問他們。我們年紀大了,許多事情記憶并不是十分清楚。”。

楚虹看着他,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上官清雨這般聰明的人,知道他原來沒有像聖旨上說的那樣,已經在戰場上犧牲,其中多少也嗅出點不尋常的味道,畢竟也是跟着楚嘯天過來的人。他不說,也不用勉強。“上官二爺不願多說我也不勉強,我還有一個人想問問,不知道二爺可知道蘇潛這個人?”

上官看着他沉默了會,開口:“蘇潛,他原是禦醫院裏的太醫,不過在十幾年前已經辭官歸隐。”

楚虹點點頭,站起來,“多謝,告辭。”說着與五木就要離開開,才走了幾步,又被上官清雨叫住。

“太子,希望太子不要忘記當日所說,天下無賊安定無争。”。

楚虹頓下腳步,聽了他說完話,沒有說什麽離開了上官府。從上官府出來,五木問:“爺,他們沒有說,現在怎麽辦?”。楚虹看着大街上昏黃的街燈,“去護國将軍府。”。現在他能找的恐怕就唯有班石了,希望他能知道點什麽,其他人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五木點點頭,兩人朝護國将軍府走去。昏暗的街道上偶爾有人走過,不知道從哪個酒厮裏出來的人,走的歪歪斜斜,沒兩步就趴在街邊狂吐起來。小小的夜食攤,昏黃的燈光氲染出一圈乳白色,泥爐裏吹着呼呼的火焰,鐵鍋裏煮着熱水,等待肚子餓的夜行人。

護國将軍府裏,班石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眼睛已經發紅。“太子?你沒有,沒有!”。楚虹是有觸動的,沒想到還有人對他還活着着件事,激動得如此,“班将軍,我還活着!”。

班石點點頭,看着他,他那可憐的女兒終于沒有白等。看着比一年多前老得多的班石,楚虹深深覺得這老将軍也是很不容易。“陛下可知道太子還在人世?太子是才回來?班石問。楚虹不忍欺騙他,實話實說,“其他人并不知道我還活着。”班石不解的看着他,楚虹又道:“在打勝丈之後,軍中有人想取我性命,不知道他們是得了誰的命令,不過可以确定,是朝中之人。”沒有告訴他真實的幕後主使者,對他們來說知道得越少越好。

班石點頭,“竟有這種事情,那太子可得自己當心。”。楚虹點頭。這是外面傳來聲音,“小姐你小心,慢點!”。楚虹看去,就看到班玉蘭扶着門框兩眼含淚的看着他。班石看到班玉蘭,有些生氣,“怎麽出來了,你這身子如何是好!”。班玉蘭搖搖頭,目光始終在楚虹身上,彩月扶着她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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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子!”班玉蘭低聲叫着他的名字。楚虹皺起眉頭,班玉蘭竟然成了這副樣子。聽楚羽說她聽到他站亡就吓住,早産了,身體也不好。可眼前這個女人骨瘦如柴,哪裏還是往日的班玉蘭!楚虹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班玉蘭由彩月扶着,來到楚虹面前。她眼裏模糊混沌,恐怕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太子,臣妾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說着艱難的微笑,眼裏卻流着眼睛。班玉蘭:“殿下還不知道吧,臣妾生了女兒,他們都說像臣妾,可臣妾覺得她那雙眼晴像極了殿下,是世上最美麗的一雙眼睛!殿下給她取名吧,她一直還沒有名字呢。”班玉蘭說着,粗粗喘着氣,眼睛微微有些翻白。一旁的班石和彩月已經紅了眼,連五木都不禁眼紅。

楚虹扶住她,班玉蘭靠着他,流下眼淚。懷裏的人抱着就像是抱着一堆木頭!“就,叫滿福吧。”。班玉蘭點點頭,一臉幸福,“滿福好,希望她能夠平安滿福快樂長大。”。班石實在看不下去,“彩月扶小姐回房間,都這副樣子,就好好休息!”。“是,老爺。”彩月扶着班玉蘭回去了。楚虹與班石坐下來,氣氛沉郁。“她沒事吧?”楚虹問,班石深深嘆氣,搖搖頭,“禦醫看過了,驚吓動了胎氣,生下孩子又傷了元氣。能做的就是讓她在最後這段時間裏,好好走完。”

楚虹沉默,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新钰在竹州,看着長大不少。”。班石點頭,“在竹州好,他也是我給慣壞了,不出去好好歷練,永遠都不會長大。對了,太子來想必還有什麽事情吧?”。

楚虹點點頭,問“不知道老将軍是否知道當年南巡有關于萬妃的事情?”。

班石一愣,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起那個女人。又想到方才楚虹說過的話,難道那朝中之人和二王爺楚安有關?!但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楚安在嘉陵城幾年來都太安靜了!“當年難巡老夫并沒有參加,不過護衛的将軍正好是老夫手中的人。聽他回來說,陛下到一個小郡,看中了守郡将軍的妹妹,後來就帶回宮了。”。

楚虹不解,“那守郡将軍是誰?”

班石搖頭,“他沒說,當時也沒怎麽注意。外巡中吃喝玩樂,看中民間女子帶回宮裏的事情自古就有,不足為怪。”

楚虹:“那為護衛将軍可還在?”

班石,“

班石“他幾年前生病死了。不過,說起來倒也怪,那萬妃進宮不久便懷身孕,早産生下二皇子,之後不幸過世了。記得當時陛下為此還悲痛不已,連着幾日都沒上朝。聽說二皇子自出生就失去母親,身體也孱弱,後來倒也好了。”

楚虹心下冷笑,有些那人背後細心安排,再孱弱的身子都能調理好!從護國将軍府出來前,班石帶着他去看了那還有,小小的身子在搖籃裏睡着,才幾個月。可能是早産的緣故,比同時月的孩子小些。班石說她醒着的時候也不愛鬧騰,哭聲都很小。楚虹摸了摸她的小臉,心中的感覺很神奇。當年他出生的時候,母妃也是這般撫摸着他吧。真沒想到,他已經有了兩個流着他血液的孩子,這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奇特。

離開了護國府回到護國寺,了空也才回來。雖然夜很深了,可是他已經沒有在宮裏留宿,楚虹認為一定是他緣故,心下不免暗喜。看着了空有些疲倦的臉,楚虹上前主動給他捏捏肩膀,了空身子僵硬着。

“你說我殺進皇宮奪下皇位,好不好?”楚虹半開玩笑道。

了空沉默了許久,“阿彌陀佛,佛門清淨地,說什麽打打殺殺真是罪過。”說着身子倒是放松了很多。楚虹無聲笑着,他自然沒有看到了空眼裏複雜的的眼神。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飛蛾撲火,擁抱到溫暖的那一刻即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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