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話說,新帝登基一年以來,楚國大刀闊斧整頓改革了好些稅制和外交策略,都得到朝中重臣的贊同。比如一年四季的稅收方式變成了冬季統收,四次統成一次,雖說征收的量要多些,但也給百姓留下三個季度休養生息,不會以至于一季一季緊壓得太過頻繁。這也得到百姓的認可,且得到不錯的效果。在外交方面,允許與南北部落合作,生意上漸漸往來密切,矛盾也在交往合作過程中,和諧解決。朝中許多人都得到了加官晉爵的封賞,最令人想不到,頂替了王西昌相位的竟然是許廣道。其子許世民駐守邊關有功,特封為執權朝将,不必到邊關受苦。但許世民卻謝絕新帝恩典,自願駐守邊關,保家護國。新帝大贊,賜萬兩黃金。美麗女子,許世民叩謝聖意,美女收下了。但他駐守邊境如何帶得嬌妻美妾過去,陛下才賜下,次日他就返回軍營,留下美人漫漫等候。

另一邊說,新陛下才登基,便下旨廣開賢路,不論文武只圖有利于國。果然旨意一下,民間老少學子紛紛到學試院去應試。果真就出現了不少能人志士,因此新帝在民間名聲頗不錯。新帝重用人才,通外交貿易,鼓勵多生,若是一戶人家生了兩個男子便賞銀一百。戰争以後,楚國內男兒已經很少,多是耄耋老者,黃口小子。生育鼓勵之下,百姓自然樂意在生育,有些可以再生的夫妻才喪子,有了新生兒生活又多了一分希望。

新帝不此勤政愛民,對同袍兄弟也恩深意重。三王爺楚羽不知為何,在一個大雨滂沱大雨夜之後,不知何故發了臆症,瘋癡起來。有人說,曾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在皇城的大街上亂走,抓住一個男子就嚎啕大哭,口裏念着什麽。別說還有人就仔細聽過,聽到他口裏說真什麽你騙我,你回來之類的話,瘋瘋癫癫當不得真。直到三王府的人把他弄回去,才知道他就是那位攤子三王爺。又不由惋惜,神志正常時是個不能行走的攤子,現在能走了卻成了瘋子!好在新帝有兄弟之情,特意請了神醫,才把他給治好。

又說,護國寺的香火更旺盛了。除了迎接皇室內員,現在連南北外族都慕名而來。就是因為新帝在登基時的一句話:護國寺天下名寺,了空長老不愧千古慧僧,得之我大楚之幸也。如此一來,了空長老名躁起來,無數信衆香客只為一聽長老講經,不惜千裏迢迢趕來。可是了空長老有閉關面壁靜修,且說為期三年。這無疑不讓信衆失望,但又因為見不着,又更添了幾分神秘迷幻。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間已經過了兩個年頭,楚國在楚安的統治之下越來越強大。趙皇一年前真的病逝,趙祥吉登基,同樣打着擴大外交的旗子,和楚國來往更是密切。一副友國鄰邦的樣子,若不是後來利益沖突,面目畢露,誰都以為楚趙兩國真是睦鄰友好呢。國與過之間哪裏來的總結友好,唯有永遠的利益關系。

趙靜淑又嫁給新帝成為妃子,雖說不甚得寵,但好歹還要看趙國的面子不是。新帝登基以後,百姓對前太子的關注就徹底淡了。就連楚安都把很多事情忘了,直到花子請旨回鄉,他才記起來,楚虹那幾個孩子的事情。看着花子與那一臉冷情的楚盈盈,才四歲的孩子,卻仿佛有一雙歷經滄桑的眼。一個太監一個小女娃又有什麽威脅。于是楚安便同意了花子請求,這倒給朝廷省一份開支。花子帶着四歲的趙盈盈離開了皇城,一路往南,摸摸懷裏的東西,眼裏略有憂色。趙盈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裏有事情,開口問:“為什麽離開?”

花子看着她,略略沉默,回:“我說有人讓我們離開你相信嗎?”

趙盈盈睜着眼看她,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那個人。”

她沒有明說是誰,但花子知道她說的是誰,也是奇怪,盈盈從來都沒有稱太子父王。自從會開口說話起,提起太子她總以那個人代之。有一次她又說“那個人”,他忍了忍還是開口了,“盈盈,不能如此說,他是你父王,該稱父王才是。”。沒想到,楚盈盈頭一低,自言自語道:“他才不會在乎。”

提起太子時盈盈總是神情落寞,雖然他們沒有相處。但花子能感受到,盈盈心裏還是孺慕着那位“父王”的。只要說起太子的功績作為,盈盈的眼睛總是會閃閃發光。

“他沒死?”楚盈盈開口,看着花子愣愣地對她發呆,皺眉扯着花子的衣服,小臉有着不明顯的紅潤。花子回過神,“啊?”

“那個人,還活着?!”

