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撿到一只皇後(五)
根據專家的鑒定,那座宮女墓的主人是樾朝中期宮裏的一個宮女,死亡時間大約在兩百多年前,從其陪葬品和身上的服飾等級來看,大概可以推斷出她是某個宮裏的管事姑姑,也有可能其生前可能是某個妃子的得力助手,才會有如此的厚葬。
不久,又有人在其它地方發現樾朝時期的墓葬,由此引發了歷史學家和相關愛好者們研究樾朝的熱潮。
于是博物館也開放了該宮女的陪葬品的展示,供人參觀。
樸笠帆和林嫣站在展覽區旁邊,看了好一會才對她說。
“這次沒有發現規模大的墓葬,是不是有些失望?你說你個女孩子家不好好找工作談戀愛,幹嘛要幹這份危險的工作。”
“ 我是考古又不是盜墓怎麽會有危險呢,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幫忙聯系,如果真要說有什麽失望的話,就是到現在都沒能去皇陵看下。”
林嫣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語氣仍是淡淡的,剛要轉身走,手腕被男人抓住了。
“皇陵?私人的地方有什麽好看的。嫣兒我們複合吧,和你分開後我總是會想到你......”
樸笠帆用一種飽含深情的語氣說着,半年前,就是因為林嫣對考古的狂熱讓他無法接受才分開的,看着她已經曬成小麥色的皮膚,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考古真的有那麽大的魔力嗎?
“樸教授你很喜歡吃回頭草嗎?兩年前你也是這麽對莊晚說的,她都不相信你,更別說我。你能讓你身邊的那些女人能夠和睦共處,但是我和莊晚一樣都做不到,你要是想學古代那些男人三妻四妾,我不攔着你。但請你別再來糾纏我們這些過去式。”
林嫣說完,就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冷冷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樸笠帆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沒有被揭穿的惱怒,在他所有的女人中,把他看的通徹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遠赴國外進修的莊晚,另一個就是林嫣了。
他遇到過很多人,但是讓他有感覺的兩個女人都很聰明的選擇遠離了他,用她們的理由來說,他太危險。
想到這裏,樸笠帆意味不明的一笑,花心到了某個程度,會讓人有種要逃跑的沖動吧。即使他自己深刻認識到這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大不了,樸笠帆垂下眼簾很好的掩飾了裏面的嘲諷,女人總是要求男人從一而終,可是她們自己的內心又是否做到了呢。
“樸教授來這裏有何事嗎?”
一個清潤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他擡頭看見了魏曼疑臉上詢問的表情,心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啊,随便來看看的。”
他微微笑着,聽說這個女人還是個博士,眼裏閃過一絲興味,不知道追求的難度高不高。
“那你随意。”
魏曼疑淡淡的笑道,心裏想起還在家的烏善姝眉頭輕皺,不知道那家夥是在看書還是把家裏弄得一團糟呢。
“魏經理你有心事?”
樸笠帆看着她眼裏的擔憂,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要是以前遇到這種類型的,他早就開始追求了,只是現在不知為何,他卻開始猶豫了。
“撿到一只寵物在想在不要把她還回去,”
她眼神沉靜的看着玻璃櫃裏的文物,明明這些都跟她無關,只要把那人随便丢在任何地方,任其自生自滅,然而她始終還是狠不下心去做。
“于情于理都該把它還給它的主人吧。”
樸笠帆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是在擔心這個。
“物歸原主麽……”
魏曼疑臉上挂着一絲笑,就在這時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漸隐漸現的聲音。
‘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條,你必須打消她要走的念頭。'
然後魏曼疑茫然的擡頭看着樸笠帆。
“你剛剛在說什麽?”
“……我說把寵物還給它的主人啊。”
樸笠帆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下。
“我的意思是,你之後又說了什麽?”
“剛才我沒說話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他搖搖頭,難道女博士都是這麽神經兮兮的嗎?
“可能真是這樣吧…”
魏曼疑歉意的笑了笑,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出現幻聽,也許是最近壓力大才這樣也說不定,看來她得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了。
樸笠帆微微颔首,然後說了聲“告辭”就走了,這時蘇然從他對面走了過來。
“曼曼!”蘇然對她招了招手,在看到警戒線裏的棺椁時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裏面是什麽官啊,居然用棺椁?”
“身份幾本已經确定是隆暹帝時期宮裏的一個管事姑姑,但是姓名和出生年月仍是不詳。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是沒休息好嗎?”
魏曼疑聲音裏透着一絲關切,難道她又和她男神吵架了嗎?
“我懷疑我不小心惹到那種東西了……”
蘇然貼近她耳旁,嘴唇抖擻着,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剛開始還只是情緒上,現在都開始出現幻覺,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折磨瘋的。
林嫣坐進了自己的車裏,臉上有一絲冰涼的感覺,她伸手摸了下,是已經冷卻的淚水。
樸笠帆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長得帥人也很溫柔,但這份溫柔從來不是誰的專屬,他總是在別人的感情世界來去自如,從未想過這樣傷人。
看着那個人從裏面走出來,林嫣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剛剛聽到他說要複合,她心裏是有些動容,但是她無法有十分把握去相信他說的。
“反正都過去了,沒必要因為他的一句話分神。”
林嫣眼神冷冷的看着男人的車從旁邊開走,随後發動車子也離開了這裏。
這邊,魏曼疑聽了蘇然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然後拉着她在旁邊的長椅坐下。
“你個無神論者居然也信這個?我送你去醫院吧,正好我也順道去。”
“我真的沒病!下午你陪我去胡岸寺好不好?”
“……沒空,家裏還有人要我照顧,”
魏曼疑以為她在胡鬧就拒絕了,沒有看到棺椁有一縷微光飛進了蘇然的身體裏。
“你不是一個人住麽,還要照顧誰?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蘇然剛說完,就感到頭有些暈眩但還是忍住了,過了一會才好點,臉色卻比剛才更慘白,兩個人去總比她一個人自在的好。
“好了,拗不過你。先說明,去了以後就快去醫院看看,臉色變成這樣怎麽可能沒事。”
魏曼疑無奈之下只好答應,看着她的臉色眼裏閃過一絲擔憂,莫不是真的被什麽吓到了嗎?
“不愧是十幾年的好姐妹!”
蘇然一臉動容的看着她,就差沒感激涕零了。
“別膩歪了,你先回家休息,我也該回家了。”
說完,她看了下時間,再不回去做飯那位娘娘估計又要餓肚子了。
目送魏曼疑的背影,蘇然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幽光,然後恢複如常。