花子微微嘆氣,“不知道,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會關心我們的處境呢。”。前段日子,他房間裏的床上莫名其妙出現一塊玉佩,下面壓着一像紙,上面只有五個字:竹州,花玖良。也不知道怎麽,他隐隐覺得那就是太子告訴他,讓他去做的事情,于是他請旨回鄉,幸好陛下應允了。于是他帶着那楚盈盈還有那塊上面雕了燕子的玉佩,南下。

楚盈盈沉默了很久,才說話:“不知道,他長的樣子,記不得。”。花子心疼的摸摸她的頭,把人摟在懷裏,“沒事,不管他怎麽樣,一定是關心我們的。”。楚盈盈靠着他,沒有說話。

花子離開皇城不久,久病的班石老将軍終于依依不舍的離世了。在他臨終班新钰回到皇城,見到老父親最後一面。辦了後事以後,帶着班玉蘭的女兒也離開皇城回到竹州,這班玉蘭的血脈可算是班石最後的牽挂了,看到如今的班新钰也還算放心将她交到他手裏。

某座山的幽暗山谷,從底往上密密麻麻起着小木房子,若不細細看,真會誤以為是山體的岩石。在一塊巨大延伸出來的石頭上有一座大房子,石崖邊站着一個人,風吹着他身後的衣服飄飄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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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虹站在崖邊,看着陽光照不到的幽暗谷底,模糊的點點火光,和缥缈的空絕的聲響。兩年多了,他躲開那個世界已經兩年。他并非是因為身上的傷而躲避起來,或許起初是這樣,但當拔去那兩把斷他琵琶骨的金爪時,由于耽誤時間太久,傷口感染已經傷及經脈,叢是駝背那樣的在世華佗也無能為力!雖然最後抱住了雙臂但也如同虛設一般,連劍都拿不起來,還不是廢人一個!

他昏迷了十日,這十日裏他仿佛魂魄離體一般,游離在陽間,看到方正五木守在他的床邊皺眉不展,駝背每次給他傷口清洗和換藥是那副看不到希望的表情。他看得到一切,而他們卻看不到他。他飄忽飄忽看到了很多畫面,如身臨其境般,可是他只能看着,卻沒什麽也做不了。也就是如此,他才親眼目睹了三生三世,與了空不解的劫緣。

深山古剎裏,一座小寺廟,廟裏只有一個僧人。每日清晨那僧人在太陽才升起時打開寺門,握着比他人還高的青竹掃帚,一寸一寸的掃去門前的落葉。有些天太陽遲遲沒有升起,他便點着一盞青銅燈,然後掃地。一日一日,一年一年,風雨無阻。除了掃地那僧人大多時間都用來念經,從白晝到黑夜,點着青銅燈讀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小和尚變成老和尚,直到老和尚圓寂做化成仙。

僧人到了天宮,佛問他,為何腰間別着一盞燈?僧人摸摸古燈回:弟子凡間修行,多虧有它相伴,度昏照明。佛搖搖頭:你下凡修煉,怎麽可貪戀凡塵之物,可是你丹心不淨。僧人眼內慌忙一閃而過,解下古燈:弟子罪過,這便歸它還塵。說着走到天邊,看着手中泛着悠悠青色的古燈道:你我緣盡于此。抛下古燈,轉身回天宮。

他不知道,那古燈同他一起修行,沾上靈氣,落回凡塵進入孕婦腹內,十月以後果然那孕婦生下一男孩,額前有着紅色胎記。那孩子天性聰明,性格古靈精怪。素來喜歡和他生母去寺裏進香,又聽說那寺裏幾百面前一位高僧就坐地升仙的傳說,更是迷戀這古寺。雖然不明白為了什麽,但對那寺廟他就是有說明白的向往。男孩長到十八歲,不顧家裏勸說,毅然決然進寺出家,法號靜虛。後來果然也成為頗有名望的高僧,可卻是可花花和尚。某日一公子來進香,靜虛看到竟是魔症了一般拉着人家就是不讓走了。又後來由于他的癡纏,那公子為了躲避他不甚掉落深水,一命嗚呼。靜虛本來就有靈性,有做了不少功德,自然升仙。到了天宮位列仙班,也記起前世的記憶。知道他的半身就是那上仙的坐前古燈,心裏更是無法平靜。

仙列上缺了一位上仙,佛看着衆仙道:情仙此此下凡修煉不甚,肉身早早死亡,修行不夠,他已經思過。

幾位上仙都是佛主自己的凡塵情緒的化身,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就是佛凡人情緒的抽離。和那些修行百年升仙的人或是妖物并不一樣。後來靜虛才知道那位情仙就是他前生的僧人,同時也是那位被淹死的公子。雖然他也修仙成功,但唯獨那情愛之念蠢蠢欲動,當再次看到前世的僧人的情仙時,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情仙對他一直沒有什麽好臉子,知道他是那盞古燈後也沒有什麽反應,但倒是對靜虛害得他修行不滿一事耿耿于懷。靜虛就算成仙了面對他依然沒有什麽出自,上趕着去讨好他。終一日,情仙應下他的邀約與他吃酒,随口說了句:你既然說愛我,那就到五雷庭去,若經得住,便信你真心不假。

靜虛果然真就到五雷庭去了,那一日天宮一片混沌,閃電雷鳴甚是可怕。五雷庭下聚集了不少仙衆,就是沒有情仙的影子。在雷力最盛的時候,靜虛走上庭中心,五次雷劈之後。靜虛還沒來得及留下什麽,已經灰飛煙滅。

五雷庭是懲罰罪仙的地方,上仙經受三下就已經奄奄一息,更何況他本身是個妖物。佛得知此事,頗為動怒,情仙被懲戒三次雷劈。當時楚虹的游魂就站在五雷庭下,看着靜虛被滅去,再看着情仙被懲。情仙在五雷庭受罰,可是楚虹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傷心,反而好像還有恨意,他恨靜虛?!

天已經黑了,五木走過來,“爺,駝背回來。”

楚虹點點頭,轉身走回屋裏。

那就是他們命運糾纏的第一世!

回歸啦拉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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